被罵「日本鬼子」的河北男孩,在日本成了黑幫老大

2023年01月15日22:05:01 熱門 1503
被罵「日本鬼子」的河北男孩,在日本成了黑幫老大 - 天天要聞

出品 | 那個NG

作者 | 渣渣郡

採訪 | 渣渣郡、木子童

題圖|IG

特別感謝@乾 哲義為採訪提供的幫助。

本文首發於虎嗅青年文化組公眾號「那個NG」(ID:huxiu4youth)。在這裡,我們呈現當下年輕人的面貌、故事和態度。

怒羅權,是日本政府在2013年認定的准暴力團。最初它由一群在中國長大的日本戰爭遺孤在1986年組建,曾被認為是讓日本黑幫最害怕的組織。

最近,因為一場百人鬥毆,怒羅權再度登上媒體頭條,走進人們視野,成為討論焦點。

「10月16日下午,位於東京池袋的「陽光城60(サンシャイン60/Sunshine City 60)」58樓的法餐廳,發生了一場百人規模的鬥毆事件,警方調查顯示,該晚會是由2代中國殘留孤児組成的不良組織『怒羅權』為迎接出獄成員舉辦的。」

——NHK,2022年10月17日新聞播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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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在搜索引擎里輸入「怒羅權」這三個讀起來繞口的文字,可以看到很多相關信息:

持械搶劫、當街謀殺、販毒、收取保護費的劣跡,搭配兇殘的手段,這些字詞,讓怒羅權在不斷的賽博演義中,成了重塑日本暮氣黑道的新勢力。

這聽上去很像是一群在中國長大的日本人重返故國,用暴力征服日本的網路爽漫。但這些歸國的戰爭遺孤為什麼會組織黑幫,又為什麼成為日本眼中的嚴重社會問題?網路資料顯得語焉不詳。

事情何以至此?

在52年的人生中,作為怒羅權初代總長的佐佐木秀夫有近10年的時間在監獄中度過。在通過黑幫街頭傳說,收割到人們足夠多的想像之後,他決定鬆弛眉頭,跟我們講述有關怒羅權的過往。

在很多人眼裡,所謂的「黑道首領」意味著心狠手辣與沉默寡言。

但佐佐木秀夫和他的組織,更像是一片在多重宏大敘事激流中被不斷沖刷的枯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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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佐佐木秀夫在中國河北省唐山市樂亭縣的某村出生,在11歲之前,他的名字叫做張榮興。

在小時候,他最怕兩件事:

一件是他爹家暴。在記憶中,因為媽媽幫同事刷碗,父親把媽媽的臉打到變形,重傷住院。

另一件事,則是村裡放電影。

在他生活的村莊里,每月有一次電影放映會,從鎮上來的電影放映員會載著電影,在村廣場放各種愛國主義電影,這是大多數孩子們的快樂時刻,也是佐佐木秀夫最痛苦的時刻。

成年人對著銀幕拍手叫好,孩子們則一邊罵著「小日本鬼子」一邊拿著石頭砸他,拿木棍模仿刺刀扎他。「我那時並不理解他們為什麼叫我日本鬼子。」佐佐木秀夫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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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國生活的佐佐木秀夫

但這種待遇,並不僅僅來自孩子,也來自成年人。

比如他們會無端遭遇深夜審查,讓他們跪在廣場磕頭……在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面對這樣的生活環境,佐佐木秀夫總想逃離。每次放羊,他看著遙遠的山,就想翻過去看看那邊的世界,想換個活法。

在不久以後,這個願望就被實現了。同時,他也領悟到了這個家庭悲慘境遇的緣由——來自時隔並不遙遠的歷史仇恨,因為他的母親是日本人,是戰爭遺孤。

1945年8月9日,蘇聯紅軍對駐紮在中國東北的侵華日軍發起進攻,關東軍一觸即潰。

在這場戰事發生6天後,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隨著戰爭結束,700萬日本侵略者從各地被遣返。在1945年到1946年的中國東北地區,有超過100萬的日本人完成了遣返工作。

但在這場龐大的人口遷移中,一些日本人因為各種原因被遺忘在了中國的土地上,他們當中的一些人,被善良的中國民眾收養,長大成人,結婚生子。

據不完全統計,這一群體約有4000人。在中國,他們被稱為「戰爭遺孤」。在日本,他們被稱為「中國殘留日本人」。而佐佐木秀夫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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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贈衣物給貧窮的遣返者,婦女與孩子急需》,1945年資生堂公司救濟海報,山名文夫繪

隨著中日邦交正常化,這些在中國已經組建家庭的戰爭遺孤獲得歸國機會。

1972年到2000年間,戰爭遺孤帶著家眷回到日本,共計19163人。佐佐木秀夫的母親也在1979年帶著他的7個兄弟姐妹先行回到日本,隨後在1981年底,又來接他回國。

這是一次預料之外的返華。

彼時作為家裡最小的孩子,佐佐木秀夫出了車禍,傷得很重,昏迷不醒。父親給他的母親打電話,告訴妻子:「你最小的孩子可能撐不過去了,你回來看看吧。」

其實,長大後的佐佐木秀夫知道,母親歸國之後,壓根兒就沒想再回這個充滿暴力的家,她選擇隔三差五地往家裡打錢寄物。這些錢足以讓他和父親在村裡過上富裕的生活,但父親總是希望索要更多。

話說到這個份上,佐佐木母親決定行動起來,她從日本回來,又坐著馬車到村裡,剛一進家,她就被控制了。「當時我的父親對媽媽說:如果你還想去日本,就帶我們一起走。雖然我不想他跟我們一起去,但媽媽還是妥協了。」佐佐木秀夫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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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木秀夫的父母,這時他們剛到日本

在從唐山去日本的路途里,他看見了長城、天安門,也看見了首都機場。當在機場聽到媽媽講國際電話的時候,佐佐木還是沒有搞清自己的身份,只是好奇為什麼媽媽會說自己聽不懂的話。

但好奇總歸被期待掩蓋,在那時,他想:「原來我真是日本人啊,這樣的話去了日本一切都會變好吧,至少不會被打,不會再被叫日本鬼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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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初,佐佐木秀夫從成田機場落地日本。

在當時,中國殘留孤兒(戰爭遺孤)作為有價值的政治選民,受到了日本媒體的關注,在上野的酒店住了一晚後,佐佐木一家被送往了位於東京江戶川區葛西的常盤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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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3月2日,47名留守中國的孤兒回到了日本。

所謂常盤寮,就是日本政府為戰爭遺孤準備的免費住所。

這個在臭水溝旁的建築一共三層,一層6間,居所面積不大,還要跟其他人共享廚房、浴室和廁所,按中國的經驗來說就是筒子樓,但在那時的佐佐木秀夫看來,這種標準相較老家,絕對算得上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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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住房讓佐佐木秀夫欣喜之外,充足的食物也讓他更加相信日本是天堂。

在去日本生活之前,佐佐木秀夫最喜歡吃的就是糖,但在那個白面一個月也吃不上一次的山村,糖更像是奢侈品。「我在中國生活的時候,幾乎就沒吃過糖,我們那會最期待的就是婚禮,因為婚禮可以搶到幾顆喜糖吃。」他對我說,「但日本有很多甜食,真的是天國。」

這種飢餓換來的是報復性的進食。在剛到日本初期,佐佐木秀夫自創了一種吃法,那就是拿大量的白糖拌米飯,從五年級到初一,他整整吃了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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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隨著生活的延長,一些問題開始浮出水面,打碎了佐佐木秀夫對天國的想像。

在物質生活變得豐富的同時,歧視與暴力並沒有消散。

在剛到日本的前兩年,佐佐木秀夫在葛西小學學日語,但老師總會拿他的身份進行攻擊。甚至因為有一次佐佐木秀夫錯將室外鞋穿進教室,就被老師怒罵:你們這些中國人,臟死了,趕緊滾回國。

這種歧視,不僅來自成年人。

因為聽聞日本學校有因為方言歧視他人的傳統,佐佐木秀夫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努力學習日語,試圖更快地融入到學校的環境中。但這,並沒有讓他逃離被歧視乃至暴力的厄運。「總有高年級的學生,會毫無緣由地毆打我。但那會我只有11歲,我只能忍耐。」他回憶。

戰爭遺孤子女的同伴,也不是他的同溫層。

在佐佐木秀夫的日語班裡,大部分同學都來自東北地區,只有他一個是河北的,所以他說中文也會被譏笑。「但當我跟他們說日語的時候,他們又會說都是中國人,你說什麼日語啊?」他說,」總之,在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說話,因為怎麼說都會有問題,很孤獨。」

本以為來到了天堂,卻發現在富足的生活背後仍是煉獄。

於是,忍受不住的佐佐木秀夫,決定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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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又被高年級同學霸凌,當看著拳頭朝我臉過來,我覺得不反抗會死吧,於是也出拳了。」佐佐木秀夫第一次反抗,源於對死亡的恐懼。

在反抗的過程中,身邊的朋友也漸漸多了起來,他感受到了友誼的重量,而這個字,也將繼續伴隨的他一生。

葛西中學時期,佐佐木秀夫跟高年級同學有了矛盾,人叫他放學別走,叫了兩個足球體育生一塊兒在門口等著他,在他打算獨自硬著頭皮過去迎戰的時候。幾個遺孤後代站在了他的旁邊,打算跟他一起去。最終勝利的結果,換來的是沒有高年級學生敢再來欺負他們了。

在這時,佐佐木秀夫和他的夥伴們不再滿足於自己不受欺負,而更是希望這個群體不再被欺負。「那會我們班有個遺孤的孩子,每天都被打得鼻青眼腫的,他來找到我們希望能不再受欺負。我們知道老師不管,所以希望校長能出面調停,因為聽說他很有威望。」他回憶。

佐佐木秀夫帶著他的朋友,通勤兩小時找到了校長,見面之後就單刀直入地講述了遺孤子女被霸凌的問題。而這位傳說中很有威望的校長,只是說:這不關你們的事,你們不要打架,他不會再受欺負,我會處理的。

試圖通過大人世界解決問題的希望,最終破滅。當看見這個同學依舊每天挨打,佐佐木秀夫帶著朋友擊潰了這群不良少年。「我當時知道校長那句『他不會再受欺負』,並不會讓我的同學好過,因為青春就這麼短,難道他要在忍耐和等待中度過嗎?」佐佐木這樣解釋道。

在這樣的態勢下,佐佐木秀夫的小群體,就變成了遺孤子女中庇護所般的存在,而他也在其中感受到了友誼和團結的力量。

1986年,佐佐木秀夫和他的朋友即將從江戶川區立葛西學校畢業,為了紀念這段友誼,他決定為他們的小組取個名。

這一想法跟當時的日本流行文化密不可分,在上世紀80年代初,日本青少年群體流行幫派文化,從穿搭到生活方式都是他們模仿的對象。「我最愛看的是在《少年king》雜誌里連載的《湘南暴走族》,倒不是因為打鬥的畫面,而是其中那種為彼此犧牲的友誼特別令人感動。」佐佐木秀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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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佐佐木秀夫決定以「龍」命名他們的小組。因為他覺得他們七個都是來自中國的戰爭遺孤,而龍是最能表現中國元素的圖騰。於是,他們買來油性筆在帆布鞋上用片假名,寫上了——「ドラゴン(龍)」。

這七個人當時肯定沒有想到,這個念做「dolagon」的組織,會從開始避免歧視與欺負的組織,變成日後日本主流社會聞著色變的准暴力團。

隨著「龍組」的不斷壯大,他們與日本不良青年的摩擦也變得越來越多,憑藉田徑特長升入東京學館浦安高校的佐佐木秀夫,在16歲時第一次被捕。

在被捕時期,他跟一個名叫「荒武者」的暴走族頭目進行了業務交流,對方告訴他:龍這個字又難寫,又難讀,如果想做大做強,就得賦予它一些意義。

於是,佐佐木秀夫就把龍這個字的讀音進行拆解,在詞典里泡了一天,最後將龍組擴寫為:怒(Do)、羅(Ra)、権(G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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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代表被歧視的憤怒,羅代表像修羅一樣戰鬥,權代表爭取權利,這是我對這三個字的真正理解。」佐佐木秀夫說,「在中國,我們被當作日本鬼子毆打,在日本,我們被當作中國人歧視,我們到底是哪國人呢?憑什麼要遭受這種對待呢?」

懷著這樣的憤怒與委屈,怒羅權誕生了,佐佐木秀夫也成為了這個組織的初代總長,在很長一段時間負責組織的領導工作。

雖然在對話中,佐佐木秀夫並沒有對這一段信息展開交流。但通過新聞和歷史資料,就會發現這一組織在與日本社會的不斷摩擦中,成了日本主流社會所擔憂的社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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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videos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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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80年代末開始,怒羅權變得越來越危險,從開始的鋼管,逐漸演變成求生刀等利器。

最終,在浦西事件中,拿著求生刀的怒羅權刺死了對方的成員,成為日本當時的輿論熱點。「從這時起,他們看我們更像是怪物了。」佐佐木秀夫說。

這一事件很快點燃了日本主流社會對怒羅權的好奇與焦慮,人們逐漸失去了對戰爭遺孤子女群體的同情心。

比如1990年12月20日出版的《每日新聞東京刊》中《揭露中國殘留孤兒二代組成的暴走族——怒羅權》一文,就展現了這種情緒:

7月上旬在東京都江東區的暴走族鬥毆事件,警視廳少年二科截至20日已調查怒羅權群體50人(其中未成年42人),速捕故意傷害16人……據調查,7月8日凌晨1點怒羅權少年乘坐車4台、摩托車10台,遭遇專門搶劫摩托車的暴走族「一寸法師」的埋伏……江戶川區18歲無業少年身受重傷……據了解怒羅權是由中國殘留孤兒二代組成的組織,目的是聲張自身權利。

這篇新聞佐佐木秀夫一直耿耿於懷:「明明是別人埋伏我們,我們是受害者,是被襲擊的一方,但為啥標題是揭露怒羅權呢?就是他們很擔憂我們的存在,我們是他們眼裡的外人。」

隨著怒羅權名氣的增大,越來越多的遺孤和中國偷渡者開始進入這個組織,尋求庇護與機遇。

也就在這時,曾經的「互助組織」的樣貌也開始逐漸黑手黨化——收取保護費、搶劫、鬥毆、敲詐、販賣非法物品,想像中黑幫做過的事,他們都做過。但不同的是,怒羅權始終無法形成像指定暴力團那樣的集權統治,他們更像是一個鬆散的部落聯邦,定著名號,各干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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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佐佐木秀夫:「那一部影視作品表現的怒羅權更符合事實呢?」

他答道:「成龍新宿事件,更貼近真實。」

圖片來源:豆瓣

在一些採訪中,佐佐木秀夫曾提到在2008-2009年,他曾試圖通過集會的方式,來提高組織的管理效率。但最終他發現,改革並不有效。

他認為曾提到過去怒羅權能夠凝聚的共同語言是歧視,而如今,隨著日本社會的開放,人們針對戰爭遺孤及其後代的歧視已經變得少之又少,怒羅權失去了最初凝聚的土壤,又不具備日本傳統黑道的管理體系,很難實現想像中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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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共計蹲了十年監獄的佐佐木秀夫決定換個活法。

「怒羅權沒有未來,只是很多人拿這三個字當幌子幹壞事而已,我現在的夢想就是當個有錢人,儘管沒有到富翁的程度,但已經很不錯了。」現在身為木匠的佐佐木秀夫,在視頻里這樣對我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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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話說起來十分輕鬆,好像已經跟過去的生活做了割離,但在生活里,他仍然試圖維護怒羅權的聲望。

除了怒斥之前一個叫王楠的人詐稱怒羅權,他就專門跑到了youtube上開了個名為@正統版怒羅権列伝初代佐々木秀夫公式チャンネル的賬號,天天直播講故事,講述怒羅權的各種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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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期直播里,佐佐木秀夫去了此前被認為是怒羅權創始人——王楠的店,指責他撒謊。

視頻來源:《怒羅権創設7人の一人、成さん登場!創設秘話を証明証言!「初代、 汪楠のお店に行ってみた後編」》

單看他頗有喜感的youtube的名字,你就能感受到他對怒羅權這三個字的在意。

其中緣由並不晦澀,一個兒童時期因為「沒有國籍」而遭遇不幸的男孩,在反抗中和夥伴組織了一個團體,而這個團體給予了他此前從未有的尊嚴、安全感乃至財富,自然也就成了他最在意的東西,因為怒羅權,就是他和他的夥伴的人生。

「我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木匠和youtuber,在工地一天一萬日元,我講故事主要是想在世界上留下些痕迹。」佐佐木秀夫說,「雖然算是有了正業,但我仍然是怒羅權,很多人把它理解成黑道,但這三個字對我來說是一種生活方式,他代表著我會和不公平抗爭,為了家人和朋友,我依然會挺身而出。看到怒羅權的不實信息,我也要說出這件事的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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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佐佐木秀夫出了自傳,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買來看看

在佐佐木秀夫之後,怒羅權在犯罪化的道路不斷滑落,案件的戲劇性,讓怒羅權在中文互聯網上變成了獵奇故事。

很多人願意把它當成是一個完美的黑幫故事或是一部刺激的動作片。

而我更願意相信,佐佐木秀夫和怒羅權的故事,更像是一個寓言。

它揭示了當一個邪惡帝國的計劃失敗之後,所產生的後遺症,帶給自己子民的傷痛,究竟能有多悲傷,又究竟能有多荒謬。

在我們的採訪最後,我問了佐佐木秀夫一個問題:你有過後悔的事嗎?如果回中國你想幹嘛?

「我不後悔任何事,也不想念中國,但如果回去的話,我想去老家看看:河北省唐山市樂亭縣……」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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