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25日21:51:34 熱門 1225

〔四〕《泰美斯的天秤：The Balance of Themis》1989

這是一個慘不忍睹的案發現場，一家小旅館數具屍體橫陳，有的臉部被子彈打爛，有的身體被彈頭貫穿，更讓人感到驚訝並不安的是這堪比屠殺的慘案是在警方的追捕行動中發生的。

事情要從這幾年犯下數起重大劫案的石氏兄弟說起，警方至今都沒能抓到這兩個頭號罪犯。就在上周六，在調查監視一個叫捷豹的偷車犯時，警方意外發現他和弟弟石本勝的副手喪標有來往。這是個非常重要的線索，上頭立即派了高級警司部署行動，暗中監視，想要順藤摸瓜將石氏兄弟逮捕。

對方的窩點是在一棟舊樓里，走廊迂迴曲折，窗戶少道路多，簡直就是罪犯潛藏的最佳地點。幾隊人馬配合行動，北邊由一個身手敏捷，但個性張揚的隊長TT負責。南邊則是傳聞和TT不和的馮隊長。幾天的蹲守沒有白費，石本勝已經現身和捷豹、喪標在一起，估計是準備干一票。情報顯示哥哥石本添明天也會出現，警方計划到時候一網打盡。

這一年，駱小明還是一個剛從警校畢業沒有多久的菜鳥，和隊長TT，同事沙皮守在樓北部的外賣熟食店，偽裝成店裡員工。蹲守大部分時間都沒事幹，兩人就和剛上廁所回來的TT聊起他即將結婚的事情。

突然耳機里傳來指揮中心的訊息，捷豹和喪標朝他們這兒走來了，對方是來買盒飯的。駱小明腦袋一片空白，生怕被發現耳朵上還掛著耳機，給兩人盛菜時，手都抖了。TT反應很快，教訓他「臭小子，上班老是聽收音機！」，搶過飯盒盛菜，收錢。沒過多久，指揮中心又傳來消息，對方三人從屋裡出來了，似乎是要往北邊撤退的樣子。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被對方發現了，現在只能緊急行動了。

上面給的命令是等候支援，但樓里都是平民，TT決定主動進攻。他從大樓管理員那裡得知只有9樓有一間開門做生意的旅館，裡頭的人會有危險。他們三人一路上去，和對方發生了火拚。TT擊中了捷豹和喪標，但沙皮也中了槍。TT要求駱小明放下沙皮，掩護他攻進去，但講義氣的駱小明拒絕了命令。很快，指揮中心收到TT訊息，剩下的罪犯石本勝進了旅館，正在殺害人質，他等不及支援，必須立即衝進去。

數聲槍響之後，一切歸於沉寂。旅館裡的六個人無一生還，石本勝也被擊斃了，一個人質都沒救下來。而這只是一場風波的開端而已。

幾天之後，一個督察和當時碰巧也在現場的關振鐸警司聊起此事，說上面懷疑有內鬼，內部調查科已經介入。因為當天捷豹和喪標買了盒飯後，在上樓前打開信箱拿了一些信件上樓，不久就逃跑了。警方在他們的桌子找到了一張奇怪的紙條，寫著他們的暗號「逃跑」。如果是他們的同夥，完全可以像往常一樣用傳呼機。所以告密者有可能是警方的內鬼，但不應該是罪犯的內應，因為警方已經蹲守幾天了，這時通知未免太晚。上面懷疑是有人為了對付同僚故意破壞行動，與TT不和的馮隊長成了頭號嫌疑人。因為罪犯逃跑，性格衝動的TT衝上去死了傷了都算得逞。

面對這種說法，關警司並不認同。於是，他去了鑒證科找到現場的那張紙條和罪犯從信箱取走的三張宣傳頁。隨後又去了一趟軍械鑒證科，發現石本勝在現場交替使用了AK47和67式手槍，並且痕迹對比發現67式是去年一起律師被殺案的兇器。總之，根據現場的證據和TT的報告，當時的情況應該是石本勝左右開弓，先用67式殺了4號房的女公關，原因是她的血液凝固比其他死者要明顯。隨後用AK47掃射了房客1號和旅館老闆，又用67式殺了另一個房間的一對男女，最後抓住清潔工當掩護。此時TT沖了進去，雙方交火，石本勝打傷TT，殺了清潔工，他也被TT擊斃。

離開鑒證科前，關警司複印了那張紙條，並讓手下聯繫電話公司要了一份旅店在案發當天的所有通信記錄。這時消息傳來，內部調查科得出了自己的結論，不是馮隊長而是行動指揮官被停職了，因為指揮官的前女友就是TT的未婚妻。關警司認為指揮官是清白的，特意找了他一趟。對方說他確實認為前女友嫁給TT是錯誤的選擇，有人說TT很風流，還欺騙了女同事的感情，他不想前女友受傷。關警司讓他放心，下周一前事情會解決，讓他復職。

第二天，關警司見了在家養傷的TT，直接單刀直入「自首吧，你就是主謀！」關警司解釋，紙條肯定不是信箱里拿到的，他們的盒飯有一盒已經打開吃了兩口，而信箱里只有三張宣傳頁，正常人搭電梯無聊肯定會看一下，如果紙條在裡頭，他們看到就會立即逃跑，而不會打開盒飯，所以紙條應該是在飯盒底部。

關警司還發現紙條是從熟食店的記錄本上撕下來的，他已經把記錄本拿來了，一看便知。他認為TT這樣做是為了掩飾謀殺，旅館裡死去的六人中，有一人是在槍戰前就被殺了。旅館的通話記錄顯示當天4號房有五通電話撥出給傳呼機留言，前四條都是「通知機主到旅館4號房，要事相商！」最後一條是「十分鐘內不到，後果自負」。關警司推測4號房的女公關和TT關係親密，但TT要結婚，對方找他談判並威脅破壞他的婚事。於是TT用一起案件中私自扣下的67式手槍，借上廁所時到4號房殺了女公關，拿走了鑰匙。最後鑰匙和紙條一起一起塞進飯盒底部，引罪犯到旅館。罪犯還以為是老大給的消息呢！當然如果對方沒有湊巧來買盒飯，他也有別的方法通知他們逃跑！

總之，旅館裡那些無辜的受害者都是TT為了掩蓋罪行所殺得。當時石本勝抓了清潔工，TT直接左手用67式射殺了她，右手用警槍擊斃了石本勝，再殺死了旅館裡的所有人。把槍塞回石本勝的手裡，偽造了現場。TT對關警司的推測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因為他知道對方沒有證據。

關警司也不是走尋常路的人，他說他用67式手槍的彈頭調包了殺死石本勝的彈頭，這樣現場和TT的報告就矛盾了，上面就會去調查其他的可能性，TT就會被懷疑調查。這是關警司的最後一招，他勸TT自首。然而他錯了，星期一收到消息TT吞槍自殺了。

其實，調包彈頭只是關警司的虛張聲勢，沒想到TT會這麼狠，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精神的勝利。

警方決定不公開此事真相，把一切推到石本勝身上，TT是因為「無法救回人質導致抑鬱症發作」才自殺的。關警司對此非常不滿，在他心裡警察是劍而不是天秤，判斷罪責是法院的責任，而他們所做的只是把犯人送上天秤，而沒有權利去決定什麼是「大義」。因此，他和警隊打賭，要在一個月內抓住石本添換取警方把一切公之於眾，讓所有人接受公平審判的機會。

這件事的最後是他想起了行動中那個違抗上級命令的駱小明，他認為在危難中還能獨立思考的人很有潛質，放到刑事部應該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