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建立明朝以後,為了保證江山永固,他便將兒子們分封為藩王,希望他們能各自管理好自己封地,有必要時能夠團結起來勤王。而事實證明,分封這件事到了一定時候,就必定會出亂子,就好比西漢的「七國之亂」,以及西晉的「八王之亂」。
朱元璋死後,孫子朱允炆即位,是為建文帝。他深知藩王對中央的威脅,於是決定削藩,從而激怒了叔叔燕王朱棣。隨即朱棣起兵,表面上是「清君側」,實則是向皇位發起衝擊,史稱「靖難之役」。
其實從總體實力來說,朱棣是遠遠不及建文帝的,畢竟他只是一個藩王,根本沒法和中央勢力對抗。然而建文帝和他的「智囊團」,卻偏偏一次次給朱棣機會,讓他多次虎口脫險,最終取得勝利。
當朱棣兵臨南京城時,李景隆和谷王朱橞見大勢已去,便打開金川門,迎接朱棣進城。靖難勝利後,建文帝在一場大火中失蹤,朱棣迫不及待享受勝利的果實,隨即騎馬直奔皇宮。然而此人卻跑出來攔住他說了句話,這個人因此最終成為四朝首輔,他是誰呢?
此人就是楊榮。楊榮是建文二年的榜眼,時任翰林編修,年31歲。也就是說,此時的楊榮還是個正七品的小官,並不起眼,他與其他歸順派一樣,都跪在宮門口迎接朱棣。可是等朱棣到達宮門口時,他卻跑出來攔住他說:「殿下先謁陵乎,先即位乎?」
意思就是問他,是要先去拜謁祖陵,還是先進宮即位。朱棣原本對有人攔駕很是氣憤,結果聽了楊榮的話,一下就反應過來。原來,按照明朝禮制,藩王登基之前,都必須先拜謁祖陵,藉此證明他的皇位是繼承先帝,不然就是得位不正。
雖然朱棣的確是篡位,但他為了掩飾事實,對外宣稱自己是繼承朱元璋的皇位,不肯承認侄兒的皇位。此時如果他直接進宮,就等於當眾打自己的臉,承認自己是個篡位者。楊榮的話猶如當頭棒喝,隨即令朱棣清醒過來,於是他決定先去拜謁朱元璋的孝陵。
朱棣見場面十分尷尬,急忙解釋道,自己本來應該先去拜謁孝陵的,只是聽說宮中失火,他擔心眾人的安全,所以才會著急入宮。還說現在大火應該已經撲滅,那麼自然該去拜謁孝陵了。
就這樣,朱棣在楊榮的提醒下,先去拜謁了朱元璋的孝陵,然後才進入皇宮,最終在眾人的擁戴下,正式繼承皇位,是為明成祖。經過這件事,朱棣對楊榮有了很深的印象,他即位後,便將楊榮召入文淵閣。
此後楊榮一直官運亨通,朱高熾被立為太子後,他被任命為太子右諭德。每次議事的時候,朱棣總是很嚴肅,有時討論結果不滿意,還常常大發脾氣。可每當楊榮一到,他的臉色便逐漸好轉,政事也很快得以解決。
永樂五年,楊榮奉命去甘肅籌劃軍務,當他回去復命時,正值盛夏,朱棣見到他很高興,甚至親自切西瓜給他吃。沒有多久,楊榮又升任為太子右庶子。在朱棣第二次北征的時候,不僅帶著皇孫朱瞻基,也讓楊榮隨行。此時楊榮主要負責兩項任務:一是向朱瞻基講說經史,二是替朱棣掌管皇帝玉璽。
後來楊榮又多次升遷,直至內閣首輔。朱棣見到楊榮時,從不直呼其名,都是尊稱「楊學士」。永樂二十二年,朱棣在北征途中病逝,還是多虧楊榮足智多謀,才順利實現了政治交接,令太子朱高熾繼位。
之後他又歷仕洪熙、宣德、正統三朝,不僅繼續擔任內閣首輔,還進為少師,官至人臣之極。楊榮因為一句話,就得到朱棣賞識,最終成為四朝首輔。不過這也有賴於他的機智和勇氣,換做是其他人,未必有這個膽量敢去攔朱棣的駕。
(參考文獻《明史》《智囊全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