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動用是一個師圍殲越軍一個師,交戰第一天,許世友指揮的高平戰役就傷亡4000餘人,這個數字震驚了許世友和楊得志,更是震驚了中央。
此後敵我雙方平均每天要傷亡5000餘人,在19天的戰鬥中,雙方再次傷亡了5萬餘人。
越軍大將文進勇
高平戰役為何傷亡如此巨大?我軍牛刀到殺雞,為何直到撤軍,還是沒能打到越軍駐守在高平的部隊?
1979年2月14日,軍委正式給各部隊下達了對越自衛反擊戰的通知。2月16日,我軍兵分14路朝這個預定目標殺去。
以廣州軍區41軍、42軍、55軍,武漢軍區43軍、54軍、20軍58師,成都軍區50軍(欠149師),再加上廣西軍區和福州軍區一些部隊,共計19個步兵師32萬大軍,組成東線兵團從廣西方向攻打越南的高平、諒山、廣寧三個省,由許世友統一指揮。
以昆明軍區11軍、13軍、14軍,成都軍區50軍149師組成西線兵團,負責從雲南方向攻打越南的萊州、黃梁山、河宣三個省,由楊得志統一指揮。
相比於西線,許世友指揮的東線是這場反擊戰的主戰場,高平是越南嵌入我國西南的一個省,是越南北部幾條主要公路的交通樞紐,適合我軍傳統的穿插迂迴大包圍的戰法,有利於打殲滅戰和圍點打援。
諒山省是越南首都河內東北方向的門戶,也是護衛紅河三角洲平原的重要屏障,如果拿下這兩個地方,我軍將直接威脅其首都河內與太原重鎮,至少可以調動越軍10個師北上救援。
因此許世友在戰前的部署是:先動員四野王牌41軍、42軍、43軍129師共7個師12萬兵力,圍殲駐守在高平的敵346師1萬餘人,同時攻打同登,以牽制諒山方向的越軍,勿使其向北馳援高平。
以41軍3個師負責從北線穿插迂迴,切斷敵346師西逃原平,或南逃太原的退路。以42軍個師從南線穿插,在41軍得手後,42軍與41軍配合拿下高平,聚殲敵346師。
43軍129師則在42軍南端直插七溪以北,負責攔截逃敵的同時,阻擊諒山越軍北援。
戰役打響當天,41軍就要切斷敵軍退路,關上高平大門,計劃3~5天全殲高平之敵,完全掌控高平地區後平,再攻打諒山。
2月17日拂曉,自衛反擊戰正式打響,我國海軍各種艦隊組成的混合編隊,趁著夜色直插西沙群島海域內,隨時準備待命出擊。空軍各種飛機在邊境盤旋待命,陸軍炮兵把數以千噸的炮彈向越軍拋撒過去,寂靜的山谷叢林里頓時顫抖起來、燃燒起來。
坦克編隊趁勢猛撲而去,炮擊30分鐘之後,我軍的工兵率先衝出,排除地雷障礙。在東起廣西龍州,西至雲南京平的漫長邊境線上,我軍9個軍兵,分14路同時推進,使得越軍並不清楚我軍的主攻方向。
戰鬥打響3個小時後,我軍進入了越軍縱深地帶,越南這個學生可謂是優等生,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特別是高平地區的346師。
346師號稱越軍王牌師,又稱高平師,下轄三個步兵團和一個炮兵團,他們拚死抵抗,誓死不退,死死扼守著各個要道關口,使得我軍每前進一步,都要有戰士傷亡。
開戰第一天,東線就傷亡了4000餘人,這樣巨大的傷亡震驚了許世友,也震驚了西線的楊得志,更讓中央震驚和擔憂,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打下去。
越軍316A王牌師
41軍原本的計劃,是在戰役發起當天就要關閉高平大門,可實際卻用了4天時間,才切斷敵軍退路。41軍122師負責從北往南打,吸引敵軍注意力,配合另外兩個師穿插迂迴。
他們拿下朔江,打開高平的北大門,整整經歷了5個晝夜的血戰,41軍的121師和123師迂迴穿插也很不理想,越南境內山川叢林密布,河流眾多,121師的穿插任務十分困難,他們要翻山越嶺,穿林過河走80公里的小路。
在這樣的環境中行軍,後勤掉隊遭越南民兵武裝襲擊,糧食彈藥供應不上,地形複雜,敵情不明,饑寒交迫,上級的命令有多次更改,加上身後有大量越南民兵武裝,短短數天時間,我軍就與越軍及其民兵發生了數十次大小戰鬥,使得41軍沒能及時穿插到位,還付出了很大的傷亡。
123師的路程是90公里,他們在打蘭地區遭遇了越軍襲擊,因指揮員判斷失誤,通訊不暢,沒有及時果斷進攻,反而後撤等待,致使遺誤了戰機。
越軍316A師師指揮所領導
123師主力滯留在河安地區時,與沿路之敵發生激戰,他們沒有打通公路,及時跟進穿插到目的地,但也有收穫。他們打掉了越軍346師師部,敵師長在戰場上失蹤,到戰後才從深山中走出來。
北線的41軍沒有及時穿插到位,南縣的42軍也沒有打好。42軍的步兵跟隨坦克一路血戰前進,他們進止到東溪以東時,越軍炸毀了此地的一處水庫,致使炮兵輜重和汽車無法前進。
42軍125師多次向前攻擊,也沒能打通複合公路向高平市區挺進,氣得許世友大怒,把54軍162師調到高平的複合地區作戰。
越南人的戰術讓我軍總感到前線兵力不足,確實在無奈之下又陸續調來了20軍58師,54軍160師,50軍150師,這樣一來,參與高平戰役的兵力就達到了11個師,占廣西方向19個師的58%,占整個對越作戰總兵力29個師的38%。
2月20日晚上,42軍142師穿插縱隊進至高平外圍,順利完成了40多公里的穿插任務。
21日,142師掃清完外圍要點準備攻城時,軍區前指突然通報,高平守敵有兩個多團的兵力和幾十輛坦克,以一個師的兵力單獨發起攻擊,沒有把握在北集團41軍穿插到達後再發起攻擊。
24日,北集團41軍大部還是沒到位。廣州軍區副司令員吳忠和42軍領導們,用高倍望遠鏡反覆觀察並派出小分隊偵查後,發現城內並無重兵防守,遂報經軍區同意,不等41軍到達,單獨發起攻擊。
當天下午5時25分,吳忠一聲令下,142師、162師、160師同時向高平城內發起攻擊。戰至25日零時25分,我軍全殲高平守軍346師4個營,以及大批民兵武裝。
越軍第1軍區司令文進勇,萬萬沒有想到我會如此迅速的攻佔高平,驚慌之餘,他立即電令346師師指其殘部化整為零,化軍為民,採取游擊戰術拖住我軍。
越南真不愧是我們的好學生,整個346師的主力化整為零,無論是師級領導還是團級領導,全部三五人成一組,穿上民眾衣服,鑽進大山裡和混進民間,與我軍打起了游擊戰,專挑我們的薄弱環節下手。
在戰前,我軍是有些輕敵成分和戰略失誤的。根據情報,高平守軍只有敵346師4個團,地方軍2個團5個縣的獨立營,1個特工營和地方公安團,總兵力約1.5萬餘人。
可我們卻忽略了越南規模龐大的民兵武裝。越南師從我國,實行主力野戰軍、地方部隊、民兵武裝三結合的武裝力量體制。
他們每個村子都有班排以上的自衛隊、林場以及政府單位,都有青年衝鋒隊,這些武裝戰時為兵,閑時為農,根本無法分辨是民是兵。
3月9日,42軍126師副師長趙元玉在偵查地形時,突然射出一顆子彈擊穿了他的脖子,警衛戰士把兇手抓獲後,從表面上看他就是一個老實巴交、地地道道的農民,使用的武器也只是老舊的38大蓋。
據不完全統計,在高平戰役中,與我軍交手的越南民兵武裝達到了三四萬人,越南的民兵規模十分龐大,這些民兵熟悉地形和民情,利用群眾掩護和有利地形節節阻擊我軍,襲擊我軍指揮所、交通線、後方醫院和補給站等。
因此我們不得不把大量兵力分散,保護後方和交通線,使得真正用於在前方作戰的兵力並不多。
越南主力軍與民兵相配合,他們利用高平山高雨林的特點,埋伏在我軍看不到的地方打冷槍。這幫人身材矮小靈活,在叢林里像泥鰍一樣往往放幾槍就跑。
他們還利用漢語喊話,誘騙我軍落單戰士或小股部隊,我軍大意放鬆之後,一旦遭遇就會付出慘重代價。
他們與我們相貌相似,經常會偽裝成普通民眾或中國人接近部隊搞襲擊。他們能吃苦,毅力強,有些人潛伏在污水橫流的下水道、叢林中、腐爛的樹葉里。
為了誘騙和襲擊我軍,他們能潛伏几天不移動身體,常常在我軍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而這些游擊隊經常襲擊的是我軍沒有戰鬥力的後勤分隊、醫療衛生隊、通訊兵等。
我軍的戰略部署也存在失誤,或者是說越南人找到了應對措施,我們的迂迴穿插戰術在對付日軍、國民黨軍和美軍時十分管用,但對付越南人則不靈了。
高平地區交通不便,河流眾多,山川叢林密布,很適合越軍打游擊和打伏擊。我軍認為他們會把主力放在高平市區,可當我軍打進高平市區時發現是一座空城,其大量物資、武器裝備和人員早已轉移。
這說明他們已準確判斷出我們會使用穿插迂迴的戰術,因此才把主力分散為零,分成阻擊,使得我軍抓不住越軍主力。
分散後的越軍又不斷襲擊我炮兵陣地、後勤補給站、指揮所等簿弱環節,在很大程度上使得我軍首尾不能相應,造成我軍兵不足,後勤補給跟不上的狀態,影響了整個戰役的進程。
雖然我們佔據了高平的交通要道、各大城鎮,但卻沒有殲滅越軍主力,許世友只能使用拉網戰術,進行清剿與合圍,整個對越自衛反擊戰,我們打了28天
高平戰役我們也是打了28天,8天攻佔高平,20天的圍剿,直到撤軍也沒能殲滅高平地區殘餘敵軍。
在這期間,我軍殲敵3.3萬,越軍統計我軍傷亡1.8萬餘人,損失134輛坦克和裝甲車。我方戰史則記錄,我軍損失兵力1.2萬左右,不過損毀的坦克裝甲車為155輛。
入越第一階段雖有斬獲,達到了戰略目的,但教學深重,就連許世友在戰後也坦誠道:「這場戰役,殺敵1萬自損八百,不合算!」
高平戰役殲敵不多,費時持久。於是許世友決定在諒山方向上施以重擊,以圖打開局面。
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我軍最不被看好的一支部隊,竟然大破諒山,震驚敵我雙方。
我軍共出動9個軍,這個軍最年輕還是一支起義部隊,在戰前一直不被看好,卻是9個軍中戰績最出色、表現最好的部隊,其麾下一個師的殲敵數竟然超過9個軍中的其餘6個軍,這在戰史上是絕無僅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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