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年我退伍選擇進公安,未婚妻鬧著要退親,沒想到因此改變命運

2025年03月13日15:13:09 軍事 1048

"退伍了就進公安?王建國,你啥時候腦子進水了?咱們的約定你全忘了?"小芳攥著我的退伍報告,嘴唇都氣白了。

我站在院子里,背挺得筆直。

這是我在邊防站崗養成的習慣。

戈壁灘上的風吹久了,人站得再歪,也會被吹直。

"小芳,我..."

"你別小芳我了!當初可是你自己說的,一退伍就回村,咱倆結婚,一起把地種好。"

"現在好啊,說變就變!"

她一甩手,退伍報告像片落葉似的飄在地上。

她說得沒錯。

我王建國,從小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十里八村誰不知道,我家建國,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

可這回,我真的變了主意。

記得退伍前的最後一個執勤夜。

戈壁灘上的夜晚格外冷。

星星亮得扎眼,風像刀子一樣割在臉上。

我和戰友老張守在邊境線上,兩人縮在哨位里,哈氣搓手。

"建國,煙?"老張從棉衣內側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紅塔山。

"少抽點,你那肺都快成炭了。"我嘴上說著,還是接過一支。

火柴在風中搖晃,點了三次才著。

"建國,你退伍有啥打算?"老張眯著眼吸了一口。

煙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暗,像是遠方的信號燈。

"回家種地唄,娶小芳,過安生日子。"

"就這?"

"不然呢?我爹走得早,我媽一個人拉扯我,不容易。"

老張笑了:"我聽說縣裡公安局在招人,優先考慮退伍軍人。"

"公安?那不是換個地方繼續站崗嗎?"我半開玩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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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老張拍我腦袋,"咱在這站了三年崗,守的是國,回去當警察,守的是家鄉父老。"

"這差別大了去了!"

他的話,像戈壁的風,吹進了我心裡。

一連幾天,我都在琢磨這事。

回村那天,天陰沉沉的,好像要下雨。

母親迎在村口,瘦小的身影在風中有些搖晃。

看到我第一眼她就愣住了:"兒啊,黑了,也結實了。"

她摸著我曬得黝黑的臉,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那手上的繭子蹭得我臉有點疼,但我沒躲。

"媽,我瘦了十斤,您就看我黑了。"我笑著攬住她的肩膀。

母親身子更瘦了,肩膀硌手,好像只剩下骨頭。

她總是這樣,心裡惦記著,嘴上卻只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話。

"走,回家。鍋里燉了雞,是李嬸子送的老母雞,燉得爛乎乎的。"

"還蒸了你愛吃的紅棗發糕,剛出鍋。"

路上,村裡人都打招呼:"建國回來啦?當兵回來就是不一樣,精神頭足!"

我挨個問好,心裡卻在想著怎麼跟母親說公安的事。

沒等我把公安的事說出口,小芳就先找上門來了。

她在生產隊幹活,聽說我回來,連水都沒喝一口就跑過來了。

頭上還戴著草帽,臉上掛著汗珠,一雙大眼睛亮晶晶的。

"建國,你終於回來了!"她兩眼放光,上下打量我,好像在看什麼寶貝。

"你瘦了,是不是在部隊吃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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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回答,她又拉著我的手繼續說:"地我都看好了,村西頭那塊,靠水源近,明年保准收成好!"

我沒接茬,只是把從戈壁帶回來的一小袋石子給她:"你看,這是我在邊防撿的。"

"這個像小兔子,這個像朵花,這個..."

"你聽沒聽我說話?"小芳急了,"我說地,咱們的地!"

她聲音有些發顫,扯得有點高。

看來她心裡已經有了盤算:我退伍回來,我們結婚,一起把地種好,像她爹娘那樣,踏踏實實過日子。

就這樣,我的公安夢,還沒開口就先迎來了第一場風暴。

母親心疼我倆吵架,愁眉不展地做了一大桌菜。

她有風濕病,手指關節腫得老高,切菜都費勁。

鍋里煮著雞湯,冒著熱氣。

她舀了一大碗放我面前:"多吃點,在部隊肯定沒吃飽。"

看著她佝僂的背影,我心裡更加堅定了。

"媽,我決定了,要去應徵公安。"

筷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母親沒說話,只是低頭撿起筷子,用衣角擦了擦。

屋裡靜得能聽見檐下雨滴落的聲音。

"多好的工作啊,公家人啊!"母親聲音有些發顫,"可是小芳那邊..."

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我和小芳是村裡公認的一對,兩家父母早就商量好了婚事。

如今我變卦,等於是打了全村人的臉。

"她會理解的。"我硬著頭皮說。

第二天一早,小芳帶著她爹來我家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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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爹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平日里話不多,臉上的皺紋里積滿了黑土。

這次卻難得地發了火:"王大娘,咱們兩家的事都說好了,你兒子咋能說變就變?"

"當警察?那是啥苦差事?一個月才幾十塊錢,還危險!"

母親站在院子里,身子微微發抖:"李大哥,建國這孩子倔,我也勸不住啊..."

院子里的柿子樹上,幾隻麻雀嘰嘰喳喳,好像在議論這家人的鬧劇。

我受不了了,衝出去:"叔,我當兵這幾年,總算明白啥是責任。"

"您別難為我媽!"

"你這不懂事的娃娃!"小芳爹氣得臉通紅,手指頭直戳我胸口。

"當兵是國家抓壯丁,你有啥選擇?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不好好過日子,還往火坑裡跳?"

"不是火坑!"我嗓子都喊啞了,"叔,那邊防線上,我值了三年的夜班。"

"有天夜裡下暴雨,我們站崗的哨位差點被衝垮。"

"您知道我當時想啥嗎?我想,這要是村裡的閘口,得多少人家遭災?"

"現在我回來了,我不能只管自家那幾畝地!"

院子里靜了下來。

母親偷偷抹眼淚,小芳死死咬著嘴唇。

"建國,你真傻。"小芳爹搖搖頭,"這村裡幾十戶人家,誰家沒個難處?誰家不想出人頭地?"

"可咱們農民,老老實實種地就得了,哪來那麼多夢想?"

他轉身拉起小芳:"走,沒啥好說的。"

"讓他去當差吧,餓死他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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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被拉著走了幾步,回頭看我,眼裡滿是不解和失望。

我站在原地,心裡亂糟糟的。

第三天,老張來了。

他專程從新疆請了假,背著個大包袱,裡面裝滿了他老娘做的饃饃,說是給我媽補補。

"嬸子,您別擔心。當公安挺好,有編製,以後退休還有養老金呢!"老張坐在我家炕頭上,噼里啪啦說個不停。

母親只是笑,不答話。

她心裡明白,我這個兒子,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建國,出來一下。"老張朝我使眼色。

我們倆走到村口的大槐樹下,他掏出煙,遞給我一支。

"這兩天想通了沒?"

"想通啥?"

"公安的事啊!"老張拍我肩膀,"你小子啊,眼光就是好。知道不?現在縣裡公安缺人手,進去就等於一腳踏進鐵飯碗。"

"這不是為了鐵飯碗。"我搖頭。

"我知道,你這人心腸軟,就想著幫人。"老張笑了,"不過小芳那邊..."

"她不會同意的。"我苦笑,"她爹都放話了,說我要是當警察,就別想娶她閨女。"

"嗨,老一輩人思想就是這樣。"老張吐了口煙圈,"給他們點時間,會想通的。"

老張在我家住了三天,陪我複習考試內容,教我面試技巧。

夜裡,我們倆躺在炕上聊天,他問我:"真不後悔?"

"不後悔。"我翻個身,"老張,記得咱們在戈壁那次追偷越境的走私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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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小子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們追了一宿,最後在山溝里逮著他。"我聲音有些哽咽,"他求我們放他一馬,說家裡有老母親等著他。"

"後來查,他早沒了母親,就是個慣犯。"

"那時候我就想,這世上,有人守著規矩過日子,有人專門鑽空子害人。"

"要是沒人站出來守著這個規矩,那老實人咋活?"

老張沉默了一會,突然伸手拍我肩膀:"你小子,當年入伍體檢,我還嫌你瘦,怕你受不了邊防的苦。"

"現在看來,是我眼拙了。"

小芳避著不來了。

直到我通過考核,正式成為縣公安局的一員,她才找上門來,眼睛紅紅的:"你真的決定好了?"

"嗯。"我把派出所的工作證給她看。

上面的照片是老馬警官給我拍的,我穿著嶄新的警服,表情嚴肅得有點可笑。

"你知道嗎,村裡人都說我眼光不好,找了個傻小子。"小芳抹了抹眼睛,"我爹說,打發你一個就夠了,還想打發我一輩子啊?"

村裡人背後的議論,我能想像。

農村就這樣,誰家有點啥事,幾天就傳遍十里八村。

"小芳,對不起。"我拉她的手,她躲開了。

"我爹娘給我說了個相親對象,縣供銷社的會計。"她不看我,低著頭數腳下的磚縫,"月收入六十多,還有商品票。"

我攥緊了拳頭,又鬆開。

縣城的工資標準我清楚,公安幹警一個月才四十多塊,連一半都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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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隨意。"我說完這話,自己都嚇了一跳。

三年來第一次,我感覺自己像個陌生人。

小芳愣住了,眼淚一下子湧出來:"王建國,你...你變了..."

她轉身跑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風裡。

我搬進了縣公安局的集體宿舍。

四張木板床,掉漆的桌子,牆上一盞昏黃的燈泡。

被子潮乎乎的,有一股霉味。

和邊防連隊比起來,這裡簡直是天堂了。

至少不用聽風沙拍打窗戶的聲音,不用擔心冬天水管凍裂。

老馬是我的師傅,五十多歲,臉上的皺紋像地圖一樣密密麻麻。

他接待群眾時總是笑呵呵的,可一到辦案就變了個人,眼睛銳利得像鷹。

"小王,記住了,咱這工作,就是給老百姓當兒子。"老馬叼著煙捲,語重心長。

"他們有啥難處,就是咱的難處。"

沒想到,第一個難處就來了。

那晚值班,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喂,是公安局嗎?救命啊,我爹被騙了..."

接到報警:李大爺被騙了五年積蓄,一千多塊錢。

老人家哭得喘不上氣:"那是給孫子上學的錢啊..."

我和老馬連夜出擊,追查線索。

冷風中穿街走巷,挨家挨戶詢問,守株待兔般蹲點。

三天三夜,我們幾乎沒合眼,最後在鄰縣一個旅店裡堵住了騙子。

那是個年輕小夥子,看著挺老實,誰知道肚子里全是壞水。

"小王,幹得漂亮!"老馬把錢如數還給李大爺時,拍著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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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李大爺激動得直磕頭:"警察同志,你們是菩薩啊!"

李大爺非要請我們喝酒,我婉拒了。

回到局裡,我剛躺下,就接到醫院電話:母親病了,風濕上了心臟。

冬天的雨,打在縣醫院破舊的窗戶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醫院裡,母親躺在床上,臉色蠟黃。

她看到我來,強撐著要坐起來:"兒啊,沒事,就是有點喘..."

我把她按回去:"媽,您好好躺著。"

護士拿來繳費單:手術費加藥費,八百多。

我攥著工資條發愣。

上個月的工資才發了四十六塊七。

就算把每月寄回家的三十塊錢全算上,也差得遠。

"建國,你媽這病不等人啊。"大伯坐在病床邊,嘆氣,"要不,你找小芳借點?"

我搖頭。

剛分手的未婚妻,我拿什麼臉去借錢?

正發愁,護士喊我:"王建國,有人找!"

是小芳。

她站在走廊上,手裡提著個籃子:"你媽的衣服我拿來了。"

頭髮有些亂,好像是跑著來的。

氣氛一時尷尬。

她看了看病房,又看看我:"聽說嬸子病了,嚴重嗎?"

"要做手術。"我低聲說。

"缺錢?"她問得直接。

我沒吭聲。

在戈壁灘上,遇到沙塵暴,我能一動不動站四個小時。

可在小芳面前,我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

"這錢,我借你。"她把一個信封塞到我手裡,"條件是,你辭職回來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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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我抬起頭。

"嬸子的手術要緊。"小芳眼裡有淚光,"你先答應我,回頭再慢慢還錢。"

我咬牙:"錢我不能白拿。"

"可這工作,我不能辭。"

"你!"小芳氣得發抖,指著我鼻子,"為啥這麼倔?"

"村裡人都說你傻,我還幫你說話。"

"現在我也覺得你傻了!"

她轉身就走。

我想追,腳步卻沉重如鉛。

回到病房,母親問我:"剛才是小芳吧?"

"嗯。"

"她是個好姑娘。"母親嘆氣,"建國,媽不怪你。"

"你爹生前就說,咱家兒子將來有出息,肯定不會在村裡種一輩子地。"

"要不..."我猶豫著開口,"我辭職算了,回去種地,娶小芳..."

"不行!"母親一下坐起來,又咳嗽起來,"你要是回去,媽這病也好不了!"

"不就是錢嗎,媽還有辦法。"

原來,母親偷偷拿出了她壓箱底的嫁妝:一對金耳環,是她娘給的。

這麼多年,她一直捨不得賣,說是留著給我媳婦的。

"媽..."我眼睛酸澀,"您這是何必..."

"你呀,跟你爹一個樣,認準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母親笑了,"媽支持你。"

手術很成功,母親慢慢康復。

我越來越適應公安的工作,經常加班到深夜。

沒想到更大的考驗還在後頭。

八二年冬天,縣化工廠起火,情況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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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馬帶隊趕到現場,廠長哭著說:"還有工人在裡面!"

"幾個人?在哪?"老馬問。

"車間最裡面,兩個女工!"

我沒多想,戴上防毒面具就沖了進去。

濃煙滾滾,熱浪撲面。

前方火光燒得眼睛生疼,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火炭上。

我踹開一扇門,看見兩個女工昏迷在地。

就在我背起一人往外沖的時候,一根橫樑轟然倒塌,擋住了去路。

腦海中閃過邊防站崗時的一幕:暴雨夜,我守在哨位,雨水已經漫到膝蓋。

老指導員喊話:"建國,撤退!"

我沒動,因為接班的戰友還沒來。

如今,這兩個工人的命就捏在我手裡。

"小王!"老馬在外面喊,"別硬闖,消防馬上到!"

我看看背上的女工,又看看地上的另一個。

火勢越來越大,再不出去,三個人都得完蛋。

"老馬,接著!"我把背上的女工從一個縫隙推了出去,然後折回去背另一個。

就在我抱起第二個工人時,上方傳來不祥的斷裂聲。

最後一秒,我本能地護住了她。

就在這時,又一聲巨響。

我只覺得一陣劇痛,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我躺在醫院裡。

消毒水的味道嗆得人想咳嗽。

第一個看到的,居然是小芳,她趴在床邊睡著了,臉上還有淚痕。

"醒了?"是老馬的聲音。

他坐在病床另一邊,手裡拿著一份報紙,"你小子可嚇死我了!"

"那兩個女工..."我艱難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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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事,多虧你啊!"老馬把報紙展開給我看,頭版頭條:《新警察勇救群眾 身負重傷仍堅持救人》。

"小王,記者等著採訪你呢!"老馬笑著說,"對了,這姑娘昨晚就來了,一直守到現在,連水都沒喝一口。"

我看著熟睡的小芳,鼻子一酸。

小芳被我的動靜驚醒,揉揉眼睛,看到我醒了,又驚又喜:"建國!你終於醒了!"

她撲過來,又想起我有傷,生生止住了。

"你...你嚇死我了..."她哭了,"大冬天的,你發什麼瘋往火堆里沖?"

我想笑,牽動傷口又疼得齜牙咧嘴:"那不是有人等救嗎..."

"你..."小芳抹眼淚,"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和嬸子怎麼活?"

老馬識趣地走出去:"我去買點吃的,你們聊。"

"你不是...不理我了嗎?"我試探著問。

小芳低下頭:"我那不是...生氣嘛..."

"嬸子病後,我每天都到醫院看她。"

"她跟我說,你小時候就愛管閑事,村裡誰家有難處,你第一個上。"

"有一回,隔壁老劉家的豬跑了,大家都在地里幹活。"

"就你一個七歲娃娃,追著豬跑了五里地,最後把豬給攔回來了..."

我笑了:"想不到我媽還記得這事。"

"嬸子說,她就知道你這倔脾氣改不了,與其攔著你,不如支持你。"

小芳看著我,眼裡有光:"我想了很久,嬸子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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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攔你。"

沒過幾天,我被評為縣裡的先進個人。

本來該上台領獎,可我傷還沒好全,只能躺在病床上看電視轉播。

電視里,台下坐著的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芳。

她穿著件新衣服,眼睛亮晶晶的,還偷偷抹眼淚。

原來,她一直在偷偷關注我。

她來看我時,帶了個老大娘。

那是我救的女工之一,她磕頭要謝我。

我慌得不行,讓小芳趕緊扶起來。

"小夥子,要不是你,我孫女就沒了。"老大娘哽咽著,"你們公安,真是好樣的!"

小芳站在一旁,看著我的眼神變了。

老大娘走後,她坐在床邊,輕聲問我:"還疼不疼?"

"好多了。"我笑笑,"養幾天就能出院了。"

她點點頭,又低頭沉默。

"小芳,"我突然開口,"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嗎?"

"嗯?"

"有回你被村裡的野狗追,是我拿著棍子把狗趕跑的。"

"那時候我就想,這輩子,我得保護你。"

"可現在我明白了,保護你,不只是讓你過上安穩日子。"

"還得讓你過上有尊嚴的日子。"

"這個世道,有人靠著欺負老實人發財,有人鑽空子害人。"

"我當警察,就是要守著這個規矩,讓你和我媽,還有村裡那些老實人,都能安安心心過日子。"

小芳眼睛濕潤了:"建國,我懂了..."

我出院那天,小芳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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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二話不說,拿過我的包,扛在肩上:"走,回家。"

"回哪個家?"我問。

"我家。"她低著頭,"我爹娘知道你救人的事,改主意了。"

"說你這人雖然傻,但有擔當。"

我愣住了:"那供銷社會計呢?"

"退了!"她瞪我一眼,"你當警察我不攔你了,但有個條件。"

"說。"

"以後值夜班,我給你送飯。"

我忍不住笑了:"行,那你得多包幾個餃子,我們所里人多。"

春節那天,我因為任務不能回家。

大街上張燈結綵,家家戶戶貼春聯,唯獨公安局還燈火通明。

小芳真的來了,提著一大鍋熱騰騰的餃子。

所里的同事都樂了:"小王媳婦來了!"

小芳臉紅得像個蘋果,手忙腳亂地給大家分餃子。

老馬吃著餃子,直豎大拇指:"小王,你媳婦手藝好!"

"去你的,誰是他媳婦了!"小芳嗔道,卻沒反駁。

吃完飯,我送她回去,雪下得正大,路上行人稀少。

她突然拉住我的手:"建國,縣裡給你分房了嗎?"

"快了。"我點頭,"怎麼了?"

"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她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這是縣裡給你的調令,讓你去山區分局當副局長。"

我一驚:"你哪來的?"

"你媽給我的。"她抿嘴笑,"嬸子說,你肯定不敢告訴我,怕我不願意去山區。"

我心虛地低下頭。

山區條件艱苦,交通不便,吃水都困難。

我確實不敢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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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訴你,"她捧起我的臉,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走,去山區,我跟你一起。"

"你選擇守護大家,我選擇守護你。"

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她眨眨眼,雪花就融化了,像是一滴淚。

就這樣,我們結了婚,一起去了山區。

婚禮很簡單,戰友們、鄉親們,還有我救過的那些人,都來了。

母親抹著眼淚說:"兒啊,媽啥也給不了你,就這一樣東西。"

她偷偷塞給我一個小布包:"這是你爹留下的軍功章,說是給你結婚時候用。"

"他要是知道你娶了這麼好的媳婦,肯定高興。"

我打開一看,是枚泛黃的五角星軍功章。

這是父親在抗美援朝時立下的功,他生前最珍貴的東西。

我把它鄭重地別在小芳的衣領上:"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軍功章。"

山區的路不好走,崎嶇陡峭。

去山區的路上,天還沒亮。

小芳靠在我肩上:"建國,你說咱倆這一路會有多難?"

我握緊她的手:"再難,能有戈壁灘難?"

"那地方,夏天五十度,冬天零下三十度,風沙迷眼睛,水袋掛腰上一會兒就凍成冰坨子。"

"不過啊,我倒希望山區路有點難。"

"越難,才越能看清人心。"

小芳沉默了一會,突然說:"我終於明白,人生最重要的不是選擇什麼路,而是和誰一起走。"

我握緊她的手,看著遠處的群山。

明天的太陽就要從那兒升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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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呢。"我笑道,"當初要不是選擇了那條進警察局的路,我們倆..."

她輕輕捶了我一下:"滾蛋,凈貧嘴。"

"我就是想說,這輩子,咱倆誰也甩不掉誰了。"

雪花又飄起來,落在我們肩上,不一會兒就積了薄薄一層。

前方的山路在雪中若隱若現,山那邊,是我們的新家,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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