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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不理包子
編輯|嚼瓜隊
風華絕代言慧珠,從梨園傳奇到出軌離婚、孤獨死去。
一代名伶終抵不過文革那段艱難時刻,留下十歲稚兒撒手人寰。
年夜飯吃肉末,冬天穿「拖鞋」,繼父和保姆還霸佔了媽媽留下的別墅。
雖有親人在世,卻和孤兒沒有區別,沒「媽」的星二代遭遇令人揪心!
風華絕代言慧珠
在民國到新中國成立之初,有這樣一個名字熠熠生輝,如同璀璨的星辰,那就是言慧珠。
出生梨園世家,父親是民國名角兒,而她又長得恰似明珠生暈,美玉螢光,這樣的人天生就是該做名伶的。
她自幼就表現出了對戲曲極高的天賦和熱情,12歲便跟著姜順仙等人學藝,既扮青衣,又擅武旦,不論何時都能贏得堂下滿滿喝彩。
儘管言家不準女子學戲,但她的鋒芒又豈是一條家規能束縛的?父親也不得不承認她的天賦,帶著她四處學習。
她隨著父親來到上海演出,高挑苗條的身材、美艷動人的外貌、眉宇之間的英氣,她在名角雲集的大上海闖出了屬於自己的路。
在那之後她開始和眾多京劇名家合作從《四郎探母》到《打漁殺家》,她甚至去主演了多部電影,成為人們耳熟能詳的明星演員。
這時候,二十齣頭的言慧珠已經是整個上海灘最耀眼的那顆明珠,是千金難買美人笑的名角。
後面更是拜梅蘭芳為師,成為其嫡傳弟子,成為公認的「梅門弟子第一人」,堪稱傳奇。
但這樣一位京劇名旦,最後又怎會落得孤獨上吊而死,留稚子獨活在世,飽受欺凌的下場呢?
婚姻坎坷
原來,她在生活上的遭遇充滿坎坷,感情之路更是磕磕絆絆、難得善終。
她的第一任丈夫暗藏禍心,接近她只為了巨額財產,在結婚以後還公然包養情婦,花的還都是她的錢。
性格強硬的言慧珠無法接受,在婚後兩個月果斷離婚,隨後又與一個老生演員結婚生子。
二人感情並不深厚,但卻給兒子起名為言清卿,飽含了父母對他的期待。
清代表清澈純凈,品行高潔。而卿則是古代尊貴、高雅之人的尊稱,相信他們在為言清卿取名時,一定也希望這個孩子過得很好。
然而孩子出生四年後,二人也分道揚鑣,孩子被判給了母親。
據說二人離婚的原因頗令人不齒,是言慧珠和上司來往20多封的情書被發現,這讓她的丈夫無法接受,選擇離開。
這個上司就是俞振飛,也就是言慧珠的第三任丈夫,本以為能過上安穩人生的她,就在這段感情中香消玉殞。
兒子言清卿此時剛滿5歲,被母親帶著住進了繼父的家裡,他記憶里的父親似乎不長這樣,母親卻強硬地告訴他這就是「好爸」。
婚後的二人沒了之前的花前月下,被生活搞得一地雞毛,甚至總是分房睡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言清卿的自卑敏感也就是在這時埋下的,五六歲正是剛記事時,而他記憶里的母親是緊閉的房門,父親是扭曲的面龐。
他這樣磕磕絆絆地長大,雖沒有體會到美滿的家庭,可至少不愁吃穿,畢竟父母都是一代大師。
然而命運的車輪緩緩轉到1966年,風雨欲來。在這段特殊時期,言慧珠因為唱戲的經歷和心直口快的性格,直接被打成「特務」。
這讓從小心高氣傲的她怎能接受?她的華園別墅莫名其妙闖入了一幫人,財務被搶劫一空,自己被拉出去當眾批鬥。
掃廁所,遭受各種白眼、侮辱。因為她出眾的外貌惹人嫉妒,還被人在臉上吐痰,身上刷漿糊,各種污言穢語更是滿天飛。
面對這樣的磨難,絕望將她壓垮。她和丈夫相約自殺,卻收到的是這樣的回應——「要死你去死,我才不死」。
俞振飛的冷漠成為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看不到身後揪著衣角、小心翼翼看著她的兒子,高傲剛烈的她陷入了深淵。
最終,孤立無援的言慧珠用一根陪伴自己走過輝煌的道具白綾,懸樑自盡。
風雨中飄零的孩子
很多人都說她狠心,捨得那麼小的兒子獨自面對風雨。可她在自身難保的情景下,根本顧不得旁人。
言清卿並不怪自己的母親,他見過母親的絕望,見過她日夜垂淚。可他卻無法原諒繼父。
原來在言慧珠做傻事的那天,這個曾經的「知己」丈夫就睡在隔壁,難道他就一點動靜都沒有注意到嗎?言清卿不信。
在無數次母親被批鬥時,父親明哲保身、審時度勢,言清卿很難不懷疑母親的絕望與繼父有一定關係。
他認為一定是父親說了一些撇清關係的話,讓旁人對母親的批鬥更嚴重,也讓她更孤立無援。
母親臨死前給她的不同好友、兒子的老師、自己的學生寫了遺書託孤,懇求他們能在未來給兒子一點幫助。
然而那個時代人人都是「泥菩薩」,自保都來不及,又如何去保下一個「特務」的孩子呢?言清卿就此只能孤獨地徘徊在世界上。
繼父俞振飛在母親去世後原形畢露,曾經還會佯裝出一副慈父形象,現在只剩下了冷漠刻薄,將他視為拖累。
每次放學後,等待小言清卿的是冷冰冰的剩菜剩飯,有時候甚至連飯都沒有,食不果腹的他只能捂著肚子入睡。
睡著就不餓了,他無數次這麼告訴自己,可心裡的委屈還是化為酸水,如潮水般翻湧。
有一次大年夜,他看著繼父和保姆的大魚大肉,和自己餐桌上零星的肉末落下了淚,繼父卻說「有肉沫就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這句話徹底地泯滅了他對「家」的期待,人生被陰霾籠罩。
自母親去世之後,他再也沒有衣服穿,只能拿母親生前的舊衣當「新衣」穿,同學們都說他是愛穿女裝的變態。
面對數不清的指點嘲笑,言清卿只能蜷縮起腳趾,低著頭僵硬著身體聽著,他還因為母親的身份被貼上了「資本主義走狗」的標籤。
冬天來襲,他只能穿著薄薄的襪子和腳趾處被頂破的鞋子,迫不得已他開始偷拿家裡的東西去賤賣,他實在太餓了。
在家中他面對繼父和保姆的打罵虐待,在學校面對同學的霸凌嘲笑,老師也對他的遭遇置之不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麼?
無數次他都在想,為什麼母親不能把自己帶走呢?但更有無數次,他咬著牙要與命運抗爭。
他將母親的骨灰藏到小床板之下,感覺媽媽又回到了身邊。小言清卿終於有了一個安穩度過的夜晚,這骨灰一放就是八年。
結語
他在黑暗中獨自摸索著前行,終於成年有了抵抗生活的能力。在初中畢業之後,他就沒和繼父說過一句話了。
後來言清卿在回憶錄里說「如果他對我好一點,也許我的命運就會徹底改變。可是他卻讓我流了那麼多淚,吃了那麼多苦,我一本書,也寫不完。」
是啊,有媽的孩子像塊寶,而失去母親的他,承受著常人無法想像的痛苦折磨。
有人說,童年的遭遇需要一生去治癒,這句話放在這裡再合適不過了,即使言清卿年過半百、生活順遂,再提起童年依舊會垂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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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來源:
百度百科:言慧珠
梨園百年瑣記·言慧珠
言慧珠.貓眼 [引用日期2021-07-21]
牆頭馬上 (豆瓣).豆瓣 [引用日期2024-11-07]
名家十日談 言慧珠紅在天津.城市快報 [引用日期2024-1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