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知中華文明的人都知曉:作為主導中華文明走向的歷代聖賢,他們的一大共同特點便是:對現實的物質世界順從,而對人自身(準確說是對他人,自己排除在外)則十分苛刻。
為此,他們對大自然總是抱著敬畏的心態,將大自然打造成了一個脾氣非常大、力量無窮大的神秘領袖。在與大自然打交道期間,只敢總結這位神秘領袖的脾氣秉性進而逆來順受,卻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但反過來,他們對人自身則求全苛責、要求不斷;自春秋時期開始,以「治人」為核心的思想在中華大地上野蠻生長,隨後經歷了秦末農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靈魂拷問之後,他們將「治人」更上一層樓。
在漢武帝時期全面推行了以「忠順之德」教化、以等級之禮約束的儒家思想,中華歷史進入了全方位的集權時代。
雖然中途短暫出現了「解放思想」的歷史朝代,但「治人」一旦繃緊便再也無法鬆開,直至明清,以「奴才」為教化的忠順之德在中華大地上開出了畸形花朵,民族的個體性、創造性被徹底扼殺。
所以不要問中華民族為何出不了原始創新,怪就怪在中華老祖宗推崇的「忠順之德」,深深刻在了中華民族的基因當中。
中華老祖宗:利莫大於治,害莫大於亂,成為了2000年封建集權的法理基礎
客觀而言,中華文明之所以全面邁入「治人」、「忠順」的主旋律,並非儒家一家治國。
早在春秋時期,齊法家代表人管仲就曾在《管子·正世》中下了一個恐怖結論:「利莫大於治,害莫大於亂」,給以後2000年的中華文明成功上了一道緊箍咒。
站在統治者角度而言,自然不喜歡民眾有思想,七嘴八舌的、絮絮叨叨的,真叫人煩惱呢。於是他們將民眾的嘴巴閉上,將民眾的視野關閉,用刑罰、用利益、用國家機器等各種措施「弭謗」。
用他們的話來說,民眾的思想如同嬰兒一般落後不成熟,唯有他們這些學富五車、滿腹經綸的大思想家才能提出高屋建瓴的建議和宏偉的願景,才能擁有「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遠大抱負。
至於執行嘛,自然不是他們的事,得讓民眾幫他們執行。做得不到位就拿起皮鞭往死里抽,拿各種雞湯瘋狂灌,力求將民眾的精氣神榨乾榨盡。
所以封建王朝的農民非常可憐,不要搞生產供養龐大的、愛吹牛的老祖宗們,還得徵調入伍打仗、服徭役給執政者干規模浩大的面子工程。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中華老祖宗牛皮吹得有多大、做事有多不靠譜,實踐一檢驗就出來了。歷代封建王朝(尤其是搞集權的大一統王朝),經歷了短暫的以榨乾民力堆積起來的盛世之後,很快淪為了不堪重負的病人。
偏偏此時的他們依舊執迷不悟,依舊將壓榨民力、大搞集權當成了解決問題的唯一途徑,最終不過是南轅北轍、提前歸西罷了。歷代王朝民眾的揭竿而起大多不是為了「王侯將相」的尊位,而是因為「吃他娘、穿他娘」,可見中華老祖宗的想法有多不符合實踐。
「亂」真的是大害嗎?唐太宗:我就縱容亂了,「貞觀之治」不香嗎?照樣響噹噹
回到主題,「害真的莫大於亂嗎?利也真的莫大於治嗎?」站在科學角度顯然是不正確的。一個家庭、一個國家,並不是一人說了算就政通人和、百廢待興了。反而「一言堂」容易讓政策走偏,進而出現不可扭轉的惡果。
唐太宗李世民非常懂得這個道理,即便自己是智商超群的明君,難免也會誤信誤判導致出現政策失調,這就是「中正」。為此,他吸收了不給自己面子的魏徵、孫伏伽等人,讓他們有啥說啥,不要在乎自己的臉面。
有了這個基調之後,魏徵果然「有恃無恐」,不僅經常當著大臣的面說唐太宗的錯,還變本加厲說是「十分愚蠢」的行為,搞得唐太宗李世民常常下不了台,懟不過只好氣呼呼走了。不過冷靜下來的李世民又對魏徵道歉,可謂深諳「中正」之理。
按照中華老祖宗一貫的理念,這是不是太亂了。臣子騎在君主的脖子上不僅說君主錯了,還說很蠢。這不是亂了尊卑和君主名分了嗎?但是,最終結果卻是:李世民成為了歷史上無可爭議的千古明君,而君臣較亂的「貞觀之治」卻成為了大唐的第一個盛世。
所以,中華老祖宗就是自以為是,根本不存在「利莫大於治,害莫大於亂」,唐太宗以他的親身經歷告訴我們:我就亂了,「貞觀之治」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