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夫曼芭蕾舞團在東方藝術中心演出過五次,我也來過一次,感受過這座城市獨特的魅力。
1977年,我建立了聖彼得堡艾夫曼芭蕾舞團,很多人說這是一種「心理學芭蕾舞」。我不是一個很有空閑時間的人,前四次其實我也受到了非常熱烈的邀請,但沒有時間來。第五次我終於空出時間來到上海,因為我知道上海群眾中有許多對我和我的舞團的愛,這份愛促使我來到了上海。
2019年,俄羅斯聖彼得堡艾夫曼芭蕾舞團在東藝上演芭蕾舞劇《安娜·卡列尼娜》。 攝影/郭新洋
每次來上海,我們都會帶來《安娜·卡列尼娜》。每個編導對他們自己心中的安娜都有不同的理解。而我在創作過程中不僅僅是把這個小說進行一個舞蹈化的闡述,而是把這部小說中最打動我的地方加入舞劇之中。這部小說中非常打動我的是人物關係,丈夫、妻子和情人之間的關係。但是這種複雜的三角關係其實已經流傳了很多世紀了,不再是一個新鮮的東西。所以在我選擇這部小說題材的時候,我想的是我要創作我自己的安娜,我向大家展現了安娜的激情,或許是有些病態的激情,但是這是其中最具有情感的地方。激情和愛之間的區別在於,愛是非常積極的,但激情所帶來的完全是另一種作用和感受。我想給大家展現的就是激情的發展過程,一個女人她是怎麼一開始完全依賴於自己的丈夫,最後選擇使用激情改變了自己的整個人生,甚至可以說毀掉了自己。我想通過自己的舞劇向大家展現一個女人內心的變化。
我的工作過程非常長。在我創作一部舞劇的時候,首先我要在案板前寫非常多的內容,之後要選擇音樂,然後才會走進自己的舞團,走進自己的劇院,和演員溝通自己的想法。在我積累了這麼多情感之後,我是能感受到這些演員有沒有把我的想法、我的情感表達出來。我每天工作7至8個小時,這樣的工作強度如果不是心存熱愛,那麼是無法堅持下來的。
鮑里斯·艾夫曼 攝影/王凱
上次來上海,我去了許多地方,比如上戲、豫園,還吃了一些中國的美食。在我沒來之前,我的很多團員,包括很多人都跟我說上海是個非常特別的城市,它和世界上的任何城市都不一樣,所以我很早就做好準備來親眼看一看這座與眾不同的城市了。當我來了之後,我沒有想到這座城市比我預想的還要精彩。我剛剛來到賓館的時候,通過自己房間的窗戶看到了河,看到了自然,還看到了那麼現代化的建築,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很不可思議的。最讓我驚訝的就是上海有這麼多混凝土的高樓大廈,但是在這些建築的旁邊就有綠蔭,就有花朵,就有自然,這種水泥鋼筋與自然的對話是非常精彩的。上海讓我想起了聖彼得堡,因為在聖彼得堡也有很多河流,也有很多現代化的建築,我沒有想到兩座城市能給我帶來很相似的感受。
我的確受到過邀約,在未來的作品中加入中國元素,甚至還收到了故事梗概和素材。我覺得如果想創造一個中國故事,首先要理解中國文化。而我自己不是中國人,也沒有在中國生活過,可能還沒有這樣的能力來撰寫我自己心中的中國故事,但讓我們看看今後的發展吧,說不定會有另一種火花!(題圖攝影/郭新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