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明
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
岳母身體不適,我和妻子商量後便將她接到家裡照顧。
在照顧岳母的五年里,我幾乎快成為了她的專職「傭人」,隨叫隨到。
可那年我給岳母打掃房間時,卻意外發現她將40萬養老金都轉給了小舅子。
我拿著存摺去質問她,可她卻嫌我多管閑事,對我破口大罵。
岳母: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管我?
01
我和妻子結婚不久,便察覺到了岳母身上的一些特別之處,她是個典型的傳統女性,做事總喜歡把男孩放在第一位,而女兒似乎總是排在後。
剛開始,我並沒有太在意這些小細節,畢竟岳母對我也一直不算不好,頂多只是言語間有些微妙的偏差。
記得有一次,我們全家一起吃飯,我和妻子、岳母,還有小舅子坐在餐桌前,氣氛看似和諧。
吃到一半,小舅子突然開口,「媽,這個菜我不太喜歡吃,你幫我換一個。」
岳母聽了,二話不說,立刻端起盤子去廚房換菜,。
當時我忍不住皺了皺眉,抬眼看了一下妻子,她低下頭,明顯有些不自在。
我們兩人曾經討論過好幾次,岳母對小舅子的寵愛,已經到了有些過分的地步,妻子從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心中自然有些不舒服,但她從不敢表達出來。
甚至對我提起這件事時,總是語氣輕描淡寫,盡量避免去正面回應。
有一次,我們正準備去超市買菜,岳母突然提出,「小舅子這幾天工作很忙,得不到好好休息,你們就幫他做點好吃的吧。」
這話一出口,我便覺得不對勁,為什麼小舅子的生活好像就該被我們全家來支撐呢。
明明他在外地工作,難得回來有承擔家庭責任的機會,可我們卻要反過來去照顧他,而岳母卻總是以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要求我和妻子為小舅子準備一切。
妻子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輕輕地碰了碰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太在意。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緒在我心中悄然積累,岳母對小舅子的偏袒,彷彿成了一根無形的刺,總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刺痛著我。
五年前,岳母的身體開始出現了一些問題,一開始只是腰部不適,後來連走路都變得困難。
我們本以為她不過是年紀大了,或許只是些小病小痛,沒想到病情漸漸加重,那段時間,她的腿腳越發沉重,時常感到疲倦和虛弱。
一次,岳母在家裡走動時突然摔倒,幸運的是沒有大礙,但她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這件事讓我和妻子開始真正意識到,岳母的健康狀況可能比我們想像的更糟,妻子試圖聯繫小舅子,告訴他母親的情況,但小舅子始終因為工作原因,忙於外地的差事,無法回家照顧母親。
電話里,他一再表示抱歉,承諾會儘快抽時間來看望母親,但實際行動卻一直沒有落地。
當時我和妻子商量,是否該將岳母接到我們家來照顧。
妻子心裡也很糾結,她一度擔心如果岳母住進來,會加重我們的負擔,也害怕她會因為不習慣新環境而情緒低落。
然而,我知道這時候不可能再拖延下去,岳母的健康狀況已經不容忽視,她的每一次摔倒,都是一個警鐘。
為了避免她一個人在家裡出現意外,我決定主動提出將岳母接到家裡照顧。
我沒有和岳母直接討論此事,而是和妻子商量後,決定讓她先去岳母家裡看看情況,如果岳母同意,我們就帶她過來。
妻子去岳母家時,她心裡緊張,畢竟岳母一直習慣自己獨立生活,從不習慣依賴別人,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岳母聽到這個提議並沒有反對,反而露出了些許的放鬆表情。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就麻煩你們了。」岳母輕輕地嘆了口氣,語氣中似乎有些釋然。
於是我們開始準備接岳母過來,初期的一切並不容易,岳母有些習慣性的挑剔,早晨起床時,她總是會覺得家裡的茶水溫度不合適,飯菜味道不如她自己做的好。
雖然這些小事不足以影響大局,但每當她這樣抱怨時,我心裡都會生出些許無奈。
儘管如此,我還是盡全力去照顧她,每天早晨我為她準備好熱騰騰的早飯,幫助她梳洗打理,她雖然嘴上說著不習慣,卻還是在我的細心照料下,漸漸適應了新的生活。
我盡量多花些時間陪她聊聊天,帶她去附近的公園走走,儘管她走得很慢,仍舊不忘提醒我別太累了。
這段時間,岳母開始變得依賴我了,甚至在她身體恢復的過程中,偶爾也會主動要求我做一些她喜歡的小菜。
那時候的我,常常覺得自己在忙碌的照顧中,漸漸被她的需求包圍了,每一件小事都不敢怠慢。
然而儘管我竭盡全力為岳母做了一切,我心底的困惑和壓抑感卻並沒有完全消失,她的眼裡,總是少了些溫暖和認同,彷彿我做的一切都只是理所應當。
02
那天妻子帶著岳母去小區的花園曬太陽,我留在家裡打掃衛生。
整理到岳母床頭櫃時,我不經意地打開了其中一個抽屜,裡面是一些過時的賬單和舊書籍。
我本不打算翻動太多,但一個角落裡的一本存摺吸引了我的注意。
存摺泛黃,封面已經有些破損,出於好奇,我隨手拿了出來,打開一看,上面顯示著最近的一筆支出,而眼前的數字讓我幾乎站立不穩——40萬元。
當時,的心裡突然湧起一陣不安,我很清楚,岳母一向對家裡的經濟狀況非常謹慎,尤其是養老金這類事,她甚至從未向我和妻子透露過任何具體的數額。
可如今她竟然會有一筆高達40萬的支出。
我開始懷疑,岳母是不是遇到了一些事情,或者說,她被人騙了?
我心裡越想越不安,我把存摺迅速放回原位,整理好抽屜,心裡卻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和岳母談一談。
她剛從樓下曬完太陽回到家,臉上帶著些許的疲憊,但神情卻顯得很放鬆,我緊張地等待著她進入房間,心裡有著未曾言明的焦慮。
「媽,今天曬太陽舒服嗎?」我隨口問道,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
岳母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挺好的。」
她的語氣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但我能從她的眼神里察覺到一絲逃避的神色。
「媽,有件事我得跟你談談,」我不再拖延,直接開口。
岳母的臉色微微一變,目光閃躲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聽下去,「什麼事?」她的語氣依然平靜,彷彿不知道我已經有所察覺。
我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一些,「今天,我在整理你房間時發現了一本存摺,存摺里顯示你取了40萬,你怎麼會取這麼多呢?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怕你被人騙了。」
岳母的臉色變得有些複雜,她低下頭,目光開始躲閃。
她似乎有些不太願意繼續談下去,她的語速開始變得緩慢,聲音也有些顫抖:「那筆錢我是給我兒子了,你也知道,我兒子最近工作壓力大,經濟上有些困難,我覺得他需要這筆錢。」
我頓時一陣愕然,腦袋一片空白,40萬,全部給了小舅子?
我心中的疑問像潮水般湧來,情緒瞬間失控,「媽,怎麼能這樣!你把這麼多年的養老金給了他?你知道小舅子現在的情況,他常年在外面,不著家,你為什麼偏偏給他這筆錢?他真的值得你為他拿出這麼多錢嗎?」
岳母似乎有些愣住了,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閃爍著一些不解和委屈,「他是我的兒子,我覺得他更需要幫助,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管我?」
這一句話猶如一記耳光,狠狠打在我的臉上,她口中說的「外人」,讓我心裡一陣刺痛。
我為她做了這麼多,付出了這麼多精力和時間,照顧她已經五年了,卻在她心中,始終是個「外人」?
她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地刺進了我的心裡,我不再與她爭辯,心裡的失落感漸漸佔據了我所有的情緒,久久無法平復。
岳母眼中的冷漠、對小舅子的溺愛和對我這些年付出的不以為意,讓我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灰意冷。
晚上我看著躺在床上的妻子,輕聲開口:「我決定了。」
妻子微微睜開眼睛,看著我,她的目光中帶著詢問和焦慮,「你決定了什麼?」她輕聲問。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媽已經不把我們當家人了,她完全在偏袒小舅子,而我再怎麼努力,也無法改變這一點,她的偏心已經超出了我們能夠接受的範圍。」
妻子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她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你很難過,媽總是把我弟弟放在心頭,但她畢竟是我媽,咱們也不能做得太過決絕。」
「我知道,你是她的女兒,難免會心軟,但我們也有我們的底線,」我看著她,語氣沉痛,「我覺得送她去養老院,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妻子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她很快低下了頭,「我明白了,如果這是你做出的決定,我也支持你。」她的語氣輕柔,但我聽得出其中的無奈與痛心。
那一刻,我的心沉了下來,我知道這個決定對妻子來說,並不容易,畢竟岳母是她的親人,是她一輩子都難以割捨的血緣。
但我也知道,如果我不做出這樣的決定,自己再繼續在這段關係中消耗下去,最終只能是兩敗俱傷。
我深吸一口氣,放下了心中的重擔,決定在明天就開始著手安排一切。
送岳母去養老院,這對她來說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本文聲明:本文為短篇小說,內容純屬虛構,請理性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