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對手第二部||如此而已(9)你真喜歡那樣的人嗎
文/韓雪麗
如此而已——一就是一群神經病,不知道好歹
小顧解釋,先給喬亭一個台階,我姐這人吧,主要是心思全在做事上,太專心了,彭董心想,小顧去了銷售中心,口才長進不小,這環境就是鍛煉人。銷售真是個奇特的職業。
您看,姐,這個吧,彭董要是駁了您的提案,那不是影響你的威信嗎,你上任不到一年,特別需要彭董的支持,因為這個,唐總就必須給面子,他也在看彭董的信號,你弄的那個每周只有半天的費用報銷規定,其實挺有些難為人,他們意見都挺大,感覺好似周五上午,都趕集一樣去報銷,梁經理原來的一天,大家都有意見,不過,她平素也能特事特辦,向總特批的也處理了,不是一刀切,也就是一個規定,而且,您卡的標準,他們說比當年的梁姐還嚴,有些規定,梁姐也不是完全沒彈性,只要向總開口都調整了。可您是完全照規矩來,工程部的曹經理意見挺大,都讓唐總給勸住了,為這個,唐總還請曹經理吃過飯,說是要懂得適應,不能還什麼都說從前怎樣,現在不是從前。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喬亭恍然,是這樣呀,可是規定就是執行呀,唐總怪不著我,我那個細則,提前一天發給他了,他沒說有意見,那不怪我。
小顧輕笑,人家唐總那天在縣裡,跑項目呢,你這個一天,就是個名義上的時間差,他回來有意見,集團財務已經批了,他能如何。
喬亭心想,這是他沒有查看郵箱的工作習慣。
彭董看喬亭,你說呢,我為什麼不能駁你的提案,你就是不知道好歹,還理直氣壯,我現在一直不批你的項目開盤計劃,我看你如何收場。
喬亭不解,彭董,我的方案,有依據呀,你不能為了資金調撥計劃,就不考慮現狀呀,那個銷售業績,唐總能那麼報,你不能那麼聽呀。
彭董意味深長,是呀,你報你的規則,他報他的銷售指標,你們倒是各忙各的,多好呀,唐滔那麼報,對我有好處,我當然要支持。
喬亭嘆了口氣,一時無措,唐滔那個指標,是沒和她說,感覺上,他好似也沒必要爭取她的同意,業務和財務兩條線,可是他上報了彭董,才讓秘書送過來,明明就是通知一聲。
喬亭回到家裡,還在考慮,這事如何破局,這個方案,如何調整,立遠的事,沒放心上,反正,那不是她的工作,今天的應酬,無非是彭董的一個工作規劃,到底和喬亭沒什麼關聯。
向總真的回來了,他接了江寒星的電話,江寒星是真不知道彭董的意思,不過執行力極強,問候與周旋,都非常有分寸,最後當閑聊,提了一句唐滔在銷售中心大罵馬千里的事,還驚動了彭董,畢竟小顧在現場嘛,他特別知趣地繞開了喬亭,只說喬亭沒見過世面,估計處理不了這複雜的場面,還是他顧全大局地請走了唐總。
向總放下電話,就定了機票,匆匆回來了,江寒星不明白他明白,這是彭董的意思,彭董希望他回來了。
向總回來第三天,就到集團去拜見了彭董,送了上好的茶葉,他的氣色好了不少。
彭董笑笑,您可捨得回來了,這裡這麼多的事,離不開您,好多事,還需要向您請教。
向總倒是客氣,哪裡,我看集團上下幹勁十足,一派興旺之氣,二人聊了幾句,彭董約向總吃飯,中午倒是便飯,彭董卻一句不提地產的事。
向總回來唐滔不是最先知道,還是司機告訴他的,七哥,向總回來了,中午和彭董吃的飯。
唐滔奇怪,他和向總三天兩頭通電話,大前天的電話,沒說要回來呀,他有些不可思議。
他當然主動打電話,有些不解,您怎麼回來,不讓我接您,出什麼事了嗎。
向總感嘆,讓你接,你有時間嗎,你現在時間多寶貴,都忙得跑銷售中心罵人去了。
唐滔還是不明白,馬千里就是不知好歹,我罵幾句,也不是什麼事,你怎麼知道,誰這麼嘴快,這話有什麼可傳的。
向總心裡明白,彭董讓他回來,和唐滔罵人沒關係,只是讓江寒星轉述這件事,才是重點,彭董在清溪縣的業務上,有些舉棋不定,只是彭董不會直接提這事,要慢慢的提。他罵唐滔,是感覺唐滔還是如此衝動。
向總嘆了口氣,行了,見面吧,你約喬亭,晚上吃飯,我叫上樑姐。
唐滔沉默了幾秒,你讓梁姐約她吧,她現在太忙。
向總馬上警覺起來,你什麼意思,你們有矛盾,還不小是嗎。我不是讓你擔待她嗎,你怎麼回事。
唐滔心的話, 我還擔待她,我從沒這個么擔待一個人。可人家根本不領情。
他只好說,也不是矛盾,不是因為馬千里的事嗎,我罵了馬千里,她說我不尊重馬千里,還教育我,我肯定生氣呀。
如果是這樣,向總倒是鬆口氣,他勸唐滔,你這個人,做事沒有換位思考,管理心理學的書白看了。馬千里呀喬亭呀,都是一類人,有些死要面子,有些事,寧可自己扛,不願意求人,怕欠人情,他們是寧可自己吃點虧,也不願意欠人情,不知道怎麼還,心裡不安的人,所以有時候,我們認為挺正常的事,一扯上錢,或者恩情,他們就有些害怕了,不知道怎麼處理,就會處理得特別沒技巧,比如馬千里,說什麼嗟來之食,是無心,是怕讓人看不起,傷了自尊心,喬亭能理解他,他們是一類人。
我聽說,喬亭當年的學費,寧可貸款,也不要江寒星的錢,她上在職研究生,明明彭董說可以先支付學費,她非要拿了畢業證才報銷,你說,這樣的人,我們看著正常嗎。可能這是他們的一種,一種,向總不知道如何解釋。
唐滔說,就是一群神經病,不知道好歹。
向總聽他的語氣,好似沒聽進去,只好繼續說,你想呀,他們不是業務思維,不懂得這些變通,沒辦法,千人千面,人人不一樣,要是都奸詐,只是見便宜就上,那,你真喜歡那樣的人嗎。
唐滔嘆了口氣,成,我一句話,您扯出一籮筐的話,行,我約喬亭成嗎,我擔待她,我不和一群神經病一般見識成了吧,上輩子欠她了。
向總隔著電話微笑。
唐滔放下電話,卻有些後悔了,為什麼答應呀,怎麼約呀,那天喬亭發了個微信,他說喬亭刻薄,後來喬亭打過一個電話,說是聊一下開盤的事,他硬生生一句話,沒時間,就掛斷了電話。
這才過了一天,他打電話約她吃飯,就是向總的意思,也不合適呀,司機看他,有些想笑,七哥,讓向叔罵了吧,我就說,馬千里的事,你是做的過了吧,現在好了,你還和喬亭鬧矛盾,得,你現在拉不下臉嗎。
唐滔火起,你一邊呆著去,盡添亂,要不你打電話,就說是向叔的意思,司機擺手,我哪裡涼快去哪,這大熱天的,我不在這看你發脾氣。
唐滔看司機出去了,在辦公室轉悠,他今天在工地上,他也願意有事沒事在工地,感覺這裡喘氣都輕鬆。想想,向叔的話,是有道理,現在想想,馬千里現在明明好多事,都向著喬亭,彙報的時候,有時候故意地隱瞞什麼,他真感覺這小子沒良心,可是說明了什麼,他和喬亭是一類人,喬亭也沒有特別的拉攏他,一天到晚讓他改方案,打發他到縣裡做調研,風吹日晒的,他居然還想過讓喬亭做證婚人,也是腦子進水,喬亭不尷尬嗎,這混小子,可是從另一個層面上說明,馬千里是把喬亭當成了很重要的人,或者在某些層面上,喬亭在他心裡的地位,不比自己低,只能說明,他和她是同一類人,更容易互相理解。
想到向叔說喬亭寧可貸款交學費,非要拿下畢業證才報銷學費,一時有些恍然,這是什麼死腦子,這世上有些人,特別的笨,難怪江寒星成天說喬亭,就是一個傻子,不知道怎麼有運氣,入了彭董的眼。
他轉了一圈,還是撥打喬亭的電話,向叔回來了,約了梁姐晚上一塊吃飯,地點在荷塘月色,時間六點,你看著辦吧。他說完了,喬亭剛說了句,行,我過去,他就掛斷了電話。
喬亭對著電話盲音,有些氣結,這叫什麼事,你這態度,何必打這個電話,你發個簡訊不就成了嗎。
喬亭心想,他還在生氣,現在的事,挺麻煩,彭董在銷售指標上不鬆口,非讓她自己和唐滔協調,可現在,唐滔根本不對話,怎麼協調。她今天在公司,因為是周五。
下午她匆匆回家,開始做點心,她還是想到梁姐的話,有些時候,工作要做細處,向總回來,肯定和縣裡的項目有關係,那麼,地產的事,也可以求他呀,不能空手吧,想想,送別的東西不合適,點心倒是合適。
反正向總的老婆喜歡吃,給梁姐的孩子做點,當然,唐滔在場,不可能只沒他的,這樣好求向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