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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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是以第 一人稱來寫的,純屬虛構,請不要過度解讀
一
齊學書昨天給我發了一個信息,說是這兩天都回不來,要在醫院裡照顧他大哥。因為他大哥不是什麼大毛病,他嫂子就繼續回去帶孫子了。
他們哥倆自小感情說不上好,但是一直都是和和氣氣的,沒有鬧過矛盾。這主要也是歸功於他大哥。
齊學書的大哥一直就是個斯斯文文的人,不像別家的男孩子一樣整天惹是生非,學習也好,懂禮貌,又聽話,特別讓家長省心。
相比起他大哥,齊學書就是個異類。除了學習不行,其他什麼都行。後來考大學,也是因為成績不好,就走了體育特長生的路子。
齊學書年輕的時候,對他哥的感情就那麼回事兒,因為有父母在,哥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家人。他父母上了年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哥正專註於事業的提升,加上有嫂子這個物種的存在,養老的壓力就壓到了齊學書的身上。
那個時候,齊學書當然也有妻子,只是這些位妻子都是依附於齊學書生存的,在家裡沒有話語權,也就無從反對。
齊學書為了照顧父母,就把外邊兒的生意都給停了,又回原單位去上班了。心裡難免就對不作為的大哥有幾句怨言。
真正讓他跟他大哥熱絡起來,是在他把自己的父母送走以後。他的失落感,加上他大哥適時地出現在他身邊,這才讓他有了歸屬感,逢年過節,齊學書連兒子家都不去,而是去他大哥家一起過。
反正也算是奇葩了。
他回不來,家裡就還是得我管。
……
起床後,先去我爸媽那兒照看他們起床吃飯。
還是老習慣,先去看我媽。
我媽平時也抓不著我,就只能在抓住我的一切空擋跟我說話。
我媽說:「二丫頭,不管怎麼說,我也還是覺得你在家裡,我們自在些。」
我說:「您的意思是,連齊學書都照顧的不行唄?」
我媽說:「也不是不行,他肯定比別人強,說起來比你都強。你不高興了還老呲噠我呢,人家二小子從來一句重話都不跟我說。」
我說:「那您還有什麼不知足的?還想讓我跟家裡來伺候你們。」
我媽說:「唉,不管他怎麼好,也不是那麼回事兒,總覺得不方便,得跟他客客氣氣的,框外的話不能說。」
我說:「沒事兒,您想跟他說什麼就說什麼,您就拿他當自己生的孩子就行。您放心,您說什麼,他都不能生氣。」
我媽不贊同,說:「那可不行,不是自己生的就是不行。」
我就說:「我也不是您生的,您不還是想跟我怎麼說,就怎麼說嗎?也沒見您對我客氣一點兒。」
我媽就罵我:「胡說八道什麼呀?你怎麼老把這事兒掛嘴邊上啊?你怎麼就不是我生的了?不是我生的是誰生的呀?」
我說:「哎呦,得了,我都知道了,您還瞞什麼瞞?有意思嗎?」
我媽就抬手拍了我的後背一下,說:「你個沒良心的丫頭,你知道什麼呀知道?你知道了,你知道你不是我親生的,你怎麼不去找你親生的呀?啊?去吧,你去找去吧。」
我朝她翻了個白眼,沒理她。
我媽接著說:「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不是親生的,我這樣兒對你?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對你不好?你們姐兒三個,我最 疼你了。」
「你想想你姐,啊?早早地就下地幹活了,種糧食,種菜,夜裡排大隊等著給菜園子澆水。往地里背糞,一趟一趟的,累的跟什麼似的,你干過一天嗎?」
我說:「這就是你對我不好的地方了。你就光記著我姐幹活兒了,就看不見我幹活兒。我姐乾的這些事兒,我就沒幹過?」
我媽說:「沒有,你那時候還小呢,你哪兒乾的了啊!」
我生氣地說:「我幹了,幹了,我也幹了。我姐背糞,我也跟在她後面背了。我背不動大簍子,背的是中號的簍子。一趟也沒比我姐少背。」
「我姐夜裡去排隊給菜園子澆水,她怕黑,一個人不敢去,都是我陪著她去的。因為排隊有人加三,我姐不敢吱聲兒,還是我跟別人打架,才把那個人給轟走的。」
我媽:「你胡說呢,我就不記得這些,都是你胡編的。」
我說:「你看,你眼裡從來就看不見我,就看得見他們倆。」
我媽不承認,「我沒有,我對你們仨都是一樣的。」
我說:「不一樣,你對他們倆好,就對我不好。你說我姐幹活兒了,累了,就單獨給我姐攤雞蛋吃,也讓我弟吃,說他小,還得長個呢。結果呢,我就看著他們倆吃,我一口都吃不上。」
我媽:「哪兒有這事兒啊?你這不是胡說嗎?」
我說:「我沒胡說,我記得清楚著呢。那時候,我就懷疑我不是你們親生的了。」
我媽說不過我,就又罵了我一句:「你個丫X的。」
我說:「你罵人就是心虛的表現。」
我媽就又罵了一句:「你個丫X的。」
……
去看我爸。
我爸今天又不想起床。
他說:「二丫頭,我今天不起來了,懶得動。」
我說:「那您吃不吃飯啊?」
我爸說:「不想動,也不餓,不吃了。」
我說:「行,不起就不起。我把飯菜給您端到床上來,您餓了就吃。」
我爸:「你甭端過來,我現在不餓。等我想吃的時候就涼了,也沒法吃。」
我說:「沒事兒,我把飯菜都放到保溫飯盒里,吃的時候也不涼。」
我爸:「我不讓你放,你就別放。我不吃。」
我說:「那也行,不吃就不吃。等我中午回來,您再跟著吃午飯也行。」
我爸說:「午飯我也不吃,你就給你媽做飯就行了。我這心裡老是堵得慌,吃不下去。」
我嘆了口氣,說:「您堵什麼呀?還是因為C坐月子的事兒鬧心呢?」
我爸就不吱聲了。
我說:「您就別瞎操心了。現在的人根本就不講究在哪兒坐月子的事兒。什麼娘家婆家的,她覺得哪兒舒服肯定就在哪兒。」
「坐月子對女人來說是大事兒,C不會在咱們家裡坐月子的。她在這兒,住沒住的地方,這家裡又沒人待見她,到時候誰伺候她呀?她不知道做不好月子,身體會落毛病?」
我爸嘟嘟囔囔地說:「沒聽說過,有誰在娘家坐月子的。」
我說:「時代進步了,早就沒人在意那些事兒了。就算是不能在娘家,她也可以去訂月子中 心。您聽說過月子中 心嗎?沒聽說過吧?就跟醫院一樣的,花錢就能去。有住的地方,有人伺候,到點兒有人給送飯,孩子都有人管,可方便了。」
我爸:「去那地方幹嘛呀?花錢不說,還得讓人家笑話,以為婆家沒人管呢。」
我說:「可不就是沒人管?誰管她呀?她要是在這兒坐月子,誰能管她呀?是您能伺候她,還是我媽能伺候她?還是您準備讓齊學書那麼個大 男人伺候她?」
「反正我事先跟你說下,您可別打我的注意。我這一天到晚夠忙的了,我還得要命呢。再說了,我跟她也不對付。就算我不怕累,能給她做飯吃,她都不敢吃,還怕我給她下毒呢。」
我爸:「你就不能從外邊兒給找個保姆回來?」
我說:「能啊,可以請。就是請保姆的錢誰出啊?您有錢還是你兒子有錢?我已經管著您跟我媽在家裡的所有花銷了,包括每個月給齊學書的五千塊錢了。您還好意思讓我再出錢,給C單獨請個保姆來嗎?」
「好,就算您好意思,我也沒那麼多錢啊!關鍵這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事兒。C只要回來了,她肯定就住著不走了。她每天要去奶茶店上班,誰給她帶孩子?她反正不管,把孩子往家裡一扔,就走了。孩子誰看著?孩子要吃要喝要拉要尿,這都是錢。這錢誰出?」
「所以,這事兒您甭管。C自己生的孩子,讓他們自己管去,您什麼忙也幫不上,您就少操心。反正這孩子是您孫子就行了,等孩子長大了,他也得管您叫爺爺就行了。」
我爸:「C不是說,房子不給她,她就跟你弟離婚,自己帶著孩子過,不讓我看孩子,也不讓孩子姓咱們的姓嗎?」
我說:「這個是沒辦法的事兒,您就算是把這個房子從大寶那兒要回來,給了C,C也不會滿足。她該不讓你看孩子,你也看不著。她想讓孩子姓她家的姓,您也沒辦法。還不如就別把她當回事兒,她願意怎麼做就怎麼做呢。」
我爸:「那不行,那是我孫子,她不讓我看孩子就不行。她想離婚,也得把孩子給我留下。」
我說:「您這就不講理了。法律都不認可您這麼做。法律規定,孩子在兩歲以前,只要當媽 的要,別人誰想要也要不成。」
我爸說:「這是誰訂的規矩?還沒王法了呢!」
我:~
二
單位里今天做了很大的人事調整,各個部門都有變動,有幾個很重要的負責人被勸退了,也有幾個人被升職加薪了。
其他無關緊要的人我就不說了,跟我有關係的就是這個辦公室主任的人選遲遲沒有被公布。只要有事兒就去找領導,同事們慢慢的就形成了習慣,也就相當於這個職位被撤銷了,由領導自己兼任。
這樣子,我跟劉穎的事情就變多了,因為所有要見領導的人都要經過我們的安排,工作變得更加瑣碎又沒有邊際。
再給領導招一個助理的事情就變得迫在眉睫。就在這時候,E給我送過來一個剛畢業幾年的大學生。
張克聲,男,今年二十六歲,畢業後考研失敗,這才開始找工作。
我把他交給劉穎,就不管了。
……
中午,我回家去做飯。路上接到男老馬打來的電話,說是領導的電話打不通,韓語摔倒見紅了,正要往醫院送。
我讓他把韓語送去副院長所在的醫院。
老馬答應了。
我又給領導發了一個信息,通知他韓語的事兒。
領導馬上就把電話打過來了。
領導:「怎麼回事兒?」
我說:「說是下最 後幾個樓梯台階的時候滑了一下,應該問題不大,大不了就是早產,你別太擔心。」
領導:「她為什麼不坐電梯?」
我說:「不清楚,可能是想多運動運動吧。」
領導:「我現在離不開,你先去醫院看看。」
我說「好,我這就去。」
然後就給副院長打了一個電話。
好久沒跟副院長聯繫了,再加上他又跟柳眉鬧了意見,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給他打這個電話。
讓男老馬把韓語送到他的醫院去,也是想找個借口跟他聯繫。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起來。
副院長:「喂。」
我:「院長大人,又來麻煩你了。」
副院長:「哪兒的話,有事兒儘管說。」
我說:「家裡有個女人摔跤了,是個孕婦,我把她送去你們醫院了。」
副院長:「懷孕多長時間了?」
我說:「已經八個多月了,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副院長:「我這就往急救中 心派人,她叫什麼名子?」
我說:「名子叫韓語,已經見紅了。而且是高齡產婦。」
副院長沒有再說別的,二話不說就把我的電話給掛了。
我繼續不緊不慢地往家裡走,到家按部就班地給我爸媽做了午飯,安排他們吃著,這才出來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先找到了在產科門外叼著牙籤無所事事的男老馬。
我問他:「怎麼樣兒?」
男老馬遞給我一大摞等待繳費的單子,說:「還在裡面。」
我把單子接過來,白愣了他一眼,說:「什麼叫還在裡面?你是幹嘛吃的,也不知道問問情況怎麼樣?」
男老馬:「大夫就給了我這一摞單子,讓我去繳費,什麼別的也沒說啊?」
我無語,拿著單子先去把費用給交了,然後又給副院長大人打電話。
我:「院長大人,韓語那個病人情況怎麼樣了?」
副院長:「她出血量不是很大,正在觀察室里保胎。不過,也不排除會早產的可能。你們要在醫院留人,還要做好心裡準備。」
我說:「好的,麻煩院長大人了。」
副院長:「還有別的事情嗎?要是沒有,我就去忙別的事兒了。」
這就是不想跟我見面的說辭啊。
我說:「等院長大人什麼時候不忙了,能不能見個面談談?」
副院長沉吟了一下,說:「有時間再說吧。」
這就是拒絕我了!
打完電話,我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柳眉這段感情應該是夠嗆了。
失落地又回到產科,跟男老馬說:「我去找個護工守著她,你還用在這裡盯著嗎?」
男老馬說:「我肯定不能走啊,我爺讓我不離開她半步。」
我說:「那就隨你吧。」
男老馬說:「你要沒事兒,就回別墅去看看吧。家裡亂的一團糟,老太太起不來床,整天大呼小叫的。」
我說:「知道了。」
剛出醫院的大門,就晃見我們領導的車子從入口處開進了醫院。我沒理他,假裝沒看見,就掃了一輛自行車騎著走了。
我的車子被齊學書開走了,這個傢伙也不回來,我有事兒都沒車用。
哪兒哪兒都是一團亂麻一樣,娶妻娶賢,我不是賢妻,活該領導的生活也被我帶偏了節奏。
又去家裡看了一眼,我爸媽又在日常拌嘴。
我聽得煩躁,也沒理他們,又從家裡出來去了單位。
柳眉看見我,笑嘻嘻地跟我逗貧,「呦,這是誰惹了你了,挎著一張臉。」
我趴到桌子上,說:「你還高興的起來?你完了,你知道嗎?我看人家副院長大人是鐵了心不準備要你了。」
柳眉急了,說:「什麼叫他不要我了?是我不要他了好不好?是他跟我求婚,我沒答應他。」
我說:「你是玩兒欲擒故縱的遊戲,人家是被你寒了心,準備跟你徹 底拜拜了,你個傻娘X。」
柳眉:「你跟他聯繫了?」
我說:「嗯,他連見面都不肯跟我見了。」
柳眉急了,說:「誰讓你去找他了?我都說了不讓你去找他。你這不是在幫我,是在丟我的臉,你知道嗎?」
「這下好了,他不知道得有多得意呢!還以為是我離不開他,沉不住氣了,讓你去試探他呢。」
我被她的不識好人心氣得再次無語。
柳眉還不依不饒,說:「你對男人一點兒都不了解。你越是跟自己地位懸殊的男人交往,越不能自降身價,尤其是跟還沒領證結婚的男人,什麼時候都得把架子端足了,懂不懂啊你。」
我賭氣道:「就你懂。」
柳眉:「你不懂,你就別瞎自作主張。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服氣。對待這種男人,你越是上趕著,他派頭越拿的足。你不理他,他反而會上趕著。」
我跟她瞪眼,說:「算我多管閑事行不行?以後你的事兒,我再也不管了。」
柳眉:「你這智商真是令人擔憂,我真不明白,就憑你這樣兒,你是怎麼釣到頭兒這條大魚的!」
我說:「他瞎了眼,自己撞來的。」
柳眉就笑起來,說:「我看也是,你就是運氣好,走了狗屎運。」
……
單位里也沒什麼事兒,我就準備再去一趟家政公司。
柳眉追出來問我:「你出去啊,給我帶一杯奶茶回來。」
我說:「喝什麼奶茶?以後節省點兒吧,又沒人養你了。」
柳眉撇嘴,說:「不管拉倒,那我跟你一塊兒去。」
我說:「我跟你不順路。」
柳眉:「你去哪兒啊,就不順路?」
我說:「我要去家政公司。」
柳眉:「去那兒幹嘛?你家裡不是學書在幫忙嗎?」
我說:「不是給我家找人,是給我婆婆家找。我婆婆不能自己活動,得找個身強 力壯的,能把她抱來抱去的那種人。」
柳眉:「那就找個男人多方便啊。」
我說:「男人不行,還得能幫著老太太洗澡上廁所的。」
柳眉說:「這種人在家政可不好找,除非是醫院裡的~」
說到這兒就閉了嘴。
我卻豁然開朗,對呀?醫院裡的護工在這方面有特長。
我看著柳眉呵呵笑,說:「對不起,這事兒我還是得找你們家副院長大人。」
柳眉:「你離了他就幹不成事兒了,是嗎?」
我說:「嗯,你說對了。我這個人就 善於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為我所用,從來不怕丟面子。」
柳眉哭喪著臉,說:「大姐,這事兒我來干,我去幫你找一個能用的人,求你別去給我丟臉了。」
我又呵呵笑了兩聲,說:「行吧,看在你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把這個美差交給你了。不過,你要記住哈,也不能是個女的就行,咱們還是有條件的。第 一,必 須是女的,第 二要有力氣,第 三要能說會道,第 四得會說普通話。」
柳眉不耐煩地說:「知道了,知道了。」
……
晚上回到家,照例給我爸媽做好了飯菜,讓他們吃。
這時候,領導也回來了。
領導看我不在103號,就追過來了。
我趕緊去廚房裡給他做飯,然後又探出去腦袋跟他問情況:「韓語怎麼樣了?」
領導說:「生了,是個男孩兒。」
我嚇了一跳,剛才下午去問的時候,還說在保胎呢,怎麼這麼一會兒功夫,孩子就生出來了?
領導解釋說:「沒保住,醫生考慮到她的情況,也沒讓她自己生,怕孩子有問題,就直接給刨了。」
我說:「那你不在醫院守著,跑回來幹嘛?」
我爸媽聽我這麼說,就把目光在我們倆身上游移著,一副疑惑的樣子。
領導好脾氣地回答我:「你剛才不是給請了一個護工嗎?我讓她在哪兒盯著呢。以前早就訂好了一個月嫂,也正在往這邊兒趕呢,應該來得及。」
我說:「她沒有按著月份生產,月嫂也能來?」
領導瞟了我一眼,只簡單地說了一個字:「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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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