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在宥》中寫到:「獨來獨往,是謂獨有;獨有之人,是謂至貴。」
人是群居動物,但你越往群里走,越是獨孤。
真正的高人,早已習慣了獨來獨往;他們在人多的地方生活,但從不被群體束縛,真是「大隱隱於市」。
戰國的思想家莊子,把惠子視為知己,卻在交往的過程中,一次次受傷,終究漸行漸遠。
莊子和惠子有三段富有哲理的對話,你若能讀懂,就不會想合群了。

01
關係再好,也沒有人真正懂你。
有一天,莊子與惠子游於濠梁之上。
莊子看到魚在水裡游,感慨地說:「鰷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
惠子回答:「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莊子又說:「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惠子回答:「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魚也,子之不知魚之樂,全矣!」
不管莊子如何表達自己的想法,惠子都不理解,還認定莊子也不理解魚。
惠子「我不是你」的表述,在人與人之間,畫了一條無形的界線。
事實上,莊子和惠子這次對話之前,發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莊子單純想見一見惠子,敘敘舊,但是惠子已經是魏國的相國了,擔心莊子搶奪官位,因而拒絕見面,還派人追捕莊子。
我們在社交的過程中,總是希望有個人懂得自己。就像徐志摩說的:「我懂你,就像懂自己一樣深刻。」
心累的時候,有人懂得,就能夠給予最好的陪伴;自己的想法,對方知道,因此多鼓勵;自己的神情,對方接受了,能夠積極回應。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常常和自己交流的人,也聊不到一起。
你說雞鴨,他說鵝;你很悲傷,他卻在一旁偷笑,還只顧玩手機;你要和他喝一杯,他卻拒絕端起酒杯,多吃飯。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若是這樣的情況多了,你就會發現,自己是一隻雞,掉進了一群鴨的世界裡。到處都是「嘎嘎嘎」,會讓你非常難受。
沒有人懂你,那就學會自己懂得自己,自我解嘲,孤芳自賞,都是不錯的選擇。

02
相處太近,反而是一場災難。
惠子問莊子:「人本來沒有感情嗎?」
莊子說:「是的。」
惠子又問:「人沒有感情,還是人嗎?」
莊子說:「天地賦予人形態,就是人了。」
惠子追問:「是人,那為什麼沒有感情?」
接下來,莊子解釋了老半天,惠子持續追問。
莊子終於有點生氣了,說:「天選子之形,子以堅白鳴。」
惠子和鄧析、公孫龍,都是是名家的重要代表人物。其中,公孫龍有一個論斷,「白馬非馬」。
從人生軌跡來看,莊子和惠子,道不同不相為謀。
只要他們在一起聊天,多數是以生氣結束。
人有一種劣性——習慣性反駁越多。
你在群體里生活的時候,周圍都是反駁你的人,你還有好心情嗎?但凡你認為對的,他就認定是錯的;你的學術,也是沒有人認可的;你的成績,別人指指點點。
比方說,你去某地參加比賽,得到了獎盃。搭乘了幾個小時的車,回到原來的生活圈。
馬上有人圍著你,問這問那。你努力回答,會顯得疲憊不堪;一些瞧不起你的人,故意說一些刁鑽的問題;一些嫉妒你的人,在一旁發出「哼哼」。
你要是不回答,大家認為你「太高傲了」。
你回答了這個人,不回答那個人,那個人就認定被疏遠了,從而對你沒有好感。
你的人再好,也沒有辦法討好所有的人,讓所有人都滿意。
事實上,你在群里生活,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會被看到,從而被挑出來,當成話柄。你的痛苦,被一次次掐住,感覺是萬劫不復。

03
多數感情,相見不如懷念。
惠子過世了。
莊子對著惠子的墳墓,聊了很久。
不管莊子說什麼,「惠子」都是沉默的,就像一個忠實的聽眾。
這一次,莊子反而懷念惠子的好處來,感慨:「自夫子之死也,吾無以為質矣,吾無與言之矣。」
很多熟悉的人,後來分別了。慢慢就把對方的不友善,忘記了。
你還會發現,自己在牽掛對方。這份情愫,把關係帶入到美好的境界。
看過一句很文藝的話:「愛是異鄉窗前的無邊思念。」
當你在牽掛一個人的時候,他也在牽掛你。彼此問候一句,就勝過了千言萬語。
很多的爺爺奶奶,和孫子分別了幾個月,見面的時候,格外熱情。但是重新相處幾天,那就雞飛狗跳了,還不如分別。
人和群體,需要的時候在一起,比方說,工作,攢錢,謀業。不需要的時候,就分開,沒有必要「常相聚」。
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頭、小區,需要誰的時候,就吱一聲,不需要的時候,就彼此擦肩而過。

04
莊子說:「夫道不欲雜,雜則多,多則擾,擾則憂,憂而不救。」
人生最好,就是清清靜靜地過日子。和人交往少了,對比就少了,也不會有亂七八糟的慾望。
不合群的人,不是完全拒絕群體,逃避社交,而是「聚散隨緣,聚散隨時」,從來不被群體困擾。
離開群體,可以及時騰空自己,讓雜念清零。因為生活,不得不在群體里,那就用好規則,明算賬,而不是打什麼人情牌。
餘生,好好享受自己的孤獨,也不苛求別人孤獨,更不去打擾他人。
作者:布衣粗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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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配圖來源於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