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丽叫停了自己男人杨俊力干的那件不合时宜的事,其实,她也不用叫停,那件事已经停了,因为杨俊力的政敌秦长寿压根就没有打算给他往上报。而这个时候,景小莉却干了一件极其不合时宜的事。
景小莉何许人也?她的职务身份是田城县商会美镇分会的副主任,私人身份是田城县商会副主任司马格的老婆,再私一点的身份是美镇杏花村村长陈三怪的小表妹兼旧情人,再隐秘一点的身份是杨俊力等好多男人的恋爱对象,当然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儿了。
说到这儿,大伙或许会问,司马格不是昨天就被田城县知县田知行以渎职问题,给抓了吗?这个景小莉,怎么没有跳出来啊?按照一般常规,她应当先去找田城县商会主任烝宋冯要男人才对,可为什么一直没有在我们的故事里露面呢?当然,这事啊,是井筒里放屁,肯定有原(圆)因的。
原来,她昨天到中州市区和一个网络生意场上结交的朋友,奔现去了,直到今天半上午的时候,才春风得意地回到了家。而司马格家里,儿子已经上大学住校了,平常不要生活费,是绝对不会主动给爹娘打电话的,司马格的父母,又在隗镇乡下种地,根本就没有在城里和儿子一起住,因而,司马格被抓的消息,并没有人告诉景小莉。
或许有人会找毛病、找茬子说,怎么可能呢?他两口子都在田城县商会当小干部,男人被抓了,难道同事连个信儿也不给她报,是不是这家伙正在享受着“搞”潮,把电话给关闭了啊。呵呵,还真没有。我以一个当事人的身份告诉你们,景小莉真的没有关闭电话。不信?请继续读我们的故事。
当景小莉回到家时,正赶上一个邻居家、也就是被大洪水第一个冲走的警察郭红军的前妻和他的父母、兄弟、子侄们,正在为其搭灵棚,正在对着他的遗像、对其灵魂予以沉痛悼念之,因为他的肉体早已不知道被大洪水冲到哪儿去了。景小莉和郭红军是多年的邻居,她连想都没有想,便要过去帮助,直到这个时候,有好事者才告诉她,她男人被田知县一声令下,抓了。
景小莉一听,火冒三丈,二话没说,便杀向男人所在的单位田城县商会。而此时,为了表现,也为了将功赎罪,更为了推诿扯皮,将所有失职、渎职责任砸给已经被抓的司马格和章和绅,生病的烝宋冯也回到了工作岗位上,正在审阅着小惠送过来的文件,包括有关灾害救援应急物资储备管理的规章制度,存货明细,手续交接,现存商品,物资流失,等等,等等,看得脑汁并不太多的烝宋冯一头雾水,他努力要寻找出突破口来,可却找不到。因为,章和绅那个家伙,很狡猾,从救援应急储备仓库中出去的每一样东西,他小子都有一笔小账,无论是卖出去的,还是借出去的,甚至是烝宋冯和司马格两位领导行好送了人情的。所有这一切,让烝宋冯很烦恼,他问了小惠一句:“小惠,王水德管理着的时候,难道是四面光、八面圆,一点漏洞都没有?”
小惠妩媚式地笑了一下,说:“在这些方面找他的毛病,恐怕不大好找吧,毕竟,他和和绅交接的手续,是清清楚楚的,挪用的救援应急物资,是和绅和司马副主任接手以后的事儿。和绅的意思是,司马格可是兼任着我们田城县救援应急物资储备管理中心主任的,这是渎职犯罪。还说,司马格前几天还抱怨说,人家王水德兼任着这个储备管理中心的主任,县政府可是按正科级对待的,而他,到现在仍然是个副科级,对此,他对你也是颇有些微词的。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只好那个舍什么、保什么了。”
烝宋冯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长相一般,满脸潮红的女孩,心想,真他N的是最毒妇人心啊。不过,小惠说得没有大错,想斗倒王水德,还得从其他方面下手。而现在,为了解决最急切、最棘手的救援应急物资“空仓”问题,不牺牲他司马格,就得牺牲自己,牺牲自己,那不就等于自杀嘛,自杀这事,他烝宋冯绝对不会去干的。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那,就按你和和绅商量的意见办,权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小惠,把这事给叔办好了,叔让你当田城县商会的办公室主任,以后的事,叔会帮你的。”
小惠的脸,更加潮红了,同样小声地说:“叔,我,不是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了嘛,我,听,你的,随叫随到,随到随脱,随脱随叫,还不行?叔,听说,县政府接待办通知年轻女干部上下对口,接待上级领导呢,怎么没有通知咱单位啊?”说着话,还故意往前倾了一下身子,宽大的连衣裙内,两只灰暗中泛出紫色的小苹果,还不忘来回摆动了几下,烝宋冯猛然想起某种动物在晃动着的双排扣儿。
就在这时,一个狮子般吼叫的声音,在烝宋冯门口狂叫起来:“姓烝的,把俺男人给搞回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