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東京證券交易所的交易大廳依然燈火通明。資深交易員山本盯着屏幕上不斷跳動的數字，手心裡沁出冷汗。他深吸一口氣，顫抖着按下 “賣出” 鍵，拋售手中的日本國債。同一時刻，地球另一端的紐約，基金經理麗莎正瘋狂敲擊鍵盤，緊急平倉手中的美元資產。看似毫無關聯的兩個動作，卻如同蝴蝶扇動翅膀，即將在全球資本市場掀起一場風暴。
最近，日本國債市場的 “大地震” 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原本平靜的市場突然劇烈震蕩，長期國債收益率像坐火箭一樣直線上升。截至 5 月 22 日，日本 20 年期國債收益率一路飆升至 2.595%，創下 1987 年以來的最高紀錄；40 年期國債收益率更是突破 3.675%，刷新了歷史新高。與此同時，市場流動性也變得越來越差，就像乾涸的河床，交易越來越難達成。
這股來自日本國債市場的 “冷風”，很快就吹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國。美國 30 年期國債收益率也隨之攀升，達到了 2023 年 10 月以來的最高點。這兩個看似相隔萬里的市場，為何會產生如此緊密的聯動呢？答案就藏在一種叫 “利差交易” 的金融操作里。
在過去，日元利率極低，就像一個 “廉價資金池”。全球投資者紛紛借入低息日元，然後去投資高收益的美元資產，從中賺取利差，這種操作被稱為 “利差交易”。然而，隨着日本國債利率上升，日本本土資產變得更有吸引力，投資者們開始紛紛平倉 “利差交易”，把資金撤回日本。大量資金的迴流，推動日元匯率不斷上漲，同時也讓美國金融市場的資金大量流出。
在這場資金大轉移中，有一群特殊的投資者不容忽視，那就是日本的 “渡邊太太” 們。她們原本是家庭主婦，利用閑暇時間投身金融市場，憑藉敏銳的嗅覺和大膽的操作，成為了美國股票最大的海外散戶買家。她們也是 “利差交易” 的積极參与者。如今，隨着日本國債收益率上升，她們也開始大規模平倉，撤回資金。
“渡邊太太” 們的撤資，帶來了一系列連鎖反應。美國國債的標售和續買情況變得越來越差，原本搶手的美國國債，現在卻少有人問津；美股市場的買盤也大幅減少。值得注意的是，自從 4 月 “對等關稅” 政策落地後，大量機構資本已經從美股撤離，美股散戶比例持續升高。如今，“渡邊太太” 們也開始撤資，兩股力量疊加，可能會引發更嚴重的危機，美國股債市場面臨著 “雙殺” 的風險。
再看看美國自身的情況，更是讓人捏一把汗。美國債務總量已經突破了 36 萬億美元的天文數字，持續的大規模財政赤字，讓市場對政府的償債能力充滿擔憂。美國財政部每年要支付的利息高達 1.1 萬億美元，幾乎佔到了財政收入的四分之一。更麻煩的是，現在美國國債主要依賴短期債的高速滾動來維持。從 2025 年到明年，短期債將成為美國國債面臨的巨大壓力。如果短債發行或續買不及預期，美國財政部就會陷入 “拆東牆補西牆” 卻補不上的困境，美債甚至可能面臨暴雷的風險。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之前穆迪下調美國主權信用評級的事。有人指責穆迪和美聯儲 “沆瀣一氣”，認為這是 “叛國” 行為。現在看來，這個舉動帶來的影響不容小覷。如果短債銷售不理想，美國財政部為了避免美債暴雷，只能加大市場融資力度。但在高利率和信用成本增加的雙重壓力下，融資成本會大幅飆升。雖然穆迪的評級調整對單筆融資成本的影響可能不明顯，但隨着融資規模的擴大，累計起來的影響就非常可觀了。
而如果美聯儲出手買入美國財政部發行的美債，又會陷入和日本央行類似的困境 —— 美債折價，利率飆升。這就像是一個兩難的選擇，無論怎麼選，都可能帶來嚴重的後果。
目前，日本國債市場的動蕩雖然還沒有引發大規模的系統性危機，但就像一個健康的人，原本暢通無阻的血液循環系統出現了 “血栓”。誰也不知道，這個 “血栓” 什麼時候會引發 “腦溢血” 甚至 “腦死亡”，給全球金融市場帶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全球投資者都繃緊了神經，密切關注着事態的發展，祈禱這場風暴能夠早日平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