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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暑假,小左邀請室友欒到家做客,其後發生的事,改變了兩個年輕人的人生。
小左和欒同在湖北上大學,同班同寢室,小左就是湖北人,欒來自四川。兩人一見如故,非常投契,小左喜歡音樂,欒熱愛大自然,兩人又對彼此的愛好非常感興趣,於是相互影響,再加上都愛喝上幾杯,交情深厚是不在話下。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兩個人都是那種不擅長世俗套路的人,這種特質的人相互吸引是必然的。
兩個年輕人平常課餘,要麼在淘唱片,要麼就去周邊有山有水之地徒步遊歷,兩年下來城市周邊跑了個遍。這次是小左率先做的提議:「欒,今年暑假,你跟我回我老家玩幾天,我帶你嘗嘗我們老家的美食,然後,我們一起去武當山和三峽遊玩,我老家正好位於這兩個地方之間。到明年暑假,就換我去你老家,去四川,怎麼樣?」欒對這個提議非常贊同,兩人就此說定了。
暑期,兩人乘坐客車來到了小左的老家,這是一個還算熱鬧的小鎮,頭兩天,小左帶著欒,從早餐到宵夜,滿處找特色美食。第三天上午,兩人剛從外面吃鱔魚面回來,還沒到家門口就聽到了痛苦的低嚎,進門一看,是小左的三叔,正趴在椅子上哼,小左父母親站在旁邊一臉焦急,兩人忙跑過去問究竟,小左父親用手掀起三叔的T恤,小左倒吸一口涼氣,而身後的欒卻是神色肅然,三叔背上隆起一個拳頭大小的包,且顏色多樣,暗紅、深綠、紫色等交錯,包里似乎有東西在蠕動,說不出的詭異。
小左母親顫抖著說:「老三今早去趕集,在集市上喝了早酒,在回來的路上,走路不小心撞到一個外鄉人,把那人的行李撞落在地上,那人用生硬的普通話讓老三撿起來,這老三也是,借著酒勁,仗自己是本地人,竟跟別人耍狠,不僅不撿,還推別人,那人沒多爭執,自己撿起行李,臨走時輕輕拍了老三的背部兩下,說了句好自為之就走了,老三沒在意,還挺得意的回來,結果剛進門就這樣了...」
「怎麼不找醫生啊?」小左問。「開診所的劉醫生來看過了,劉醫生束手無策,讓我們趕緊送大醫院去,你爸剛聯繫了車子,正在等呢。」小左母親回道。就在這時,欒開口了:「送醫院沒用。」小左和父母一齊望向欒,不知何解。「欒,你說的啥意思?你是有什麼建議嗎?」小左了解他的好朋友,知道欒從不亂說話。「我暫時不能詳細解釋,沒時間了,要是錯過了最佳時間,後面即使救過來,也會大損叔的壽元。小左,如果你信我,先別問了,我能救你三叔。」欒說完望著小左,小左接觸到欒清澈的眼神,立刻有了決定:「爸,媽,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他,現在車也沒來,讓他試試吧。」老兩口看著這對年輕人,又看看痛苦的三叔,一咬牙,點頭了。
欒讓他們迅速找來一盒縫衣針,後院殺雞取來一碗血,一碗糯米,然後,欒將二十幾根針攤在布上準備好,輕聲說了句「叔,你稍微忍耐一下。」說話間迅速拿起一根針,沾上雞血,用飛速的手法刺在三叔的後頸處,嘴裡喃喃的說:「先護住頭部」,然後用最粗的一根針同樣沾上雞血,猛的刺在大包上,三叔痛嚎了一聲,繼續咬牙忍耐,那包被刺中後,居然開始涌動起來,就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亂竄,這時,那包裡面,竟然延伸出一個細長的物體,像極了一條小蛇,在皮下不斷延伸,往頭頸部而去,到欒扎第一針處止住了,無法再前進,欒此時左手仍捏針扎在包上,右手已經捏起另一根針,那小蛇無法突破頸部,開始亂竄,每往一個地方,欒就在前方紮上一根沾雞血的針,迫使其變向,同時左手似在運勁,片刻功夫,三叔背上已遍布插上了十幾根針,圍著那包一圈,再看那包,竟是縮小了不少,只有雞蛋大小了,小左大喜,望向欒,卻發現欒的神情無比凝重,似乎知道小左在看他,口中說了句:「最關鍵的一步了。」然後左手將扎在包上的針抽出,那小蛇竟猛的向那包沖回,那包眼看著又漸漸大起來了,就在這個關口,欒將那盛著糯米的碗猛的蓋在了包上,一隻手竟不知結了一個什麼手印,小左見此時欒的眼中,突然精芒大綻,那扣著的碗上,竟有白煙冒出,就這樣大約三分鐘,欒說了一句:「起」,迅速將碗翻起,那一碗糯米竟未灑出,但已變得全黑,再看三叔背上,除了有個小瘡口,包竟消失了,三叔也緩緩抬頭說:「我已經不怎麼疼了...」欒點點頭:「結束了,給叔隨便抹點消炎藥膏,休息一下就好了。這碗糯米要連碗一起用火燒掉,燒的越久越好。」
小左一家人又驚又喜,連忙道謝並扶三叔進房休息,父母進去後,小左握著欒的手,嘴巴張合,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欒看著好友,微笑著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兩年我也沒有刻意隱瞞,這些手段在我們現在的日常生活中幾乎用不著,我也不想把自己顯得神秘怪異,希望你能理解。」小左激動的說:「我理解,你說的我明白,只是你怎麼會這些本事呢?」「這是我大伯從小教我的,我大伯一生未娶,他拿我當兒子一樣,我聽我大伯說過,我們這一派是三國時期流傳下來的古老道派,祖師爺叫李阿,只是近代早已衰落,大伯也沒有正式收我,說是只想這些奇技有個傳承...」欒一一對小左講述。
「欒,我下次一定要去你老家,我要拜你大伯為師,我是真心的。」這是後來小左送別欒時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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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生物似乎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每個小組都發來了類似數據。它們有的能夠臨時改變屬性,有的能簡單的憑空創造,還有的能小範圍改變空間,很多古怪的玩意,如一個爬行生物可以在感受到危險時變出一個碩大的利爪,但你靠近觸摸,那利爪就會萎縮消失,這種能力實在沒有意義,它既然能運用創造之力,就該將力量集中變出真正有用的武器。還有一種直立動物,它們能驅使飛行動物幫它們採集果實充饑,但這種駕馭其他生命的能力,完全可以用來獲取更多更好的食物,真不知道它們為何如此,浪費能力...」長老院的會議室,幾位在基地的長老正在進行日常的討論。
「這不禁讓我想起智女這些年傳來的數據,自我們遷走後,地球新民逐漸也有了突破者,這本不足為奇,突破是所有生靈的終極追求,雖然新民的先天條件不足,但無礙他們有所追求。只是和我們不同的是,我們的突破比較簡練,所掌握的主要能力都在時間、空間、創造、分解、屬性的實際運用上,但新民的突破者,和那些突破途中的人,他們會運用非常繁雜的能力,有些歸屬於以上五大類,只不過他們做的非常複雜,還有些甚至無法歸類,天知道他們的思維和行為怎會如此,這不符合大道的根本。」
「我認真研究過智女傳來的數據,其實,新民的突破者,有些能力還挺有意思的,好好運用的話,在某些方面可收奇效,值得我們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