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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10年3月31日,勞合·喬治向議會提交了一項議案,要求結束上議院對任何與錢相關的議案之立法否決權。與此同時,阿斯奎斯半公開地威脅稱,如果該議案未獲通過,他將在一夜之間,組織出500名新議員,來壓倒聯盟黨反對派。
英國王室對丘吉爾的不滿
面對這一局面,加之聯盟黨人已經連續輸掉了兩場選舉,4月,上議院未經表決就通過了「人民預算」。然而,這還不足以安撫自由黨政府,他們希望從根本上修改憲法,並將英國貴族作為一種政治力量加以閹割。
上議院的頑固派不打算不再戰鬥就放棄他們的否決權,而阿斯奎斯、勞合·喬治和丘吉爾都非常願意給他們一次戰鬥的機會。儘管預算案獲得了通過,議會的議案仍然沒有被撤回。
作為內政大臣,丘吉爾必須履行各種禮儀職責。1910年5月6日英王愛德華七世的突然去世,本可以給他提供與英王喬治五世,進一步建立良好關係的機會,但這樣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根據克勞福德勛爵的說法,新國王本人感覺自己受了屈辱,因為在預算案和《議會法案》危機期間,像丘吉爾這樣的自由黨高級官員,幾乎是欺辱了他的父親,儘管沒有證據表明,即使有證據也無法拿到,國王的健康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他確實深深地感到受了屈辱,」克勞福德記錄道,「這種感覺如此強烈,以至新國王幾乎無法掩飾他在這件事上的感情。塞西爾·曼納斯告訴我,當丘吉爾作為內政大臣被傳喚到宮裡時,老國王的死亡似乎正在到來,他被留在樓下,甚至沒有被允許進入皇家公寓的前廳。」
克勞福德忍不住補充道:「我們都知道,丘吉爾這個人沒有良知,無所顧忌,沒有一絲一毫在公共場合的矜持和順從,所有人,甚至是他最親密的朋友們都承認這一點。」實際上他最親密的朋友們並沒有這樣承認過。
公共葬禮期間,政治上短暫休戰,丘吉爾向F.E.史密斯提出建議,允許自由黨與保守黨結盟,就可以在上議院改革、愛爾蘭聯邦自治、國家資助的強制國民保險、土地改革和強制兵役等事情上達成共識。
勞合·喬治在一開始是支持這一想法的,史密斯則力促貝爾福和安德魯·博納·勞跟進,尤其重要的是,國王的私人秘書諾利斯勛爵也支持這個想法。但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曾經幫助勞合·喬治設計預算案的查爾斯·馬斯特曼反對結盟,
他認為丘吉爾對中間派政府那種「充滿激情的」、持之以恆的渴望,透露出他與生俱來且從未改變的保守黨本性。6月,丘吉爾與勞合·喬治,在皇家咖啡廳共進晚餐後,告訴克萊門汀:「我們倆續簽了7年的結盟條約。」
丘吉爾新工作中的一項重要內容就是維持公共秩序,由於經濟普遍疲軟,工會的力量不斷增強,很多持久的罷工不時發生。5月份,紐波特碼頭髮生了騷亂。丘吉爾同意地方當局的請求,派出250名步兵和50名騎警維持秩序。
內政部常務副秘書長愛德華·特魯普爵士指出,丘吉爾「最擔心」的是軍隊會被調來維持秩序。他回憶道:「丘吉爾先生每周,或許更經常,會帶著一些冒險的或是不可能的項目,走進辦公室。但經過半個小時的討論後,事情就會發生變化,項目雖然依然是冒險的,但並非不可能了。」
婦女選舉權的討論
7月,下議院通過了一項,關於婦女選舉權的溫和的《議會法案》。春天時,丘吉爾曾一度支持,由他的朋友利頓勛爵任主席,諾埃爾·布雷斯福德任秘書,成立一個多黨調解委員會,以便將婦女選舉權問題從黨派政治中剔除。
當時,對房屋所有權標準的投票權,只限制在600萬~700萬名男人之間,如果把對這一標準的投票權擴大到婦女,有投票資格的人就會增加大約100萬,在許多人看來,這樣一種妥協似乎應該是最基本的了。
在下議院就該法案進行辯論之前,丘吉爾寫了一份備忘錄,詳細記錄了他就女性選舉權問題進行的所有談話和會面,他的結論是,他不打算投反對票。然而,在辯論前兩天,他改變了主意。他說,他認為這「對自由黨事業造成了嚴重傷害」,並且決定,既然阿斯奎斯和勞合·喬治反對這一做法,他如果投棄權票就會顯得很懦弱。
布雷斯福德就此開始用「陰險」一詞,來形容丘吉爾,利頓則指責他虛偽。但丘吉爾回答,他之前可能支持的任何私人觀點,都必須服從自己作為內政部公僕的觀點。這是一個令人有些難以信服的借口,因為他以前也從未將自己隱藏在官方專家的建議後面。
毫無疑問,這是黨內的政治因素在起作用。如果有房產的女性投票給托利黨會怎樣?丘吉爾在辯論中說:「我不認為大多數女性會想要投票權。我認為目前地方政府和市政府已經提供給她們的巨大機會,她們也很少利用。雖然也有很多了不起的例外,但是這些例外不能改變基本事實。」
雙方對他的立場都不以為然,儘管該法案在一次自由投票中,以超過100票的多數票獲得通過,但並沒有更進一步,因為自由黨對它投了反對票。
露西·馬斯特曼曾這樣記錄道:「溫斯頓是個相當溫和的婦女參政論者(他的妻子非常熱心),他在早晨剛到內政部時,本打算投票支持這項法案。」但是這時,她的丈夫查爾斯,一個婦女參政的反對者,卻對丘吉爾說出一番誇大其詞的話。
他談到如果法案獲得通過,一些離婚女人或是「墮落女人」(妓女),因為擁有房產就可以獲得投票權,而身處家庭之中的,那些毫無過錯的媽媽,卻不能獲得投票權。「溫斯頓此時看到就這些想法發表一次演講的機會,他在房間里踱來踱去,把這些話語編成長句。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相信自己一直對這個法案懷有敵意,而且他之前就已經想到過所有這些觀點。結果就是,他的演講暴力而嚴厲,以至麥克萊恩夫人(自由黨議員唐納德爵士的妻子)在旁聽席里哭了起來,利頓勛爵則當眾打斷了他。」
丘吉爾對下議院說,儘管他肯定知道這樣的情況畢竟只是少數,「但是這一法案一旦通過,荒唐怪誕的事情就會沒完沒了地出現。靠賣淫生活的婦女有可能擁有選舉權,如果她結了婚,成為一個誠實的女人,她將失去那張選票,但她可以通過離婚重新獲得」。
丘吉爾經常受到的一條批評就是,像阿斯奎斯對他的密友——威尼西亞·斯坦利,所說的那樣,「溫斯頓用嘴思考」。意思是說,他採用某些政策,是因為這些政策在演講中聽起來很好聽。(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參謀長們有時也會提出這一指控。)
通常來講,這樣的說法是不公平的,但是在女性選舉權這個問題上卻並非如此。所以當婦女參政論者在這之後,更加肆無忌憚地去擾亂丘吉爾的公開會議時,丘吉爾絲毫不會感到驚訝。
監獄改革措施
與此相反,丘吉爾7月10日關於監獄改革的演講,卻反映出一種深刻的自由主義。他自己曾經被監禁的短暫經歷,使他對被囚禁充滿了恐懼。他對下議院說:公眾對待犯罪和罪犯的情緒和態度,是最能考驗一個國家文明程度的試金石。
如果每個人都能夠平和冷靜地,承認被告面對政府指控時的權利,哪怕是被判有罪的罪犯面對政府指控時的權利;如果所有承擔懲罰義務的人,都在不斷地審視自己的內心;如果能夠在工業界,恢復人們積極繳納稅費的願望和渴望,而不是用嚴苛的貨幣懲罰來強迫繳納稅費;
如果我們能夠不知疲倦地,努力去找尋一個治癒人性或使其重生的程序,並且堅信,只要我們肯努力去找尋,就會發現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寶藏——所有這些,在對待犯罪和罪犯時,都能夠標識並衡量一個國家所積蓄的力量,也能夠表明並證明這個國家所具有的美德。
1908年和1909年兩年,英國有超過18萬人入獄,其中大約一半是因為沒有按時繳納罰款。丘吉爾認為,應該為人們提供更長的付費時間,因為監獄系統的最佳原則,應該是「儘可能阻止更多的人入獄」。
他啟動了一系列程序,在接下來的10年里,因酗酒未繳納罰款而被監禁的人數從6.2萬人銳減到1600人。丘吉爾還尋求對輕微罪行,特別是兒童輕微罪行的替代性懲罰,因為他認為監獄是罪行嚴重的罪犯才該去的場所。
他在10月訪問本頓維爾監獄時,釋放了因輕微犯罪而被監禁的年輕人,雖然他在內政部的時間不夠長,無法改革整個刑事制度,但是他減輕了近400人的刑罰。他還把音樂和圖書館引進監獄,設法改善了因擾亂治安,而被監禁的婦女參政論者的生活條件,並將囚犯單獨關押的最長時間減少到30天。
當達特穆爾的一個名叫戴維·戴維斯的牧羊人,在被釋放後因再次入室盜竊被抓後,丘吉爾遭到了媒體和議會的猛烈抨擊。因為丘吉爾曾經為他減刑。多年後克萊門汀回憶道,戴維斯「在放羊的時候很好,但是每當遇到困難的時候,他就會回去翻找教堂里可憐的箱子。當有人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時,他總是回答箱子上寫著『給窮人的』,因為他確實很窮,錢顯然是給他的」。
1910年夏天,丘吉爾乘坐弗雷斯特男爵的「榮譽號」遊艇,在地中海進行了為期兩個月的巡航。弗雷斯特男爵是一位自由黨議員,他早年對航空感興趣,也經常招待丘吉爾。丘吉爾在那不勒斯給馬什寫信說:「要是你聽說了我去蒙特卡洛賭博地獄賭了4次,並且從那兒總共帶走了160多英鎊,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在雅典和士麥那時,他收到內政部的官方工作文件袋。通往土耳其愛琴海地區艾登省的鐵路是由英國修建的,全長260英里,在整個旅途中他都坐在一輛專列的排障器上。他對愛德華·格雷爵士說:「想要迅速瀏覽一個國家,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之後他們乘船穿過達達尼爾海峽,航行到君士坦丁堡(現在的伊斯坦布爾),在那裡,他了解到德國與土耳其在外交上的成功,以及英國與土耳其在外交上的困境。
他對英國外交大臣說:「我對這個文明已被破壞、種族嚴重混雜的地區的唯一看法是,英國和德國為什麼不能為了共同利益,而一起採取強有力的行動?」儘管他對自己的提議能否實現抱懷疑態度,但是在10月中旬的一個狩獵周末,他還是對威爾弗里德·布倫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應該像堅守印度一樣堅守埃及。這並不是說它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而是我們已經不可能回到過去所做的事情上,這是帝國的必然。埃及的命運將由即將與德國開打的這場戰爭決定。」
《參考文獻》
吉爾伯特,《其他俱樂部》,第 11 頁
德文,《頂級警察》,第 21 頁
索姆斯,《丘吉爾的演講》,第5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