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們民族因為積貧積弱,而被列強所欺凌,為了能夠學習世界先進文化科技知識,我們派出了無數留學生奔赴西方,為民族崛起而讀書。
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我們國家也日益富強,越來越多的外國留學生也不遠萬里來到我們國家進行留學學習,正可謂是「此去中國,赴七萬里長途,別祖國父母之邦,奮然無悔」。
而這些留學生們在學成之後,也是回到了家鄉,把我們中國的先進文化、先進技術帶到了世界各地,靠著在中國學到的這些知識,這些留學生們在家鄉大多是功成名就,甚至有的還直接一路登頂,成為了該國的總統。
非洲留學生
上個世紀五十年代的衣索比亞,還是一個君主制的國家,皇帝塞拉西一世原本被義大利驅逐,跑到了英國避難,後來在反法西斯盟軍的幫助下,方才重返衣索比亞,又登上了皇帝的寶座。
但這時代畢竟已經改變了,戰後第三世界國家的聯合,民主運動的興起,那裡還容得塞拉西一人為帝,作威作福呢。
終於在1974年,衣索比亞爆發了一場政變,一群青年軍官們揭竿而起,以門格斯圖為首,掀翻了塞拉西的獨裁統治,成立了臨時軍政府。
兩個月後,臨時軍政府改成了臨時軍事行政委員會,衣索比亞也正式宣布加入社會主義陣營,成了一個社會主義國家。
在當時,我國對非洲國家的政策是非常寬鬆優厚的,甚至就是非常直白的「援非」,這有利於體現我國作為一個負責任大國的國際形象,也為中非雙方打下了非常深厚的友誼基礎,很多非洲的青年都知道在世界的另一邊有一個神秘而友好的東方大國,以能夠去中國留學為榮。
這些人里,就有一人名叫穆拉圖·特肖梅。
穆拉圖是1955年出生,他的家庭在衣索比亞還算是不錯,父母都受過一定的教育,在當地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中產階級」。
但非洲的中產階級,在其他國家之中或許就是需要上扶貧名單的了,而穆拉圖的父母也是知道自己國家的不足,所以對於穆拉圖最上心的事情就是他的教育,從小就讓他全神貫注的讀書,在高中時便把他送到了衣索比亞首都首都亞的斯亞貝巴讀書。
在這裡穆拉圖見到了很多,也思考了許多,逐漸養成了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尤其是在受到社會主義思潮影響後,穆拉圖更是對那一抹紅色神嚮往之。
1976年,剛過弱冠之年的穆拉圖申請到了前往中國留學的機會,這讓他非常高興。
在來到北京之後,他先是在北京語言學院(今北京語言大學)進行了為期一年的預科,在這一年的學習中,穆拉圖認識了很多中國朋友,也學習了很多中國文化,這更讓他深感中國文化博大精深,很快就沉醉其中。
1977年,穆拉圖以較為優異的預科成績進入了北京大學學習,在進行專業選擇時,衣索比亞卻爆發了一件大事。
原來當初帶領青年軍官們推翻塞拉西獨裁帝制的門格斯圖,如今的野心竟然也是日益膨脹,他再次發動了一場軍事政變,清洗了那些不服從他的人們,以此一舉把自己「選舉」為「臨時軍事行政委員會」主席和國家元首。
這讓穆拉圖非常痛苦,也非常疑惑,為什麼當初那有著堅定信仰的同志竟然也會操刀相向呢?為什麼屠龍的勇士終變惡龍呢?為什麼在權力面前人性這麼不堪一擊呢?
這應該在哪裡尋找答案呢?
在一番思索後,毛主席當年的一番談話給了他方向。
哲學的神奇
原來在當初尼克松訪華時,曾經說過準備和毛主席談論哲學問題,而在毛主席接見尼克松後,也表示了具體的政治問題、外交問題都可以和具體的相關工作人員去談,他們二人除了這些可以談的問題還有很多,比如哲學。
到了最後,二人是真的只在哲學範圍內談論雙方國家的各種問題,但是到了最後,發表出來的《中美聯合公報》,其中內容竟然也還是在二人所談論的「哲學範圍」之內。
哲學,竟然能有如此魔力嗎?
就這樣,穆拉圖進入了北大的哲學系進行學習,這一學,竟然真地給穆拉圖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在進入北大哲學系學習後,穆拉圖的專業課里有一門中國古代政治哲學,學到了很多改革思想,改革手段,以及經濟戰思維,都給了穆拉圖不小的啟發,尤其是每每讀到管仲以向楚國購買鹿、向衡山國購買武器,通過經濟手段兵不血刃來擊敗這兩個國家的故事,都會大呼精彩。
1982年,本科畢業的穆拉圖回到了衣索比亞,希望以自己所學來改變家鄉,但是這件事卻是難如登天。
此時的衣索比亞依舊處於門格斯圖的高壓統治之下,所有的「異端」都要被他以血腥手段清洗乾淨,而且如果說穆拉圖是管仲的「學生」,那門格斯圖絕對是商鞅的「門徒」,他最為信奉的就是「愚民政策」。
在門格斯圖眼裡,為什麼人們會反抗他呢?還不是因為懂得太多,見得太多了,所以知識和見識才是最可怕的東西,這些學成歸國的留學生,自然也就成立門格斯圖的眼中釘、肉中刺。
就這樣,穆拉圖在衣索比亞是啥也幹不成,不僅他如此,所有學成歸來的留學生都被門格斯圖監視著,甚至後來還出現了留學生直接被暗殺的情況,這讓所有的留學生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畢竟學的知識再多,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一個殘暴的屠夫講道理啊。
就這樣,在家人以及朋友的勸說下,穆拉圖再次離開了衣索比亞,重新回到了北京,進入北京大學攻讀哲學碩士。
這頗有些避難意思的學習生活,穆拉圖一過就是七八年。
終於在1988年,衣索比亞爆發了大規模的人民起義,兩股「義軍」向門格斯圖的暴政展開了進攻,經過三年的戰鬥,和人民離心離德的門格斯圖統治被推翻了。
穆拉圖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喜出望外,直到這個時候,他的博士學位都已經拿到了,終於可以回國了。
「鐵杆中國迷」
回到衣索比亞後,穆拉圖也終於有了一展拳腳的機會,他進入了衣索比亞外交部,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從參贊升到了司長,並且在1955年又到了中國,成為了衣索比亞駐中國大使,兼任駐越南、泰國大使。
在這期間,穆拉圖多次推動兩國關係發展,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表露出對中國的情感,更是對人們深情地說道:
「中國就是我的第二故鄉。」
2013年,這位出身北大的非洲留學生,終於以巨大優勢當選為了衣索比亞總統。
在上任後第二年,穆拉圖就以正式身份出訪了我們中國。穆拉圖感慨著看著這個自己以前生活了很長時間一段時間的國家的變化。
進入了新時代的中國,不是上個世紀能比的,這是一個神奇的國家,更是讓穆拉圖神往的國家,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國家也達到如此神奇的變化,穆拉圖一方面不斷學習中國的發展模式,一方面則是不斷加強和中國的合作。
穆拉圖看出了衣索比亞和中國的相似之處,最大的關鍵就是都是從落後,從一窮二白髮展起來的。
那更要緊靠這位好老師了。
於是在中國的援建下,衣索比亞也是有了工業生產基地,有了風力發電站,有了國家的生命線——亞吉鐵路。
在我國提出了「一帶一路」建設後,穆拉圖更是身先士卒,衣索比亞成為了非洲第一個加入一帶一路計劃的國家。
而在此期間穆拉圖也是多次出訪其他國家,自願成為了我們國家的「說客」,勸非洲其他的國家領導人也讓他們的國家一起加入一帶一路計劃。
「相信中國,這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他比法國、比美國都要可靠的多。」
眼見衣索比亞成為了我國的「鐵杆粉絲」,西方國家的勢力也是有些坐不住了,不止一家西方媒體瘋狂抹黑中埃兩國關係,要穆拉圖小心「中國陷阱」,不要被「糖衣炮彈」迷惑了。
可面對這樣無端的攻擊,穆拉圖卻是十分「硬氣」,早在當年面對門格斯圖的時候他就「慫」過一次了,現在他不想再「慫」第二次了。
於是在一次會議上,穆拉圖對西方記者發出了靈魂質問:
「為什麼中國的援助就是陷阱,美國的援助就是餡餅呢?難道我們非洲只准接受你們的援助嗎?」
面對這樣的質問,西方記者們是啞口無言,而從此之後,衣索比亞和我們中國的聯繫更緊密了,發展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2018年,穆拉圖任期到期後卸任了總統的職位,但卻依舊心系衣索比亞國家發展,這位中國留學生,真是學到了中國傳統儒家文化的精華——達則心繫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