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塘邊，一位通曉大地秘密的老人，跌蕩了一生的經歷

——讓存在被看見（七）

雲南瀾滄縣竹塘鄉 拍攝於2001年 膠片拍攝

火塘邊的老人。

他已經85歲了，跌蕩了一生的經歷，使他的目光已經能夠超越崇山峻岭而散發出一股奇異的藥味。

那天，我特意來到他家的火塘邊。

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正在吸著的水煙筒，有點拘束地讓我拍了這張照片。

除了閃光燈照亮的一剎那，整間屋子是一種朦朧的灰暗色。不過，這種灰暗並不使人壓抑，反而有一種軟軟糯糯的感覺。

那支水煙筒，由於老人經年累月把弄，已經油亮蠟黃，給人以一種膩和滑的感覺。

我愚蠢地以為，通曉大地秘密的老人，回味的一定是蘆笙、打獵、酒等拉祜人的日常生活場景，不料，老人只用有限的漢話和我搭訕了幾句，就反覆給我講起了解放初期，深入邊疆的民族工作隊員們如何教他們做豆腐，教他們蓋房子的事情。

我忽然想起了「為人民服務」這句話。

很顯然，老人懷念過去。

竹塘鄉曾經是雲南瀾滄縣另一個以貧困為主要特徵的拉祜族山鄉，1988年11月6日，這裡發生了7.6級的大地震，經歷了災後重建的艱難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