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公與洪亮回衙,去換了一身灰袍便裝出來,問班頭,凌掌柜家附近的街道可有行院?
班頭說有,且是一處上等行院,只接待有錢的名流士紳,狄公命班頭帶倆個衙役帶路,自己跟洪亮一路找去。
街上燈火通明,百姓們攜家帶眷都出來看花燈來了。眾人一路向北,走至一偏僻小街的一扇門房停下,班頭敲響門房,報出狄公來意,出來一個穿戴整齊的老婦人,把狄公迎了進去。
狄公見這行院端的是富麗堂皇,雖處在街上,但很是安靜。從二樓下來一位約三十左右身穿絳紅長裙的嬌媚婦人,跪下給狄公行禮,說自己姓匡。狄公知道,這就是此處老闆娘了。
狄公坐下,打量了匡太太一番,心裡就有了主意。於是問道:「你雖經營這個行業,但也是經官府許可了的,你這最近有沒有姑娘被贖身脫籍的?」
匡太太答道:「老爺,我們這姑娘共八位,年齡都尚小,最大的不過十九歲,不到二十,琴棋書畫手藝不精,我是不放人的,免得讓人笑話我呢!」
狄公心想,若問不出其它的,就得回去又找凌掌柜了。遂換個話題問道:「你這姑娘雖未有脫籍出去的,但難保沒有京城名妓來你這藉此處接待貴客?」
匡太太聞聽,大驚失色道:「老爺,確實我隱瞞了一位小姐,她姓粱,藝名叫「玫瑰露」,年約三十,當年屬一等一的名妓,一年前來到蒲陽,有時,她也來我這,接待些達官貴人。只是,老爺,她最近不常來了,因為有位老爺想娶她呢,也是老爺同行。」
狄公一聽暗喜,心想,問對人了!
狄公知道,那位「同行」,就是金華縣令駱某人,他一貫喜歡到這些地方來,且又財大氣粗。
於是狄公假說就是受駱縣令所託,查一下這粱小姐的過往經歷。匡太太於是說了粱小姐住的街道,果然,那地方就離凌掌柜宅院不遠。
友友們早上好,狄公將去會會這位粱小姐了。想必,她一定是國色天香之輩吧?
小注,老乞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