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的漫漫長河中,南北之間長期存在著一種深刻且複雜的對抗性矛盾,這一矛盾的根源深深植根於地理氣候條件所塑造的不同生存模式,以及由此衍生的經濟與政治格局之中,本質上乃是不同生活方式下的資源競爭與生存博弈。
而在這一過程中,劫掠文化的特質並未發生根本性的蛻變,劫掠性國家與應對性國家之間的對立態勢,構成了南北關係的基本架構,深刻地影響著歷史的走向與發展脈絡。
回顧古代歷史,從地理範疇來劃分的南方,由於地理氣候的持續動態變化,頻繁地承受著來自北方的南下襲擾、軍事進攻以及大規模的殺戮搶掠,接連不斷地遭受著此類悲劇的衝擊與影響。
歷史中每逢氣候出現冷暖交替的變化,都會不可避免地引發南北不同生存方式之間的對抗性衝突。尤其是在氣候冷化階段,對於依賴北方草原生存的族群而言,這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
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雪,極有可能致使整個族群及其賴以生存的牛羊大量死亡,陷入絕境。
因此,處於農牧交錯地帶的游牧族群,為了謀求生存的機會,往往會選擇南下進行劫掠,以獲取必要的資源來維持族群的延續。
以東亞地區,尤其是中國的歷史發展進程為例,存在著一條具有重要歷史意義的南北戰爭衝突帶。
大興安嶺自北向南延伸,連接著東北與內蒙地區,其南端順勢延伸至黃土高原。
這一區域恰好處於太平洋水汽與北冰洋氣流的交錯地帶,擁有茂密的林木、豐富的物種資源,同時也是水草豐美的大草原地區,其兩側的廣闊平原既適合游牧活動的開展,也為農耕生產提供了有利條件。
正因如此,南北之間的矛盾衝突在這一區域表現得相對集中且頻繁。
幾乎每一個有能力入主中原的北方族群,都在這一地帶奠定了自身發展的根基。
此地冬季常常積雪深厚,一旦遭遇嚴重的雪災,對於以游牧為生的北方族群來說,南下劫掠便成為維持生存的無奈之舉,幾乎是一種必然的選擇;而在氣候相對穩定、沒有災害侵襲的時期,他們也會被南方農耕世界豐富多樣的手工業品以及農副產品所吸引,諸如絲綢、茶葉、瓷器等,渴望在此地與南方進行貿易交換,以滿足自身的生活需求。
此外,這一地區還掌控著向北再向西延伸至歐洲的重要貿易通道,在氣候暖化、貿易往來順暢的階段,雙方能夠通過互市互通有無,和平共處,維持相對穩定的關係;然而,一旦氣候變冷,物資匱乏,生存面臨危機,劫掠行為便會再度上演,這便構成了南北長期衝突的一個關鍵內在因素,深刻地影響著南北關係的發展態勢。
往昔歲月中,面對北方游牧族群的頻繁南下侵擾,南方農耕群體為了有效地抵禦侵略,不得不動員起龐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進行全面而系統的軍事部署和戰略支撐。這一過程中,催生了一系列精細而複雜的制度安排,國家這一組織形式也隨之應運而生。
在早期,通過治水活動形成的相對穩定的農耕文明,持續受到北方族群不斷南下劫掠的巨大壓力。沿著400毫米等降水線分布的各個諸侯國,在這種外部壓力的驅動下,逐漸強化自身的軍備建設,原本屬於諸侯的私人軍隊逐步演變為國家軍隊,進而構建起了國家暴力機器以及相關的管理制度體系。
這一系列的演變過程,實際上是南方為了應對北方衝突威脅而逐步形成的制度發展軌跡,從本質上來說,是不同生存方式在特定地理氣候條件下所產生的客觀歷史進程,不能簡單地用對錯、好壞、先進與落後、文明與野蠻等單一的標準來進行評判。
直至近現代時期,西方憑藉自身所創設的政治學概念來解讀東方歷史與社會形態時,由於缺乏對東方深入而全面的了解,往往產生誤解。
他們錯誤地將東方以國家形態長期存在的文明視為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實體,這實際上是對中國歷史文化以及國情的嚴重無知。
早在兩三千年前的春秋戰國時期,氣候變冷的階段,國家形態與軍隊制度相對完整的諸侯國之間的爭霸行為,便是南北對抗性矛盾以及相關交流互動的一種階段性歷史表現形式。
這種歷史演變的進程一直延續至工業化與資本主義時代,劫掠文化的本質以及應對性國家體系的核心特徵依然沒有發生根本性的改變,持續地在全球歷史發展的大舞台上,深刻地影響著南北關係的走向與格局,成為人類歷史發展進程中一條不可忽視的重要脈絡,值得我們深入研究與反思,以便更好地理解過去、把握現在、展望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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