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不教我針織女紅琴棋書畫 她要我學功夫 她說懂拳腳才能活下去

2024年11月04日23:53:05 歷史 1491

一笑飛天

因為得罪了世子的小青梅,我被陷害失節。

自此我成了令家族蒙羞的罪人,未婚夫送來退婚書,父親要將我活活打死。

在母親的拚死力保下,我被放逐到邊疆姑母家。

七年後,邊疆一位女將軍擊退蠻族,穩定邊疆,戰功赫赫。

世子慕名而來,卻被蠻族伏擊,是我出手相救才保全了他的性命。

他只當我是平常民女,為報答救命之恩,決定納我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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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帕子,世子貼身帶著,是心上人送的吧?」

我將手帕放到他手中,繼續低頭清洗方才買回來的草藥。

薛兆安迅速塞進懷中,面上有些不自在。

「這,這算什麼心上人,相識的時間久了些罷了。」

我雖在邊境的涼城,卻也聽過世子有個摯愛的小青梅,更是為了她二十五歲的年紀還未成婚。

那帕子是新的,上面還帶著女兒家的清香。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她用的熏香還是未變。

我不由攥緊了手指,心裡恨意翻湧。

七年前,我已經綉好了嫁衣,準備嫁給自小心愛的人。

誰也沒想到,從寺廟祈福歸來的路上,我會被山賊擄走。

等我再次醒來,便已經衣衫不整地被扔在家門口。

那群山賊並未對我做什麼,可是這樣的解釋誰又會信呢?

陸家不到三日,便送來了退婚書。

嫡女的名聲便代表了家中弟妹的品行,果然不久我庶妹也被退婚。

父親震怒,逼我上吊了結。

母親死死地護著我,跪在地上叩頭求父親放過我,她的血染紅了地板。

她要我一起磕頭求情,我卻跪得筆直,錯的從來都不是我。

「求父親讓女兒報官。」

父親撈起長劍就要殺我,被幾個妹妹拉住。

「你還嫌害得這個家不夠?你平日就愛多管閑事,毫無女孩兒家的溫順安分。」

他氣得直跺腳:「出了這樣的醜事,你還想報官?你讓我以後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那女兒的冤屈呢?即便是死,我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

夜裡,母親哭著喂我吃下一顆毒藥:「孩子,女子的名節勝過於生命,娘知道你委屈,可是為了許家,為了你弟弟妹妹的未來,我們,只能認命。」

我看著母親額頭上還在滲血的傷口,沒有再反抗,將葯咽下去。

可等我醒來,竟然在前往邊疆的路上。

那是假死葯。

母親不敢驚動別人,只讓我的乳娘跟著。

我和乳娘從未出過京城,休說京城,即便是許家宅院,也鮮少出去。

剛出京城不久,我們的行李就被偷了,乳娘也染了病。

我想盡了一切辦法,可是我沒有錢,沒有人願意幫我,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乳娘在我懷裡咽了氣。

臨死前,她還撫摸著我的頭髮:「以後路上就剩我們婉兒一人了,可怎麼辦呢?」

我答應她,我一定會找到姑姑,一定會活下去。

2

我永遠記得,那天迎著晚霞,姑姑騎在馬上,一劍將準備欺辱我的蠻族士兵斬於馬下。

原來,世間還有這般模樣的女子。

她說,到了這裡就是到家了,她會保護我。

我這才知道,她便是京城貴女口中那個在邊境組建娘子軍禦敵的女將軍。

如今她統轄的可不止當初僅有幾百人的娘子軍,而是幾萬人的軍隊,將士都自願臣服,聽她號令。

我竟從未在父母的口中聽到過這位女將軍的隻字片語,父親偶爾提及姑母,也只是咬牙恨恨道:「那個孽障。」

姑母不似母親那般,教我針織女紅琴棋書畫,她要我學功夫。

她說在這裡,只有拳腳才是生存下去的本事。

我跟著她學,日復一日,只要姑母在,我就永遠都有依仗。

上天像是偏要與我作對一般,在我來這裡的第三年,姑母為救涼城的百姓,被蠻族砍下首級,掛在城牆上。

姑母庇佑著這一方百姓,她死得慘烈,也擊垮了城中百姓心中最後的防線。

他們的救世主沒了,而這座早已被朝廷放棄的城池,這裡的百姓,成了任人魚肉的獵物。

涼城被攻陷了,我是被姑母的副將救回來的。

時至今日,我也沒能找回姑母的首級。

突然失去庇佑的小獸,只能靠著滿腔的仇恨才能活下去。

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如今回想起來,我竟不知自己是如何活下去的。

好在,我完成了姑母的遺命,奪回了涼城。

那一戰,蠻族損失慘重,為保全族,他們提出和談,簽免戰書,年年上供永不再進犯大周。

朝廷和談的特使半月後便會來到涼城,如今蠻族的使臣也已經住在了驛館等候。

「姑娘,先喝點兒湯暖暖。」

張嬸兒端著湯過來。

薛兆安剛要說話就被打斷,有些不悅,卻在看到來人後臉色大變。

「她,她怎麼在這兒?」

我接過張嬸兒手裡的湯,看著他:「世子認識她?」

薛兆安當即否認:「我,我怎麼可能認識這種人。」

我挑挑眉:「是啊,世子如此尊貴,怎會認識她呢?」

張嬸兒斂下眼中的恨意,退了出去。

薛兆安卻慌了神,坐立不安,時不時問起關於張嬸兒的事情。

看來,他還記得啊。

七年前,張嬸兒是如何跪在街上為兒申冤。

又是,如何被世子爺的人推下河差點淹死。

這一切只是因為世子爺與張嬸兒的兒媳多說了幾句,他的小青梅宋雪晴便怒從心起,縱馬想要殺了張嬸兒兒媳,

張嬸兒子為救妻子,死於馬下,兒媳也跟著殉情了。

那日,正是元宵燈會,我約著閨中姐妹上街看花燈。

遠遠地看到一位老人家,衣衫單薄地跪在衙門口。

丫頭向我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心中不忍,上前為她披了一件衣裳。

正是這身衣裳,惹怒了宋雪晴,薛兆安為了討心上人歡心,設下計謀,在我祈福回來的路上,將我擄走,毀了我的名節。

我答應過張嬸兒,要帶著她堂堂正正地回京城,討回公道。

3

這個院子是姑母留給我的,朝廷給的將軍府已經建成,我卻只想待在這裡。

只有在這兒,我的心才安定。

「姑娘,蘇公子來了。」

錦書的話音剛落,我便聽見一陣輕笑:「躲到這兒來,害我的喬遷賀禮都不知該往哪兒送。」

我起身,扶著他坐下:「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他未收回手,我便趁此為他診脈:「看來這葯是管用了。」

他又笑起來:「這才不枉費我們的許將軍辛苦尋葯啊。」

蘇清石的病是與生俱來的,這些年我也找了不少大夫來治,卻都不見效。

去年除夕,一個遊方道士給了道偏方,上面的藥材我也是幾日前才全部尋來。

沒想到才幾日,便有了效果。

他低頭喝了口茶,故意賣關子:「有個消息,不知你感興趣否?」

「可是關於京城特使的?」

他點點頭。

「來的是何人?」

他嘆氣又搖頭:「說起這人,來頭可就大了。」

我皺眉,等著他的下文。

「不過嘛。」

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他女兒本事更大,剛打了勝仗。」

我恍然大悟:「我爹?」

「正是許大人。」

4

時辰不早,我喚錦書進來送蘇清石回去。

薛兆安卻也站在院子里,目光直直地看著蘇清石,質問我:「他是何人?」

「我朋友。」

他上下打量著蘇清石,面露不屑:「朋友也不該這麼晚還在女兒家的閨房,未免太不識禮數了吧?」

蘇清石並不生氣,故意問道:「想不到涼城還有這樣儀錶不俗的公子。」

我才要開口,薛兆安卻搶著說:「我是晉王世子。」

蘇清石極為誇張地「哎喲」了一聲:「竟是世子爺,蘇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吶。」

錦書背過身去,偷笑。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記得按時吃藥。」

蘇清石嗔怪地看著我:「好不容易遇著貴人,你怎麼能這樣著急地趕我?」

薛兆安滿心認為這人一定是個攀附權貴的俗人,眼神愈發輕蔑。

「本世子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攀談的。」

說完還不忘警告蘇清石:「這位姑娘將來是要進我晉王府的,你休要再來糾纏。」

我皺眉:「我何時答應過要入晉王府?」

薛兆安被我當眾下了面子,面露慍怒:「我可以陪你玩這些故作清高的把戲,但是,別太過。」

見我不說話,他只當猜中了我心中的算盤,繼續道:「我願意納你為妾,已經是你祖上積德,若你以為故意拿喬便能得到更多,可就打錯了算盤。」

我忍俊不禁,轉身進屋關上門,不予理會。

薛兆安在院外,不知踢倒了什麼東西,大約是牽動了傷口,低吟了幾聲,乖乖回屋去了。

十五日後,京城派來的特使到了。

我沒有出城相迎,聽說特使頗有微詞,還要向陛下參我。

「姑娘,咱們還不回將軍府去嗎?那使臣都等了半日了。」

「我得看著葯啊。」這是治療蘇清石的最後一味葯了,我必須親自看著才放心。

葯剛煉好,蘇清石卻出事了。

傍晚時分,錦書匆匆跑回來:「姑娘,小齊打死了一個蠻族士兵。」

「什麼?」

小齊正是蘇清石的隨從,自小便跟在他身邊。

薛兆安也從門外進來,嗤笑:「多管閑事,為了一個妓女得罪蠻族,真是愚蠢。」

錦書這才說,那蠻族士兵強拉了一個青樓女子上街,一言不合便要將人打死,蘇清石恰巧路過。

按照他的性子,不出手相救我才應該驚訝。

「許大人已經讓人抓了小齊,說要在蠻族使臣面前將他五馬分屍,還要打蘇公子四十杖,蘇公子的身子怎麼經得住四十杖啊?」

薛兆安聳聳肩:「三日後就要簽免戰書了,他卻打死了蠻族士兵,這是挑起兩國爭端,要我說滅九族都是輕的。」

「難道不是蠻族士兵欺辱大周百姓在先嗎?」

他極為無奈地看著我,彷彿我說了什麼讓人捧腹的蠢話。

「一個妓女而已,死便死了,有什麼可惜的?」

我看著眼前這個天潢貴胄,一顆心像是被巨石壓住,透不過氣來。

他卻無知無覺,耐心教導我:「不要婦人之仁,在江山社稷面前,那個姓蘇的一文不值。」

「那你為江山社稷做過什麼呢?」

我甩開他的手:「蘇清石几乎將全部身家都用作了軍費,他不是涼城人,他原本也可以像你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做個富貴閑人,可他沒有。」

薛兆安臉霎得紅透,指著我:「你一個女人知道什麼?你懂什麼是戰爭,什麼是政治?你看著吧,就算是那許將軍也會選擇殺了姓蘇的,平息蠻族怒火。」

「將軍。」

薛兆安話音剛落,門外便有一個穿著盔甲的男人跑進來,半跪在我面前:「將軍,蠻族三王子在將軍府門前鬧了起來,要您給一個公道。」

薛兆安呼吸一滯,臉色慘白,一動不動地站著,半晌才喃喃問:「你,你是許婉盈?」

我冷笑著看他:「你苦苦找了我七年,怎麼如今我站在你面前,你倒不認識了?」

當初我假死離京,薛兆安自是不信的,派人多方打探。

直到我在兩年前一戰成名,他才確定我確實沒死。

不久後,我的周圍便出現了不少薛兆安派來打探的人。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能讓這位尊貴的世子冒險來此,只怕我還是第一個吧?

我接過副將遞過來的長劍,將煉好的葯遞給錦書,轉頭看著薛兆安:「你可知我為何在認出你之後,還選擇救你嗎?」

他像個提線木偶似的,一言不發。

「因為你是大周的子民,保護你不被外敵所殺是我的職責,同樣的,保護那個青樓女子亦是我的職責。」

至於我們之間的仇,我會慢慢和他們清算。

5

我提劍上馬,薛兆安追出來:「你別以為我會怕你。」

他仰著頭看我,卻依舊不可一世:「我爹是晉王,是看著陛下長大,這份情意不是你打幾次勝仗可以相提並論的。」

真是個蠢貨。

「世子爺,你為什麼要我怕呢?是做過什麼有愧於我的事嗎?」

薛兆安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眨了眨眼:「自然沒有。」

他還想說什麼,我卻已經騎馬離開。

蘇清石還在牢中,我可沒時間跟他耗。

將軍府前,已經被幾十名蠻族士兵圍住。

大周的士兵也不甘示弱,與其對峙,只是每每他們想要動手,便被一人攔住。

那是個穿著赤色官袍的中年男子,他一邊呵斥大周士兵,一邊接過下屬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汗,佝僂著腰苦口婆心道:「各位不要著急不要衝動,我這就將那兩個混賬碎屍萬段,請轉告三王子,一定要相信大周和談的誠心。」

錦書氣鼓鼓地嘀咕:「不知道還以為是我們被打服了,來求和呢。」

「許大人,要將誰碎屍萬段呀?」

眾人齊齊回頭看我。

蠻族士兵立即向後退了幾步,防備地看著我。

許大人,我的老父親上下打量著我,突然挺直了腰桿:「你還有臉問?那姓蘇的是你朋友?平日里定是仗著你的勢,才敢這麼無法無天。」

我翻身下馬,緩緩走到人群中,看也沒看他。

「是誰要一個公道?」

我看向那群蠻族士兵,他們卻低下了頭。

「錦書,將蘇公子他們請出來。」

「是。」

涼城大牢里是我的人,他們並沒有受苦。

「沒事吧?」

蘇清石搖搖頭:「讓你為難了。」

這時,蠻族三王子也趕了過來。

看到蘇清石,便要提刀殺來,被我的副將一招擋住。

「你的人殺了我的人,這怎麼說?」

「他侵擾百姓,死有餘辜。」

倒是三王子身邊的一個士兵臉上帶了傷,我轉頭問小齊:「當時騷擾百姓的人,你都殺了?」

小齊立馬明白過來:「還有一個。」

他指著三王子身邊那個士兵:「被他逃了。」

「這樣啊。」我拔出劍,一劍刺了過去。

三王子想要阻止,已經晚了。

「欺辱我大周百姓,就是這個下場。」

周圍聚集了許多百姓,他們被欺壓多年,心裡不相信朝廷,也不相信我。

此刻,他們才相信,他們沒有被放棄,有人給他們撐腰了。

許大人快步過來,就要打我:「你這不孝女,國家大事豈容你兒戲。」

錦書將人一把擒住,輕輕一推,這個大男人竟然被推開了十幾米,摔在地上。

「許大人,你該稱我為許將軍才對。」

他指著我,不敢置信。

「這就是你們大周的誠意?我們是來和談的,不是受你們欺負的。」

我還未說話,我爹便立馬爬起來,向三王子鞠躬致歉。

「除非,你……」

「那就打。」

三王子的話未說完,我直接用帶血的劍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我此刻就放你們出城整軍,準備好了告訴我一聲。」

三王子不再說話。

周圍一片寂靜。

倒是他身邊的使臣立即上前說和,勸我們冷靜。

「這兩個騷擾大周百姓的士兵是三王子的手下?三王子管教不嚴,該當何罪呢?」

使臣拉著三王子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最後商量出一個,那兩個士兵並非三王子手下的對策。

苦了那頂罪的使臣,被打了二十軍棍。

這才順利簽下了和談書。

錦書卻進來說:「許大人他,他寫了參您的文書,已經快馬送去京城了。」

小齊立即起身:「我去追回來。」

「不用,即便將文書追回來,我的好爹爹回京也還是會將這一切告訴陛下的。」

蘇清石皺著眉頭:「要不要我打點一下?有幾個陛下倚重的老臣,我或許能讓他們幫你說說好話。」

「你還有錢打點?」

我笑笑:「你要真有這些錢,不如給我。」

他撇撇嘴。

他這個富甲一方的蘇公子早就名存實亡了。

錦書哭喪著臉:「不說別人,那個晉王一定會為難將軍的,看看薛兆安就知道他爹是什麼樣的人了。」

「所以啊,得回京。」

我看向窗外的月色:「我的仇還沒報呢。」

6

許大人比我們早出發一天,而且是偷偷走的。

聽府中人說,那日他見到我殺人後,生了一場病。

府里請的大夫他不放心,半夜偷偷帶著手下溜走了。

至於薛兆安,那天我從小院離開,他便收拾東西回了京城,臨走時雇了許多精壯打手,一路護衛。

等我們到京城城樓下,已經是春天,城外桃花開得繁茂,很是好看。

張嬸兒突然哽咽,握住我的手:「小姐,我想先去峰兒兩口子的……看看。」

「去吧,我讓人陪你去。」

陛下也在京城為我建了將軍府,一進城,便有人迎上來帶我們過去。

錦書左看看右看看:「這京城也不怎麼繁華嘛,雖說比涼城強些,可是跟淑將軍講的完全不一樣啊。」

我笑笑:「你去了晉王府,就可知道京城的繁華不在街市,而在那些皇親貴胄的家中。」

我抬眼看過去,只見兩個婦人站在將軍府門前,翹首期盼著,時不時還要催促隨從。

「母親。」

母親猛地抬頭,一張口眼淚先流下來。

「婉姐姐。」

這是我五妹妹,與我並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我母親和善寬容,我與幾個庶出的弟弟妹妹關係都很親近。

「母親,婉姐姐好不容易回來,您怎麼哭了?」

我下馬,母親立即將我一把拉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我鼻子也跟著酸起來。

假死的事情敗露後,我爹覺得自己一家之主的自尊被玷污,竟然一怒之下將母親休了。

舅舅不願收留被休的妹妹,還說了許多羞辱的話。

那時,我正與蠻族交戰,還未奪回涼城,不敢接她過去。

多虧了我五妹妹夫妻倆,將母親接到家中照顧。

「五妹妹,這些年,多謝你了。」

她也紅了眼睛:「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麼呀?」

她向來是家中的開心果,立即轉移了話題:「我和母親進去看過了,好氣派呢,我可要在這兒賴幾日,享享福。」

我笑著捏她的鼻子:「你想住多久都行。」

夜裡,我和母親擠在一張床上。

她的鬢間已經添了好些白髮,憔悴了不少。

哥哥已經娶親,仕途也算平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了。

若不是薛兆安,我又何苦與她分離這麼多年,還有乳娘的一條命。

第二日一早,我便去上朝。

我是本朝第四位女將軍,我姑姑一輩子也沒能穿著朝服進京來,在許家人口中,她依舊是那個打傷新郎官逃婚的混賬。

我將姑姑的玉佩戴在脖子上,她總問我:「你說皇帝知不知道邊境百姓的慘狀?若他知道了,他還會這樣不聞不問嗎?」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下朝後,皇帝將我單獨留下。

晉王和我爹頻頻回頭看我,神色各異。

皇帝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聽說他小時候被叛臣劫持,是長公主拚死救回來的。

所以這些年,隨著皇帝羽翼日漸豐滿,長公主在朝廷的勢力也日漸強盛。

果然,我剛一進勤政殿,便看到裡頭端坐一位雍容華貴,氣勢逼人的女子。

「這就是許將軍吧?」

她見到我,含笑起身,熱切牽住我的手:「真是為巾幗英雄,你可是為天下女子做了一個好榜樣啊。」

長公主這些年著力辦女學的事兒,我也聽說過。

「你放心,你當年在京城受到的委屈,本公主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她說完,皇帝又開口:「這事兒朕也聽說了些,民間傳言與晉王有關,不知是真是假?」

長公主笑起來:「怎麼可能與晉王有關?他老人家是什麼樣的人品陛下還不清楚?」

原來這一唱一和的,是為了撇清晉王啊。

兩條人命而已,他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只是,這晉王與他們姐弟的江山比起來,又孰輕孰重呢?

7

臨走時,長公主還拉著我的手,囑咐:「你剛回京城,萬萬不可樹敵,這件事就交給本宮吧。」

我點點頭,道謝,沒有再多說什麼。

張嬸兒傍晚才回來,我將這件事與她說了。

她神色凄然:「我們只是普通百姓,除了小姐,誰又會將我們放在心上呢?」

「你放心,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晚膳前,下人來說,許大人來了。

我看了眼母親,她神色如常,也看著我:「他遲早要來的。」

「讓他進來吧。」

許大人一路罵罵咧咧:「你家將軍怎麼不親自出來迎我?」

進來時,見我們母親坐著,並不起身,更是怒從中來。

見到錦書,又縮了縮身子,沒敢多說,自己找地方坐了下來。

「你回來這麼些日子了,怎麼不回家來拜見我?」

「拜見你?為何?論官職我可是遠在你之上的,若論情,我早就被你處死了。」

「你,你眼中還有沒有孝道?」

我忍不住笑:「你大可以去陛下面前參我不孝,只要他願意理你。」

如今邊境還不穩,陛下自然清楚誰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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