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先別點火,這東西給我留著!」正當戰士們清繳完畢戰利品後,正準備一把火將日偽軍據點燒光時,卻被指揮長攔了下來。
一群士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瞧著角落處的破爛,不明白指揮長為何要將這些笨重,毫無用處的東西保留下來,還費勁搬回駐地。
卻不想,正是這些破爛,解決掉我軍一重大問題,發揮了不小的作用,這些破爛到底是什麼呢?
中國的「哥薩克騎兵」
曾玉良出生於河南固始縣的一戶貧民家庭,年少時期,受到革命思想的影響,他開始追隨我黨的步伐,後加入工農紅軍的西路軍,西渡黃河一帶領兵作戰,取得不少功績。
1937年,因西路軍與敵軍兵力懸殊,孤軍奮戰,導致整個部隊幾乎慘遭覆滅,曾玉良隨著西路軍殘餘部隊,突圍到新疆,與新疆駐守部隊完成匯合。
在新疆西路軍部隊內,曾玉良得到賞識,翌年,他被上級派遣前往盛世才駐喀什的騎兵團進行深造學習,在這裡他接受了蘇聯紅軍哥薩克顧問的訓練,為日後訓練成功我軍第一批騎兵團奠定堅持基礎。
1940年曾玉良跟隨部隊前往延安,與紅軍主力匯合,隨即他被任命為冀南軍區129師騎兵團的副團長,後升任團長,開始塑造中國式的「哥薩克騎兵」,譜寫輝煌傳奇。
在整個抗日戰場,乃至解放戰爭時期,騎兵在雙方交戰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由於行軍速度快,因此追擊、包抄、穿插等任務都被騎兵團優先包攬。
但是最初的騎兵團並不是我們目前所了解的,騎在馬上交戰,而是一旦投入戰場,要立刻下馬作戰,馬匹只能放在能夠掩蔽的地方,等待交戰結束再騎行離開,雖然交戰前,馬匹提供的速度成為交戰優勢,但是作戰時,馬匹就成為累贅,尋找馬樁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要求後方基地必須十分穩固。
帶領騎兵團作戰幾回合的曾玉良,發現騎兵的弊端,雖然日軍也採取此種形勢,但為了取得戰爭的勝利,曾玉良決定用自己學習的訓馬知識,改造一下騎兵團,使129師成為能夠邊打邊走的輕騎兵。
不過要想成為訓練有素的輕騎兵,首先就要解決掉原有訓練中存在的問題,此前騎兵的訓練有些亂章法,沒有嚴格的規定與口號,導致行進騎兵團行軍打仗過程中,時常出現馬匹亂撞踩踏事件。
曾玉良針對此類問題,迅速制定了一幅騎兵團訓練章法,將騎兵團靜止列隊、行軍以及行軍作戰等各類情況下,戰馬應保持多遠間距做了詳細說明,在訓練過程中更是拿著木尺,精準到厘米,精細地要求騎兵們駕馬的間距。
駕馬的口號上更是五花八門,騎兵按著自己習慣的口音,駕馭戰馬,單槍匹馬作戰時確實不會影響,一旦需要集體作戰,聽從統一號令時,便展現出不少劣勢。曾有次偶遇趕毛驢的老大爺,一聲「駕」本來想驅趕自己的毛驢,誰料整個騎兵團的馬都跟著瘋跑出來,出盡洋相。
於是,曾玉良開始帶領大家進行口令訓練,在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內,成功地讓戰馬都服從統一號令,再也不會鬧出洋相。此時,129師的蘇式訓練初見成效,已形成不小規模。
由於輕騎兵更加快捷,衝擊力強,無法攜帶重型武器,也就導致它的防禦能力較為薄弱,更容易受到敵軍重火力的剋制,因此,曾玉良在騎兵團初具規模後,開始訓練輕騎戰術,分散進攻,進攻完畢立刻撤退,保證騎兵團避開敵軍火力猛攻。
在日後的戰場上,曾玉良訓練的輕騎兵果然打出十分耀眼的戰績,氣得敵軍在指揮部內打轉,在騎兵團的配合下,我軍還曾繳獲了一把義大利製造的高射機槍,曾玉良連夜改造,將其製造成為「機槍車」,在戰場上火力十足。
反「囚籠作戰」
1939年12月,閻錫山叛變革命,調令全體晉綏軍進攻山西新軍與八路軍,破壞抗戰聯盟,彼時,我軍正在腹背受敵,與日軍不斷勾結的軍閥石友三,也開始將屠刀揮向我軍。
兩面夾擊的情況下,我軍決定先逐個攻破,力求穩住石友三,對其進行爭取教育,一再忍讓,誰料石友三以為我軍軟弱,變本加厲,派遣重兵,直擊我軍根據地,恰逢此時,我軍剛剛結束平定閻錫山叛變,穩定山西局勢。
石友三可是個老滑頭,根本不敢硬碰硬,一遇到我軍主力部隊就立刻逃竄,來來回回與我軍玩起捉迷藏,上級見狀,決定派遣曾玉良訓練好的輕騎兵出陣。輕騎兵果然不負眾望,歷時四月,配合中央縱隊完成對石友三主力的追擊,直接將其全部殲滅,僅留小部分殘餘,跟隨石友三逃回山東西南老家,不敢再犯。
然而我軍面臨局勢仍舊艱難,多方勢力對我軍咄咄相逼,只能夾縫中求生存,為打出我軍聲威,博得生存境地,我軍在1940年決定發動百團大戰,一舉震懾日寇及國民黨等行人。
然而這一仗,卻讓日寇惱羞成怒,對我軍開始圍追堵截,誓死要將我軍扼殺在搖籃里,1941年初,日軍從華東抽調兩個師團的兵力,增援華北地區,對我軍展開「囚籠政策」,企圖用公路、鐵路以及據點等,圍困我軍,斷絕我軍糧食與戰備物資供應。
騎兵團配合主力軍,四處出擊,破壞交通路線,封鎖防線,時常還承擔襲擊敵軍據點的任務,然而此種打法對騎兵團消耗過大,曾玉良覺得如此下去,並不會展現騎兵團的優勢,雖然能夠打勝仗,但對於騎兵團的損耗過大,得不償失。
曾玉良開始借用戰馬跑起騰飛的塵土,讓部隊的500匹戰馬拉開距離,單列前進,遠遠望去塵土飛揚,頗具聲勢,混淆敵軍視聽,誤以為我軍全部主力都在集中進攻,致使敵軍窩在陣地內不敢露頭。
又或者藉助地形優勢,命令騎兵團埋伏在據點附近,再由民兵將敵軍引誘出來,騎兵團上去包抄,完成夾擊。
幾個回合下,日軍對我軍實行的「囚籠政策」被逐個擊破,而我軍騎兵團基本上沒有傷亡。
「雜物」
「這可不能燒了,這些雜物還有大用處呢!」正在清繳戰利品的戰士們,忙忙碌碌地將戰備物資搬進搬出,牆角處堆放的一攤破銅爛鐵十分笨重。
瞧著十分怪異的機械,戰士拿起來檢查一遍發現毫無用處,在結束清繳戰利品後,準備一把火燒了日軍據點的時候,王光照連忙喊住了正打算點火扔向據點的戰士,向其解釋這堆破銅爛鐵可大有用處。
1941年抗日戰爭進入戰略相持階段,敵我雙方鬥爭形勢日趨嚴峻,是我軍抗擊日寇最為艱難的時期。
深入敵後戰場,攪亂敵軍作戰計劃成為我軍採取的主要模式,彼時由曾玉良一手培養訓練的騎兵團,在多次反「囚籠」作戰中接連取得勝利,為了將其優勢充分發揮,決定派遣騎兵團,深入敵後戰場,邊打邊跑,讓敵軍面對傷亡干著急。
吳官屯位於山東濟南到德州一帶鐵路沿線,是日軍輸送士兵及戰備物資重要休整據點,駐守此地的部隊,是由李洪儒帶領的一中隊日偽軍。
李洪儒此人不僅是日偽軍的頭子,還是個生意人,在自己實際管理吳官屯的情況下,他在縣城內還整了不少小產業,既掙著老百姓的血汗錢,又拿著日軍那邊的薪水,兩頭都想要。
「下令開寨門,不然一槍斃了你。」從睡夢中驚醒的李洪儒還未看得清來者何人,就感覺到冰冷的槍口頂在自己後腦勺上,熟悉地聲音從頭頂傳來。
原來此時「倒戈」之人竟是李洪儒一直親密往來的好友,李洪儒雖然擔任日偽軍頭頭,但他連一點做作戰謀略都沒有,簡直兩眼一抹黑,機緣巧合之下,李洪儒結識了軍事謀略十足的王光照,一來二去的兩人相談甚歡,李洪儒一有軍事上的問題,就讓王光照指點。
可惜李洪儒根本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修築的防禦工事,竟然被王光照悉數告知抗日軍隊,如同虛設,直到此時他才知道,王光照是抗日軍隊唐北縣委統戰部長,一直以來與他相交甚切,只不過是為了埋伏在他身側,獲取重要情報。
李洪儒被嚇得丟了魂,連忙喊著開寨門。彼時騎兵團2連的士兵,早就在防禦城牆的東北與西南角處悄悄搭了梯子,爬上城牆,埋伏在暗處,3連的兵力也守在據點正門口附近,等待著打開寨門后里應外合。
笨重的城門吱呀一聲緩慢挪動開,王光照帶領內部策反的戰士,與騎兵團兩路兵力匯合,三路齊攻,直接拿下吳官屯,迅速殲滅駐地的日偽軍。
李洪儒的老巢可有不少好寶貝,雖然此人不善領兵作戰,可生意頭腦十分靈光,或許是謀略不足,總想著物理外掛準備充足些,給自己壯壯膽用,他的地盤裡囤積著各種槍支彈藥。
攻下吳官屯後,王光照帶領一隊軍馬,開始清數繳獲戰利品,而騎兵團發揮打完就轉移地優勢,借著勝利的東風,直接奔赴20公里外的固河據點,在王光照提供的情報下,接連勝利,成功拿下固河。
臨撤退前,王光照手下的士兵想著給日軍一個下馬威,一時三刻日寇根本來不及趕到吳官屯,我軍準備一把火將其吳官屯的指揮部燒光,震懾一下。
王光照突然阻攔點火,保護下的破銅爛鐵竟然在我軍戰備處發揮著極大的作用。原來那堆雜物是製作皮革的器材,李洪儒在縣城內置辦的小生意中,就曾用此生產馬鞍與刀鞘,供日寇內部使用。
而我軍騎兵團,因缺少器械與技術,不少士兵的馬鞍都是撿戰場上,日寇遺留下來的破爛馬鞍湊合著用。王光照將這些器材,小心翼翼包裹起來帶回駐地,後交到曾玉良手中,曾玉良看著這些器材,內心無限感慨,我軍也終於可以自己生產馬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