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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09年11月4日,下議院以397票支持、156票反對通過了「人民預算」。即使做出了一些讓步,預算案還是保留了提高土地稅,以及對收入超過3000英鎊(約合今天的30萬英鎊)者徵收附加稅等條目。
丘吉爾遭遇襲擊
在辯論中,丘吉爾代表阿斯奎斯做出明確表示,上議院如果否決該法案,後果只能是重新進行大選。10天後,一位名叫特麗莎·加內特的婦女參政論者,在布里斯托爾米德思神殿火車站,用馬鞭襲擊了丘吉爾,儘管他身邊圍著的都是警探。
《泰晤士報》寫道:「他看到鞭子就要落下來,就和那個女人爭奪起來。有那麼一會兒,搏鬥在進行中……」人們聽到那個女人發瘋似的喊著:「拿去吧,你這個野獸,野獸!」丘吉爾先生從襲擊他的人手中奪過了鞭子。
他繼續前往科爾斯頓大廳開會,儘管有一些婦女參政論者在會上鬧場,不過她們要破壞的是所有自由黨政客參加的會議,而不僅僅是針對丘吉爾。加內特因擾亂治安被判處一個月監禁。
《自由主義與社會問題》於11月26日出版。同一天,保守黨頑固派領袖——米爾納勛爵,在談到預算案時說:「我們有責任阻止它,並譴責其後果。」4天後,克萊門汀在埃克萊斯頓廣場的家裡為丘吉爾舉辦了35歲生日聚會。客人中的一位艾舍爾勛爵對他兒子這樣講道:
他家一樓有一間漂亮的雙人房,裡面全是書……生日蛋糕上插了35支蠟燭。還有一些彩色拉炮。整個晚上他都坐在那兒,頭上戴著一頂買彩色拉炮贈送的紙帽子。如果成千上萬參加他演講會的人能看見他現在的樣子,一定都會覺得很奇怪
他和她坐在同一張沙發上,他握著她的手。我從未見過兩個如此相愛的人。如果他下了台,就一分錢都不會有,他就得自行謀生。但是他說,如果你能和你愛的人生活在一起,就是值得的。儘管他討厭住在一個只有兩個房間的出租屋裡,但是,只要能和她還有孩子在一起,他就樂意!
晚宴提前結束,這樣大家就可以去上議院觀看投票情況了。預算案以350票對75票被否決。兩天後,議會解散,必須重新進行大選。投票將於1910年1月14日開始,自由黨將會以「選擇同伴,還是選擇人民」的口號繼續鬥爭。
在競選期間,丘吉爾迅速出版了《人民的權利》一書,這是他關於上議院改革、預算案、自由貿易和稅收的演講精選集。他積極投入競選活動,對他最喜歡的那個敵人進行了進一步的冷嘲熱諷。
「貝爾福先生當然是一個領導人,他會做他的追隨者們讓他做的任何事情,」在一次演講中他對觀眾這樣說道,「只有當他知道他的追隨者錯了時,他才會做得三心二意。」
印度前總督寇松勛爵,在為奧爾德姆的貴族辯護時,詰問丘吉爾是不是在某些地方欠了他父親點兒什麼。幾天後丘吉爾在伯恩利回答:「那還用說?我當然欠他的,我的一切都是他給予的。」
議會解散,重新進行大選
但是,世襲議會立法者們的這種辯護又有什麼意義呢?我不認為如果我的父親是伍德斯托克音樂節的成員,我就永遠得是伍德斯托克音樂節的成員,不管伍德斯托克的人怎麼看待我。的確,我們可以舉出一些例子,說明有些人繼承了自己傑出的父親的衣缽,他們自己也取得了同樣甚至更大的成就。
但是,又有多少例子卻是相反的情況呢?你幾乎可以用手指就能數出子承父業的例子。事實上,寇松勛爵引用的例子還沒有他的手指多,但是,想一想那些相反的事例吧,它們雖然常常被體面和仁慈的面紗遮蓋,卻是數量巨大。
他很清楚,一個人,如果他的父親很傑出,他自己在生活中也獲得成功的例子就很少。
寇松引用了19世紀法國哲學家——歐內斯特·勒南的名言:「所有文明都是貴族的傑作。」丘吉爾在談到他的工人階級占多數的前選區時說:「他們喜歡奧爾德姆的那種狀態,在那裡,沒有一個公爵、侯爵、伯爵、子爵不會覺得自己時刻被恭維著……準確地說,是所有文明的辛勤勞動,才使得貴族制度得以維繫。」
寇松抱怨丘吉爾,說他的「舉止簡直就像一個挖泥工人」,牛頓勛爵則說,「溫斯頓·丘吉爾那些下層社會的黑話,簡直令人作嘔」,博福特公爵說,他希望能看到丘吉爾和勞合·喬治兩個人「站在20對兒獵犬中間」。
沒過多久,丘吉爾就興高采烈地,把這一切說法彙報給了沃林頓的聽眾。對這場衝突的報道是如此廣泛,以至第二天《華盛頓郵報》報道說,丘吉爾在賽馬俱樂部被砍傷,俱樂部的僕人們為他提供了「明顯是很不樂意」的服務。
丘吉爾在選舉中收到許多名為「老鼠的獎勵」的明信片,上面有一張圖片,一隻小紅鼠正在吃一罐蜂蜜,旁邊寫著「貿易大臣的薪水:每年2000英鎊」。各種關於丘吉爾家的惡毒謠言也在四處傳播。
弗雷迪·伯肯黑德後來記錄了,克萊門汀告訴他的這一時期的情況:「他們身邊的氣氛惡劣極了。像倫敦德里夫人那樣的人恨不得把他們砍死;佩吉·克魯(侯爵夫人)雖然是自由黨人,卻也是舉止乖張,她告訴克萊門汀,溫斯頓與勞合·喬治的交往讓她感到尷尬,應該阻止他們的交往;瑪戈·阿斯奎斯……則是充滿敵意和不友好。」
不過,克萊門汀卻可以「把仇恨視為一種恭維」。當她被卷進一場計程車事故中,人行道上以及他們位於埃克萊斯頓廣場的家中大廳里,出現了一些血跡時,「立刻就有人傳謠說溫斯頓有打老婆的習慣」。丘吉爾不再閱讀關於他自己的新聞剪報。他到哈羅公學訪問時遭到了噓聲攻擊。
大選投票從1910年1月14日開始,一直持續到2月10日。1月22日,獲得10747票的丘吉爾以微弱優勢再次當選鄧迪選區議員,工黨獲得10365票、保守黨4552票、聯盟黨4339票,頑固的禁酒主義者埃德溫·斯克林傑1512票。
從全國的選舉結果看,票數也非常相近,275名自由黨人當選,273名聯盟黨人當選,82名愛爾蘭民族主義者當選,40名工黨人當選。自由黨獲得288萬張選票,工黨獲得50.5萬張選票,聯盟黨獲得313萬張選票。
自由黨失去了104個席位和1906年所獲得的多數黨地位,本來7年的任期變成4年。但自由黨仍然是最大的黨,阿斯奎斯繼續留任,在愛爾蘭民族主義者和工黨的支持下,自由黨有足夠的票數可以通過「人民預算」。
在最後的結果公布兩天後,阿斯奎斯提出讓丘吉爾擔任愛爾蘭首席秘書一職。「至於我自己,我想去海軍部,」丘吉爾大膽地回答,「或者到內政部去。如果你允許我這樣說,我認為大臣們應該在政府中,擔任與他們對整個國家的影響,比較相稱的職務。」
丘吉爾出任內政大臣
阿斯奎斯答應了他的請求。這樣,35歲的丘吉爾就成為,繼1822年羅伯特·皮爾爵士以來,最年輕的內政大臣。他也是(到當時為止)唯一一個進過監獄的內政大臣,更不用說他還從監獄裡逃出來過。
1910年2月21日,星期一,丘吉爾就任內政大臣一周後,簽署了第一個死刑令。由於每個被判死刑的人在上絞刑架前,都有最後上訴請求寬大處理的權利,丘吉爾必須審核每一個案件。那天晚上,在晚餐時,他在與伊恩·漢密爾頓的妻子瓊交談時說,很明顯,做這樣的決定「給他帶來了壓力」。
涉案男子把一個小孩帶到一條小巷裡,然後殘忍地割斷了她的喉嚨。「想想看,」他相當野蠻地說,「什麼樣的社會才會迫使一個人做那樣的事情。」她認為他正處在一種「情緒敏感、容易激動的狀態下——活生生的」。丘吉爾認為就這些案件做出決定是「最痛苦的」。
就像他兒子多年後說的那樣:「一旦意識到自己的直接責任,每一件案子他就會深思熟慮。」在提交給他審核的43起死刑案中,丘吉爾改判了21起緩刑,高於他的前任在過去10年中判決的40%的緩刑率。
他對威爾弗里德·布倫特說,在死刑案中,平均每兩周他就要行使一次生殺大權,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幾乎所有的謀殺案都是愛情與酒精的結合。儘管如此,他還是支持死刑的,他對愛德華·格雷爵士說:「對大多數人——包括所有最優秀的人來說,無期徒刑比死刑更糟糕。」
這反映了他的個人信念,也是軍人們普遍具有的一種堅忍的態度。他還認為,在某些情況下,比如「得了不治之症,或是遭受了羞辱」,自殺是可以接受的。他對瓊·漢密爾頓說:「我們終究是把死亡看得太重了。」
1909年8月17日,雖然丘吉爾對印度國王的愛並未改變,但是他承認了印度革命領袖——馬丹·拉爾·德辛格拉的勇敢。德辛格拉因暗殺前總督副官——中校寇松·威利爵士,而在彭頓維爾監獄被處決,他所推動的這場恐怖活動的目的就是敦促英國退出印度。
「印度現在唯一需要學習的一課,就是學會如何去死。」德辛格拉在上絞刑架前說:「而唯一能教會大家的方法,就是我們自己去死。所以我要去死,以我的殉道為榮。」丘吉爾對威爾弗里德·布倫特說,德辛格拉將會在未來2000年中被人們銘記,就像我們記著雷古拉斯、卡拉克塔克斯和普盧塔克筆下的英雄們一樣。
他還引用德辛格拉的遺言,稱其為「愛國主義的最好表達」。他認為「如果減刑,那將是對他的一種額外的折磨」。丘吉爾對敵人的勇敢表現出公開的尊重,無論是對帕坦人,對托缽僧,對布爾人,對印度革命者,還是對後來的愛爾蘭共和黨人邁克爾·柯林斯,以及對德國將軍歐文·隆美爾,這是他的天性中極富魅力的一個特點。
多年後,丘吉爾對一名助手說,他在做內政大臣時,「經常神經緊張,憂心忡忡」。他發現最好的補救方法,就是「把帶來麻煩的所有事項都寫在紙上,這樣就能清楚地看出來,哪些事情其實僅能算作尋常瑣事,還有哪些事情是壓根兒就無法補救的。這樣一來,需要我們集中精力去處理的,也就只剩下一兩件事了」。
在過去的幾個世紀里,內政部已經變成一個雜貨箱,適合其他部門處理的任何事情都可以放進這裡。所以除了輕判和減刑,丘吉爾現在還不得不擔心的其他事情包括治安、監獄、緩刑、關於工作條件的規定、酒館執照和工人的傷害賠償。
《參考文獻》
《伯肯黑德文件》 ,65;
科爾維爾,《邊緣》, 444 ;
巴特勒,《英國政治事實》,第 266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