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劉歡那首《好漢歌》是讓全國掀起了一陣「水滸熱潮」,「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即是多數人對梁山好漢的第一印象,彷彿這幫綠林好漢就應該是一群熱心腸的好人,然而讀過原著的人就會知道一個事實,梁山之上真正算得上是好人的,壓根沒幾個。
事實上林衝上梁山時見到的那番場景就足以證明這一切。
說是:「山排巨浪,水接遙天。亂蘆攢萬萬隊刀槍,怪樹列千千層劍戟。濠邊鹿角,俱將骸骨攢成;寨內碗瓢,盡使骷髏做就。剝下人皮蒙戰鼓,截來頭髮做韁繩。阻當官軍,有無限斷頭港陌;遮攔盜賊,是許多絕徑林巒。鵝卵石疊疊如山,苦竹槍森森如雨。戰船來往,一周回埋伏有蘆花;深港停藏,四壁下窩盤多草木。斷金亭上愁雲起,聚義廳前殺氣生。」
(梁山好漢劇照)
你看,乍一看,這水泊梁山真是如同某個妖怪的洞府一般。
那梁山之上最可惡的好漢是哪一個?有一人上山前壞事做盡,上山後沉迷酒色,死後卻成了仙。
一、上山前的惡行
正如前文所言,梁山之上少有好人,這也是因為大部分梁山好漢在上山之前就不是什麼善類。
比如十字坡開黑店的張青、孫二娘夫婦,魯智深與武松是先後造訪他們那黑店,魯智深是被迷暈了,差點遭了孫二娘的毒手,武松則憑藉過人的洞察力反制了張青夫婦,可武魯二人是英雄漢,他們才樂意結交,且不知在他們之前,已有多少無辜之人死在他們手中。
但他們好歹講義氣,而梁山之上有一人不僅壞,而且不講義氣,那人就是「矮腳虎」王英。
王英這傢伙登場時,施耐庵就沒給他半句好的評價,只道是:「駝褐衲襖錦繡補,形貌崢嶸性粗鹵。貪財好色最強梁,放火殺人王矮虎。」
簡言之就是又弱又壞又色,但行走綠林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義字,王英也沒有。
(燕順、王英劇照)
他與燕順是同在清風山落草的兄弟,但他們卻差點為了一個女人火拚,就因為燕順自作主張殺了王英覬覦的劉高之妻。
說是:「燕順跳起身來便拔出腰刀,一刀揮為兩段。王矮虎見砍了這婦人,心中大怒,奪過一把朴刀,便要和燕順交並。宋江等起身來勸住。」
若不是宋江拉架,這兩兄弟必有一人要當場殞命,但明眼人都知道,錯在王英。
二、上山後混日子
上了梁山之後,王英有變好嗎?
自然沒有,畢竟宋江也不是什麼好人,他不過是打著「替天行道」的大旗做著自己想做的事,當然,比起王英來說,宋江至少講義氣。
梁山三打祝家莊的過程中,敵方女將扈三娘就與王英有過一次交手,而這一戰就是王英整個人生的縮影,他就是典型的好色之徒。
(扈三娘、王英劇照)
你且看他們二人交手的這段描述:「只見這王矮虎是個好色之徒,聽得說是個女將,指望一合便捉得過來。當時喊了一聲,驟馬向前,挺手中槍便出迎敵一丈青。兩軍吶喊。那扈三娘拍馬舞刀來戰王矮虎。一個雙刀的熟閑,一個單槍的出眾,兩個斗敵十數合之上,宋江在馬上看時,見王矮虎槍法架隔不住。原來王矮虎初見一丈青,恨不得便捉過來,誰想斗過十合之上,看看的手顫腳麻,槍法便都亂了。」
沒實力還要硬上,上了又被抓。
更奇葩的是戰後王英居然還有臉娶扈三娘,宋江也當真是噁心人,狠心把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不過你以為娶了妻的王英就會收斂了?
後來征田虎的時候,王英又遇上了一位女將,他那好色的本性又顯現出來了。
(王英、瓊英劇照)
他面對瓊英時,書中是這麼寫的:「矮腳虎王英,看見是個美貌女子,驟馬出陣,挺槍飛搶瓊英。兩軍吶喊。那瓊英拍馬拈戟來戰。二將斗到十數余合,王矮虎拴不住意馬心猿,槍法都亂了。瓊英想道:『這廝可惡!』覷個破綻,只一戟刺中王英左腿。王英兩腳蹬空,頭盔倒卓,撞下馬來。」
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明明已經娶了扈三娘那等美嬌娘,卻還不知足,你說他要真是武松、林沖那種猛漢,有能力,三妻四妾也不成問題,可他分明就是個廢物,憑什麼這樣?
顯然,施耐庵壓根就沒打算把王英傢伙往「英雄好漢」的方向去塑造,這就是個典型的綠林惡人。
所以這樣的人應該落得怎樣的結局?
三、過於美好的結局
從表面來看,王英的結局確實不太好,他是在征方臘時死於睦洲之戰,當時王英與鄭彪交手,對方本就更強,包道乙還使用法術變幻出一尊金甲神人,王英頓時方寸大亂,就這麼被鄭彪一槍挑落,墜馬而亡。
但這並不是王英最後的結局,讀過《水滸傳》原著的人就會知道,《水滸傳》是一部充斥著神話色彩的文學作品,因此對於那些梁山好漢而言,死亡並不是終點。
(宋江劇照)
原著最後一回中就提到了眾好漢的結局,說是:「宋江奏道:『天帝哀憐臣等忠義,蒙玉帝符牒敕命,封為梁山泊都土地。因到鄉中為神,眾將已會於此。有屈難伸,特令戴宗屈萬乘之主,親臨水泊,懇告平日之衷曲。』」
注意宋江的用詞,他說的是「臣等」,也就是說,那些死了的梁山好漢都與他一樣,成了那水泊梁山的土地公,也算是成仙了。
對於這幫惡漢而言,這樣的結局都可以說是有些過於美好了,只能說王英這傢伙是跟了個好大哥,他這惡漢才能得到如此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