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的故事與其他故事到底有何不同?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有很多種,但在筆者看來,拿郭靖這個角色的故事來回答再合適不過,郭靖是大俠,卻又不是一般的大俠,他也常被視為「英雄」,就因為他的格局早已不在武林之中,他是心繫天下之人。
是的,這即是差距所在,比起那些小打小鬧的江湖恩怨,金庸的故事裡更多了幾分家國情懷,立意都不在一個境界,自然是更為出眾了。
(郭襄、郭靖劇照)
不過話說回來,被賦予「大俠」「英雄」的身份也未必是件好事,畢竟常言道「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原著中,郭靖的結局就不太好。
不過郭靖真的死在襄陽了嗎?
或許這件事還存在變數。
一、死無對證
郭靖最後一次登場,即是《神鵰俠侶》最後一回末尾的第三次華山論劍。
此時群雄剛剛在襄陽大戰中擊退了蒙古大軍,接著便展開了第三次華山論劍,一切看似恰到好處,但明眼人都知道,這不過是金庸強行製造的「圓滿」。
原著第三十九回中,金庸就提到了一段發生在「後神鵰時代」的故事,說是:「後來忽必烈領軍北歸,與阿里不哥爭位,兄弟各率精兵互斗。最後忽必烈得勝,但蒙古軍已然大傷元氣,暫無力南攻,襄陽城得保太平。直到一十三年後的宋度宗咸淳九年,蒙古軍始再進攻襄陽。」
蒙古人亡宋之心未消,忽必烈率軍捲土重來也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只要蒙古人攻過來,襄陽城就註定陷落,至於原因也很簡單,熟悉金庸故事的人都知道,但凡是結合了歷史背景的部分,金老往往都會讓劇情走向的大體方向與歷史事實一致。
比如《天龍八部》中,那段譽的歷史原型段和譽最終的結局就是避位為僧,因此在虛構的武俠小說里,哪怕段譽是個花心大蘿蔔,又娶了一堆嬌妻,金庸還是讓他在當了四十年皇帝之後選擇出家。
(黃蓉劇照)
所以郭靖在選擇守衛襄陽的那一刻起,他的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不對,其實結局註定的是襄陽城,郭靖的命數未定。
關於郭靖之死,書中只是借峨眉傳人提到過一句,說是:「襄陽城破之日,郭大俠夫婦與郭公破虜同時殉難,屠龍刀不知下落。郭祖師當時身在西川,待趕去想要相救父母親人,卻已為時不及。」
但你細品這句話就知道它的不合理之處,郭襄本人都不在襄陽,她又如何知道郭靖夫婦一定戰死了?
她又不曾找到父母的屍身,甚至從書中的細節來看,哪怕黃蓉必死無疑,那郭靖也完全有可能被人救走,甚至以另一個身份活躍於武林之中。
二、改名換姓
什麼人有理由救郭靖?
首先忽必烈本人就對郭靖是帶著幾分敬意的,當初他在蒙古軍營見郭靖的時候,他們這對伯侄之間就有過一段真情流露的戲碼。
(忽必烈、郭靖劇照)
說是:「郭靖還了一揖,說道:『拖雷安答和我情逾骨肉,我幼時母子倆託庇成吉思汗麾下,極仗令尊照拂。令尊英年,如日方中,不意忽爾謝世,令人思之神傷。』說著不禁淚下。忽必烈見他言辭懇摯,動了真情,也不由得傷感,便與瀟湘子、尹克西等一一引見,請郭靖上座。」
不過比起忽必烈這層關係,另一個女子或許更關心郭靖,筆者所指即是華箏。
當年的華箏早已是郭靖的未婚妻,她一直心系郭靖,哪怕郭靖身邊有了黃蓉,她也依舊選擇在蒙古等郭靖,若不是因為立場問題,只怕她早已與郭靖成婚了。
如今她聽到襄陽戰事告急,自然難免擔心郭靖會戰死,於是隨忽必烈一同出征,最終救下了奄奄一息的郭靖。
而接下來的劇情,就得結合《倚天屠龍記》的劇情來看解讀了。
三、暗中抗元
當郭靖拖著渾身是傷的身體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華箏救下,至於黃蓉和郭破虜,確實是如同傳聞中那般,早已戰死在沙場。
(華箏、郭靖劇照)
得知妻兒已不在人世的郭靖萬念俱灰,有了自行了斷的想法,幸虧華箏在此時安慰著郭靖,讓他認清現實,此時已是蒙古人的天下,他再做什麼,也只是徒勞而已。
郭靖也覺得有道理,並且此前他確實是負過華箏一次,此刻自己又被華箏救下,他還有什麼理由活在過去呢?
向蒙古投降,安心地做華箏的丈夫?享受榮華富貴?
不,他絕不可能有這種想法,他雖不聰明,但此時已有了另一個計劃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做不到的事,不妨讓他的後人來做。
於是他假意與華箏走到一起,二人甚至喜結連理,還有了一個孩子,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那孩子也逐漸長大,只是華箏想不到,郭靖始終沒有真心愛上她。
郭靖從小就為那孩子灌輸「你是漢人,日後一定要率領群雄,一同抗元」的想法。
只是如今大宋已亡,郭靖又能怎樣?
答案很簡單,有一股勢力向來不被朝廷管控,卻又有與朝廷叫板的實力,那就是明教。
郭靖心想若能將那幫魔頭為自己效力,一同抗元,豈不妙哉?
(明教劇照)
於是他苦心培養自己的孩子,讓他打入明教內部,繼而率領明教群魔抗元。
若無意外,他那孩子就是後來陽頂天口中的「衣教主」。
張無忌在陽頂天的遺書中就看到過那位前輩的故事:「三十二代衣教主遺命,令余修習乾坤大挪移神功有成之後,率眾前赴波斯總教,設法迎回聖火令。本教雖發源於波斯,然在中華生根,開枝散葉,已數百年於茲。今韃子占我中土,本教誓與周旋到底,決不可遵波斯總教無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為主。聖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華明教即可與波斯總教分庭抗禮也。」
明教是自衣教主那一代才改邪歸正的,若那衣教主背後不是有高人指點,如何能有這種覺悟?
如此看來,郭襄尋不到郭靖的屍體,不過是因為郭靖壓根沒死,他在以另一個身份抗擊大元,可以說他是為了天下蒼生燃盡了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