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的圍城——單身證明(666)

2025年06月24日10:22:06 情感 1571

靜安的圍城——單身證明(666) - 天天要聞


原創首發。本故事為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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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過年的時候,寶藍和二平到靜安家裡聚。


寶藍先來的。看到靜安在廚房戴著手套起罐頭。


寶藍帶來一瓶紅酒,她讓靜安拿出醒酒器,把紅酒先醒上。


這紅酒器還是顧澤拿來的。


寶藍到廚房要幫靜安忙乎,靜安說:「不用,都預備好了,就等二平來了開喝。」


三個女人要出去吃飯,從來不說吃飯,而是說:「今晚我們去喝點?」


寶藍也不用喂笑笑,笑笑已經三歲了。寶藍又開始了喝酒模式。


現在大家也不多喝,喝酒是為了氣氛熱鬧。


酒至微醺,花開半夏,是人間最美好的事情。


寶藍把罐頭端到桌上,靜安又開始切火腿。


寶藍站在門口,手扶著門框,笑吟吟地看著靜安:「問你個事兒,別生氣啊。」


靜安被寶藍的話說笑了,抬頭瞥了寶藍一眼,看到寶藍笑得有點隔路。


靜安笑著說:「啥事?你問吧,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問的?除了存摺密碼別問,剩下的我都是實話。」


寶藍哈哈大笑:「咱們三個人呢,都是財迷。以前二平有點戀愛腦,自從她跟小魏分手之後,也開始一門心思地搞錢。」


靜安也笑起來:「那是因為渡劫完成,婚劫過了,愛劫也過了,腦子就清醒了,知道自己真正的目標是什麼。」


寶藍笑眯眯的,兩隻眼睛笑意里卻帶著一絲審視的意味,打量站在廚房的靜安。


靜安雖然切火腿,也知道寶藍在打量她:「別看了,一會兒把花都看開了,到底問我啥?我這麼好奇呢,你咋還不問?」


寶藍說:「先說好你別生氣。」


靜安說:「現在還有什麼氣?那些氣年輕時候都生完了。到底啥事?」


寶藍說:「二平跟我說,你給六哥買了一塊8000元的手錶,你們倆咋回事?」


靜安忍不住哈哈大笑。二平這嘴啊,比褲腰帶都松。


靜安說:「二平怎麼跟你說的?」


寶藍說:「她就是不相信,你能給六哥花那麼多錢買手錶。」


靜安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我都給二平看了那張發票,她還不信?」


寶藍抓了把桌子上的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說:「二平的意思是,靜安賊摳門,捨不得借給我,五千都捨不得,還能花那麼多錢給六哥買東西?


「這錢肯定是六哥給她的,不一定給多少呢,她才捨得掏出一點,給六哥買禮物。」


靜安真有點生氣。不生別的氣,是生氣二平說她摳門,不借給二平錢。


靜安說:「二平還講不講理?她去年老媽輸錢,沒有錢還給你,跑我這哭天抹淚,我把存款都拿出來借給她。


「當時我都跟二平說,這錢不要了,是她硬給我的欠條。我借給她錢,她還說我摳門?太不像話了。


「我倒沒讓她記著我的情,那也不能說我摳門啊?」


寶藍見靜安生氣了,連忙哄勸。


「你不是答應我不生氣嗎?一會兒二平來,你別說這件事,二平該埋怨我了,她不讓我跟你說。」


三個女人之間呢,沒有秘密。


靜安還是生氣:「我要是一分錢沒借給二平,二平說我啥我都無所謂。可我因為她,跑到銀行跟職員打架,硬摳出來五千給她,反倒換來她這麼一番話。」


寶藍扒瓜子仁,遞到靜安嘴裡。「別生氣了,她就是嫉妒你賺錢了,又嫉妒你跟六哥相好——」


靜安氣笑,白了寶藍一眼:「你也相信她的話?你也認為我跟六哥相好?」


寶藍說:「沒相好就沒相好吧,六哥現在一般人也靠不上他——」


靜安嗔怪地瞪了寶藍一眼。「我正室不做做外室?我有病啊?再說,我都多大了,都更年期,還跟男人去扯那犢子?」


寶藍笑:「我和我們家小瑞一周還得有兩次,你呢?」


靜安說:「算你們厲害,我和我家那位一周頂多一次,有時候十天半月也想不起來。」


寶藍忽然窺探到靜安秘密似的,湊到她跟前說:「你那位不是有情況了吧?」


靜安用胳膊肘懟寶藍:「他比我大,我不是更年期嗎,對這事兒沒心思。」


兩人說話的時候,小白擠進廚房,仰頭看著靜安和寶藍,看她們倆吃什麼,饞的直淌哈喇子。


寶藍把火腿餵給小白。靜安說:「別給多了,吃多了他會吃壞的。」


寶藍還揪著葛濤的事情不放。「那你為啥突然要送給六哥這麼貴重的禮物啊?」


靜安抬頭看了寶藍一眼:「你咋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不會是二平讓你問的吧?」


寶藍說:「行了,你不想說就拉倒,當我沒問。」


靜安說:「我跟你說個事,你別跟二平說——」


靜安說這句話的時候,就想笑。她們之間藏不住東西。


寶藍也笑:「放心吧,我肯定不告訴她。」


靜安又削了一個蘋果,跟寶藍一人一半,靠著灶台,邊吃邊聊。


靜安說:「我不是一直跟影視公司寫劇本嗎?開始我寫的作品不是劇本,算是文學腳本。


「後來公司跟我再次合作,讓我把這部作品改編成劇本。當時給我的稿費很低,3000一集,這是最末流的寫手的價位。


「我就很鬧心,跟我家那位說,我家那位就這點不好,領導說啥是啥,從來不反駁。他就讓我這麼簽約。我沒同意。


「3000一集太低了,我要是寫的話,就覺得特別卑微。


「後來越想越鬧心,就給六哥打個電話。那天也是夜深了,心裡有點孤獨,對了,我當時沒在安城,我在省城參加一個創作會。


「身在異鄉,你懂吧,孤單的感覺特彆強烈,我就給六哥打個電話,說這件事我應該咋辦?


「因為我不想放棄,還想寫,但我又實在鬧心稿費低。


寶藍連忙問:「六哥咋說的?」


靜安說:「這個電話打對了,六哥讓我跟老總談判。他還告訴我,永遠不要跟老總翻臉,說不上啥時候還能合作。他還告訴我一句秘訣——」


寶藍笑著問:「什麼秘訣,快說說,我也學學。」


靜安說:「六哥說,要硬話軟說。還說談判不是一次就能成的,你要有耐心,在最後的談判桌上贏回來。」


寶藍點點頭。「六哥說得真對,談判這件事真是這樣,就是來回地扯皮,就看誰的耐力強。對了,談判贏了?」


靜安說:「前前後後,我給老總寫了三封信,老總終於給我回話,並且敲定了協議的一些重要細節——」


寶藍著急地說:「到底稿費給你沒給你漲?」


靜安笑了:「沒跟我漲,我不是白談判了嗎?給我漲了兩千。」


寶藍驚喜地瞪大了眼睛:「那就是五千一集?」


靜安點點頭。「六哥一個電話,我就多掙了兩千。一共是寫45集,那就是個9個數,你說,我拿出十分之一給六哥買塊表,還不應該嗎?」


寶藍笑,眼睛落在靜安手腕戴的手錶上:「太應該了。可是你買同款的手錶送他幹啥?」


靜安說:「我沒多想啊,開始沒想給他買,我確實沒捨得給他買。我就想自己買塊表,犒勞一下自己。


「但後來一想,我這麼做不對啊,我是因為六哥多掙了錢,這錢必須撒出去一點。


「這些年我都是這樣,每次掙到一筆大錢,我都會拿出來一部分,孝敬孝敬父母,或者跟孩子去旅行,這你也知道。


「這次給六哥買手錶,就是回報他。」


這次寶藍是終於相信,兩人之間沒有舊情復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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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安說:「我知道你做公益,我偶爾也做,但我沒跟別人說過。今天話趕話說到這裡,我就多說一句。


「我當時在報社,不是採訪過孤兒院嗎?那些孩子沒爸沒媽,怪可憐的,我差不多每年過年,都會去看看那些孩子。


「每次得到一筆多的稿費,我就給他們買點東西。


「前年過年,我給那裡的16個孩子每人買了一件衣服,買了一個厚厚的筆記本,希望他們能養成寫日記的習慣,能慢慢地成長起來。」


寶藍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從來沒聽你說過。」


靜安淡淡地說:「大家都認為我摳門,摳門有啥不對的?自己掙的錢,不給別人花就是摳門?什麼道理啊?屬於道德綁架。


「再說,我花的錢多了去了,我不說而已。給這些孩子花錢的事,我還寫了一篇小豆腐塊投了出去,竟然被《三聯生活周刊》給發表了。


「那是上海的三聯出版社辦的雜誌,過去魯迅的書是三聯出版的。700多字,人家給了200多元呢。」


「我這個人,對家人沒說的,我十幾歲去罐頭廠打暑假工,一個月掙的60多元,給我老爸買了一雙雨靴。


「我進工廠掙的第一筆工資,就買了塊呢料,給我爸做了一件呢子大衣。


「我長篇小說發表,掙的第一筆稿費,給我父母買的衣服,給我閨女也買了一套。



「我閨女還因為這件事哭了,說媽媽你為什麼不給自己買?我當年的心裡呀,只有別人,沒有自己。」


「我長篇小說的稿費到了,我領著父母去旅行。我寫劇本掙了錢,我沒時間,就拿錢讓冬兒陪伴父母去旅行。


「我這樣的人,還摳門嗎?我看沒幾個比我大方的。


「倒是因為二平這句話,我真要好好想一想,我掙錢為了什麼》?


「過去,我掙錢是為了家人生活好一點,但現在家人生活都挺好,以後,我掙錢真要摳門了,就為自己花。」


靜安說到這裡,笑了起來。


寶藍深有感觸地說:「我跟你差不多,掙錢了大家花,有一天我感覺累,我發現沒人為我花過錢,除了小瑞。


「尤其笑笑出生,前前後後,這錢我花老了,沒人問我一句,說我錢夠不夠花。


「我心涼了,也想明白了,以後掙錢多攢點吧,真出事了,能幫自己的,不會超過兩個人。」


說到笑笑,靜安問:「要給她做手術?」


寶藍點點頭:「打算五月份帶她去北京做手術,這也是一筆大錢。」


靜安想了想,抬眼問寶藍:「錢夠嗎?」


寶藍笑了。「咱們不談錢,只談感情。再說,我要是給孩子看病的錢都沒存出來,那我可真是沒心沒肺——」


二平來了之後,兩人沒再聊這件事。


二平說的都是喜樂,麗麗,小慧,老董,都是孩子們的事情。


靜安有恩必報,六哥幫他,她送個禮物,簡單直接。


那時候,靜安以為六哥幫他多掙了9個數,後來靜安多寫了15集,一共寫了60集,又多掙了3個數。


這是真金白銀,不是一句簡單的: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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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014年的春天,開始辦房本,出現很多事情。


靜安的房子是2009年買的,說五年可以辦房本。


2013年的時候,就應該辦房本,但不知道為什麼,遲遲不能辦。


居民群里都亂成一鍋粥了,靜安倒是很淡然。


她想好了,反正這個房子她要住一輩子,也不出手,有沒有房本她也照樣住著。


二平不行了,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她來找靜安:「咋辦呢?去大院門口啊?」


靜安說:「我沒時間,你們去鬧吧。」


二平一撇嘴:「你想坐香油車?你也太自私了。」


靜安發現二平現在說話總是嗆她。


靜安慣著二平好幾次了,這次沒慣她,就說:「我把錢都借給你了,我還自私?」


二平見慣了靜安嘻嘻哈哈的樣子,忽然被靜安懟了一句,她有點不是心思,抬眼看靜安,發現對方生氣了。


二平說:「你咋地了,開句玩笑都不行?」


靜安說:「你那是玩笑嗎?以後這話別讓我聽見!」


二平皺了皺眉頭,說:「你脾氣咋這樣呢,更年期的事吧?」


靜安說:「你有完沒完?沒事走吧,我還得工作呢?」


二平卻又隨口說了一句:「你那是啥工作啊?天天在家——」


靜安又懟了二平一句:「我的工作就是在家工作,賺的不比你少,這些年我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但我可沒跟你借過錢,你可跟我借過錢!」


二平臉色不好看,轉身走了。


靜安也沒送,把門反鎖。


伸手就把門鈴拽下來,從此以後,門鈴都不用了。免得有人摁門鈴打擾她的思路。


靜安另一個房子,也是一個麻煩,因為找不到房主了。


房東老兩口走了,不知道去哪,手機號碼換了。


靜安也不管了,為了這件事,著急上火地去奔波,可能還沒辦成,費時費力費錢,犯不上。


靜安想開了,買到手也沒想過出手,就租著吧,租個十年二十年,房子的錢也回來了。


有一次,大家聚到一起,又說起房本的事情,二平吃驚地問靜安:「原來的房主找不到了?那房子不是爛在你手裡了嗎?」


靜安覺得二平就希望她有點不好的事情,二平心裡才平衡。


靜安說:「我皇帝都不急,你個太監急什麼?房本我這輩子也不辦了,能咋地?」


二平撇嘴:「那你不是給孩子留一堆破爛事兒嗎?」


靜安懟了回去:「誰給孩子留破爛事?」


二平說:「你那房子沒有房本,將來你死了之後,這房子沒法過戶到孩子手裡啊。」


靜安說:「這點事還算個事嗎?不用過戶,就一輩子租著。拿租金不是更好嗎?我閨女將來沒能耐,她就住這個房子,有能耐她也不會在乎這個小房子。


「再說了,我能給我閨女留兩個房子,你呢?你現在的房子還欠寶藍錢,我不欠賬!」


二平明知道靜安已經生氣,還繼續說:「那是啥破房子,都沒有房本,到時候不一定咋打架呢。」


靜安苦笑:「我就一個孩子,打啥架?不像你一堆孩子。再說了,等我將來閉眼那天,說不定不留給我姑娘,我都捐了!」


二平的嘴張成O形,吃驚地看著靜安:「你傻呀?辛苦幹一輩子,不給孩子留,都捐了?」


靜安說:「咱倆想的不一樣,別聊了。聊不到一起。」


寶藍也說:「咱們三個想的真不一樣,以後別聊錢和房子,就聊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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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這年夏天,群里終於發來通知,說可以辦房本。


靜安的兩室一廳,可以辦房本。但她那個45平的一室一廳,辦不了房本。


靜安真想開了,有個房子就行,還有個房子掙租金,知足常樂吧。


不過,靜安辦理兩室一廳的房本時,也遇到很多困難。


她跑了很多地方,整理好了所有材料,去政務大廳辦理房本的時候,窗口的工作人員,看完靜安拿的一沓子材料。


隨後,椅子上坐著的職員,問了靜安一句話:「你對象呢?」


東北人給丈夫也叫對象。


靜安說:「我是離婚的。」


職員說:「這房子是你自己購買的?」


靜安點點頭:「對。」


職員說:「個人購買的房子,要出示單身證明。」


這不是扯犢子嗎?要那玩意有啥用?


說句到家的話,就是結婚的女人,想單獨購房,花錢就買唄,還費這麼大的勁。


看見靜安一臉的不高興,職員說:「辦理單身證明很簡單,你拿著戶口本,拿著離婚證,到民政局就開出來。」


靜安相信了職員的話,帶著戶口本,帶著離婚證件,還有身份證,騎車去了民政局。


進了民政局,排隊辦理的業務的並不多。現在結婚的,離婚的,都是在民政局辦理。


輪到靜安,靜安把材料遞上去,說:「我要開個單身證明。」


職員接過材料,左看右看,翻開了半天,也不給靜安辦理。


靜安納悶兒。不知道哪裡出了毛病。


她忍不住問職員:「我的材料有毛病嗎?」


職員把材料從窗口遞還給靜安:「你的材料有毛病,你的身份證和離婚協議協議上的身份證不符。」


靜安愣住了,什麼意思?兩個身份證信息不符?


「我的名字有錯嗎?」


職員說:「名字沒錯,身份證號碼不對。」


靜安打開證件仔細看,身份證上的號碼,還有離婚協議上的號碼,媽呀,真不對!


看著號碼後面幾位數,靜安一下子都想起來了。


協議上的身份證信息,是她的陽曆生日。


但靜安身份證上的數字,是靜安的陰曆生日。


靜安就把這些細節跟職員說,職員卻說:「不行,不能給你辦,萬一我們辦錯了,那是房子,我們要擔責任的。」


靜安懵圈了。「那我該咋辦?」


職員說:「我也不知道。」


職員都不知道,靜安更不知道了。


旁邊一個老職員詢問了一下靜安的情況,然後告訴靜安:


「你去一趟派出所,讓他們開個證明,證明身份證上的人,和離婚協議上的人是同一個人,那我們就能給你辦理單身證明。」


靜安拿著材料,不知道去哪個派出所。


給老謝打個電話,老謝沒接。


老謝又升職,應該是頂天龍了,一般人的電話,他不會接,怕找他辦事。


也確實是,靜安找他也是辦事。


靜安就把電話打給李宏偉。


李宏偉說:「我給你問問,然後給你打電話。」


等了一天,葛濤給靜安打來電話:「你的房本沒辦呢?」


靜安說:「小哥跟你說了我的情況?」


葛濤問:「兩個號碼怎麼會不一樣呢?」


靜安說:「當時的情況你不知道嗎?當時離婚,有點匆忙,我忘記帶身份證,那時候也不嚴,崔書記員就給我辦理了。」


葛濤說:「你沒回去取身份證?」


靜安尿湯湯地說:「取啥身份證啊?我哪敢耽擱片刻?萬一等一會兒九光那個犢子不同意離婚了呢?那我還得繼續熬。


「一聽他同意離婚,我馬上就簽字,就這麼的,身份證的號碼寫錯了。」


葛濤責備道:「你呀,要是當時讓我出手,哪有這些破事。」


靜安說:「得了,別說沒用的,這事你能幫就幫,不能幫,我自己想辦法。」


葛濤嘆息一聲:「這件事,我還真幫不上忙,主要是這件事太小了!」


說到這裡,他哈哈大笑起來。


靜安氣笑了。「沒事兒我掛了。」


葛濤忽然說:「哎,老妹,你說宏偉那小子眼睛毒不毒?」


靜安還不明白,問呢:「我小哥咋地了?」


葛濤笑著說:「你小哥說咱倆戴的是情侶表。」


這回輪到靜安哈哈大笑。「小哥說啥了?」


葛濤說:「你小哥還能說啥?要揍我。」


靜安還笑:「你跟小哥說實情不就得了嗎?」


葛濤說:「我偏不說!我為啥要說?我就讓他嫉妒一輩子!」


靜安笑著掛了電話。


想了又想,她終於想開竅了,去派出所,一家一家去找。


結果,進了派出所,人家說靜安居住的那片,不歸人家管。


靜安詢問之後,找到管轄自己小區的派出所,又是碰壁。


人家說,這證明能隨便開嗎?誰知道這兩人信息是不是一個人呢?


靜安真是沒招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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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回到家,她躺在床上,把材料翻出來,真不想辦房本了。


但另一個房子不辦房本,這個兩室一廳還不辦?


不行,這件事非辦成不可。


靜安吃飽喝足,睡了一覺。醒來之後,手裡又開始擺弄那些材料。


拿起離婚協議看了又看。忽然看到右下角扣戳,還有崔書記員簽的字。


她茅塞頓開。對,去法院,找崔書記員。


扣的戳子是法院的戳,簽字是崔書記員,找他正對勁。


下午,靜安去了法院。


法院現在可今非昔比,蓋了六層高樓。


旁邊都是高樓大廈,筆直的公路。再也不是過去的小趴趴房。


靜安進了大廳,收發室有人攔住她。


她說出崔書記員的名字。對方就讓她上樓了。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兩張桌子上都放著電腦。


崔書記員捧著一杯泡著枸杞的水,喝了一口,聽到腳步聲,他眼睛看向門外。


這腳步聲是陌生的聲音,不是同事的腳步聲。


靜安一走進辦公室,兩個人都認出了彼此。


靜安說:「崔哥,您現在升職了吧?」


崔書記員笑了:「馬上要退休了,啥升職不升職?你咋忽然來了?」


靜安說:「謝謝崔哥還記得我,當年我離婚,你幫了我大忙,要不然我這個婚還得拖一陣子,不一定拖出啥樣。」


崔書記員笑了,讓靜安坐在沙發上。


他在飲水機上給靜安到了一紙杯水,放到沙發的扶手上。


崔書記員說:「我能不記得你呢,你多出名啊,在報社工作了幾年,我們這裡訂了幾張晚報,總看見你寫的新聞。對了,後來你怎麼離開報社了?」


靜安笑著說:「掙的少,我沒有編製,這一說你就明白了吧?」


崔書記員笑著點頭,低聲地說:「我們這裡也有一位沒編製的,十多年也不給人家漲工資。你這次來啥事?不會又要離婚吧?」


靜安笑了,把手裡的材料拿出來,放到崔書記員的面前。


「崔哥,這次真是來求你幫個忙,當年我離婚的時候,沒帶身份證,號碼寫錯了,是我的原因,我當時記的是我陽曆的生日。我現在買了房子,要辦房本,人家要我開單身證明——」


崔書記員沒說話,拿過材料看了看,笑了笑,說:「當年你離婚,來我們這裡多少次?」


靜安想了想一下:「沒有十次,也有七八次。」


崔書記員說:「哎呀,你還不算來得多的,有的來了二十多次也不離,就是來我們這裡找人傾訴——」


崔書記員桌子上,不僅有電腦,還有一台印表機。


說話的功夫,崔書記員列印了六張證明,隨後,他在每張證明上籤上他的名字。


靜安說:「崔哥,不用這麼多。」


崔書記員瞟了靜安一笑,笑著說:「多給你開幾張,免得你弄丟了,以後再來找我可費勁了,我年底就退。」


靜安臨走的時候,伸手跟崔書記員握握手。


「崔哥,非常感謝您,當年要是沒有您的幫忙,我現在說不定啥情況!肯定過得很糟糕。」


崔書記員說:「我們的工作就是幫人解決問題,你生活幸福就說明我們當年沒幫錯忙。」


隨後,他笑著說:「以後這地方別來了!」


靜安大聲地說:「恩吶,不來了!」


這回,靜安去了民政局,很痛快地就辦回了單身證明。


靜安想多辦幾張單身證明,人家說:「這東西多了也沒用,有保質期的。」


靜安低頭往單身證明上一看,可不是,三個月的期限。


拿著這些材料,再次去了政務大廳。


材料交上去,職員翻開一遍,把所有材料都收到檔案里。


職員說:「過半個月再來,沒問題的話,就能拿到房本。」


靜安還交了二十多元的房本費。


半個月後,靜安騎車又去了一趟政務大廳。


心情有點忐忑,不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情況出現。


靜安這輩子干點啥事,波折太多。


要是她有一點堅持不下去,她也走不到今天。


進了政府大廳,把身份證和戶口本遞進窗口,對方給了靜安一本紫紅色的本子。


薄薄的,類似證書一樣的東西。


那上面寫著房屋所有權證。


打開之後,靜安看到房屋所有權人那一欄,寫著陳靜安三個字。


她心裡可舒服了。


隨後,有四個字映入靜安的眼帘。


共有情況一欄,顯示:單獨所有。


這四個字,比夏天的冰棍都涼快,比冬天的火爐都溫暖。


單獨所有,說明什麼?


這個房子,是靜安自己所擁用的房子。


想起當年和九光住在婆婆的院子里,受的那些窩囊氣。


哭的時候都不敢大聲地哭,半夜離家出走,無家可歸,風雪夜蹣跚在路上,真是叫天天不應。


那時候她就夢想著擁有自己的房子,一個人的房子,房本寫自己一人的名字。


後來她買了平房,現在又買了樓房。


用了20年的時間,她的夢想達到了!


未完待續——

本內容為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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