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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我是許洛周的固定床伴,他圖我放得開,我圖他的感情。
我二十七歲生日這晚,他抽完煙後抱著我,「明天小雪.還.是.不肯跟我複合的話,我就跟你湊合過日子得了。」
我和從前那樣聽話,順從地說好。
他滿意極了。
可許洛周不會知道,我已經買好出國的機票,決定和他斷個徹底。
整整七年,我終於不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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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躺在床上,聽許洛周發來語音:【小野貓,有沒有想我啊?】
我趕忙坐起來,忘了今天是周三。
是許洛周來找我的日子。
見我沒回復,他繼續發:【我只有三個小時,趕快把衣服換好,我馬上到。】
我赤腳下地,拉開衣櫃。
除了我的幾件襯衣和牛仔褲,其他的都是這三年,許洛周為我添置的睡裙。
在這種事情上,他是難得的審美極佳。
門口傳來動靜,是許洛周輸入密碼,門開鎖的聲音。
我還坐在床上。
許洛周看見我穿著中規中矩的睡衣時,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是說了今天穿小貓咪的那套嗎?」
我深呼吸,提醒他:「上次不是說好,今天陪我過生日嗎?」
許洛周自顧自脫了外套,然後是襯衫,露出完美的身材,他跪在床上,伸手勾過我的下巴。
「央央,聽話。」他的唇停在我的鼻尖,燥熱極了,「我做你的生日禮物,好不好?」
許洛周太懂怎麼讓我服軟。
也太懂怎麼傷我最深。
歡愛過後,許洛周舒坦地靠在床頭,點了根煙咬進嘴裡,眼神里卻多了幾分哀傷。
我知道他在想誰。
還算公平,他和我都有一個愛而不得的人。
「你和付雪……」我照舊提問。
他落寞笑了笑,搖頭:「沒呢,說什麼都不肯跟我好,搞得好像老子有多差似的。」
付雪是許洛周初戀,白月光的存在,可惜付雪嫌他不夠成熟,給不了未來提出分手。
他不死心,追著人家來了南港。
然後遇到了,從高中就開始暗戀他的我。
「央央。」許洛周忽然來了興趣,問,「你之前說,要是我和小雪複合了,就跟我徹底斷了,認真的?」
我看著他,「嗯,認真的。」
「我不信。」許洛周滅了煙,摟著我的腰,「你暗戀我這麼久,好不容易得到我了,真捨得?」
我眼睛睜大了些,「你都知道?」
他彎腰吻我的鎖骨,低聲說:「不是挺明顯的嗎?」
我的呼吸停住,想推開他,又聽見他說:「不然,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和你做。」
我死死攥緊手心,指甲嵌進肉里卻不覺得疼。
「因為,我篤定你不會拒絕我,或許,還有點高興呢?」
許洛周想再來一場,被我猛地推開。
見我眼底的怒火,他也不爽了:「我說錯了?」
我被氣得呼吸不勻,大口喘著氣。
沒有,他說得一點都沒錯。
是我太遲鈍,時至今日才發現他爛的徹底。
「好了。」許洛周站起身,從西裝口袋裡拿出首飾盒子遞給我,「生日禮物。」
我仰頭看他。
他好像和以前沒有差別,仍舊風華正茂,意氣風發。
還是那個在球場上,熱烈如火的少年。
是那個在禮堂里,彈著吉他低頭唱歌的光亮男孩。
是三年前,酒吧里,他哭得眼眶通紅抱著我不肯撒手,哽咽地說:「央央,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陪著我,好不好?」
許洛周坐在我身邊嘆氣,「是我不好,惹我的央央不開心了。」
「不哭了。」他又捧著我的臉,吻掉我臉上的淚,忽然說,「明天付雪還是不肯跟我複合的話,我就跟你湊合過日子得了。」
我擠出一個笑容,點點頭:「好。」
許洛周鬆了口氣,繼續吻我的耳垂,又有了興緻,剛想進行下一步被電話鈴聲打斷。
那是他給付雪單獨設置的鈴聲。
他立馬從我身上離開,激動得跟什麼似的。
許洛周再沒看我一眼,關門離開,好像,他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裡。
首飾盒子被隨意丟在床單上。
我打開它,是對耳環,我摸了摸耳垂,可我沒有耳洞。
我赤腳下床,站在門口無意聽見他們的對話。
許洛周的聲音溫柔至極:「小雪,我是真的很想你,我來南港就是想離你更近。」
「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發誓,只需要三年我就可以在這裡立足,給你一個家。」
不清楚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許洛周沉默了好久,然後說:「我才不臟,是她勾引我的,我沒想碰她。」
「喝多了而已,要是你介意,我現在就讓她滾,行嗎?」
我咬緊下唇,忍住不發出半點動靜。
可我清楚,有東西碎了,那是我的心。
2
好幾天許洛周都沒有聯繫我,即使周三是我們約定好的日子。
這樣也好,他不來,正方便我收拾離開的行李。
凌晨三點,我被砸門聲吵醒。
透過貓眼,看見站在門外的是喝得爛醉的許洛周。
「央央,開門。」
我裹緊身上的外套,想裝作沒聽見,下一秒,他用密碼開了門。
看見我時,他眼底燃起情慾的烈火。
許洛周的手在我腰間遊走,他仰頭對著我笑,天真無辜地模樣,「央央,你不想我嗎?」
他沒想過,我會甩開他的手。
許洛周怔怔看著我,「又鬧什麼?我這段時間很忙很累。」
我點頭,「嗯,所以你不用再來找我了。」
「許洛周。」我淡淡地說,「我們,斷了吧。」
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用不上分手這個詞。
「開什麼玩笑。」許洛周搖搖晃晃走到沙發前坐下,又要抽煙。
我沒再慣著他,把煙搶過來扔進垃圾桶,「我很討厭煙味,很討厭你在我家抽煙。」
他皺著眉,怪我,「以前不都這樣嗎?不喜歡幹嘛不早說。」
「我說過一百次,你在乎嗎?」我冷著臉。
他笑起來,哄我:「忘了,央央寶貝,我記性不好,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不用了。」我回歸正題,「許洛周,我要跟你斷乾淨。」
許洛周坐直身體,表情複雜,他有點生氣,覺得我無理取鬧,「我沒有和小雪複合,為什麼要斷?」
他還沒有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
「三年前……」我控制不住聲音有點顫抖,「是你找你的朋友,騙我去酒吧找你的吧?」
許洛周別開視線看窗外,「提這些幹嘛。」
「你告訴我,你工作不順利,又被前女友綠了。」我眼眶泛酸,忍著淚說,「你還說,能在南港再遇見我你很高興。」
許洛周不耐煩打斷我,「葉央!夠了。」
他站起來,盯著我,威脅道:「我就問你一句話,今晚陪不陪我睡!」
我也盯著他,咬牙切齒地回:「滾!」
許洛周頓時氣笑了,這麼多年,我第一次反抗他。
他忽然湊上來把我抵在牆上,禁錮住我的雙手,「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鬧起脾氣來,還挺有滋味兒的。」
「好了,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向你保證,以後都會按時來餵飽你。」
「許洛周!」我瞪著他,「你惡不噁心?」
許洛周將我的手抓的更緊,力氣很大,我疼得直吸氣。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提醒我。
見我不肯搭理他,他冷笑,餘光瞥見地上的大包小包,還有好幾個行李箱。
許洛周鬆開我,扯開垃圾桶里的黑色塑料袋。
他最喜歡的幾件睡衣被我當垃圾丟掉。
「你來真的?」許洛周意識到什麼。
「真的不能再真。」
「別後悔。」說完,許洛周離開了。
我繼續收拾滿地狼藉,出去扔垃圾時準備把門的密碼換掉。
沒想到,許洛周就蹲在門口。
見我出來,他眼尾紅紅的,像是剛哭過,鼻音有些重,「讓我凍死在外面好了,反正你要跟我斷了,不心疼我了。」
我晃了晃手裡的垃圾。
他猛地站起來,「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出來找我的。」
「為什麼要找你?」我看著他,「看來你記性是真不好,兩個小時前我就說了,要和你斷乾淨。」
「我不同意。」許洛周改變態度,來牽我的手,「這些年我們不都相處的很愉快嗎?怎麼突然要這樣。」
「給我一個理由,否則,我不會放你走。」
我太清楚他的執拗,看他追前女友的那股勁兒就知道了。
「好,那我告訴你。」我平靜地說,「我介意你心裡有付雪,還能心安理得和我睡,介意那天你在電話里哄她,說我勾引你,還讓我滾。」
「就因為這個。」許洛周笑起來,很輕鬆的樣子,「央央,男人的性和愛是分開的,更何況我也愛你啊。」
「至於那個電話,我說的不是你,是其他女人。」
我意外他能輕飄飄地說出愛這個字。
可他真的知道什麼是愛嗎?
「許洛周,你的心是顆榴槤嗎?每根刺上都站著一個人。」我不解地看他。
「你不就是想要我的愛嗎,我給你了,你還不滿意。」許洛周說,「難道,你想我和你結婚?」
他突然想到什麼,接著道:「你生日那天我說的湊合過日子是玩笑話,你別當真,我這輩子只會娶小雪。」
「你說得這麼清楚,也應該我為什麼執意要斷乾淨了吧。」我冷笑。
「一碼歸一碼。」他無恥地說,「你要是介意,那你也喜歡別人,這樣我們扯平,會不會好受點。」
我用力踹了他一腳,許洛周吃痛捂著腿齜牙咧嘴地罵:「葉央,你瘋了!」
我毫不留情關上門,任由他在外面咆哮。
過了很久,外面終於恢復安靜。
我靠著門板無力滑落,癱坐在地板上。
許洛周,你真的太爛了,爛到骨子裡了。
擔心許洛周會來發瘋,我買了去羅賽的機票,航班很少,最早的一趟是下周。
正好,我還有事情要做。
我去了公司申請辭職,流程辦好,我又去了趟花店,買了束花打算去墓地再看看爸媽。
走出花店時,看見迎面走來的付雪。
我見過她,在許洛周的手機上。
他的相冊里,全是她的照片。
我想裝作不認識,從她身邊擦過準備離開,卻被她叫住:「葉央?」
我站在原地,覺得特別丟臉,心情複雜。
「真的是你。」付雪走到我眼前,笑著說,「我一直想找你,但是許洛周不肯給我聯繫方式。」
「葉央,你是個好女孩兒,不要再和許洛周那樣的爛人糾纏了。」
我意外她跟我說的居然是這個。
「前幾天他約我見面,說了你很多難聽的話。」付雪皺了皺眉。
「嗯。」我點頭,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我已經和他說了斷乾淨。」
「那就好。」付雪鬆了口氣。
「你們當初,為什麼分手?」我忍不住八卦。
「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唄。」付雪無奈地說,「被我抓姦在床還能狡辯,說什麼男人的性和愛是分開的,他最愛的是我,真是可笑。」
一模一樣的話術,我都懷疑許洛周是不是在哪個組織培訓過。
然後故意出來噁心人。
「的確夠爛的。」我笑著說。
話落,我看見了在馬路對面的許洛周,他表情扭曲,情緒很激動。
他衝過來,猛地推了我一把,「我就說小雪為什麼不肯跟我複合,原來是你搞的鬼,你又胡說八道什麼了?」
付雪眼疾手快扶我一把,看著許洛周罵:「你犯病了?信不信我報警。」
聽見她的聲音,許洛周的態度立馬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跟只哈巴狗似的:「我知道錯了,小雪,你不要聽這個女人胡說。」
「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就算有,也是她下賤勾引我。」
我後悔怎麼沒早點看清楚這個人。
從前,我以為他只是有點貪玩。
我以為他和我一樣愛而不得,為了愛情可以不顧所有,所以偏執點可以理解。
許洛周見付雪還是不肯鬆口,甚至越來越生氣,他立馬錶忠心奪過我手裡的花束,然後用力摔在我臉上。
花瓣飄落,我的臉被劃破幾道血痕。
那瞬間,時間好像靜止了。
我看著他暴跳如雷的面孔,漸漸變成很久之前。
那天夕陽漫天,他蹲下來給流浪貓包紮傷口,察覺到我站在他身後,他轉過頭沖著我笑:「小同學,偷看夠了嗎?」
3
我太厭惡如今的許洛周。
於是毫不留情甩了他一巴掌。
這是我第二次打他。
第一次是前幾個月,他來找我紓解慾望,正巧我來生理期。
他哄我說沒關係,他不介意,說完就要解開我的睡衣紐扣,被我用力推開。
許洛周的臉頓時垮下來,冷聲說我掃興。
我再次提醒他:「生理期做了會生病!」
許洛周乾脆從床上起來,自顧自穿褲子,「那我找別人好了。」
我痛經很嚴重,又被他氣得厲害,疼痛感襲來讓我直不起腰。
許洛周並不心疼我,而是惡劣地笑著說:「央央,這是你逼我的。」
我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可能是被氣昏頭,撐起來就甩了他一耳光。
許洛周被我打懵了。
反應過來後掐著脖子要還回來,我咬著唇忍著眼淚,他被氣得不輕,最終還是沒下手。
只是瞪著我,說了很多難聽話。
記憶最深刻的,是他說我晦氣,剋死了自己爹媽。
然後沒再搭理我,摔門而出。
那天,我痛經嚴重到昏迷,醒來後,發現還是只有我一個人。
或許,那天我就已經死心了。
再回到現在,許洛周暴跳如雷。
我想他肯定覺得丟面子,尤其是在心愛的女人面前。
所以,這次許洛周真的對我動了手,他的巴掌結結實實扇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往下掉。
太不爭氣了,我暗暗罵自己。
「葉央,老子平時太給你臉了是不是?」許洛周徹底發瘋,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的目光,指著我的鼻子大罵,「活該你死爹死媽,你怎麼不去死?」
「像你這種缺愛的賤貨,就是誰都可以睡,爛貨一個,老子不陪你玩了!」
我猜許洛周肯定以為我從前一樣,只會哭,順從他,然後求他再給我個機會。
而今天,我擦乾淨臉上的淚,冷冷盯著他,「那你又是什麼好貨色?口口聲聲說著愛付雪,不是照樣睡這個睡那個?」
「你的愛未免太廉價,廉價到讓人噁心!和你這個爛人一樣。」
付雪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指責他,「許洛周,請你不要再自我感動,以為自己有多深情,你難道不清楚我為什麼執意要分手嗎?」
「你一夜情的女孩,她懷孕了找上我,拿兩條命相逼,其實她大可不必做到這個地步,因為你這種垃圾,只有垃圾場願意收留你!」
「小雪。」許洛周徹底慌亂,只差跪下來求付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沒有下次,原諒我好嗎?」
「我是個普通男人,你得允許我偶爾犯錯。」
「做夢!」付雪說,「忘了告訴你,我馬上就要結婚了,我老公是你們公司領導,再敢糾纏我,
他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許洛周這才平靜下來,「真的要做到這個地步嗎?」
付雪沒再搭理他,瀟洒轉身離開。
我也不想再看見許洛周,打車要走,他眼疾手快抓住我的手腕。
「小雪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許洛周的聲音染上哽咽,「現在你滿意了?」
「為了得到我,真是煞費苦心。」
我抽回手,贈了他兩個字:「神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