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於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於敘事呈現,請知悉。
「爸,我一分錢都沒有得嗎?」我站在客廳中央,聲音有些發抖。
父親低著頭,沉默不語。
「小燕,你都已經嫁出去了,按咱們這裡的規矩,出嫁的女兒是沒有份的。」母親輕聲解釋道。
「什麼破規矩?哥哥拿了一套房子加上大部分補償款,我卻一分錢都沒有!憑什麼!」
父親抬起頭看著我嘆了口氣,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
01
我叫張小燕,今年三十四歲,是一家服裝公司的行政人員,每個月的工資勉強維持在四千多元。
我和丈夫程越結婚已經六年了,他是一名普通的工程師,我們至今仍在租房生活。
每個月的房租和生活費幾乎耗盡我們所有的積蓄,買房對我們來說似乎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父親是一家工廠的退休中層幹部,在我的記憶中,他總是穿著整齊的制服,一絲不苟地完成每一項工作。
母親則是一名小學老師,教書育人是她一生的職業,對待學生如同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耐心。
我還有一個比我大三歲的哥哥,他在一家建材公司工作,生活還算安穩。
自從我結婚後,與娘家的聯繫逐漸減少,除了過年過節,很少回去看望父母。
那是一個普通的周末,我正在家裡整理衣物,突然接到了以前住在隔壁的王阿姨的電話。
「小燕啊,聽說你們家小區要拆遷了,補償款可不少,你爸媽這下可有福了。」王阿姨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羨慕。
我愣住了,拆遷?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王阿姨,您是不是搞錯了?我爸媽沒跟我說過這事啊。」我試圖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怎麼會搞錯呢,整個小區都傳遍了,聽說補償款高達二百八十萬呢,你爸媽沒告訴你嗎?」王阿姨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疑惑。
掛斷電話後,我的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二百八十萬,這對於我們家來說是一筆巨款,可為什麼父母和哥哥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我立刻給母親打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熟悉的聲音,卻顯得有些心虛。
「媽,我聽說我們小區要拆遷了,是真的嗎?」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誰告訴你的?」母親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追問我的消息來源。
「王阿姨告訴我的,她說補償款有二百八十萬,這是真的嗎?」我再次追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我聽到母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是真的,不過這事你爸說了算,你回來一趟吧,當面聊。」母親的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無奈。
放下電話,我的心跳加速,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立刻給丈夫程越打電話,告訴他這個消息,他也感到十分驚訝。
「二百八十萬?這可是一筆大錢啊,我們可以用這筆錢付首付了。」程越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
我們結婚六年,一直在為買房而努力,可房價卻像坐了火箭一樣不斷攀升,我們的積蓄永遠追不上房價的步伐。
「別高興太早,我還不知道父母是怎麼打算的,我今天就回去看看。」我冷靜地說道。
掛斷電話後,我收拾了一下,立刻前往父母家。
路上,我的思緒萬千,回憶起小時候父親教我騎自行車的場景,他在後面扶著車座,一遍遍地鼓勵我:「小燕,別怕,爸爸在後面呢。」
那時的父親是我心中的英雄,無所不能,可如今,我卻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決定。
02
到達父母家,我發現哥哥的車已經停在樓下,看來全家人都在。
推開門,客廳里的氣氛有些凝重,父親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母親在廚房忙碌,哥哥正在看手機。
「爸,媽,哥,我來了。」我輕聲說道。
父親放下報紙,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母親從廚房探出頭來,笑了笑:「來了就好,先坐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哥哥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這麼快就來了?」
我直接坐到父親對面,開門見山地問道:「爸,我聽說我們小區要拆遷了,是真的嗎?」
父親放下報紙,看著我的眼睛,緩緩地說道:「是真的,已經確定了,下個月就要開始動工。」
「那補償款有二百八十萬,是這樣嗎?」我繼續追問。
父親點了點頭:「是這個數,不過這錢我和你媽已經有了安排。」
我的心一沉,果然如此。
「什麼安排?」我強作鎮定地問道。
父親的眼神有些躲閃:「我和你媽年紀大了,以後的養老錢得留著,再說你哥結婚時我們也沒給多少,這次打算給他一部分,讓他換個大點的房子。」
我的心一點點沉到谷底,父親的話里沒有提到我。
「那我呢?我也是你們的孩子啊。」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父親臉色一沉:「你已經出嫁了,按照我們那一輩的規矩,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家裡的事情與你無關。」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我頭上,我感到一陣窒息。
「爸,現在已經什麼年代了,還講這種封建思想?我難道不是你們的女兒嗎?」我的聲音開始提高。
父親的臉色更加難看:「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規矩就是規矩,你結婚的時候我們也給了你彩禮和嫁妝,已經仁至義盡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我記憶中慈愛的父親嗎?
「二百八十萬,你們一分錢都不打算給我?」我直視著父親的眼睛,希望能在那裡找到一絲動搖。
「這錢是我和你媽 的,我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父親的語氣越來越強硬。
這時,哥哥插話道:「小燕,你也別太計較,爸媽年紀大了,需要養老錢,我還要供房子,壓力也不小。」
我轉向哥哥,怒火中燒:「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爸媽偏心你,你當然樂得接受,站著說話不腰疼。」
哥哥的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話?我只是實事求是,你嫁人了,有自己的家庭,娘家的事情本來就輪不到你來插手。」
我感到一陣心寒,原來在他們眼中,我只是一個外人。
母親從廚房走出來,神情複雜地看著我:「小燕,你別這樣,爸媽不是不疼你,只是…」
「只是什麼?只是我是女兒,所以就應該被區別對待?」我打斷了母親的話,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父親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夠了!我的決定就是這樣,你愛接受不接受!」
我被父親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跳,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好,既然在你們心中我已經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那我以後也不會再踏入這個家門一步。」我擦乾眼淚,聲音冰冷地說道。
我轉身離開,身後傳來母親的呼喚,但我沒有回頭。
03
走出小區,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淚如雨下。
我拿出手機,給丈夫發了一條信息:「別指望拆遷款了,在他們眼中,我已經不是他們的女兒了。」
丈夫很快回復:「別難過,我們靠自己也能行。」
簡單的一句話,卻給了我莫大的安慰。
從那天起,我便與娘家斷絕了聯繫,電話不接,信息不回,徹底將他們從我的生活中剔除。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父親的六十大壽。
母親打來電話,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小燕,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你爸六十大壽,你總該回來一趟吧?」
我冷冷地回答:「我很忙,抽不開身。」
母親嘆了口氣:「你爸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很想你的,這麼大的日子,你真的不回來嗎?」
我的心軟了一下,但很快又想起了那天父親說的話,硬下心腸:「我真的很忙,改天有空再說吧。」
掛斷電話,我的心裡五味雜陳,一方面是對父親的生日心存愧疚,另一方面卻無法原諒他們的偏心。
父親大壽那天,我特意加了班,把自己埋在工作中,試圖忘記這一天的特殊意義。
晚上回到家,丈夫看我神情恍惚,關切地問道:「今天不是你爸六十大壽嗎?你怎麼沒回去?」
我苦笑一聲:「回去幹什麼?看他們如何偏心我哥嗎?」
丈夫抱住我:「別想太多,你有我呢。」
第二天上午,我正在辦公室整理文件,手機突然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是哥哥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什麼事?」我的語氣冷淡。
「昨天爸的大壽你為什麼沒來?」哥哥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責備。
「我忙,不行嗎?」我簡短地回答。
「忙?忙得連爸六十大壽都不回來?你還有沒有把爸媽放在眼裡?」哥哥的聲音提高了幾分。
「我沒把爸媽放在眼裡?那他們有把我當女兒嗎?拆遷款二百八十萬,一分錢都不給我!」我也提高了聲音。
「那是爸媽的錢,他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你憑什麼指手畫腳?」哥哥的語氣越來越激動。
「好,既然是他們的錢,他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那他們的壽宴關我什麼事?」我冷笑著反問。
哥哥沉默了幾秒,突然話鋒一轉:「昨天的壽宴花了三十萬,按理說我們兄妹應該分擔,你出一萬塊錢吧。」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我沒參加壽宴,還要我出錢?」
「你是爸媽的女兒,不管參不參加,這個錢都應該出,這是孝心問題。」哥哥振振有詞地說道。
我氣得渾身發抖:「真有意思,拆遷款的時候我不是女兒,出錢的時候我就是女兒了?我憑什麼出這個錢?」
「你怎麼這麼自私?爸媽把你養這麼大,你連這點孝心都沒有?」哥哥的語氣中充滿了譴責。
「我自私?那你們呢?二百八十萬的拆遷款,一分錢都不給我,這算什麼?」我幾乎是吼了出來。
辦公室的同事都看向我,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壓低了聲音:「我不會出這個錢,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整個人氣得發抖。
我不明白,為什麼同樣是父母的孩子,待遇卻如此不同?
難道真的因為我是女兒,就活該被區別對待嗎?
04
下班回到家,丈夫已經做好了晚飯,看到我疲憊的神情,關切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將哥哥要我出壽宴錢的事告訴了他,丈夫聽完後,氣得拍桌而起:「太過分了!拆遷款不分給你,還要你出壽宴錢,這算什麼道理?」
看著丈夫憤怒的樣子,我心裡湧起一股暖流,至少還有人站在我這邊。
「別生氣了,我已經拒絕了,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試圖安慰丈夫。
丈夫握住我的手:「不管怎樣,我們自己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不要讓這些事影響你的心情。」
接下來的幾天,哥哥不斷發信息給我,甚至威脅說要告訴全家親戚我的「不孝」行為,我都選擇了無視。
我知道,這已經不僅僅是錢的問題,而是對我作為家庭一員身份的否定。
一周後,我收到母親的電話,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疲憊:「小燕,你哥跟我說了壽宴的事,你真的一分錢都不打算出嗎?」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地說道:「媽,您覺得我應該出這個錢嗎?拆遷款二百八十萬,你們一分錢都不給我,現在又要我出壽宴錢,這公平嗎?」
母親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小燕,你爸的想法你也知道,他認為女兒出嫁就是別人家的人了,這是他們那一輩的想法,你就別跟他較真了。」
「媽,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講這種封建思想?我難道不是你們的女兒嗎?」我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
「你當然是我們的女兒,可是…」母親的聲音有些猶豫。
「可是什麼?就因為我嫁人了?」我打斷了母親的話。
母親又嘆了口氣:「算了,我不該打這個電話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掛斷電話,我的心情更加低落。
丈夫看我神情恍惚,關切地問道:「又是你媽打來的?」
我點點頭,將通話內容告訴了他。
丈夫皺起眉頭:「你媽這是站在你爸和你哥那邊啊,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這樣對你了。」
我苦笑一聲:「或許在他們眼中,我真的只是一個外人吧。」
丈夫握住我的手:「別這麼想,不管他們怎麼看,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
感受著丈夫手掌的溫度,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第二天,我決定再次前往父母家,希望能當面解決這個問題。
到達父母家時,我發現門口停著幾個行李箱,父母似乎要出遠門。
我按響門鈴,母親開門後,看到是我,顯得有些驚訝:「小燕,你怎麼來了?」
「媽,我想和你們當面談談壽宴的事。」我直截了當地說道。
母親讓我進門,父親正在整理行李,看到我,點了點頭,但沒有說話。
「你們這是要去哪?」我好奇地問道。
「我們打算去海南過冬,你爸退休了,身體也不太好,醫生建議去溫暖的地方住一段時間。」母親解釋道。
我看著這些行李箱,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拆遷款就是這麼用的?你們自己享受,一分錢都不給我?」
父親的臉色一沉:「我們的錢,我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不用向你彙報。」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爸,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是想談談哥哥要我出壽宴錢的事。」
父親冷哼一聲:「那是你應該的,你是我女兒,這點孝心都沒有嗎?」
「我當然是你女兒,可拆遷款的時候,你又把我當女兒了嗎?」我反問道。
父親語塞,臉色更加難看:「那是兩碼事,不要混為一談。」
「怎麼是兩碼事?我既然是你們的女兒,為什麼拆遷款不分我一份?既然不把我當女兒,為什麼又要我出壽宴錢?」我的聲音越來越高。
這時,哥哥從卧室走出來,看到我,臉色一變:「你來幹什麼?」
我看向哥哥:「我來問問,為什麼拆遷款我一分錢都沒有,還要我出壽宴錢?」
哥哥冷笑一聲:「拆遷款是爸媽的,他們想給誰就給誰,憑什麼給你?你有什麼貢獻?」
「那壽宴錢呢?我憑什麼要出?我又沒參加?」我反問道。
「你是爸媽的女兒,這是你應盡的義務。」哥哥振振有詞地說道。
我感到一陣荒謬:「真有意思,拆遷款的時候我不是女兒,出錢的時候我就是女兒了?」
05
哥哥走近我,壓低聲音:「別在這犟了,爸媽已經用拆遷款給我在市中心買了新房,這事已經定了,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如遭雷擊,看向父母:「這是真的嗎?」
父母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回答,但他們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的心徹底涼了,原來拆遷款不僅沒有我的份,還被用來給哥哥買了市中心的新房。
「好,我明白了,在你們心中,我真的什麼都不是。」我的聲音冰冷,轉身準備離開。
母親拉住我的手:「小燕,別這樣,媽知道你委屈,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我是女兒,所以就該忍氣吞聲是嗎?」我甩開母親的手,眼淚奪眶而出。
我憤然轉身,準備永遠離開這個不再有我位置的家。
父親突然情緒激動:「你根本不懂!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
「不該什麼?」我緊緊盯著父親。
母親卻急忙打斷:「老張,別說了!」她的神色慌張,眼中含著淚水。
母親的反應讓我懷疑,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秘密。
「你們在瞞著我什麼?」我朝他們吼道。
父親深吸一口氣:「沒什麼。」
他轉身走向書房,似乎想要結束這場對話。
我不甘心就這樣離開,跟在父親身後:「爸,我有權利知道真相,不管是什麼,我都能接受。」
父親在書房門口停下,轉過身看著我:「你真想知道?」
我堅定地點點頭。
父親嘆了口氣:「那就都進來吧。」
我們跟隨父親進入書房,只見他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從最底層拿出一個黃色的牛皮紙袋。
他的手微微顫抖,似乎在做最後的掙扎,最終還是將紙袋遞給了我:「自己看吧。」
我接過紙袋,從中抽出一份文件。
當我看清文件的內容時,我的血液彷彿凝固了,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這怎麼可能?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徹底崩塌,原來所有的真相都隱藏在這裡。
我將文件緊緊握在手中,看向父親:「這是什麼?為什麼會有這個?」
我將文件展開,聲音哽咽:「上面寫著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這是真的嗎?」
房間里一片寂靜,可父母和哥哥的表情已經給了我答案。
我的膝蓋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多年來的疑惑終於有了答案,為什麼他們總是偏心哥哥,為什麼拆遷款沒有我的份,為什麼我在這個家始終感到格格不入。
「你們知道多久了?」我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父親嘆了口氣,終於開口:「我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們從福利院領養的,當時你才三個月大。」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我這麼多年?」我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母親走過來,想要抱住我:「小燕,不管你是不是親生的,媽都是真心疼你的。」
我後退一步,躲開母親的懷抱:「真心疼我?那為什麼拆遷款一分錢都不給我?為什麼要把錢都給哥哥買房子?」
父親的臉色又沉了下來:「你終究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這些年養你已經仁至義盡了,拆遷款當然是留給親生兒子的。」
這句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刺入我的心臟。
「仁至義盡?你們把我從福利院帶回來,給了我一個家,讓我以為自己是你們的親生女兒,現在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們覺得這樣就仁至義盡了?」我的聲音因為悲痛而扭曲。
哥哥插話道:「你別這樣,爸媽養你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你應該感恩才對。」
我看向哥哥,突然明白了什麼:「你知道我不是親生的,所以一直看不起我,是嗎?」
哥哥的眼神躲閃,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擦乾眼淚,突然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好,既然我不是你們的女兒,那我以後也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的生活,這個家,再也沒有我的位置。」
我將親子鑒定報告扔在地上,轉身離開,身後傳來母親的呼喚,但我沒有回頭。
走出那個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我感到一種解脫,同時也是無盡的痛苦。
原來我一直不被接納,不是因為我是女兒,而是因為我根本不是他們的孩子。
我拿出手機,撥通丈夫的電話,聲音哽咽:「老公,你能來接我嗎?我需要你。」
丈夫似乎聽出了我的異常,立刻回答:「你在哪?我馬上過來。」
半小時後,丈夫的車停在我面前,他看到我哭腫的眼睛,立刻將我抱在懷裡:「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們怎麼能這樣對你?不管你是不是親生的,養了你這麼多年,就應該把你當自己的孩子啊!」
我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淚水再次湧出:「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對我那麼冷漠了,原來我從來都不是他們真正的女兒。」
丈夫撫摸著我的頭髮:「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你永遠是我最愛的人,我們以後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不要再想他們了。」
我點點頭,心中的傷痛雖然無法立刻癒合,但至少有人在我身邊,給我力量繼續前行。
06
回到家,我徹底崩潰,蜷縮在床上痛哭,多年來的記憶如同電影一般在腦海中閃回。
那些我以為是父愛母愛的溫暖,那些我以為是親情的羈絆,原來都建立在一個巨大的謊言之上。
丈夫一直陪在我身邊,輕輕地拍著我的背,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給我力量。
第二天一早,我決定去福利院尋找自己的身世。
福利院的院長是一位慈祥的老太太,當我告訴她我的情況時,她查閱了多年前的檔案。
「你是1990年3月15日被送來的,當時只有三個月大,沒有任何身份信息,只有一條粉色的小毯子包裹著你。」院長的話讓我的心更加沉重。
我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彷彿一片漂泊的落葉,找不到歸屬。
「有沒有可能找到我的親生父母?」我帶著一絲希望問道。
院長搖搖頭:「這麼多年過去了,幾乎不可能了,當時沒有監控設備,也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我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我真的成了這世上的孤兒。
離開福利院,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即使身處繁華的街頭,也彷彿與這個世界隔絕。
回家的路上,我收到哥哥的信息:「無論如何,你都應該出那一萬塊壽宴錢,這是你的責任。」
看到這條信息,我冷笑一聲,直接將哥哥的號碼拉黑。
既然我不是他們的女兒,那我也不再有任何義務和責任。
一周後,母親來到我家,眼睛紅腫,似乎哭過很久。
「小燕,媽知道你心裡難受,但不管怎麼說,媽這麼多年對你的愛是真的。」母親的聲音中帶著懇求。
我冷冷地看著她:「是嗎?如果你真的愛我,為什麼拆遷款一分錢都不給我?為什麼要幫哥哥買房子?」
母親低下頭:「那是你爸的決定,我也沒辦法。」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為什麼要騙我這麼多年?」我追問道。
母親嘆了口氣:「我們怕你接受不了,怕你會恨我們。」
「現在不是一樣嗎?只是多了欺騙和背叛。」我的聲音冰冷。
母親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這是五萬塊錢,是媽偷偷拿出來的,你拿著,算是媽對你的一點心意。」
我看著那個信封,突然感到一陣噁心:「我不需要你們的施捨,這麼多年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一個可以隨意打發的外人嗎?」
母親的眼淚落下來:「小燕,媽真的很愛你,你是媽的女兒,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我搖搖頭,苦笑一聲:「愛?如果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愛,那我寧願沒有。」
母親還想說什麼,但我已經打開門:「請你離開,從今以後,我們再無關係。」
母親站在門口,淚如雨下:「小燕,不要這樣,媽真的很後悔,給媽一個彌補的機會好嗎?」
我搖搖頭:「晚了,一切都晚了。」
母親終於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門口,心如刀絞。
我知道,我永遠無法原諒他們的欺騙和背叛,那三十多年的謊言已經將我們之間的關係徹底摧毀。
07
接下來的日子,我將自己投入工作中,試圖忘記那些痛苦的記憶。
丈夫一直陪在我身邊,給我無盡的關愛和支持,讓我在黑暗中看到一絲光明。
兩個月後,我意外發現自己懷孕了,這個小生命的到來,讓我看到了新的希望。
當我拿著化驗單回到家,丈夫看到我的笑容,關切地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好消息嗎?」
我將化驗單遞給他,眼中含著淚水:「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
丈夫看著化驗單,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將我抱在懷裡:「太好了!這是上天給我們最好的禮物!」
我靠在丈夫的懷裡,心中充滿了溫暖:「我們一定會好好愛這個孩子,永遠不會讓他感到一絲一毫的不被愛。」
丈夫點點頭,神情堅定:「我們會給他最好的愛,最真的愛。」
隨著腹中胎兒的一天天長大,我的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
我決定,要給我的孩子最真摯的愛,讓他或她永遠不會體會到被拋棄和欺騙的痛苦。
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的身世,不會讓這個孩子承受我所經歷的一切。
在我看來,親情不僅僅是血緣的紐帶,更是心與心之間的真誠和守護。
懷孕六個月時,父親突然中風住院,哥哥給我打電話,語氣中帶著懇求:「小燕,爸情況不太好,你能來看看他嗎?」
我沉默了許久,最終冷冷地回答:「對不起,我已經沒有父親了。」
掛斷電話,我的心裡沒有一絲波瀾,那個曾經深愛的父親形象,已經在真相揭露的那一刻徹底崩塌。
哥哥不斷發信息給我,說父親很可能撐不過這個月,希望我能放下過去的恩怨,最後見父親一面。
我沒有回復,因為在我心中,那個家早已不復存在。
一周後,母親親自來到我家,看到我隆起的腹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喜悅:「小燕,你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冷冷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母親的臉上露出哀傷的表情:「你爸情況越來越糟,醫生說可能熬不過這個星期,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希望能見你最後一面。」
我的心中沒有一絲波動:「對不起,我不想去。」
母親跪在我面前,淚流滿面:「小燕,媽求你了,不管發生過什麼,他畢竟養育了你三十多年,給了你一個家,難道這些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母親,內心終於有了一絲波瀾,但很快又恢復平靜:「真感情建立在真相之上,而你們給我的全是謊言。」
母親擦乾眼淚,站起身來:「你爸臨走前有一句話要告訴你,他說,當初領養你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正確的決定,他從來沒有後悔過。」
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劍,刺入我的心臟,讓我瞬間淚如雨下。
但我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晚了,一切都晚了。」
母親離開後,我獨自坐在沙發上,回憶起小時候父親教我騎自行車的場景,他在後面扶著車座,一遍遍地鼓勵我:「小燕,別怕,爸爸在後面呢。」
那時的他,眼神中充滿了對女兒的疼愛,那是真的嗎?還是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08
第二天,我收到哥哥的信息,父親已經去世,葬禮在後天舉行。
我站在窗前,淚水無聲地滑落,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呼喊:去吧,最後送他一程。
但另一個聲音卻更加強烈:不,他不值得你的原諒,他用謊言欺騙了你一生,在你最需要支持的時候拋棄了你。
最終,我選擇了不去參加葬禮,因為在我心中,那個愛我的父親形象已經死去,留下的只是一個陌生人。
葬禮那天,我獨自一人來到城市的郊外,看著遠處的山巒,心中默默地說了一聲:「永別了,父親。」
我知道,我永遠無法原諒他們的欺騙和拋棄,但我會記得那些美好的回憶,那些我以為是真實的愛。
回到家,丈夫緊緊地抱住我:「你還好嗎?」
我點點頭,輕聲說道:「我很好,因為我有你,有我們的孩子,這就是我的家。」
丈夫吻了吻我的額頭:「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三個月後,我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兒,我和丈夫給她取名為「新晨」,寓意新的開始,新的希望。
看著懷中熟睡的女兒,我心中充滿了愛和幸福,這是我的血脈,我的骨肉,我會用全部的愛來保護她,不會讓她經歷我所經歷的一切。
在女兒滿月的那天,母親和哥哥來到我家,帶著禮物和歉意。
母親看著我懷中的女兒,眼中滿是慈愛:「小燕,讓我抱抱我的外孫女好嗎?」
我將女兒緊緊摟在懷裡,搖搖頭:「對不起,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母親的眼中充滿了痛苦:「小燕,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的媽媽,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我冷笑一聲:「真正的母親不會欺騙自己的孩子,不會在孩子最需要支持的時候拋棄她。」
哥哥也走上前來:「小燕,爸已經不在了,我們是一家人,不要再這樣了。」
我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波動:「一家人?在拆遷款的時候,在壽宴錢的時候,你們把我當一家人了嗎?」
母親和哥哥無言以對,最終離開了我的家。
我知道,他們可能永遠無法理解我的選擇,但這是我必須做出的決定,為了我的尊嚴,為了我的家庭。
如今,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尋找歸屬的孤女,我是一個母親,一個妻子,我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愛。
我會用我的餘生,證明愛比血緣更重要,真心比責任更珍貴。
至於那個曾經的家,那些曾經的親人,就讓它們隨風而去吧。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真正屬於我的家,那裡有真正愛我的人,有我未來的希望。
我站在窗前,撫摸著熟睡中的女兒,心中充滿了溫暖和力量。
無論過去如何,未來掌握在我自己手中,我會讓它變得更加美好。
真正的家,是心靈的歸屬,是愛的港灣,是無論風雨都會為你撐起一片天空的地方。
而我,終於找到了這樣的港灣,不再需要在虛假的親情中尋找自己的價值。
這就是我的故事,一個被欺騙了三十四年的養女的故事,一個尋找真愛和歸屬的靈魂的故事。
我已經放下了那些痛苦和糾結,開始了新的人生旅程。
因為我知道,真正的幸福,不在於你來自哪裡,而在於你將去向何方。
不在於別人如何對待你,而在於你如何對待自己和愛你的人。
這是我的選擇,也是我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