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媳是天底下最難相處的人,她在我家住兩天,再不走我真的瘋了

2025年05月12日04:42:08 情感 1054

"你就是對她太和氣了!我都跟你說多少回了,這女人就是個主意大的,蹬鼻子上臉的主兒!"兒子氣呼呼地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1986年的初春,我家的那台14寸紅燈牌黑白電視里正播著《新聞聯播》。

兒子摔門而去的聲音讓窗台上的搪瓷缸子都跟著抖了三抖,我心裡一顫,隔壁的劉大媽肯定又要尋根問底了。

我望著桌上那碗晾著的蓮子百合湯,嘆了口氣,那層薄薄的油花像是凝固的愁容。

樓道里傳來鄰居推著自行車的聲音,叮鈴鈴的車鈴聲格外清脆,卻又刺耳。

春天來了,可我這心裡卻像是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怎麼也化不開。

我家住在瀋陽鐵西區一個老舊的筒子樓里,磚紅色的外牆上爬滿了斑駁的水跡,樓梯間到了陰天就有一股霉味。

一個月前,我兒媳帶著小孫子搬來和我們同住,提著兩個印著"大連"字樣的帆布包,大包小包的嬰兒用品堆了半個客廳。

說是她們家正在裝修,用了軋鋼廠分給他們的一居室,可日子一天天過去,裝修的事兒卻總是霧裡看花,今天是油漆師傅沒來,明天是地磚沒到貨。

倒是兒媳婦來了之後,家裡的規矩一個接一個地立了起來,像是我這個當家人反倒成了客人。

"媽,您別把襪子掛在客廳晾衣繩上,多不雅觀。"她皺著眉頭,把我剛洗完晾在客廳明線上的襪子收了起來。

"媽,您做菜別放那麼多油,對心臟不好。"她看著我用鐵勺舀起的一小勺豬油,眉頭緊鎖。

"媽,您睡覺打呼嚕,能不能去醫院看看?小寶都被您吵醒了。"她抱著孩子,一臉疲憊地責備我。

剛開始,我還陪著笑臉,畢竟是兒媳婦,忍忍也就過去了,嫁出去的閨女都是潑出去的水,更何況娶進門的媳婦。

可誰知道這一忍就沒了頭,好像她給我列了一張清單,日子一天天過去,清單上的條條框框越來越多。

不到一個星期,我在自己家裡就像個外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連喝口水都怕被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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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趙桂芝,今年56歲,頂著一頭剛開始花白的短髮,臉上的皺紋是這些年操勞留下的刻痕。

退休前在紡織廠做工,每天和轟鳴的紡織機打交道,回家耳朵里還嗡嗡作響,廠里發的防噪音耳塞根本沒用。

丈夫老李是機修車間的師傅,手藝好,人緣也好,廠里的設備出了毛病都找他,大伙兒都叫他"李師傅"。

那是1958年,我剛到廠里當學徒,就見到了比我大三歲的老李,穿著藍色工裝,臉上總帶著笑,一口整齊的白牙在黝黑的臉上格外顯眼。

看見我這個從農村來的姑娘手忙腳亂,他總是悄悄幫我收拾工具,那時候我就暗暗在心裡種下了一顆種子。

後來,經人介紹,我和老李成了家,日子雖然清苦,但也有滋有味。

我們辛辛苦苦把兒子李國棟拉扯大,省吃儉用供他上了大學,寒冬臘月,我們的棉襖一穿就是好幾年,但兒子的學費和生活費一分都沒少過。

如今他在一家國企當工程師,收入穩定,在單位是個香餑餑,主任都誇他工作踏實。

兩年前他娶了單位里的會計林小燕,一個城裡姑娘,眼睛大大的,模樣俊俏,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子幹練勁兒,見人笑起來甜甜的,像是春日裡的山楂花。

婚後小兩口住在單位分的一居室里,雖說房子不大,但五臟俱全,日子過得還算順當。

去年冬天,林小燕生了個大胖小子,足足七斤六兩,取名李小寶。

看著孫子出生,我和老李別提多高興了,用工廠發的獎金買了不少嬰兒用品,又從柜子底下翻出了兒子小時候用的虎頭帽和開襠褲,恨不得把積攢了一輩子的好東西都給他。

可好景不長,林小燕月子還沒坐完,就跟國棟說要裝修房子,說什麼現在孩子了,環境要好,牆面要刷新,不能有甲醛。

這一裝修不要緊,她媽身體不好,患了風濕性關節炎,上下樓都困難,照顧不了她,她就提出要來我們家住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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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我挺高興的,想著終於能親自照顧兒媳和孫子了,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床單被罩全都換新的。

為了迎接他們,我特意跑到百貨大樓買了好幾斤糖果點心,就連平時捨不得吃的奶糖都買了半斤,想著兒媳坐月子得補,可以每天含兩顆。

可林小燕一到家,情況就變了。

"媽,您這被褥多久沒曬了?有味道,孩子睡不好。"她一進門就皺眉,抱著孩子左嗅右嗅。

我低頭聞了聞自己剛換的格子花紋被罩,只有淡淡的肥皂香。

我雖然是農村出身,但這麼多年城裡生活,衛生習慣還是有的,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可看著林小燕嫌棄的表情,我硬是沒敢反駁,第二天就把所有被褥都拿到樓下曬了一整天,連剛洗乾淨的枕巾都沒放過。

風大得很,我站在樓下的水泥空地上,護著那些被罩枕套,生怕被風吹走,手都給凍木了。

"媽,您做的菜太咸了,對孩子健康不好。"她嘗了一口我做的紅燒肉,就放下了筷子。

老李最愛吃我做的醬爆茄子,那是我從老家帶來的手藝,茄子先用油炸至金黃,再用醬油、蔥姜蒜一炒,又香又辣,一出鍋就滿屋飄香,鄰居都誇我這道菜做得好。

可林小燕來了之後,連這道家常菜也被她嫌棄得不行,說什麼油炸的東西有害健康,多吃會得膽結石。

我試著減少調料,可飯菜做得越來越淡,老李吃飯時總是默默加鹹菜,一頓飯能吃半碟老鹹菜。

他吃飯的時候從來不發表意見,只是低著頭扒拉飯,偶爾抬起頭看我一眼,目光里滿是無奈。

最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林小燕對我家的一切似乎都不滿意,從早起洗漱的順序到晚上看電視的節目選擇,她總有說不完的規矩。

早上起來,衛生間只有一個洗臉盆,她非要先洗,等她洗完,我和老李趕緊搶著用,生怕耽誤她的事。

電視台每天晚上七點半準時播出《動畫城》,是我最喜歡的節目,可林小燕就愛看《上海灘》,每次一到點就把頻道換了,說什麼要跟同事討論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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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不能在孩子面前說方言,會影響孩子的語言發育。"她一本正經地對我說,手裡還拿著一本什麼《科學育兒》的書。

我是東北農村人,雖然在城裡生活了大半輩子,可一著急還是會冒出鄉音來。

可林小燕這話就像一把刀子戳在我心口上,難道我連和自己的孫子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從那以後,我在家裡說話越來越少,就怕自己一開口就是方言,惹得林小燕不高興。

有時候我蹲在小板凳上擇菜,小孫子爬過來拽我的褲腿,我想逗他兩句,剛開口,就看到林小燕那雙帶著審視的眼睛,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今天中午,我特意煮了蓮子百合湯,老李退休後有點咳嗽,我記得林小燕懷孕時說過百合蓮子湯對肺好。

我五點多就起床,到附近的早市買了新鮮的百合和蓮子,回來洗凈,小火慢燉了兩個多小時。

湯熬得濃濃的,白蓮紅棗映襯著,甜而不膩,我想著這湯清甜可口,孩子也能喝一點。

誰知林小燕一看到鍋里的湯,臉色立刻變了,嘴角抽動了兩下,眼睛裡像是要冒火。

"媽,您這是什麼意思?誰讓您給孩子煮這個了?他才七個月,能喝這個嗎?"她抱起孩子,像是護犢子的母雞。

"小燕啊,就一小碗,我放得很少糖,對孩子..."我低聲解釋,手裡還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湯。

"您懂什麼?現在的育兒理念您了解嗎?孩子這個月齡就應該按計劃添加輔食,您這隨便亂煮一氣,萬一孩子過敏了怎麼辦?"她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樓道里都能聽見。

我一下子語塞了,手裡的碗差點沒拿穩,湯灑了一點在我的棉布圍裙上,燙得我一哆嗦。

確實,我沒讀過多少書,上學那會兒家裡窮,初中沒畢業就到工廠當了學徒,也不懂什麼"科學育兒"。

可我拉扯大了國棟,他不也健健康康的嗎?當年我下了班,就跑到託兒所接他回家,喂他喝稀飯,煮點蛋花湯,也沒見他長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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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見狀,趕緊放下修理收音機的活計,撂下螺絲刀,打圓場:"小燕,你媽也是好意,以後注意就是了。"

林小燕瞪了老李一眼:"您也是,就知道護著她,我看您們根本就不在乎孩子的健康!"

這話一出口,老李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平時脾氣好,很少生氣,可這次眉頭深深皺起,額角的青筋都跳了出來。

"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們怎麼會不在乎孩子?"老李一字一頓地說,手裡的舊抹布攥得緊緊的。

這話把國棟惹火了,他放下碗筷,筷子在瓷碗上敲出清脆的響聲:"小燕,你說什麼呢?我爸媽怎麼會不在乎孩子?"

"我看他們就是不在乎!從我來這兒,處處不方便,電視聲音那麼大,孩子睡不好;家裡到處是灰塵,孩子過敏;您媽做飯油大鹽多,孩子根本不能吃..."林小燕的眼睛紅了,聲音也有些發抖。

就這樣,兩人吵了起來,像是積攢了許久的火藥桶,一點就炸。

"我媽做的飯菜咋了?你嫌棄我媽做的飯就直說,用得著拿孩子當借口嗎?"國棟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我什麼時候嫌棄了?我是為孩子好!你看看您媽做的菜油有多大,醫生都說了油大對孩子不好!"林小燕抱緊了孩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最後國棟摔門而去,林小燕抱著孩子回了卧室,留下我和老李面面相覷。

看著那碗漸漸涼掉的湯,上面的油花已經凝固,我忽然覺得很疲憊,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這才住了不到一個月,我就已經快要崩潰了,每天精神緊繃,生怕自己做錯什麼。

我甚至在想,如果林小燕再不走,恐怕我這個做婆婆的真要瘋了。

窗外,天空陰沉沉的,飄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玻璃上,像是敲打著我的心。

樓下的喇叭響起了,是居委會大媽用擴音器通知大家去領煤球票,沙啞的聲音在雨中顯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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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了口氣,又回去繼續修他的收音機,那是我們結婚時買的上海牌收音機,陪伴了我們二十多年,早已過了報廢年限,可老李捨不得丟,總是修修補補。

那天晚上,我輾轉難眠,腦海里全是林小燕嫌棄的眼神和國棟失望的表情。

從結婚到現在,我和老李吵架不超過十次,可自從林小燕來了,家裡幾乎每天都有爭執,或大或小,空氣中總是瀰漫著一股火藥味,隨時可能爆發。

我常常會想,是不是我真的做得不夠好?是不是這麼多年的城裡生活,還是沒能改變我骨子裡的農村習氣?

到了凌晨三點,我還睜著眼睛,聽著窗外偶爾傳來的汽車鳴笛聲,和老李輕微的鼾聲。

枕邊放著一張全家福,是國棟結婚時照的,他挽著林小燕的手,我和老李站在兩側,笑得像是綻開的菊花。

照片里的我們多麼幸福,可現在,這種幸福感好像離我越來越遠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做早飯,為了避免再起爭執,我特意做了白粥和清淡的小菜,連平時必放的蔥花都省了。

院子里,春風拂過,揚起地上的灰塵,我伸手拂去衣服上的塵土,心裡卻怎麼也拂不去那層陰霾。

林小燕出來時,抱著睡眼惺忪的小寶,看到桌上的早飯,皺了皺眉頭,但什麼也沒說,只是給孩子沖了奶粉。

她的頭髮散亂著,沒有平時的整齊幹練,眼圈發黑,看樣子也是一夜沒睡好。

"小燕,我想跟你聊聊。"我鼓起勇氣說道,聲音輕得像蚊子哼哼。

林小燕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帶著防備:"媽,有什麼事嗎?"

"你來我家都快一個月了,你們家那裝修...什麼時候能好啊?"我小心翼翼地問,生怕一不小心又踩到了她的尾巴。

她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閃爍,像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還得一段時間,您著急我們走?"

"不是不是,"我趕緊擺手,手背上的老年斑隨著擺動晃動著,"就是想問問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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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是不是覺得我們母子倆打擾您了?"林小燕的聲音提高了八度,聲調裡帶著些許顫抖,"我知道您嫌我們麻煩,可孩子還小,我一個人照顧不過來,國棟又忙。"

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像是憋了許久終於爆發:"我們家裝修確實需要時間,但如果您實在容不下我們,我們現在就走!"

我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手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問問..."

這時,老李從外面回來,手裡提著早市買的豆腐和青菜,聽到我們的談話,趕緊放下菜籃子,打圓場:"小燕啊,你媽就是隨口問問,你別多想。"

他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額頭上的皺紋舒展開來:"你們住多久都行,反正家裡地方大。"

林小燕沒說話,只是瞪了我一眼,抱起孩子回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門,震得牆上的結婚照都歪了。

看著老李幫我解圍的樣子,我心裡既感動又無奈,他這一輩子都在當和事佬,不管是在廠里還是在家裡。

我知道他是想維持這個家庭的和諧,可這樣的和諧是建立在我的隱忍之上的,我心裡的這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

"老李,你說我是不是太計較了?"我低聲問道,聲音裡帶著疲憊。

老李輕輕搖頭,聲音很輕:"桂芝,你沒錯,小燕有時候確實太任性了。"

他頓了頓,又說:"但她畢竟是國棟的媳婦,咱們得忍一忍,等他們搬走了就好了。"

我點點頭,眼眶有些發熱,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總是站在我這邊,哪怕只是一句輕聲的安慰,也讓我感到溫暖。

午飯時,國棟回來了,看得出他昨晚沒休息好,眼圈發黑,臉色也不太好。

我本想問他昨晚去哪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個家裡的氣氛已經夠緊張了,我不想再添一把火。

飯桌上,林小燕一直低頭吃飯,偶爾抬頭看看國棟,眼神裡帶著委屈,國棟不時嘆氣,但也沒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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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午飯在尷尬的氣氛中度過,只有碗筷相碰的聲音和小寶偶爾的咿呀聲。

晚上,我正在廚房洗碗,水龍頭漏水,滴滴答答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格外刺耳。

林小燕突然進來了,她換了一件米色的毛衣,頭髮也梳得整整齊齊,像是特意打扮過。

"媽,我有話想跟您說。"她的聲音比平時柔和了許多。

我擦了擦手,轉過身來:"你說吧。"

"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她直截了當地說,目光直視我的眼睛,"從我嫁進李家開始,您就對我有意見。"

"我沒有..."我下意識地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辯解。

"您別否認了。我知道您嫌我城裡人架子大,嫌我不會照顧人,嫌我對國棟管得嚴。"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您有沒有想過,我也在努力適應這個家庭?"

我看著她的眼睛,第一次注意到她眼角的細紋和藏在倔強背後的疲憊,在昏黃的燈光下,她不再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城裡姑娘,而是一個普通的年輕母親。

"小燕,我真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只是..."我斟酌著用詞,生怕一不小心又刺痛了她。

"只是什麼?"她追問道,眼神裡帶著期待。

"只是我覺得你對我家裡的一切都不滿意,我這個人沒什麼文化,可能很多事做得不對,但我也是為了這個家好。"

我說出了埋藏在心底的話,聲音微微發抖:"我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你滿意。"

林小燕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肩膀像是卸下了重擔:"媽,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跟您相處。"

她靠在門框上,眼神飄向遠處:"我媽從小就教育我要獨立自主,不能依賴別人。"

"我嫁給國棟後,本想好好經營自己的小家,可現在有了孩子,很多事情就不由我控制了。"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害怕自己變成一個不稱職的母親,害怕別人說我不會照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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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複雜的表情,我忽然明白了什麼,林小燕不是看不起我,她只是害怕失去對自己生活的掌控。

而我,何嘗不是如此呢?我在自己的家裡,也在努力維持著那一點點自尊和掌控感。

我們兩個女人,一個年輕,一個年老,卻有著相似的擔憂和恐懼。

"其實...裝修的事情根本就沒開始。"她突然說,眼裡盈滿了淚水,"我跟我媽吵架了,不想回娘家,又不好意思告訴國棟,所以就...就編了個裝修的借口。"

這個意料之外的坦白讓我一時不知如何反應,只能愣愣地看著她。

"小燕,你..."

"媽,您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煩躁了吧?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國棟,又不想回娘家,只能在您家借住..."

她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我知道我做得不對,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看著她哭泣的樣子,我心裡的那些怨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理解和憐惜。

"傻孩子,"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就像當年安慰鬧脾氣的國棟一樣,"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呢?"

"我怕國棟失望,怕他覺得我不夠堅強。"她抽泣著說。

"你跟你媽吵什麼了?"我柔聲問道,像是詢問自己的女兒。

"我媽嫌我生了孩子就不工作了,說我沒出息,成了家庭主婦。"她說著,眼淚流得更凶了,"可我只是想好好照顧孩子啊..."

我心裡一酸,原來這個看似堅強的姑娘,心裡藏著這麼多委屈。

"小燕,你愛國棟,想照顧好孩子,這有什麼錯呢?你媽說的話不對,我們家支持你的選擇。"

我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顫抖:"至於國棟,你應該告訴他真相,他不會怪你的。"

林小燕點點頭,擦了擦眼淚:"媽,我...我之前對您態度不好,是我太傲慢了。"

"都是一家人,還計較這些幹什麼?"我笑了笑,心裡的結終於解開了一些。

當晚,林小燕把真相告訴了國棟,我和老李識趣地出去散步,給他們留出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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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時,看到他們坐在沙發上,林小燕靠在國棟肩膀上,小寶在他們中間咿咿呀呀地玩著小手,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爸,媽,小燕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國棟站起來,有些愧疚地看著我們,"對不起,讓你們受委屈了。"

"說什麼傻話呢,這有什麼委屈的。"老李笑呵呵地擺手,"小燕想住多久都行,我和你媽高興著呢!"

那一刻,我看到林小燕眼裡流露出真誠的感激,她對我笑了笑,那是她來我家後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我起得很早,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有林小燕愛吃的小籠包,有國棟喜歡的煎餅,還有老李最愛的豆漿。

林小燕出來時,看到滿桌子菜肴,愣了一下:"媽,您這是..."

"小燕啊,我想了一晚上。咱們既然是一家人,就應該好好溝通。"

我遞給她一雙筷子:"以前是我不夠理解你,今後我會注意的。"

林小燕眼睛微微發紅:"媽,其實我也有錯。我太急躁了,不該對您發脾氣。"

"說這個幹什麼,來,嘗嘗我做的小籠包,這可是我的拿手菜。"我笑著說,把蒸籠推到她面前。

國棟看著我們和解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像是冬日裡的陽光,溫暖而明亮。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林小燕開始慢慢磨合,她教我如何科學照顧孩子,我教她做幾道東北家常菜。

我們約定好各自的空間,她不再干涉我的生活習慣,我也尊重她的育兒理念。

"媽,您看這個,這是我專門為您買的電熱毯,天氣涼了,晚上睡覺暖和。"有一天,林小燕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回來,眼裡閃著期待的光芒。

"這多貴啊,用不著這麼破費的。"我口是心非地說,心裡卻暖烘烘的。

"不貴不貴,就當是我給您的一點心意。"她笑著說,幫我把電熱毯鋪在床上。

慢慢地,我們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少,有時候甚至會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著《渴望》和《西遊記》,評論劇中人物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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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寶睡著後,我們會一起在廚房包餃子,面對面坐著,她包的比我的好看,但我包的更結實,不容易破。

有一次,林小燕突然問我:"媽,您當年是怎麼認識我爸的?"

我被問得一愣,隨後笑了起來,把當年在紡織廠的故事講給她聽,年輕時的羞澀,初戀的甜蜜,結婚後的柴米油鹽,樣樣都不落下。

林小燕聽得入迷,時而笑,時而感嘆,眼裡滿是嚮往:"媽,您跟我爸的感情真好。"

"哪有那麼好,"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吵架,也生氣,但日子長了,就懂得互相包容了。"

"我希望我和國棟也能像您和爸一樣。"她真誠地說。

"會的,只要你們互相理解,互相尊重,日子肯定會越過越好的。"我拍了拍她的手,像是給她力量。

一個月後,林小燕主動提出要搬回去,說是和她媽和好了,她媽同意讓她做全職太太,還會來幫她照顧孩子。

收拾行李那天,院子里的楊樹抽出了新芽,綠意盎然,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林小燕拉著我的手說:"媽,這段時間謝謝您了,我知道跟我相處不容易,但您一直很包容我。"

"傻孩子,咱們是一家人,哪有那麼多謝不謝的。"我笑著摸了摸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

她猶豫了一下,又說:"媽,其實...我想請您每周去我家住兩天,幫我照顧孩子,您願意嗎?"

這個請求讓我感到既驚訝又高興,我沒想到她會主動邀請我:"你真這麼想?"

"當然了,"她笑著說,眼睛彎成了月牙,"小寶最喜歡您了,您不在身邊,他睡覺都不安穩。"

望著他們一家三口離去的背影,我忽然覺得心裡輕鬆了許多,這段同住的日子雖然艱難,卻讓我們彼此有了更深的理解。

那天晚上,老李坐在沙發上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忽然說:"桂芝,你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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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什麼了?"我好奇地問。

"以前你可倔了,現在懂得退一步了。"他笑著說,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

我笑了:"人總是要變的,再說了,我要是不讓著點小燕,這個家還不得翻天啊。"

老李也笑了,他枯瓢似的手輕輕握住我的:"你說得對,一家人,總得互相理解。"

我走到窗前,望著遠處的燈火,心裡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家庭和睦從來不是一個人的退讓,而是每個人的付出與理解。

我和林小燕,都是愛著這個家的女人,只是表達方式不同罷了,就像一條河流的兩岸,看似分離,實則相依。

每當我想起那段艱難的日子,總會感慨萬千,林小燕或許是天底下最難相處的兒媳,但也是最真實的兒媳。

她的倔強和我的固執,像是兩面鏡子,照出了彼此的影子,讓我們在相互碰撞中找到了成長的可能。

從那以後,每逢節假日,我都會去林小燕家住兩天,看著小寶一天天長大,牙牙學語,蹣跚學步,那份滿足感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

有時候林小燕會張羅一桌飯菜,那醬爆茄子雖然沒有我做的香,但也別有一番風味,我總是誇她兩句,看她眼裡閃著驕傲的光芒。

我們各自保持著自己的習慣和原則,卻也學會了包容與妥協,這個家,因為我們的磨合,變得更加溫暖和諧。

人這一輩子啊,說到底不過是學著在各種關係中找到平衡,婆媳關係或許是最難處理的一種,但只要心中裝著同一個家,再難的坎兒,也能一起邁過去。

小寶上小學那年,林小燕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她辦公室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全家福,那是我們在公園裡照的,四代同堂,滿滿的幸福。

那張照片的背面,寫著林小燕親手寫的一句話:"世間最難相處的人,往往成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每當想起這句話,我總會微笑著搖搖頭,原來,所謂的難相處,不過是彼此了解的過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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