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月晚風 素材/陳麗
(聲明:為方便大家閱讀,全篇用第一人稱寫故事,情節虛構處理,切勿對號入座!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這世界上,總有一些人,一些事,一些溫暖,讓人一想起來,就紅了眼圈,打濕了眼眶。
2007年我不顧家人的反對,嫁給了我老公李小明,2008年我生下女兒李珊。
我身體虛弱,女兒沒足月就來到了這個世界上,公婆在產房門口,得知我生的是女兒後,頭也不回就走了。
老公在千里之外打工,沒趕回來,我是遠嫁,娘家離婆家一千多地,女兒早產,我在醫院裡就把淚水哭光了。
產房裡住了三個產婦,另外兩個產婦的家人,看我生了孩子,沒人照顧,中午的時候,一個大娘給我送來了燉的雞湯,晚飯時,另一個產婦的媽媽給我端來一碗排骨湯。
我在醫院住了三天,我的老公才坐大巴車趕回來。
老公說:「麗,別生氣,老人家都這樣,氣壞了身體自己受。」
我自己選的路能怎麼辦?我跺跺腳,忍下一口氣,自己生的自己帶,自己生的自己愛。
滿月後,我帶著女兒跟著老公也來到了南方。
老公在一家五金廠上班廠不大,只有一百多個人。而且工資也不高,那會兒一個月只能拿到1000多塊錢。
我們一家三口人吃喝拉撒,交房租,各種開銷,沒到月底就花光了。
女兒6個月時,我買了一個背篼,背著女兒,打算帶著女兒擺攤掙生活費。
不掙錢不行啊,我們老家沒房子,就三間瓦房,當初嫁過去的時候,婆婆說,你放心以後我給你們蓋,可我知道那是空話,那是哄著我們把婚事辦了。
而且,在外面花錢厲害,開銷大。老公的工資也不高,月月光可不行。
我想著掙了錢回家把房蓋了,或者在縣城買一套房,好歹在婆婆面前也硬氣些。
我結婚後才知道,我老公說媽寶男,哎呦,他膽小懦弱得很,婆婆說哪干哪,從不敢反駁,我真怕到時候回家住一塊,我經常受欺負。
我老公?他那麼懦弱,怕是給我撐不起腰,我還得靠自己。
思考再三,我決心擺地攤,我們離批 發市場八里地,來回十六里地。賣一些簡單的東西,我騎電車帶著女兒,應該好帶。
說干就干,我抱著女兒去批 發市場,逛了幾天,決定賣十字綉,十字綉就跟初中的課本那麼大,一次進少點,幾十個應該差不多就能擺攤了,地下鋪一個舊床單,好看點的,就能開始賣了。
說干就干。
我背著女兒,騎著電動車在批 發市場又逛了幾天,選擇了一家稍微便宜的小店拿貨。第 一次拿貨,我不敢進太多,就拿了三十多個,花了七百來塊本錢。
等我背著女兒,推著小推車,來到夜市時,傻眼了。
整條街熱熱鬧鬧的,全是擺攤的,賣啥的都有的,吃的,用的,喝的。
那會兒夜市上,是可以擺地攤的,大家出攤都規規矩矩的,在路邊上不佔道,不影響交通,城 管一般不管。
我背著女兒,在哪擺,都有人攆我,都說,他們占的位,我不能擺。我只好笑臉相迎,給他們說好話,今天在這嘎啦里擺一會兒,明天在那夾縫裡擺一會兒,不斷的換位置,有時候剛攤開,就有人攆我,有時候剛賣一個兩個,就有人催我走。
我只好頻繁的換位置。
大概持續了有兩個月,我跟夜市上所有的攤主都混熟了,大家都知道我帶著孩子,不容易,也都對我和和氣氣的,每次我去擺攤時,都會給我擠一點位置。
有一個三母女,對我特別好,她跟我一樣,也是一個人帶著孩子擺地攤,不同的是,她賣的是小孩子的玩具,一邊還擺著手機換盆,而且她拉著三個孩子,都是女兒。
她們跟我一樣,也是北方人,只不過跟我不一個市,離我那有八百多里地。
她比我大十幾歲,姓吳,在那擺地攤將近十年了。
我喊她吳大姐,她的三個女兒分別叫,小紅,小改,招娣,吳大姐個子不高,矮矮的,嘴巴很會說,放的開,特潑辣。
她自己帶著三個女兒,特同情我也是自己帶著孩子出來擺攤。我經常背著女兒出來擺攤,只要她在,就扯著大嗓門喊:「陳麗,過來,過來,挨著我擺。」
我背著女兒,走到她身邊,把十字綉擺好,她的三個女兒帶著我的女兒在旁邊玩。
我倆吆喝著賣各自的東西,有了她們的幫忙,我的生意越來越好了。為了感謝她,我經常帶一些吃的給她的三個女兒。
斷斷續續擺了小半年,算了一下收入,竟比老公上班掙得還多。我心裡盤算著,這樣擺下去,三五年時間,蓋兩層樓是沒問題的,時間再長點,買套房也沒問題這樣想著,我就幹勁兒十足,憧憬著早日能蓋上屬於自己的房。
可那天卻發生了意外。
那是一個周末,正逢月底發工資,街上人特別多,看的人也多,買的人也多。
我忙呼呼的跟人介紹著,卻不料突然被人踹了一腳,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另一條街上的,也是個擺攤賣十字繡的,她帶著男人來找茬。
我一下就明白了。
她是看我賣的好,搶了她的生意,故意的。那男人沖我吼:「你擺哪裡不行,非得擺這條街?這街上只能我賣十字綉,你不能賣。」
我說,買賣自 由,你說不能賣,就不賣了?我就賣。」
那女人在一邊,眉毛一挑,推了我一把:「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們越吵越厲害,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沒人敢上前幫忙,大家都知道他們在另一條街擺了很多年地攤了,不敢惹。
正在這時候,吳大姐來了。她扯著大嗓門,叉著腰,翻著白眼沖夫妻倆吼:「哪寫的不讓擺?你倆是不是欺負人家一個女人帶孩子不容易。
你倆不好好賣 自 己的貨,跑這胡鬧,你倆有沒有理?
你倆四五十歲人了,欺負一個新來的。
你倆,你倆,你倆。吳大姐嗓門大,又跟潑婦似的,還有她那三個孩子,扯著兩夫妻的大腿,哼哼唧唧,鬧著倆人欺負他們了。老大女兒,大了一些,心眼多,直接躺路上,滾了起來。嘴裡嘟嚕著,不得了了,大人欺負小孩了。
吳大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上前就和女人扭打在了一起,拉都拉不住。
後來兩夫妻都上前,人越來越多,加上三個孩子鬧騰著,抱倆人的腿,倆人愣是沒幹過吳大姐。
後來,大家握手言和,打那以後她們看見我就躲著我,再沒有找過我麻煩。
我對吳大姐感激不盡,慢慢的跟她處成了好朋友。
再後來,吳大姐說,陳麗啊,咱不能一直擺地攤啊,掙得少,只夠溫飽,要想掙錢咱還得想法子。
我說咱帶著孩子,想啥法呢?
我倆帶著孩子,在工廠附近轉悠了幾天,決定合作蒸饅頭,賣饅頭。
那會兒,我們那周圍北方人很多,但沒人賣手工饅頭。吳大姐說,咱要是賣饅頭准行。
說干就干,我倆找了個老房子,一個小院,老瓦房,我們兩家都搬了進去。
她的三個孩子帶著我女兒玩,我倆和面,蒸饅頭。
還別說,天天蒸的饅頭都賣完了,生意越來越好,月底一算賬,比賣十字綉掙錢,就是累點,那倒不怕。
我倆合計著,這樣幹個一年半載的,也能存不少錢。
可又發生了意外,吳大姐的老公天天騎著三輪車收廢品,那天沒注意,被車撞了,人當時就走了。
吳大姐傷心難過,再沒心思蒸饅頭了,我天天陪著她,跟她說話,嘮嗑,陪她爬山,慢慢的她走了出來。
後來,我倆租了個門面,早上賣早餐 ,下午賣饅頭。
就這樣慢慢的十五年過去了,這中間我回去蓋了房,兩層,是樓房。
吳大姐的三個女兒都長大了,兩個讀了書,嫁了人,而且都嫁的不錯。
前些日子,吳大姐說,妹啊,咱倆的緣分到了啊,我不能再陪著你賣早餐,賣饅頭了,大女兒嫁到了廣州,二女兒嫁到了深圳,都嫁的不錯,老大女婿開的有廠,要我過去帶孩子。
可是我們的早餐店,早就做的風生水起了,生意好的忙不過來。
吳大姐說,留給你兩口子打理吧。
臨走時,她拉著我的手哭了,我也哭了。
吳大姐這一走,怕是我們很難再見了,可是只要她過的好,我心裡就高興。
現在我時常,蒸著饅頭,想起吳大姐,我時常想,若是沒有她,我是不是還沒蓋房呢?
聽說,好人一生平安,我也一直相信這句話。
如果有下輩子,我依然願意能和吳大姐相遇,和她一起擺攤,一起看店,一起賣饅頭。
這一輩子,我遠遠的看著她,知道她過的好,我過得好,足矣。
(本文寫於2024年12月3日早上6:00分,所有文章皆今日頭條首發原創!圖片來源於網路,侵立刪!杜絕抄襲搬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