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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周末的晚上,一朵,趙慧萍,果果阿姨,還有LUCAS,坐在餐桌邊一邊吃晚飯,一邊聊天。
儘管晚餐沒有什麼特殊的,因為一朵的原因,吃的近乎是嬰兒餐,不用咀嚼的豆腐,雞蛋,果蔬汁。
一朵不時打開手機的攝像頭看看她的臉,然後問兩個阿姨,她的臉腫了沒有。
事實上並沒有,她下午一直用冰輪在兩邊臉頰上滾動,還用了葯,看著還好,「又得幾天出不去門,不過我覺得效果真的很好,你們沒發現嗎?臉上的皮膚真的是提升很多啊。」
她晚飯前已經問過一次了,這一次,趙慧萍和果果阿姨心照不宣的點頭,「嗯,的確是看著不一樣。」
趙慧萍說:「這種是打針嗎?那種以前說明星都打的那種?」
一朵說:「不是,不是那種,那種會有嚴重的後遺症,你看以前很多明星都打針,然後就看著不自然,臉跟腫了一樣的,現在這種不是,是機器,不是藥物,所以不會出現那種情況,它就是做了之後,不會說一下子讓你很美,就是會有那種看著你變好看了,又說不出來是哪裡有變化的那種,就是延緩你變油變膩的那種。」
嗯,這跟文慧弄那差不多嘛,有錢的女人原來消費的地方都差不多,怪不得以前文慧總是說她們圈子很小,說不好遇見的都是熟人呢。
趙慧萍說:「哦,那還挺好的。」
一朵笑著說:「那當然了。」
她摸著她的臉,像是摸著一件藝術品,「一次四萬多,保持三個月,效果肯定要不錯的。」
趙慧萍和果果阿姨一起被驚到了,「這麼貴啊?」
一朵說:「可能是沒那麼貴,我朋友不是中介嗎,她負責這些中間的東西,然後她報的價肯定是會高一點的,但是省了很多的麻煩,就是不用預約,不用排隊啊那些。」
有錢人真是太多了,一次四萬多,還要排隊?
「這還得排隊啊?」
一朵說:「那當然了,我這個都不算是啥大的項目 ,就是小項目,人家老師從韓國過來不是做這個的,而且行程都是排滿的,加一個不容易,她們跟我們這邊不一樣,人家不加班的,所以我不排隊反正挺難的,我也沒時間等,高點兒就高點兒吧。」
趙慧萍在家政公司學習的時候,催乳跟她說過一句話,一個行業能生存,代表這個行業有其存在的價值,也就是說市場有需求。
這也是為什麼一直有灰色產業鏈存在的原因,我恰巧有資源有人脈,你不在乎錢,你需要,我正好有。
一朵跟文慧一樣,還不一樣,文慧有事業,一朵經營家,她們兩個的共同點是都有一個事業繁忙的老公。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家裡的阿姨算是比較好的傾訴對象,一個是不會反駁,不會抬杠,再一個比較隨意。
想說的時候,就有人聽。
一直聊到LUCAS煩了,他自己下了餐椅要去洗手,果果阿姨站了起來,趙慧萍和一朵也站了起來,「吆,趙阿姨,你都過了下班時間了。」
趙慧萍笑著說:「沒關係,能跟你們聊聊天,我也很開心的,跟著你是漲知識了,我對美容院的概念還停留在洗臉上呢。」
一朵笑著說:「現在啥先進的技術都有,只要有錢,女人的美啊,真是一項長久的投資,是要投入大量的時間和金錢的,你就說誰顯得年輕,那她一定是做了你沒有做的功課,歲月對每個女人都是公平的。」
趙慧萍笑了,「是沒有醜女人,只有窮女人啊。」
這句話把果果阿姨一下子逗樂了。
一朵說:「你收拾完趕緊下班吧,我把工資給你,哎呀,下個月我乾脆給你一個月的算了,每次給麻煩。」
趙慧萍說:「那看你方便吧,這樣的挺好的。」
一朵說:「好,給你轉過去了,我去SPA室冥想去了。」
趙慧萍正把餐具擺進洗碗機,LUCAS去客廳堆積木去了,果果阿姨到廚房拉開冰箱門說:「想喝個涼的,今天又結束了。」
趙慧萍說:「又結束了,我要下班了,你啊,冰箱的東西拿出來緩緩再喝,太涼了,別喝不舒服了。」
果果阿姨說:「那你明天還上班嗎?」
「上啊,我除了周六周日,工作日也是全天。」
「你是真厲害,不過鐘點工可以下班,還能喘口氣,比住家的好,趕緊收拾完回去吧,老公孩子熱炕頭啊。」
趙慧萍開心的笑了,「老夫老妻了,我都四十好幾了。」
果果阿姨說:「正是好時候,我看你不美容也像三十幾歲的。」
趙慧萍已經啟動了洗碗機,她在水龍頭下面洗了一下手,用帶水的手崩了一下果果阿姨,「就你會說話,我地擦出來就下班了,你有想吃的,發信息給我,我下周來了帶給你。」
「我想吃菜盒。」
「啥菜?」
「啥菜都中。」
「多大點兒事兒,你早說,晚上就能給你烙一個。」
「我看你中午就做火燒了,覺得太麻煩,就沒說。」
趙慧萍說:「一點不麻煩,快的很,下星期我給你帶過來。」
收拾完,果果阿姨站在門口送她出門,大門開了一道縫,她的臉嵌在門縫裡,看著她在門口換鞋。
LUCAS靠在果果阿姨的腿上,也看著她,「趙阿姨,你啥時候還來啊?」
趙慧萍說:「下個星期,下個星期天再見了。」
LUCAS說:「你明天不能來嗎?」
趙慧萍說:「我明天來了,黃阿姨怎麼辦?」
「你們倆都來啊,我們家地方大,黃阿姨做飯,趙阿姨做包子。」
趙慧萍哈哈大笑,她摸了摸LUCAS的臉說:「好的,你是真會安排啊,我回去考慮考慮,你跟果果阿姨搭城堡去吧,我下班了,拜拜!」
入夜燥熱,空氣里都是到處飛舞的小飛蟲和蚊子。
小區里綠化好,就意味著夏天蚊蟲多,儘管空氣里消殺的氣味兒還沒有完全散去,仍然擋不住肆虐的蚊蟲。
從一朵家走到地鐵站,她胳膊上,脖子里,腳脖子上都是扁平疙瘩。
她一邊走,一邊撓,又用指甲把扁平疙瘩上掐出一道道的指甲印,來緩解抓心撓肺的瘙癢。
掃碼進站,等地鐵的時候,她打開微信,看見好幾條信息,一朵給她轉了五百塊。
可能怕她唧唧歪歪,也可能確是她說的那意思,「下次帶飯用。」
她婆婆發信息問她下班到家沒有,「沒到家的話,回來拐過來一趟,今天下午你爸傻了,買了一個快二十斤的瓜,那麼老大,誰吃的完?你下班了來拿走一半。」
趙慧萍回復說:「咋不讓你兒去拿,我還沒到家呢。」
她婆婆說:「你還沒回來?他跑車去了,默默跟同學出攤去了,說是十一點才回來,我可不找你嗎,不然讓你爸給送過去。」
她公公腿腳不靈便,趙慧萍婆婆知道咋拿捏她的心軟,「那你來拿。」
「好好好,我二十分鐘後到,我去拿。」
陳阿姨發信息說明天就回去上班了。
趙慧萍問她房子蓋的咋樣了,她說剛動工,「我在家也沒事兒,用不上我,我只要出錢就可以,我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賺錢機器。」
還附帶了一張她穿著防晒衣帶著臉基尼,棒球帽,墨鏡的照片。
照片里,捂的連親娘都不認識的陳阿姨抱著一條柴狗,看不出表情。
趙慧萍啞然失笑,這個陳阿姨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鬆散,「你這捂的跟鬼一樣,你不熱嗎?」
陳阿姨說:「你不熱,我快熱死了,身上一身痱子,癢的要命,我不行了,我得回上海,老家是一點兒也沒法待了。」
趙慧萍說:「你在外時間太久了,回去的確不適應。」
陳阿姨說:「關鍵是我們這兒太熱了啊,完全沒有地方躲,不過我們這兒還蠻好的,有河,山也美,我等房子搞起來,攢點錢就回來拍短視頻,我會做豆腐乳,還有豆瓣醬,鹹鴨蛋我腌的絕了,還有臘肉,臘腸,臘豬蹄你知道吧?這些都可以帶貨賣的,特別好,我跟你說,我們這兒還有那種紅油牛肉包子你知道吧,絕了。」
趙慧萍說:「你這大半夜的說啥吃的呢,我控制不住了。」
陳阿姨說:「你來,你來我請你吃,住宿給你安排好,唉算了,你明年再來吧,明年我的別墅就搞好了,到時候你住時間長些。」
趙慧萍說:「好,說好了啊。」
聊到最後,趙慧萍說:「我看見照片里後面牆上都是苦瓜,你用那個苦瓜擦身上的痱子,很快就好了。」
「真的嗎,馬上安排上。」
聊完了,地鐵也到站了,出站後,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這個夏天啊,真是太熱了,她抬頭看了看天,也不下雨了。
步行去她婆婆家,要走一段不短的路,有時候她會想走一走,即便是累,走一走可以天馬行空的想很多事情。
小區門外的小店有做夜市的,桌子擺在外面,臨著馬路,身邊不時經過電動車和緩慢駛過的汽車。
夏夜的男人們脫掉上衣,赤膊喝著啤酒,吃著花生毛豆擼著串,是一天工作結束後對自己的獎賞。
三五好友,呼呼呵呵,或輕聲低語,孩童嬉鬧,老闆咆哮,是生活真實的模樣。
路邊一個搖著扇子的老人推著一車香蕉在等買家,趙慧萍跨過馬路買了一把芝麻蕉,付過錢,從袋子里掰了一根兒,吃著往前走。
香甜到發膩,一根吃完 ,胃裡發脹,又後悔沒忍住吃多了。
進屋她婆婆說:「你吃飯沒有?有包子啊?」
「吃過了,給你香蕉,我剛看見了想買,吃一個快撐死了。」
她婆婆笑著說:「一根香蕉能撐死啊?我包的野菜豆腐包啊,可好吃,辣的,你吃一個?」
「不吃了,太晚了,我得回去洗個澡,一身汗,好難受。」
「你在這兒洗吧,洗完再吃。」
趙慧萍笑了,「你是怕我不會胖成球嗎?我不吃了,真不能吃了,媽你知道減掉一斤有多難嗎?」
她婆婆說:「管它難不難,你又不用減肥,你也不胖,去洗澡吧,我把熱水器給你打開。」
趙慧萍擺擺手,「不洗了,等會兒走回去又一身汗,回家再洗,今晚得早點睡,明天還上班呢。」
她公公已經搬了半拉西瓜出來,正往一個袋子里裝,「哇,這也太大了吧,半個西瓜比平時買的整個都大,這是瓜王吧,我都不愛買大的,小的方便。」
她婆婆說:「大瓜好吃呀,可甜,拿回去放冰箱吃兩天。」
「我應該回去騎車來,這拎回去胳膊不廢了嗎?」
她婆婆說:「把你爸的車騎回去,明天他去騎回來就行了,這是包子,拿回去早上吃。」
去婆婆家走一圈兒,跟進貨一樣,一兜一兜,公婆給送到樓下,看著她騎車回去。
男人們都不在家,趙慧萍把冰箱里的隔板去掉一層,才把西瓜放進去。
看著拿下來的隔板和保險盒,又給放回去了,把西瓜抱進廚房,切下中間的一截,切了兩大盒的鮮果切。
把垃圾提了扔到樓下,回來家裡的空調也涼了,洗了個澡,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劉全勝十一點到家,趙慧萍迷迷糊糊聽見水聲,還有父子倆影影綽綽的說話聲,她醒不過來。
劉全勝帶著水汽躺在床上的時候,趙慧萍靠了過去,她嘟囔了一句,「幾點了?」
劉全勝說:「十一點多了,累不累?」
趙慧萍點點頭,從背後抱住他,這次沒有說熱,沒有讓她別靠近,也沒有推開她。
的確是熱,趙慧萍自己撒開手,扭過身睡了過去。
一早醒過來,看著窗外泛著魚肚白的天空,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早上出門的早,車子在樓下停了兩天,灰頭土臉的,她都忘了這茬,昨晚回來應該把車子開去洗一下的。
看看時間,她趕緊開車去了加油站,從自動洗車那裡過了一下,停在旁邊,自己又擦了一下。
加了點油,開車去接劉凌菲,過了一個周末,沒有她想的那麼好,看起來她的精神狀態還不如上周,「早上好,昨晚沒睡好嗎?」
劉凌菲嗯了一聲,點點頭又搖頭,「阿姨,你周末幹什麼了?」
這話聽起來更像是逼自己社交一樣,覺得應該跟她交流一下。
趙慧萍說:「我女兒回來了,我們一起吃飯逛街鬥嘴,我們家倆孩子,熱鬧些。」
劉凌菲說:「你那時候為啥生兩個孩子啊?」
趙慧萍沒法告訴她是因為劉全勝想要拼兒子,她淡笑著說:「因為我那時候工作比較輕鬆,人又比較閑,那他來了,就接受他了。」
「哦,兩個孩子會比一個孩子幸福嗎?我們班很多都是獨生子女,我有時候想,我要是有個哥哥就好了。」
趙慧萍說:「是啊,哥哥一般都比較疼妹妹。」
劉玲菲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神情落寞又悲傷。
下車的時候,劉凌菲說:「阿姨,你十一點從家過來接我。」
她說完就走了,趙慧萍一臉懵,「哎……」
不等她說話,劉凌菲已經跑遠了。
她把車子開回地庫的時候,兩個車位都是空的 。
家裡有什麼變化?她站在門口四處打量,餐桌上空了,沒有花。
換完鞋,在家裡轉了一圈,從樓上又下來,似乎還是一樣的,一樣的乾淨,一樣的整齊有序,只是沒有打掃過的痕迹。
開著窗戶的窗台上,用手摸起來沙沙的,這兩天沒有擦過。
趙慧萍給劉先生髮信息,「菲菲說中午讓我去接她。」
劉先生說:「嗯,從今天起,你上下午都負責接送她,時間你自己安排,去買菜,或者是從平台買菜都行,時間你自己安排,我不回去了,小喬中午會回去吃飯,晚上也是。」
趙慧萍條件反射似的回復了一個好。
看著信息,她消化著其中的內容。
接送孩子,買菜做飯,洗衣打掃。
她干著活兒,琢磨著信息中的最後一句話,按照她的理解,媽媽回來陪劉凌菲,劉先生中午晚上都不回來。
應該也不是出差了,出差的話,會直接說他出差了。
她要是下午買菜,再回來做飯,時間可太趕了。
午餐仍然是牛肉,夏季炎熱,做一個涼拌香菜牛肉,黃瓜雞蛋木耳,蒜蓉空心菜,都是快手菜,只把牛肉做出來,另外兩個和湯回來再做就好了。
蒸上米飯,起身開車去接劉凌菲,接到人趕緊回家做飯,媽媽快一點才回來的,劉凌菲已經吃完飯了。
趙慧萍給媽媽留的有飯,她看了一眼說:「不吃了。」
都要上樓了,又說:「端上來吧,我吃一點。」
趙慧萍把飯菜端上去,媽媽坐下說:「中午做飯的時候,做一個下飯菜,這菜沒法兒吃米飯,你覺得呢?」
趙慧萍臉上不大好看,「好的,我知道了。」
「你們中午幾點吃飯?」
趙慧萍說:「一般是十二點十分,如果劉先生不去接菲菲的話,我回來再做菜,也差不多十二點半左右。」
媽媽說:「好,我知道了,你加我一個微信,以後有啥事兒,跟我聯繫,不吃了,你收了吧。」
她一共也沒有吃幾口,就站起身上樓去了。
趙慧萍收拾了飯菜,一股腦都倒進垃圾桶了。
她站在廚房的窗戶前,出神的望著外面參天的大梧桐樹,這是要變天了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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