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多次相親失敗後，一隔壁村女孩找到我說：你看我怎麼樣？

文/周叔叔在農村 素材/周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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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七八歲的時候，曾經有一次跟著母親去隔壁村私人作坊榨菜籽油。榨油是需要先在鍋中將菜籽翻炒加熱，然後在放進機器里去榨。

所以，去榨菜籽油的人還要承擔燒火的工作。因此，母親就帶著我在灶口燒火。當時我玩心很重，便把燒火鉗放在火里燒至通紅。然而就在一次不小心的時候，通紅的火鉗燙到了我的腳。

這一燙，痛得我撕心裂肺般地嚎哭起來。作坊主見狀，就叫來他的女兒珍珍，吩咐珍珍去房間里把雞蛋糕拿出來。

等雞蛋糕拿過來之後，作坊主就拿出一塊給了我，這下我的哭聲才止住了。作坊主扭頭對他女兒珍珍說：「你把這個小哥哥帶的堂屋去玩，兩個人去吃雞蛋糕。」

珍珍非常高興的答應了，她從她父親手中拿過雞蛋糕後，便來牽我的手拉我去堂屋。因為有吃的，我自然跟著珍珍去堂屋去玩了。那一天，我們玩得很開心，兩個人硬生生的把那一袋雞蛋糕全部給吃完了。

從那以後，我便知道隔壁村還有個叫珍珍的女孩。我去外婆家必須要經過隔壁村，所以有時我也會偶爾碰到珍珍，兩個人雖然不會像大人那般打招呼，但是看到彼此都會會心一笑。

在我十歲那年，我偷了家中的零錢去竹山大隊的商店買零嘴吃（這條路依然要經過隔壁村），回來的路上我又碰到了珍珍。珍珍明顯看到了我手裡拿的零嘴，眼睛裡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我這個人也不小氣，見她想吃，我就跟她躲到荒廢的引渡槽（七十年代水利建設的一種產物）里一起去吃。就這樣，我把我從家裡偷錢買的零嘴全跟珍珍一起分享了，吃得時候很開心，珍珍居然還說：「以後要是跟著你就好了，我就有零嘴吃了。」

回到家之後，沒想到母親居然知道是我偷拿了家裡的錢，然後要我把錢拿出來。我都買零食吃掉了，哪還有錢，我只能如實告訴母親錢用光了。

母親聽後氣得七竅冒煙，拿起細竹條就往我的腿上招呼。經過母親的一番教育之後，我的腿上全是一條條的血痕。

由於當時是夏天，我穿的是短褲，所以再次經過隔壁村的時候，被珍珍發現了。珍珍忙問我腿上怎麼了，我告訴她是我母親發現我偷錢給打的。珍珍叫我等著，便去她家裡拿了紅藥水來給我擦。

這就是我跟珍珍童年發生的一些事情，時間一晃三四年過去了，來到了八十年代末。

那時，我跟珍珍都在鎮子上讀初中，但我們不是一個班的。

珍珍家裡因為是榨油坊，家裡早年積了些家底，所以家裡早就有了一輛自行車。我們兩個人的村子離鎮子的中學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大概有個五里的路程。因為要上晚自習，我一開始打算是住校的。

有一次珍珍找到我說：「楚民，我有自行車能帶人，你就別住校了，晚上我騎車帶你回去。就五里的路程，二十分鐘就到了。住校多難受啊，那麼多人擠在一起，而且還要交住宿費。」

其實我這個人非常戀家，也不喜歡住校，所以就同意了珍珍的提議。於是，我每天只在學校吃飯，晚上下晚自習就坐珍珍的自行車回家，第二天趕早又坐她的車上學。

後來，我也學會了騎自行車，我就不用珍珍帶我了，而是我來帶她。碰到下雨天我是最煩的，兩個人披一件雨衣，還影響騎車。但是珍珍卻說她最喜歡下雨天，我問她什麼原因，她說我在前面騎車，她坐在后座上躲在雨衣里，有一種特別的安全感和溫馨感。

對於她的話，那個年紀的我只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由於珍珍村子是竹山大隊的幹部辦公所在地，所以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個村子經常有電影放。珍珍一旦得到放電影的消息，便第一時間找到我，讓我去她村裡看電影。

別村來看電影的人一般都要自行帶凳子，但是珍珍叫我不用帶，她從家裡拿凳子給我坐。她每次都能在看電影的時候提前佔據一個很好的地理位置，然後我倆就坐在一張長板凳上。

不過我們這種友誼只維持到了初中畢業，因為讀完初中後，珍珍沒有繼續讀書，而我則繼續讀高中。有一次我跟珍珍一起回家的時候，珍珍在車子后座上問我將來的夢想是什麼，我告訴她我要讀高中，我將來還要上大學。

珍珍在后座上默默地聽著沒有說話，等我們分別的時候，她對我說了一句：「祝你以後心想事成。」

在高中的三年里，我很少聽到有關珍珍的消息，只知道她在家裡幫著她父親榨油。由於兩個人基本上沒有再聯繫，我們之間的關係慢慢地變得疏遠了。

三年過後，我迎來了高考，但是那次考砸了。可由於家裡的條件，我當時無法復讀，因此我只能含著眼淚離開了學校的大門。

回到家之後，我就跟著父母在家裡種田。過了幾年，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父母就開始幫我張羅著找媒人說媒。

一開始相親了幾個女孩，但是都沒看中，當中就有一個隔壁村的女孩。

有一天，我在家裡百無聊賴躺在長凳上看書的時候，突然走進來了一個人。我定睛一看，讓我大感意外的是，這人居然是珍珍。

六年沒見，雖然我一眼還能認出珍珍，但是珍珍完全變了。以前有些枯瘦、矮小的她，現在不僅變得高挑，而且還豐腴了起來，臉蛋也肉嘟嘟的，顯得有些天真爛漫；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她的一雙明眸大眼，給人一種秋波蕩漾的感覺，讓人看了挪不開眼。

珍珍見我怔怔地盯著她看，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道：「怎麼了，這麼多年我是不是變得你有些不認識了？」

我連忙點頭說：「變了，確實變了很多，女大十八變，這句話一點不假。」

「那我是變漂亮了還是變醜了呢？」珍珍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泛起了一朵紅暈。

我不假思索地說：「那還用說，肯定是變漂亮了。以前是個黃毛小丫頭，現在長成了水靈靈的大姑娘，很多小夥子看見了恐怕都要流口水了吧。」

珍珍聽完我的一番恭維之後，臉都紅到耳後根了，但是卻笑得很開心

客套話說完之後，我便問珍珍今天什麼風把她給吹來了。

珍珍說：「我聽村裡的小雪告訴我，前幾天她相親了隔壁村的一個男孩子，叫周楚明。當時我一聽，心裡就納悶，這不是你的名字嘛。於是我連忙向小雪打聽，小雪就把你的詳細情況就告訴了我。到了這時我才知道你沒有去念大學，所以我今天就來找你看看。」

我無奈地搖著頭，把前兩年沒考上大學，以及家裡不讓復讀的事情都告訴了她。珍珍聽完之後，為我感到惋惜不已。

珍珍接著問道：「既然你在農村，你幹嘛一直不來找我呢？好歹讓我知道你的情況啊。」

我嘆了口氣，說：「又不是年少的時候，都這麼多年沒聯繫了，我覺得再找你不合適。」

珍珍白了我一眼說：「有什麼不合適的，都是小時候一起玩大的。要不是這次你相親相到了我村裡的小雪，我還真不知道你呢。好啊，你居然還在偷偷地相親。」

她的話讓我覺得好笑，我說：「什麼叫偷偷地相親，我都23了，找對象結婚不是很正常嗎？」

珍珍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唐突，便立即轉移話題道：「好了，既然你以後在農村生活了，那你要常來找我啊。」

從那時候起，我並沒有常去找珍珍，倒是珍珍隔三差五地來我家找我。因為她家是榨油的，所以經常還提著菜籽餅來我家。在那個年代，菜籽餅可以用來發酵做肥料，農村人把它當成一個寶，所以我父母親只要看到珍珍提著菜籽餅來家裡，就歡喜得不得了。

有一次，珍珍說她家的牛走丟了，火急火燎地找到我，讓我幫她去找一找。我信以為真，跟著珍珍來到了一處野外的僻靜處。

珍珍卻在這裡停住了腳步，我則充滿不解地問她：「怎麼停下來了，不是去找牛嗎？」

珍珍笑著說：「牛不就在這裡嗎？」

我看了看周圍，卻沒有發現牛的蹤影。

珍珍忍不住說道：「你就是那頭大笨牛。」

奇了個怪，珍珍的心思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珍珍看我一頭霧水的樣子，便認真的說：「楚民，你覺得我怎麼樣？」

我摸著頭說道：「你很好啊！」

珍珍用手推了我一下，嗔怪道：「我的意思是，娶回家做老婆怎麼樣？」

「那當然好咯，哪個小夥子娶了你，那就是他的福氣，他還不要高興上了天呢。」我不假思索地說。

「那我做你的老婆怎麼樣，你要高興上天嗎？」珍珍羞紅著臉說。

我驚訝地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

珍珍繼續說道：「以前你說你要讀大學，我只是初中畢業，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所以就索性死了心。沒想到你後來沒有讀大學而是回家種田，我心裡又替你惋惜，又暗自高興。因為我覺得我終於可以配得上你了。」

沒想到珍珍心裡居然還藏著這樣的心思，我一下子有些感動。

我說：「珍珍，你嫁給我會吃苦的，我現在只是一個莊稼漢。」

珍珍趕緊搶過話頭：「我不怕吃苦，能跟心愛的人一起吃苦，我覺得也是一種幸福。」

聽到這裡，我還能再說什麼呢，我一把抓過珍珍的手，珍珍順勢倒在了我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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