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京都:我的感情之舟不敢靠岸(二)嫵君的故事
婚姻就像一輛車,總有那麼一位關鍵人物,充當司機的角色。也許一時方向不明,趕路的人只能借愛情往前行……
嫵君的故事
第二天早晨,嫵君又找到我的宿舍,當著室友的面我不好發作,只好冷冷地跟她一起來到昨晚散步的小樹林。可她不顧我的冷淡態度,徑直講起她的故事。
嫵君結婚一年了,丈夫顧輝是她的大學同學。但兩人的結合遭到了嫵君父母的激烈反對。
顧輝的左手曾在幼年一次事故中失去了兩根手指,雖然不影響學習和生活,嫵君也不在意,但嫵君的父母總覺得他像個「歹徒」,打心眼裡不喜歡他。
顧輝原籍遼寧,畢業時為了嫵君留京,但單位只給單身宿舍,婚後兩人不得不住在嫵君家。顧輝的左手便在老人們面前晃來晃去,久而久之,老人的不滿便表現出來了。
顧輝深感被歧視,悶悶不樂,一家人關係很緊張。
後來,嫵君的父親找了一處二居室的房子,讓年輕夫婦搬出另住,他原以為是成人之美,卻不料矛盾由此激化。
顧輝認為是被趕走的,自尊心受不了,再也不肯認什麼岳父岳母;而嫵君的父母則認為幫了女兒女婿的忙,理應受到感激,可逢年過節,女婿卻連門也不登,結果翁婿之間的關係越鬧越僵。
嫵君在中間兩頭受氣。有時看到老父母的眼淚,心裡也很傷心,忍不住數落幾句顧輝,卻不料,顧輝掄起斷指的左手,狠狠地扇嫵君的臉:「以前你爸媽給我臉看,現在你也給我擺架子,我留在北京是給你一家人欺負的么?」
從此,顧輝的許多劣性漸漸顯露,他敏感、多疑、粗暴,對嫵君也從以往的溫柔有禮,變成了動不動就狠打濫罵,美滿的小家庭自此溫情皆無……
嫵君最後抹著眼淚對我說:「我們已經說好離婚。三個月來,我一直躲在父母家,全家人受盡了折磨。媽媽看見我就想哭,可她不敢,怕我更煩心;我爸經常一個人呆在沙發上撫腦袋,頭髮一縷一縷地掉,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我同情地看著嫵君,她仰著頭,淚眼迷離地說:「我也知道,現在的我與你相處是不道德的,但表哥說你是如何地寬厚能幹,我的父母也要我先見見你……」
淚流滿面的嫵君如雨後的茉莉,帶露的玫瑰,顯得是那麼的嬌弱無力,令人憐愛,我不由地有了種莫名其妙的衝動,想捧起她的臉,
吻干她臉上的淚花,告訴她我會保護她。
但我卻不敢,我剋制住自己,握住她的手堅定地說:「嫵君,人活著,沒有邁不過去的門檻,我願意幫你,但在你離婚之前,我只能做你的普通朋友!」
嫵君含淚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