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戰友照顧妻兒16年,如今妻離子散,背負30萬債,在戰友墳前訴苦
作者:九穀觀世
圖片:來源於網路,侵刪
前些日子,我收到前妻送來的兩萬塊錢,讓我去醫院檢查下身體,讓我感動得一晚上沒睡著。離婚3年來,和前妻基本上沒什麼來往,好在兒子在中間周旋,前妻也能知道一些我的個人情況。要說離婚這件事,純粹是因為誤會,而這場誤會的起源,則是另外一個女人的捲入,這個女人成了我的心結,無法剝離的心結。
我今年50歲了,半道滄桑的年紀,上不上下不下,父母健在,但妻離子散。
18歲那年,因為沒考上大學選擇去當兵,當時我是在蘭州某團的坦克部隊,在這裡認識了來自五湖四海的戰友,大家同吃同睡同訓練,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即使大家留在部隊的可能性比較小,可我們依舊認真地訓練著。
兩年後我們一個排只留下兩個人,其他人都複員了,只有20出頭的我,回到家鄉跟著父親做了大半年的裝修,感覺吃不了這份苦,就跑到省城去一家酒店當了保安,因為專業素養高,四個月後被提拔為保安隊長,人生才剛剛開始,我沒有驕傲,只是正常對待。
在退伍時就和戰友們決定,每五年聚一次,無論哪個戰友結婚,必須到現場祝福,無關距離,無關任何緣由。
劉昌軍是結婚最早的,他家在安徽蕪湖市的一個小山村,我們19名戰友,在劉昌軍結婚前一天就趕到,大家僅僅一年多沒見,卻感覺有幾年沒見似的,似乎又回到了部隊的日子,一起唱著歌,舉行著訓練前的儀式。
每個人的出生情況不同,家庭經濟也不一樣,在劉昌軍結婚後,第二年我也結婚了,和劉昌軍的婚禮如出一轍,畢竟大家是兄弟,都會效仿,而我們也是同一年生的孩子,在23歲的年紀,都當上了父親,這個角色對我們來說是一項挑戰,甚至比訓練都艱難,可我們知道,自己身上的責任是什麼。
隨後幾年,大家不約而同地結婚,在2000年的時候,一年就有6名戰友結婚,大家也是忙得團團轉,基本上這一年都沒怎麼好好上班。
組建了家庭,意味著以後的空閑時間會更少,畢竟養育一家三口著實不易,每個人的一生也不會一直順利。我們戰友之間的情誼,就像一壺陳年的老酒,年代越久情越濃。雖然相隔千里,但割不斷彼此的牽掛和關懷。
每個人身上背負的壓力不同,大家都在默默地努力著,隨著年紀增長,孩子也入學了,此時的壓力已經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辭掉了安逸的工作,和幾個朋友開了一家飯館,日子才算是走向小康生活。
2006年,我最好的兄弟,劉昌軍得了肝癌,戰友們都趕去看望劉昌軍,而我是最後一個去的,除了店裡比較忙,還有一點就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當我見到劉昌軍的時候,他還能正常交流,只不過瘦得皮包骨頭,看到我和以前一樣,還笑著說:「我以為你小子會第一個來,沒想到卻是最後一個來,是不想看我最後一眼?」
原本傷感的氣氛,被劉昌軍的這句話一下子就逗笑了,他還是那麼堅強,可身體不容樂觀。戰友們在我來了之後,商量了一下,一人拿點錢,儘可能地湊夠化療費用,18個人,湊了30萬,給到劉昌軍的時候,他卻沒有接受,只是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話:
「不要喝酒抽煙了,對身體不好。」
從這之後,我們全都戒掉了煙酒,即使對做生意有些影響,可我們不在乎賺到多少錢,只要夠生活就行。
當我回到家,心裡還是不踏實,每天給劉昌軍的妻子曾茹打兩三個電話詢問情況,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老樣子。
熬過了新年,曾茹給我打來電話,說劉昌軍只想見我一個人。
我和妻子馬不停蹄地開車趕往安徽合肥市,因為此時劉昌軍在合肥住院,出發前還飄起了雪花,冷颼颼的,讓我感到情況不妙,妻子一路上都在提醒我,車開慢點。
大概過了9個多小時後,我到了醫院,此時的劉昌軍已經插上了氧氣,他交代了後事,讓我以後多照顧他老婆孩子,以後就跟著我做事,劉昌軍說交給我他放心。
即使是堂堂八尺男兒,在此時我還是流下了眼淚。劉昌軍讓我們所有人都出去,10分鐘後再進病房,我想他一定是在做一些最後的努力,或者還有沒有交代完的事情,給他空間,好好再想想。
十分鐘後我進去,發現劉昌軍拔掉了氧氣,已經沒了呼吸。
劉昌軍離世的事實,我接受了,看著劉昌軍的妻子曾茹,我有些發愁,因為我答應下來了,卻沒有徵詢妻子的意見。懂事的妻子拉了拉我的衣袖,點了點頭。而劉昌軍的兒子只有十歲,還在老家上學。
我沒有離開,而是幫忙料理完劉昌軍的後事,我向戰友們借了30萬,畢竟要養活曾茹母子倆,靠我目前的能力,根本就顧不過來。
就這樣,道別了劉昌軍的父母,我和妻子帶著劉昌軍的妻子和兒子,來到了我家,托關係讓劉昌軍的兒子入了學,曾茹就在我的店裡做收銀員。剛開始曾茹還是很感謝我和妻子,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在一起生活的時間長了,曾茹有點反客為主。
妻子有些不耐煩,可我沒有及時處理,而是讓妻子忍著,我會找機會和曾茹溝通一下。到了2019年的時候,曾茹和我相處的方式發生了變化,我出現在哪兒,她就會跟著,除了曾茹的工作能力強,更多的是給我離世的老戰友面子。
時間久了,被妻子誤會,從剛開始的爭吵,到最後無法調和,走向離婚。
我是凈身出戶的,曾茹和我以及她兒子在外面租了房子,大家都認為,我和曾茹之間的感情很微妙,實則我們是清白的。如今劉昌軍的兒子也長大了,參加了工作,我的飯店也關門了,曾茹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孤零零的我,一個人在外面租房。
心中壓抑得太久,最終身體出現不適,兒子平時會過來看望我,至今離婚三年,前妻從未和我見過面,但這次我身體出現問題,前妻還是給我送來了兩萬塊錢,讓我去檢查一下身體。
我沒有去,其實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失去了家庭,失去了主心骨。
我去了戰友的份前,哭訴自己的不容易,也許他能聽到,也許聽不到,只能說一句:兄弟,我儘力了!
而當初向戰友們借的30萬的債,雖然都不要我還,可我不想欠這個人情。
但願某一天,前妻能夠理解我,和我再次回到那個溫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