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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六六鳞
编辑 | 六六鳞
《——【·前言·】——》
两千名贵族官员横尸黄河岸边,一个部落出身的将领在帝国心脏大开杀戒。鲜卑战神尔朱荣,用三年时间从边镇跃上权力巅峰,也用三年时间把北魏推向分裂的深渊。血洗朝堂、擅立皇帝、兵权独揽,背后到底是谋划已久,还是一步步走进死亡陷阱?故事要从六镇边地说起。
边地出狠人,鲜卑铁骑崛起路
鲜卑部族向来以战力闻名,契胡部更是其中悍勇一支。尔朱荣出身这里,不是皇亲,不是世族,在朝堂眼里就是一介莽夫。可偏偏这种出身,让他比那些衣冠楚楚的中原贵族更清楚刀兵的重要。他不是靠科举起家,而是靠一场场血战攒下军功、收拢人心。
北魏的六镇,在表面稳定之下早已风雨飘摇。外族兼并、赋役繁重、边将横征暴敛,最终引爆连环兵变。朝廷节节败退,六镇几乎失控。这对尔朱荣来说不是危机,而是机会。动乱之中,他没有急着参战,而是先稳住自家军心,再扩编兵力,趁其他部落和军头火拼时低调观望。
别人争地盘,他扩人马。别人忙着讨赏,他忙着训练骑兵。靠着契胡部原有基础,再加上一些投奔来的六镇残军,尔朱荣很快拼出一支精锐部队。他不像南方的将军靠调度粮道,他靠山林草原驯马放牧,一支部队就是一部游牧战团,哪里打仗就往哪儿去,跑得快、杀得狠。
朝廷并非看不清他的崛起轨迹,只是没人敢轻举妄动。皇帝孝明帝一边要镇压叛乱,一边还得防着内部互相倾轧,哪还顾得上一个边将。而尔朱荣聪明得很,不去触碰皇权,反而频频献策、送粮、出兵平乱,顺势捧出一个“忠臣将军”的牌坊。
他的真正出头,是在葛荣起事那年。葛荣以迅雷之势横扫中原,连破多地,连天子都感觉大厦将倾。朝廷调不出能打的部队,便派出还未完全“被视为威胁”的尔朱荣试试。这个机会,他等了太久。
太行山前,尔朱荣打了场硬仗。他没有像别人那样正面对垒,而是先断补给、再破营地,最后才围城。葛荣的军队人多但杂,战线拉得长,抗不住持久战。他稳扎稳打,最终一战斩将擒贼,葛荣人头送进洛阳,天下震动。
洛阳震惊的是:一个鲜卑边将,居然能横扫中原叛军,而且几乎没损多少兵马。百官开始低声议论这个新崛起的“战神”,民间也将他传为武圣。可最紧张的,不是敌军,而是皇室和朝臣。
这时候的尔朱荣,已经不只是一个将军。他控制着北道军政要地,属下诸将一律由他提拔。关键是,他还不回兵,只在边上静候命令。实际上,他已经成了一个小朝廷——有兵、有钱、有民众支持,还握有“平乱英雄”的光环。
但他不急。他知道,要想换帝,得先“清君侧”;要想夺权,得先制造“危机”。他在等待,等待一个能让自己兵临洛阳而不被诟病的由头。这个由头,没过多久就来了——孝明帝死了,一个三岁幼帝被扶上皇位,胡太后垂帘听政,朝堂再度混乱。
洛阳来不及稳定局势,各地军头开始蠢蠢欲动。尔朱荣则直接发兵南下,口号只一句:“清君侧”。一切安排就绪,他要的,是兵不血刃进入帝都。但当他发现朝中仍有人试图抵抗时,他换了策略。
他的下一步,将彻底改变北魏政权的结构。
掀案河阴,屠刀落下官僚头
黄河边,洛阳北。四月春寒尚在,但空气中已经弥漫血腥。尔朱荣的大军已经进城,胡太后和年幼皇帝元钊被控制。没有象征性的软禁,也没有虚伪的“辅政”,他直接下令把两人投进黄河。不是秘密谋杀,而是昭告天下。
人们开始意识到,这不是一次改组,这是一次清洗。权力从皇族手中滑落,不是悄悄地,而是伴随着滔天杀戮。
随后爆发的“河阴之变”,就是一场针对朝廷的系统性屠杀。尔朱荣亲自指挥,提前点名,把过去参与决策、曾反对过六镇改革的官僚、贵族全部列入名单。没有审判,没有流放,只有一刀斩首。
两千多名王公大臣、宗室子弟、旧朝遗老被集中押至黄河岸边,统一处决。有人临死前还穿着礼服,有人尚未从床上起来就被士兵拖走。没有人想过,一个朝代的权力精英阶层,会在一夜之间被抹除得如此干净。
尸体堆积在河滩,血水汇入黄河。没有谁来收尸,也没有谁敢哭。整个洛阳城鸦雀无声,权贵区空无一人。百姓开始传说“地狱之门已开”,但没人敢说是谁开的。
杀戮过后,尔朱荣没有掩饰自己的意图。他宣称这是“肃清奸佞”“稳定国本”,可所有人都明白,现在的北魏,已经是他一人天下。
新的皇帝由他亲自挑选:长乐王元子攸,一个没有太多根基、容易操控的傀儡。他坐上皇位那天,身边站满了鲜卑军将,没有百官祝贺,没有乐师奏乐,只有尔朱荣的冷眼。
尔朱荣或许意识到了问题,但他来不及也不愿停下。他将更多兵马调往长安、邺城,扩大控制力,甚至打算模仿秦汉制,重设军区。他以为只要用铁血控制住人,皇权就不会反扑。
可他忽略了一点——皇权最怕的,不是刀剑,而是被架空。孝庄帝虽是他立的,却也是个活人。他在沉默中积蓄力量,也在等待,等尔朱荣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权力高悬,皇权只剩空壳
河阴之变之后,洛阳再无朝堂,只有军营。朝政文书不再经过中书门下,而是直接从尔朱荣军帐中签发。兵权、财权、人事权,一并集中。没有掣肘,没有议政,全北魏成了他的私人军政府。
他不爱排场,不建府第,每日仍着戎装。市井传他是“镇狱明王”,半神半魔,能灭国也能封侯。他没有亲信谋士,只有数百名精骑亲随,驻扎城北,日夜不离。城中居民看到他们出行如见兵临,连夜闭户。杀气太重,没人敢靠近。
旧臣几乎死光,活下来的不是逃进庙宇,就是装疯卖傻。新官多是军人,字不识几个,但办事干净利落。尔朱荣也不在意,他们只需执行命令。宦官制度被清洗,太学空无一人,洛阳变得冷静,变得陌生。
他扶持的孝庄帝,也变得沉默。早朝上,他像个木偶,坐等尔朱荣汇报、指令,然后签字退朝。没有权力,连发言权都没。尔朱荣也不忌讳,连礼制都懒得维持,进殿可不跪,回话也不拘,整朝堂成了将军营。
各地纷纷上表祝贺“清君侧成功”,实则人人自危。外镇将领心知朝堂不是他们熟悉的朝堂,兵权换了主人,谁也不敢再自称忠臣。尔朱荣派出亲族监军、掌印,替代传统地方长官,控制粮道、封疆,自上而下换血。
但也有声音在底层涌动。原六镇出身的兵士,不是所有人都感激尔朱荣。有的家人死在河阴,有的被征调数年未归。他们怕他,却不敬他。南北交通开始中断,关中之地爆发小规模暴动。
尔朱荣清楚必须扩张,必须继续用战争维持控制。他调兵入关,命尔朱兆进攻西北,又派世隆控制邺城。他以为只要动得够快,外地就来不及反抗。可他没想到,皇帝在暗中也在布局。
孝庄帝在宫中几乎失声,却在通过乳母、旧太监与宫外秘密联络。他故意不反抗,不质疑,让尔朱荣放松警惕。他知道,靠文书争权无望,只有一击毙命,才能从这位“镇狱明王”手中拿回朝权。
机会来得出人意料。尔朱荣亲信告病归营,皇帝趁机设下局。宫中传来皇后生产消息,尔朱荣受邀进宫祝贺。这是常事,也是惯例。但这次,他没回来。
血染明光殿,三年霸主一朝崩了权力的终点
公元530年冬,尔朱荣如约赴宫,一身戎装未脱,仍携亲随。皇宫照旧迎他,不查不拦,甚至赐酒设宴。他毫无警觉,或许也不再需要警觉。
入夜不久,皇帝起身亲迎,言语平和。几盏清酒过后,气氛异常沉静。突如其来的喊杀声,从殿后传出,一队禁军如影而至,刀光斧影砸碎金杯。尔朱荣还未拔刀,头颅已落,连带元天穆也当场被杀。
宫人目睹此景,哑口无声。尸体未曾外传,皇帝下令秘葬,不设哀乐,不传外廷。消息直到三日后才传出洛阳,整座城如火山爆发——不是哀悼,而是恐惧与惶惑。
尔朱荣死了,可问题没死。他的军队还在外,他的亲族还掌兵,还有十几个尔朱系统的地方督将未归。孝庄帝没有缓冲期,只能硬接烫手山芋。他调派新将入驻地方,试图清洗余党,但太急太狠,反而刺激反弹。
尔朱兆听闻哥哥死讯,率军南下,兵临洛阳,声称“讨贼报仇”。孝庄帝节节败退,被迫出逃。尔朱氏再次控制政权,短短几个月,权力再次回到军头手中。
可这次不同。尔朱荣尚且有声望,有功绩,有主心骨。尔朱兆等人只懂掠地杀伐,却无治政手腕。各地将领趁机割据,不再听命。朝廷成了战场,皇帝成了流亡者,北魏彻底裂开。
一年后,尔朱兆败于高欢,兵败身死,尔朱世系全面瓦解。北魏皇室接连更替,直到分裂成东西两魏,国家结构被彻底打碎。
人们开始议论,若尔朱荣不死,是否能镇住局势?是否还能再“清君侧”一次?可答案不重要了。他像一场风暴,横扫一切,也把帝国连根拔起。
三年权势,换来千年恶名。朝野记住的是黄河边的两千人头,是明光殿的那一刀,是北魏从帝制走向军阀乱政的拐点。而尔朱荣的名字,就此钉在历史最沉重的一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