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去治癒,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特魯多醫生墓志銘
疫情當下,醫患關係有時顯得特別緊張,醫療正劇並不好拍。
《謝謝你醫生》,講述了一群ECIU(急診重症監護病房)的醫護工作者們,在拯救病人時的一幕幕人生故事。他們幫助患者和家屬重建生命希望,一起經歷着生命的考驗、人性的拷問。
生命再小,仍需尊重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偏找苦命人。八歲的小女孩余茗茗,身患尿毒症,從小被親生父母拋棄。她看着養父為了給她治病花光了所有積蓄,在病發的時候忍着疼痛瞞着養父,導致錯過了治療。
這一刻,肖醫生的醫學就是「人學」,讓茗茗有了最後的美好時光:穿上白裙子、紅皮鞋。
茗茗雖然只是個孩子,但她也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她有權利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的和發生的一切。
在人類所有可能的疾病當中,人類所了解的最多不超過百分之二十。在這百分之二十里,現代醫學可以治癒的,又不到四分之一。而在剩下的四分之三里,又只有不到一半,醫學有一定能力,去嘗試和爭取,外加上一點小運氣,也許才會出現奇蹟。
一個醫生,有時面對的不僅僅是疾病,更是患者。ECIU的這群年輕醫生們陪伴着患者,陪着他們,戰勝疾病、戰勝死亡。在醫學無法完成救治的情況下,他們也陪伴着患者,陪在他們身邊,一起去面對無法改變的命運。
生離死別,期待奇蹟
沈沛海、夏清韻,一個是醫生,一個是護士,一對退休了、相愛了大半輩子的醫務工作者。
「年輕的時候,我給他遞手術刀,遞止血鉗;老了,我就給他遞碗筷遞襪子。看起來,他是主心骨,其實,他啥事都找我,沒我不行。」夏奶奶擔心自己病倒了,再也沒辦法照顧沈爺爺,她放心不下沈爺爺,所以一定要做手術,哪怕這個手術大概率下不了手術台。
沈爺爺,作為專業的心外科醫生,他明白手術的風險,也堅持不讓夏奶奶做手術。
可惜,在手術還沒開始前,夏奶奶突發腦疝送去搶救。
看着老伴搶救回來的短暫平穩,沈爺爺感嘆到,「咱們治病救人了一輩子,靠的是科學,但是人啊,面對生離死別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期待奇蹟啊。」
可惜,這一次,奇蹟仍然沒有出現,夏奶奶還是沒度過危險期。
死亡是無常且無情的,不會因善良而網開一面,也不會因職業而格外開恩。
沈爺爺一輩子救回了無數個人,見過無數個生死離別的場景,可親眼看到自己的老伴在眼前走了,才知道心裏是多麼的難過。
活着,才是生命最大的價值。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如果放棄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尊重患者意願,更尊重生命
張貴榮,年輕時自己想當兵卻沒當上,就逼着自己的兒子去當兵。但兒子卻在一次抗洪救災中犧牲,為了彌補自己的心傷,就一直寵着自己的孫子張大海。可張大海卻一直用着他爺爺張貴榮的積蓄去賭博,哪怕在他爺爺住院期間也沒去看望。
在張貴榮的彌留之際,在肖硯醫生為其做了四十多分鐘的心肺復蘇之後,只因為心跳突然動了一下,白朮就繼續為張貴榮做了二十幾分鐘。
陳秩認為像張貴榮這種情況,超過三十分鐘就沒有再做心肺復蘇,是不可能救活的。同時,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當醫學無能為力的時候,醫生就要學着去接受死亡。
「之前我也是這麼想的。可如果是你的親人、你最愛的人面對死亡的時候,你是會拼盡一切去救他,還是只是輕飄飄地說一句,『放棄吧,因為死亡本身就是生命的一部分』。在死亡面前,我們作為醫生的,沒有資格說放棄。」這就是白朮醫生的最後回答。
在醫學界里有這麼一說,作為醫生,堅持一點就夠了,盡全力搶救患者生命的同時,盡量尊重患者的意願。
但什麼是對生命、對死亡最大的尊重,是尊重患者意願,還是尊重生命和死亡本身呢?
只有一個準則:只有患者還有心跳,我們就一定要堅守到最後一刻。
我們尊重生命,尊重患者的權利,更加尊重每一個人的夢想。
寫在最後:醫生和患者從來都不是敵人
醫生,是這個世界上離生和死最近的一群人。
醫生,是一群跟死亡賽跑的人,有時會跑贏,有時會跑輸,有時註定失敗。
陸平安主任說:「想當好一名醫生,第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學會保護自己,咱們只有保護好自己了,才有時間和精力去治病救人。」
姜杉護士長說:「有時候咱們甚至比躺在那兒的患者都希望治好他。」
救死扶傷,這四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甚至需要醫生們花費一生的精力去做。
作為醫生,面對的不僅僅是傷病,更是傷病背後的人。在關注病情、關注技術的基礎上,更要關注人,關注患者,能和患者心連着心。
同樣的,作為患者,無論是福是禍,都要調整好心態,勇敢面對,勇敢接受。
醫學不是萬能的,醫生更不是萬能的。總有治不好的病,也總有救不回來的命。
可在大學生方南的案例上,我們知道,我們要儘力相信醫生,不要因為自己的選擇而去影響醫生應該有的判斷。
我們不希望任何一個傷者錯過被搶救的時機,因為只有失去過才知道,生命的脆弱還有醫生的無助。
「有時去治癒,常常去幫助,總是去安慰。」這是特魯多醫生的墓志銘。
我們需要醫生去治癒,希望醫生能夠像一台機器一樣,完美、精益求精高度追求冷靜和理性。
我們更需要醫生的幫助,醫生的安慰。
人活着,總得有一些念想。
總之,不管是醫生,還是患者,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承擔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