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最後一天,淮海大劇院里,“迎接21世紀聯歡晚會”正在進行。市領導坐在前排,台上梅玲和朱永是當地黃梅戲劇團的名角,二人馬上要演唱《天仙配》,他們剛一亮相,台下就響起熱烈的掌聲。
梅玲唱“樹上的鳥兒成雙對”,按照表演要求,朱永唱“綠水青山帶笑顏”時,梅玲依偎在朱永的懷裡,同時朱永應攬住她的腰。
令人意外的是,朱永沒做規定動作,他一邊唱一邊順勢用手臂勒住了梅玲的脖子,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
台下的觀眾正在納悶,就看見朱永用另一隻手扯開戲袍的帶子,露出纏在腰上的東西,他舉起手裡的引爆遙控器,大聲喊道,讓瓜子大王項光榮馬上過來,他要這兩個人死在一起,因為他們二人背着他幹了見不得人的事。
劇場里頓時亂成一片,人們尖叫着向門口涌去,人太多,僅僅跑出去一些人,更多的人被擠在原地,動彈不得,領導們仍然坐在座位上。
刑警隊的人員開始部署、行動。副隊長劉躍進找到燈光師,告訴他接下來應該如何配合自己……
只見劉躍進來到台上,大聲安撫朱永的情緒,他慢慢靠近朱梅二人。突然,所有的鐳射燈都聚焦在朱永的臉上,一下子把他晃暈了,他使勁地搖晃着腦袋。
劉躍進迅速拔出槍,開槍擊中朱永拿遙控器那隻手的手腕,遙控器掉在舞台上。劉躍進趁機衝到兩人近旁,用槍托擊昏朱永,掙脫控制的梅玲“嗷”地一聲鑽到劉躍進懷裡……
這是張成功《黑霧》中的情節,這部長篇小說是基於真實的事件寫成的,情節曲折,結局令人扼腕。書中刻畫了幾個女性,她們的想法和結局值得女人們深思,並引以為戒。
1. 空虛並貪戀錢財的梅玲
梅玲被劉躍進救了之後,她在驚懼之後感受到他寬闊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她覺得只有這個男人能給自己安全感,她一心想嫁給他。
整天忙於工作,沒有時間談感情的劉躍進,那一陣感受到梅玲的溫柔體貼,他的心被那美麗的臉龐俘獲了,被她含情脈脈的眼波融化了。
二人結婚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劉躍進的威猛是體現在工作當中的,他臨危不懼,沉着冷靜;可在生活中,他是個鋼鐵直男,有些不解風情。
愛慕虛榮的梅玲嫌丈夫掙得少;嫌丈夫工作忙。她抱怨最多的是丈夫滿足不了她的物質需求,更不能陪伴她。一到逢年過節,劉躍進不是加班就是值班,讓她寂寞難耐。
於是她又想起那個項光榮,她早就忘記了當初因為她和項光榮在一起,令她的前男友朱永想炸掉劇院的危險。那個朱永進了監獄,沒了音信;她按捺不住蕩漾的春心,又偷偷去找項光榮這個有婦之夫。
朱永出獄後,改名朱永生,幫孔勇敢做事。他為了殺掉那個認出他的患者,想調走守在那的劉躍進,就將梅玲和項光榮約會的地點告訴劉,讓他親眼看到妻子梅玲的醜態。
孔勇敢是創世紀煤炭公司的老闆,也是劉躍進的發小。梅玲知道丈夫正在偵查涉及他們公司的案子,就跑去和孔勇敢哭窮,孔老闆出手很大方,一下甩給她10萬元錢。
第二天劉躍進去創世紀公司取證,孔勇敢說給了梅玲10萬元的事,劉很反感,告誡孔勇敢自己和梅玲已經沒有關係,他的錢白送了。
回到家,劉躍進同梅玲大吵一架,梅玲負氣出了家門;劉躍進也獨自出去抽悶煙。
朱永生來到梅玲和項光榮的車旁,用槍殺死了項光榮,逼着梅玲用血在玻璃上寫“劉躍進”三個字後,開槍打死了她。
栽贓成功,劉躍進百口莫辯,他涉嫌殺害梅玲和項光榮,被逮捕入獄。這時學法律的喬小龍剛剛畢業回來,劉躍進委託他當辯護律師。
經過反覆細緻地調查,喬小龍找到了案發時劉躍進不在現場的目擊證人,經過法庭認真審理,劉躍進被無罪釋放。
孔令軍是淮海市煤炭指揮部副指揮,他因盜用國家資金1000多萬給兒子孔勇敢開公司;孔勇敢因指使朱永生一共謀害了四條命,孔家父子被判處死刑。殺人犯朱永生在逃。
劉躍進帶着兩名手下,根據蛛絲馬跡,追蹤朱永生來到了珠海,讓朱永生逃亡的日子過得膽戰心驚。
2. 自以為找到真愛的賀寶寶
在珠海,朱永生躲在費百夫的桑拿城裡,賀寶寶是這裡的常駐小姐,二人接觸了幾次,朱永生陷入溫柔鄉里無法自拔。
在一次醉酒後,朱永生對賀寶寶說,他要“殺壞女人”“殺警察”“殺盡一切沒有良心的人”。她根據這些話,認定他是一位想“鏟盡天下不平的大俠”,便死心塌地愛上了他。
朱永生當過工兵,擅長設定引爆,反偵察能力強。他和賀寶寶相愛,讓費百夫很擔心,一個亡命之徒,一個桑拿小姐,哪有什麼真感情!
他毫不客氣地教訓朱永生:“小姐無情,戲子無義,在梅玲那吃一塹,你竟然沒長一智!”
他把朱永生安排到郊區的農房中隱藏,將這對男女分開。
費百夫怕節外生枝,破壞了孔智慧策劃的復仇計劃。
朱永生耐不住寂寞,賀寶寶也是不安分的人。他們二人離開珠海,潛回淮海市,和孔智慧取得聯繫。
孔智慧是孔勇敢的妹妹,她來到吳淮生的公司,進入了喬小龍組建的煤炭研究所,她回來的真實目的,是為父兄報仇。
賀寶寶租了一套房,開了一個美容美髮廳,將地下室裝修好,朱永生藏在裡面。
經過細緻調查,劉躍進發現朱永生回到淮海,於是警方進行了全面排查,朱永生通過原來的老關係躲進礦里,賀寶寶引起了警方的注意,劉躍進安排人手,全天候監視她。
朱永生兩次派人來找賀寶寶,都被警方攔下問訊,他們知道賀寶寶暴露了,
孔智慧要求他除掉賀寶寶,朱永生雖然不願意,但他為了自保,還是在車底安了引爆裝置,車子達到一定速度,就會炸掉車子和人。
白天,賀寶寶收到了一張字條,上面是朱永生的字跡,她激動得心砰砰亂跳。到了晚上,她穿了運動裝,拿上手袋,按字條提示來到路口,上了一輛黑色桑塔納,車子發動,起步,加速,“轟”地爆炸,熊熊的火焰高高升騰……
這個痴迷於荒唐愛情,渴望成為江湖俠女,急於回到心愛的人身邊的賀寶寶,至死還被蒙在鼓裡,稀里糊塗地成了犧牲品。
3. 舍母棄家來報仇的林非
林非心裡很明白,她一直走在犯罪的路上,自己永遠不會是勝利者。
孔智慧是孔家最小的女兒,她在中國煤炭學院畢業後,出國攻讀了博士學位,母親在國外陪讀。
她的哥哥資質平平,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自從淮海勘測出煤田,孔勇敢開了煤炭公司。她原來想着自己學成,能助哥哥一臂之力。
本來吳淮生的一龍公司主要做煤泥生意,和創世紀公司經營塊煤不發生衝突,可孔勇敢看到煤泥市場好了,他想搶過來,一龍公司不肯拱手相讓,兩個公司形成對立,並發生了嚴重的衝突,出了人命,為了逃脫罪行,朱永生又接着殺了梅玲和項光榮,惡性事件一再發生。
法律是公正的,孔家父子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但孔智慧將這筆賬算到了吳淮生和喬小龍頭上,她決定報復。於是她化名林非,來到喬小龍剛組建的煤炭研究所應聘。
以她的專業學識,可以在更高的機構發揮自己的才能,來到一龍公司,顯然有些“屈就”。沒有懸念,她成為研究所的一員。
她清楚喬小龍和鄭莉是戀人,所以她以探討業務為借口,和小龍打得火熱;之後又說要向他請教法律知識,工作之餘二人幾乎形影不離。
她趁小龍醉酒後引誘他,並謊稱自己懷孕了。當小龍決心回到鄭莉身邊時,林非又讓朱永生用槍威脅小龍,她上演了美人捨命相救的戲碼,最終俘獲了喬小龍的心。
很多姿色不錯的女人,天真地認為報復男人最好的辦法,是讓他愛上自己,讓後再甩了他。
其實,這樣做,是在扭曲自己的靈魂,折磨自己。試想,林非每一次面對喬小龍,她就會想起死去的父兄,表面上還要曲意逢迎,違心地博取他的歡心。這不是報仇,這是自虐。
林非的父兄犯罪了才被判了死刑,她最應該做的,是把母親照顧好,並用自己所學,讓自己飛得更高,讓母親過上幸福的晚年。
可她鑽進了牛犄角里,非要去報仇,她殺死了喬小龍,自己也被押上刑場,又搭上她的一條命,讓老母親再次白髮人送黑髮人。
她的青春、事業和肉體,都毀在她復仇的念頭上,她把靈魂抵押給魔鬼,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結語
殺人如麻的朱永生被警方當場擊斃。梅玲、賀寶寶和孔智慧三個女人,都和朱永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也都死於非命。
人們都說:“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蒼蠅找廁所。”如果和朱永生這樣的人攪在一起,日子就一定過不安生。
人們只要遵循“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遠離那些讓你覺得不坦蕩的人和事”,通常都會過上澄明清凈的生活。
《黑霧》改編成24集電視劇,名為《天之雲地之霧》,情節和人物有許多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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