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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晚上快十一点了,管家丽芳从电梯里费劲地把两只大行李箱提了出来,生怕发出一声音吵到了孩子们睡觉。
主卧的门虚掩着,还留着一条缝没有关严,从里面透出暖黄色的灯光来,和客厅里水晶灯的白色灯光融为了一体。
丽芳把行李箱放在主卧门口,看到对面莹莹的房门开着,丽芳走过去看了一眼,李太正俯身,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把莹莹的一条小胳县膊放回被子里。
一抬头,见丽芳站在门口,李太小声说:“她睡觉不老实。”
丽芳笑了笑,问:“去看过嘉嘉了吗?”
李太说:“现在上去看。”
那还要等一会儿才能煮面条,丽芳心里有了数,下楼去等着了。
把大门关上,又坐了一会儿。才进厨房先把鸡蛋煎了。
两只单面流心蛋,丽芳特意把一只西餐盘放进烤箱里加热了几分钟,才把煎好的鸡蛋摆在了里面。
(这一步是为了防止热鸡蛋盛到冷盘子里影响口感。)
还在旁边摆了一小撮撕成细条的小葱。那小葱卷曲成翠绿一团,配着两只并排放着的煎蛋,蛋白如凝脂的蛋白和半流质的金色蛋黄,一下子就想到并蒂花开。丽芳觉得赏心悦目,自己还挺满意的。
按理说,大晚上的,应该尽量简单一点,不需要弄什么摆盘,可丽芳自从得到李先生夫妇要回来的消息,内心就自带喜气,做起饭也来格外的用心。
煎好鸡蛋,楼上的人还没下来,丽芳又把炖牛肉和煮着开水的火打开,调小,在厨房里等着。
每隔一两分钟就朝楼梯口和电梯看一下。
保姆做饭的难处真是一言难尽。
做早了放太久菜不好看也不好吃,不仅影响雇主的就餐体验,关键是直接影响雇主对保姆做菜水平的评估。
做得慢了又措手不及,怕雇主等得着急。特别是有些雇主一坐到餐桌前就要吃饭的,等一分钟都觉得是浪费时间了。
正哪赵师傅说的:只有我们等老板,哪能让老板等我们呢?
所以,就只能在厨房里看着时间,估计着雇主什么时候能忙完。把能提前一点做的先做出来。边做边等边观察。
当丽芳又一次把头伸出去看的时候,穿着一身米灰色宽松家居服的李先生出现在了楼梯拐角处。
丽芳赶紧把面条入到锅里煮着,然后把煎好的鸡蛋端出去先放在了餐桌上。这样他们一坐下就可以先吃鸡蛋。
却又只有李先生一个人下楼来了。
他没有在餐桌边坐下,而是来了厨房里问:“煮的面条吗?”
丽芳说:“是的。马上就可以吃了。”
李先生却说:“不急,小艾还在洗澡。”
丽芳心里又后悔面条煮早了,因为面条坨了真的没法吃。
这么想着,嘴上不由说道:“哎呀,一会儿面条坨了就不好吃了。”
“没关系。”李先生说完就出去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西餐胃,自然不会像垚垚一样想念家里的饭菜。
丽芳把火调小了一点,又煮了一会儿,把青菜放进去,调好底味后,倒在一只不锈钢的小锅里面端了出去。
把小砂锅里面加热好的牛腩也端了出去。这样他们自己想加多少就加多少。
还好,丽芳刚摆好,李太就穿着一身玫红色的家居服,活力四射地下楼来了,问丽芳:“可以吃了吗?”
丽芳求之不得地说:“可以了。”
那边厢,李先生听到两人的对话,也从沙发里起身走了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红包递给了丽芳。这应该算是开工利是了,丽芳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才吃了一口鸡蛋,李先生就看着厨房里叫:“大姐。”
他每次出差回来,都要问几句家里的事情。丽芳听到他叫自己,便从厨房里出来了,应道:“哎!”
果然,李先生问:“他们俩这几天去上课了吧?”
丽芳说:“去了。还是赵师傅负责接送垚垚,小瑞接送莹莹。”
李先生问:“那李文嘉呢?”
提起嘉嘉,丽芳笑道:“他也一起坐在车上呀。他坐车很高兴的。”
李先生嘴角微微上扬着,嗯了一声。
李太笑了笑,说:“总算还有一个省心的时候。”
李先生没接话,又问丽芳:“我爸妈那边的阿姨还没找到合适的?”
提起这事,丽芳也挺不好意思的,答道:“没有。前几天来了一个,说是别墅面积太大了做卫生累,看了一下就走了。”
说是这么说的,可来之前就中介肯定已经和她说过别墅面积了。丽芳估计那个人是来了后,看到老宅那边古色古香的家具、满屋四处摆放的古董,光可鉴人的地板,又看到李老太太穿着讲究,自己心里就觉得干不好,所以打了退堂鼓。
李先生取纸巾擦了擦嘴角后,才又说道:“要催一催家政公司了,最好你自己过去挑一挑。时间长了别再给我爸妈累着了。”
丽芳说:“后天他们开学了我白天就有时间去了。”
李先生夫妇都不再说话,丽芳就又回了厨房里坐着。
一会儿,李太拿着不锈钢小锅的手柄看了看,问李先生:“还剩下一点,你吃完它吧?”
李先生也朝锅里看了一眼,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说:“算了。吃多了难受。”
两人便都不再吃了,起身去了沙发那边坐着喝茶。
丽芳快手快脚地收了餐具,看到面条还剩下一点点,倒掉后洗起餐具来。
胖人是饱了再吃一点儿,他们是吃一点儿就饱了。
洗完餐具出来,看到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李先生在喝茶,李太在旁边看手机。
丽芳回自己房间里,拿出手机继续列明天的菜单时,才看到赵师傅发了一条信息来:阿芳,我已经和你老公约好了让他明天过来,一起吃晚饭。
丽芳回了一条信息:我怕明天李总他们晚上有安排呢。
很快,赵师傅就回复:应该没有。
看着赵师傅发过来的这四个字,丽芳没有再问,只回:“好的。”
列好菜单,洗完澡才躺下,就听李先生说:“不早了,上去休息吧。”
很快,客厅里就传来关灯的声音,接下来是两个人上楼梯的脚步声。
看他们俩这状态,有一种平平淡淡老夫老妻的感觉。
和李太万里追夫的‘壮举’有点儿不太搭呢?
丽芳把闹钟调到早上六点后,睡觉。
第二天一早,闹钟一响丽芳就起来了。
因为李先生回来了,他可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作息要完全恢复了。
元宵节的早晨,丽芳做了感骨粥,煎了火腿、煎了牛肉玉米煎饺,凉拌了趴地菠菜,还另外又做了些汤圆。
李家很少吃甜食,丽芳也只是为了应应景罢了。
把昨天就提前准备好的糯米粉和黑芝麻馅拿出来,丽芳就开始包了起来。
糯米粉用热水烫过,等冷下来后使劲的揉搓上劲,冷藏保存备用。
提前几天就把黑芝麻和花生仁一起炒熟,加入适量白糖和熟猪油,用料理机打碎,昨天拿出来搓成一个个小圆球放在冰箱里备用。
今天早上只需要把糯米粉揪成小剂子,把准备好的芝麻馅包进去,煮熟就可以吃了。
汤圆包好,丽芳又叫来单蓉,说自己这会儿没有时间,让单蓉送了些去老宅。
不一会儿,单蓉回来了,说:“我送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准备吃早餐了。再晚一会儿就赶不上了。”
丽芳说:“那他们煮了吗?”
单蓉说:“叔叔去煮了。我就回来了。”
果然,才刚刚七点,李先生就下楼来了。
穿着一套银灰色的定制款西装,一头短发纹丝不乱,整个人神采奕奕的,步履轻快地下楼来了。
小瑞今天早上六点多抱着嘉嘉一下楼就问丽芳:“芳姐,李总他们回来了吗?我看到主卧门口的行李箱了。”
丽芳点了点头说:“回来了。”
小瑞便说:“嘉嘉,你今天就在家里玩吧。等一会儿见见你爸爸。”
所以,这会儿李先生一下楼,最先见到的就是嘉嘉,小瑞正在劝他吃汤圆。
汤圆太大了,他又竖起小手做成刀切的动作,示意小瑞把汤圆切开。
小瑞劝道:“切开里面的馅都流跑了,你还怎么吃呀?不能切。”
不能切那人家就不肯吃呀,喂到嘴边就把嘴偏到一边去。
李先生一下楼见到的正是这一幕,便笑着叫他:“嘉嘉!”
嘉嘉盯着爸爸看了好一会儿,冷漠地把头转向了小瑞。
李先生走到他跟前,在另一张餐椅上坐下,对小瑞说:“给我喂吧。”
小瑞便把碗递给了李先生。
嘉嘉小身子一扭,就准备溜下餐椅。
小瑞按住他说:“去哪里呀?你连爸爸也不叫了吗?”
嘉嘉还是要走。
李先生放下碗,说:“还有别的东西吗?让他吃其他的吧。”
小瑞便抱着他来了厨房里,让他自己挑。
丽芳把早餐一一端了出去。
嘉嘉却再也不肯去餐桌边了。拉着小瑞朝门外拽。
李先生说:“嘉嘉,我和你去玩好不好?”
嘉嘉大声说:“不要!”
李先生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坐下吃起早餐来。
丽芳用一只小碗,端了两只刚煮的汤圆放在他面前。
李先生说;“你们吃吧。我喝点牛奶,吃几只饺子。马上得去公司看看。”
丽芳问:“中午回来吃饭吗?”
李先生很肯定地回答:“回。”
他草草吃了几口,又拿了两只红包,给小瑞和单蓉一人一只后,匆匆出了门。
李太和垚垚、莹莹他们八点半才下楼。
嘉嘉一见到妈妈,就扑了过去。
李太蹲下身接住儿子抱了起来,和他脸贴着脸问:“妈妈昨天晚上去看了你,你知道吗?”
嘉嘉说:“知道。”
莹莹笑道:“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撒谎!”
嘉嘉理也不理莹莹,捧着妈妈的脸仔细看了一会儿,又亲了一口,把头靠在了妈妈怀里。
吃早餐的时候,莹莹兴奋地问东问西的:“妈妈,你们昨天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那样我等着你和爸爸回来了再睡呀。”
不等李太回答,垚垚便说:“就是为了不让你等,才不告诉你的吧?”
莹莹便说:“你也不知道呀!也没有告诉你呀!”
垚垚故意说:“那可不一定!”
莹莹问:“妈妈,你告诉哥哥了吗?”
李太慢慢喝着粥,不紧不慢地说:“你问哥哥我有没有告诉他。”
莹莹也不问了,自己下判断说:“肯定没有。”
嘉嘉也不理大家在说什么,只顾着自己吃早餐。
他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让别人给他夹菜了,离他近的菜,开始自己伸着筷子去夹了。
莹莹又转而问:“嘉嘉,你今天早上看到爸爸了吗?”
嘉嘉冲莹莹咔咔笑了两声,继续吃饭。
垚垚说:“李文嘉,别人在问你话呢。说话!”
嘉嘉还是不肯说。
李太给他夹了点菠菜,说:“哥哥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肯理人呢?那以后你和我们说话,我们也不理你了。”
嘉嘉大声叫:“爸爸跑了!哈哈哈哈!”
垚垚说:“他还会说连贯的话了呢。”
李太嗯了一声。对丽芳说:“阿姨,中午他爷爷奶奶过来吃午饭。晚上我们去外面吃饭。”
丽芳应道:“好。”
今天上午垚垚和莹莹还是去上课了。嘉嘉去老宅玩去了。
丽芳上楼去拿衣服洗的时候,看到主卧的脏衣篓里,放着李先生夫妇俩的脏衣服。
临近中午,李先生回来了,李老爷子夫妇带着嘉嘉也过来了。
李太和莹莹、垚垚还没回来。
客厅里,李老太太问:“公司里早就开工了,家里也没有大人,你们俩在外面待了十几天,在忙什么? 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公司一大摊子事,家里这么多孩子!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
李老爷子说:“ 你呀,少问些问题。他们有他们自己的事情。”
李老太太冷哼了一声。
李先生只低着头,看似专心的泡着茶。
不一会儿,赵师傅接了垚垚回来了。
李太也带着莹莹回来了。
家里的气氛,顿时由刚才的压抑转为了热闹。
莹莹大声叫着爸爸,又亲热地扑进李先生怀里说:“妈妈说了要去把你找回来。妈妈还说,,”
李太打断她说:“莹莹,你先去洗手吧。”
李先生笑着起身说:“走,我带你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洗完手出来,莹莹又问:“妈妈不是说了会给我们带新年礼物的吗?我想先看看!”
李太便说:“在楼上。”
垚垚说:“先吃饭吧。吃完上楼看。”
李老爷子说:“垚垚,晚上我们和二爷爷家一起吃饭,你打电话给你妈妈,看君君去不去?上次二爷爷他们还和我说好久没看到君君了。”
垚垚有些为难地说:“呃,,呃。怎么说呢。”
李先生笑道:“算了。下次吧。让她陪着外公外婆吧。”
李太说:“阿姨,榨点果汁吧。这是今年第一次真正的团圆饭。”
丽芳去鲜榨了橙汁,给他们都倒上。
一家人吃饭,倒也其乐融融。
饭后,莹莹跟着李太上楼去拿了礼物下来。
有给嘉嘉买的玩偶、莹莹的新发夹、垚垚的运动鞋,还有君君的小皮鞋。
嘉嘉拿着玩偶研究着,莹莹试戴着新发夹,垚垚试穿新鞋子。
大人孩子都乐呵呵的。
只有李先生,依然是一脸严肃地喝着茶,仿佛置身事外,思绪早就游离于这一方天地了一般。
突然,莹莹问妈妈:“没有爷爷奶奶的吗?”
原本,李老爷子夫妇看着孙子们,是满脸笑容的。
听了这话,李老太太的面色沉了沉。
李老爷子哈哈笑道:“小孩子才要新年礼物呢。我们大人可不兴要什么礼物。”
莹莹睁着眼睛,一脸不相信地看着爷爷说:“可是,钱阿姨都给你们买了围巾呀!”
李先生突然清咳了一声,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李太那张一向平静的脸上,此刻如打翻了调色盘一般,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
李老太太有些不冷不热地说:“有我们就收下,没有也无所谓。我们不会介意这些事情的。莹莹,大人的事情你不要什么都说。”
莹莹说:“我知道了。”
李太说:“妈,,”
李先生突然打断李太,说:“我太忙了。回来的前一天,才匆忙给几个孩子随便买了点东西。”
李老太太摆了摆手,说:“小孩子的话,不要往心里去了。 你的脾气我知道,你忙我也知道。你们也该午休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起身对李老爷子说:“走吧。”
可那眼底,分明还是有一些失望的吧?
丽芳想了想,李先生每次外出,还真的很少给父母带礼物呢。
而钱小姐呢?据说刚离婚那几年,两家几乎不走动的情况下,年节里也会让司机给李老爷子夫妇送些东西过来。
李太进门后几年,钱小姐送东西倒是少了。可今年去日本,又给老两口带了围巾。她是吵归吵,闹归闹,送东西也不手软。
这应该就是从小离开父母和疏离感和养在身边的亲近感造成的区别。
当然,这事也不能全怪李先生,毕竟李太也去了。而且是赤裸审核的前妻和现妻对公婆的态度对比。
可李老太太却只字未提李太,只说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也知道他忙。
垚垚马上起身,穿着新鞋就准备上楼,跑到楼梯口才想起来,又倒回来换了拖鞋,上楼去了。
李先生似笑非笑地看了李太一会儿。才说:“莹莹,你也上楼午睡去吧。”
小瑞听了,马上说:“嘉嘉,我们上楼午睡。”
李太说:“莹莹,我带你去午睡。”
客厅里又安静下来了。
李先生坐了坐,上楼去了。
很快,他换了一身运动装下楼,看到丽芳正在擦桌子,说:“大姐,我去练会球。”
丽芳说:“去吧。”
丽芳一回房间里,就接到了老公打来的电话,问丽芳忙完没有?说自己已经过来了。就在小区外面,让丽芳去把东西拿进来。
丽芳从房间里出来,去小区门口见到了老公。
提着一只大塑料袋,一见面就递给了丽芳。
丽芳打开看了,全是一小包一包的炸货。有带鱼、卤的鸡、肉丸子、还有炸的面食。
丽芳说:“我先拿进去,分一些给赵师傅。”
丽芳老公说:“去吧。我自己逛逛。”
拿了东西进小区,走在路上时,丽芳想了想,给李太打了个电话。
李太很快就接了,丽芳说:“李太,晚上不用做饭吧?”
李太说:“不用啊。晚上出去吃。”
丽芳说:“我老公过来了。那我就,,,”
丽芳还没说完,李太说:“那你去吧。”
于是,丽芳又打电话让老公等自己一会儿。
把东西拿了一半放在这边冰箱里,又拿了一半去交给赵师傅后,丽芳就出了小区。
老公还在原地等着。
两个人去逛了万达。
老公边逛边说;“这里面的东西真贵,只能看看,一件衣服也买不起。”
丽芳看老公还穿着几年前的旧外套,便说:“只要不是天天买,偶尔一件还是买得起的。给你买一件外套吧。”
丽芳老公说:“算了算了。一件抵了我好多天的工资。”
似乎他越是这样说,丽芳就越想给他买。
拉着他去一个品牌店里,花了一千多买了一件外套。
买完后,看着老公眼底眉梢不禁的喜色,又想起他和小个子女人的事情,丽芳心里又不免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心软,对他太好了。
再一想,他还是儿子的爸爸呢。不管怎么样,善待吧。
自己这内心千回百转的。身边这个男人却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五点多钟,丽芳老公就接到了赵师傅的电话,问他们在哪里?又说把餐厅的位置发到了他手机上。让他们过去。
不多时,丽芳就见到了赵师傅和红莲。
红莲回老家过了一个春节,脸黑了,皮肤也粗糙了不少,手上还有些裂过口子的痕迹。
皮肤一变差,就打回了农村妇女的原形。虽然身材还是不错,但整个人的状态和在董小姐家里完全不同的。
未完待续。现在是写到哪算哪。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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