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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
宋淮远的白月光从国外回来那天,他停掉所有工作,去机场接她。
白月光生日,宋淮远领着八岁的儿子宋晓宇去赴宴。
席间三人有说有笑,宛如幸福温馨的一家三口。
宋晓宇钻进白月光怀里,亲切的唤她干妈。
后来,我领着商圈钻石王老五,大方跟他们介绍。
「来晓宇,认识一下,这是你干爹。」
1
宋淮远的秘书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厨房忙着炖羊汤。
最近儿子总是抱怨学校伙食不好,就馋我做的羊汤。
一早天不亮,我就跑菜市场买好了羊骨和羊肉。
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把一盆奶白鲜香的羊汤端到儿子面前了。
他舀了一勺,放进嘴里面,眉头蹙起,勺子一扔。
「妈妈,你做的羊汤好难喝呀,比苏阿姨做的差远了。」
我嗔瞪了他一眼,捡起他扔在桌上的勺子尝了一口。
「这味道有什么不一样吗?多鲜的羊肉味,妈妈可是费了一上午的功夫给你做的,听话,再喝口。」
「那你是没喝过苏阿姨做的羊汤,汤浓肉烂,再撒些葱花和芫荽,简直好喝到爆炸了。」
我拿勺的手一顿。
「哪个苏阿姨?」
宋淮远接完电话从客厅走过来。
「苏媛媛,她明天从澳洲回来。」
「啊?苏阿姨要回来了?太好了,爸爸,我要跟你一起去接机。」
宋晓宇满眼期待的看着我。
「妈妈,求求你了,让爸爸带上我嘛,我想快点见到苏阿姨,我还给她准备了小礼物呢。」
见我不语,宋淮远冷着脸坐下来,一身低气压笼罩在饭桌上,压得人喘不过气。
「看你小心眼的,不过去接个老同学,用不着摆臭脸吧。」
老同学?是求而不得的初恋吧。
2
昨晚,宋淮远在阳台抽了一夜的烟。
一早天刚亮,他就带着早已穿戴整齐的宋晓宇出了门。
透过微亮的薄纱帘,我看到汽车尾灯亮起了两团朦胧的红灯。
睡意全无,思绪拉到了从前。
上大学时,班里就传宋淮远和苏媛媛在偷偷谈恋爱。
两人是班里的学霸,连班主任都对传言不置可否。
我是中等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我贪慕宋淮远的人,主要是他长了张妖孽魅惑的脸。
明明知道他根本看不上我,甚至连眼神中都带着鄙夷。
但我依然不顾一切往上贴。
他打球,我送水,递毛巾。
他值日,我扫地,摆桌子。
只要他跟苏媛媛一日不挑明,我就一日不放弃。
终于有一天放学,宋淮远堵住了我。
「你这么舔我,以后做我的宠物狗吧。」
3
大学时期,我当了宋淮远三年宠物狗。
会汪汪叫的那种。
他的哥们嘲笑我。
「远哥,训狗有道啊,别的不说,就冲她舔你这劲儿,现在地上就是有坨屎,你叫她吃,她都能感恩戴德呢。」
宋淮远眸中闪过一丝嫌弃。
「最好蹲远点吃。」
众人被逗得狂悖大笑。
我就站在不远处为宋淮远收拾球衣,听得真切。
多希望宋淮远能施舍给我一个笑,哪怕只是个眼神也好。
直到大三那年,我无意中得知,宋淮远要我在他身边,不过是跟苏媛媛打的一个赌。
赌我会不会乖乖听话,给宋淮远做三年保姆狗。
苏媛媛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嘴角嚣张的笑意压不住了。
「天生当狗的命,还妄想做女主人?」
这可这次她说反了。
大四没毕业,她就追着一个黄毛去了国外当舔狗。
而我,如愿做了宋淮远的新娘。
3
婚后,我跟婆婆一家人住。
婆婆和小姑事多,不好伺候。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她俩总能找出一堆毛病数落我。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出生,我坚决要搬出去住。
婆婆不愿放我这个免费保姆走,就撺掇着宋淮远给我施压。
「淮远啊,你爸走得早,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啊。
「沈昭昭刚生完孩子你们就搬走,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了,拖累你们了是吧?」
小姑怕我一走,家务活都落她一人身上,嚼着薯片在一旁煽风点火。
「不就生个儿子,就开始在我面前拿乔了,连杯水也不给我倒,还让我自己看着办。」
她懒洋洋窝回沙发上,悠闲的抓了把瓜子。
「妈,我看咱俩还是早点搬出去算了,省得碍嫂子的眼。」
宋淮远攥着拳头,临发怒前的压迫感最可怕。
我抱着刚满月的儿子,小声辩解。
「妈,我哪敢嫌弃您,只是这房子太小,添了口人实在是不方便。」
婆婆讪讪一笑。
「嫌房小不方便?让亲家母给你换个大的呀,你娘家不是房地产商吗?有的是钱,买套新房,就当是给外孙的见面礼嘛。」
4
我家确实有钱,我爸是最早那波吃到房地产红利的老板。
我妈眼光长远,理财有道,短短五年,躲过了次贷危机,资产不减反增,如今早已身价超百亿了。
但他们看不上宋淮远,自从我结婚,俩人从没来看过我一回。
我不怪他们,路是我自己选的,咬着牙,我也能走。
可没想到宋晓宇五岁那年,苏媛媛突然来了家里。
小姑没见过这么洋气漂亮的姑娘,殷勤得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宋晓宇把他平日里护得跟宝贝一样的玩具汽车全拿出来送给苏媛媛。
婆婆更是过分,她拉住苏媛媛的手放在宋淮远手上,小声嘀咕道。
「我们老宋家儿媳妇,我只认你一个,厨房里那个,只是我们宋家的保姆,就算她生了晓宇,我也早晚让淮远跟她离婚。」
宋淮远看着苏媛媛不说话。
苏媛媛脸颊爬满了红晕。
「阿姨,以前的事,不提了,只要远哥过得好,我的心就踏实了。」
宋晓宇凑上去给苏媛媛擦泪。
「苏阿姨别哭,等我长大了娶你好不好?」
苏媛媛被逗笑了,她偷偷看了眼宋淮远。
「你们俩还真是亲父子,连眼光都一样。」
我站在厨房如同站在熊熊烈火之中,疯狂的嫉妒烧成了对苏媛媛的恨,但我却不敢踏出去一步。
只能故意把水龙头开得很大,来掩饰哭声。
听到客厅传来的一阵阵欢声笑语,我哭得心如刀绞。
5
那次回来,苏媛媛在主卧住了七天,我在客厅沙发窝了七天。
临走前,父子俩去送她,两人都红了眼眶。
「苏阿姨,你长这么好看,千万别被坏人骗走啊,我跟爸爸都在家等你呢。」
宋淮远双手搭在苏媛媛肩膀上,语气有些局促。
「是啊,在国外要是受委屈了,就回来,我家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真感人,隔着机场的玻璃门,我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依依不舍的告别场面,心里头一次动了离婚的念头。
可我又不想认输,我不信夫妻八年的感情,还抵不过一个初恋?
她苏媛媛回来了又能怎么样?我还有个宝贝儿子护着呢。
6
早在九点的时候,宋淮远就打电话交代。
「把主卧收拾一下,买双新拖鞋,媛媛要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媛媛不吃辣,炒菜别放辣椒。」
「媛媛爱吃小炒肉,多放点竹笋和木耳。」
「还有啊,中午蒸的米饭多放些水,媛媛吃不惯硬米饭。」
「去超市买些零食薯片,媛媛爱吃,再买些水果,但是千万别买芒果,媛媛吃了会过敏。」
我放下电话,愣在原地。
一时不知道是该去做饭?还是买菜?
是去收拾房间?还是买拖鞋?
脑子里全是媛媛、媛媛、媛媛...
宋淮远心里只有苏媛媛,难道没有半分我的位置吗?
我跑回房间,翻了一床的衣服,翻出那条买了很久,一直没舍得穿的连衣裙。
穿上对着镜子扭了一圈。
二十八岁的我,生完孩子没有注重身材管理,腰间的赘肉已经像个游泳圈了。
没事,穿着围裙能遮。
我麻利换上连衣裙,买菜做饭收拾房间,忙到快1点时他们才回来。
苏媛媛踩着高跟鞋站在中间,父子俩一个拖行李箱,一个抱大背包。
一开门,苏媛媛就热情的拥抱住了我。
「哎呀,嫂子好久不见,远哥把你养得是越来越有福相了。」
我搓着围裙抿嘴笑了笑。
「快进来,都饿了吧,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苏媛媛扭头指挥父子俩摆放行李,换上我摆好的新拖鞋。
「嫂子,不用麻烦了,远哥我们三个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宋淮远脱了外套,稳稳坐在沙发上。
「机场到家要两个半小时,我怕媛媛饿坏了,就找了家顺路的饭店先吃了。」
苏媛媛走到厨房,站在我身后。
「嫂子,抱歉没提前跟你说,你不会生气吧?」
宋晓宇拿着一盒小蛋糕跑进来,拉住苏媛媛的胳膊。
「妈妈最听爸爸的话了,她才不会生气呢,苏阿姨快来吃蛋糕。」
7
我一个人坐在厨房吃饭,客厅里是宋晓宇放声大笑的声音。
「蛋糕正好分四块,我一块,苏阿姨一块,爸爸一块,妈妈不爱吃,那就苏阿姨吃两块吧。」
苏媛媛不好意思笑道。
「哎呀,阿姨吃这么多蛋糕,会变胖的。」
「不胖不胖,我妈妈才叫胖呢,像个大肥猪。」
三个人心照不宣哈哈哈大笑了一阵。
我攥紧了筷子,把抽烟烟机开到最大,想把他们的笑声压下去。
过了会,厨房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苏媛媛拎着个手提袋笑容满面走过来。
「嫂子,你看我这次回来走得急,也没提前给你准备礼物。
「这是我在澳大利亚买的瑜伽服,这个牌子在国内卖很贵的。
「我买回来以后,就洗了两水,现在穿太大了,嫂子要是不嫌弃,就送你了。」
我站起身,看了眼尺码,是S码,明显是我穿不了的尺寸。
况且,我也没有穿别人二手衣服的习惯,她凭什么认为我就一定会接?
「还不快接住!」
宋淮远疾言厉色接过手提袋,塞进我怀里。
「这是媛媛万里迢迢带回来的一份心意,你还嫌弃上了?
「看你现在胖的,也该去练练瑜伽,做做运动了。」
苏媛媛连忙去掉耳朵上的钻石耳环。
「远哥你别说嫂子,是我考虑不周,这对耳环是去年生日,远哥寄过来的,这款式,一看就是嫂子给我挑的。
「我首饰多,戴不过来,这对耳环就当做是给嫂子的见面礼吧。」
我抬眸,对上宋淮远快要吃人的眼神,放下筷子,颤抖着手去接。
宋晓宇急匆匆冲过来,手里拿着我为同学会准备的金项链。
「苏阿姨,这是我妈新买的项链,她从不戴首饰,就送给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这样不好吧,快放回去。」
宋淮远接过项链,替苏媛媛戴到脖子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礼尚往来嘛,这项链很衬你的肤色。」
「就是就是,苏阿姨长得漂亮,戴什么都好看。」
苏媛媛蹲下身,吧唧在宋晓宇脸颊亲了一口。
「瞧你们父子俩,还是老样子,嘴真甜。」
她抬头看向我,眼眸中多了几分炫耀。
「那…嫂子,我就收下了。」
8
晚上,我窝着怒火去客房睡觉的时候,里面塞满了苏媛媛的行李。
宋淮远钻进宋晓宇的儿童房睡了。
我抱着被子敲开门。
「又要我睡沙发吗?」
宋淮远头枕着胳膊躺在小床上刷视频,连眼皮都没抬。
「睡不下了,委屈你几天吧。」
「不是有客房吗?放行李太浪费…」
「说什么呢!」宋淮远打断我:「媛媛的行李多,放客房怎么了?耽误你睡觉了?」
「可以放外面嘛,那么多空地方…」
「媛媛最烦脏乱,放外面会显得客厅杂乱无章,影响她的心情。
「你无非就是睡几天沙发,又不是让你睡地上,再说了,早上起来,也方便你做饭呀,不用开门关门影响大家睡觉。」
我攥着拳头几乎要攥进肉里了。
没有搭理他,重重摔上了门。
这已是我表达愤怒最严重的方式了,可惜宋淮远依旧不在乎。
第二天一早,宋晓宇从苏媛媛房里跑出来。
「妈妈,我昨晚跟苏阿姨睡的,睡得可香了。」
苏媛媛穿着睡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走到沙发跟前。
「这小家伙黏人得很,我看这性格像嫂子你,还记得不,你上学那会,多会黏远哥。」
她低下头,刚准备坐下来的时候,忽然大叫了一声。
「哎呀,沙发怎么这么乱,嫂子,你的被子枕头都不收拾走吗?」
我转过身,没有搭理她,继续去厨房放着做饭,听到身后宋淮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怒意。
「没听见吗!还不赶紧收拾一下,干活要分清楚主次,媛媛现在是客人,最起码的待客之道你都不懂吗?」
苏媛媛忙跳出来打圆场。
「好了好了,怪我多嘴,嫂子在沙发睡了一宿,难免心里不痛快,远哥你别跟嫂子置气,今天我就搬出去,找个旅馆住。」
「不行!!」
宋淮远和宋晓宇父子俩几乎是异口同声。
宋晓宇抱着苏媛媛的大腿。
「苏阿姨,别走,我还要给你过生日呢,我准备了好多礼物要送给你,妈妈,你快劝劝苏阿姨呀!」
宋淮远冷着脸,锋利的眸光在我脸上刮。
「别求她,媛媛你就在这踏实住,这个家我说了算,走,我带你们出去吃。」
说完,他头也不回,拉着宋晓宇和苏媛媛就往门外走。
苏媛媛还不忘回头假惺惺问。
「嫂子,你真不跟我们一起吗?」
宋晓宇扯住她。
「快走吧,快走吧,不用管她,我都快饿死了。」
9
我蹲在厨房门口地上放声大哭。
或许在这时候,我才敢这么放肆的哭出来。
想起宋晓宇那冷漠的表情,简直跟宋淮远如出一辙。
他可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宝贝啊。
生宋晓宇时,婆婆坚持要顺产,说经过产道挤压,对孩子好,也有利于我恢复。
可是顺产过程中我高烧不退,又吐又使不上劲儿,危急时刻,护士找他们签顺转刨的危险情况知情书时,没人愿意签。
最终,我在疼得死去活来的产床上,签了字,才算是给我拉到手术室。
因为生宋晓宇,我经历了顺转刨,受了两次罪。
原以为我拼了命生下的儿子,会一心护着我。
可如今,他的孝顺,乖巧和爱,都给了苏媛媛。
我哭得痛心疾首,想不明白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婚姻变成这样了?
中午他们三人回来,家里没人。
透过手机上的监控画面,我看到宋淮远先是去了厨房,我没有做饭,又去看了沙发,我也没有收拾。
他彻底怒了,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
我的手机在无声的响,这么多年,我早已习惯了在家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害怕打扰他们父子俩休息。
过了三十秒,收到一条短信。
【明天媛媛过生日,同学们也会一起去,你最好滚回来!!】
我看到结尾的两个感叹号有些触目惊心。
是啊,我要是不滚回去,还有地方去吗?
晚上回去,客房早已收拾一空。
苏媛媛把沙发上的被子抱进客房。
「嫂子别生气了,是我给你添麻烦了,今晚你就安心睡这里,就算是我将功补过。」
我没有回话,只觉得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行了,媛媛你忙了一天,快去休息吧,是你嫂子不懂事,别跟她一般见识。」
「就是就是,苏阿姨,快来床上,我还等着你给我讲故事呢。」
10
苏媛媛的生日会,大学同学基本都去了。
她化了淡妆,喷了淡淡的橘子味香水,唇间涂了一抹亮眼的微醺玫瑰红。
酒红色紧身礼服裙,配上颈间的大克拉钻石项链,显得她整个人美得发光。
宋淮远五官深邃,套上一身笔挺西装,有种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
宋晓宇搂住我的脖子撒娇。
「妈妈,你新给我买的黑皮鞋放哪了,今天苏阿姨过生日,要变成最帅的崽。」
苏媛媛拢着裙子蹲下身,捏了捏宋晓宇的小脸蛋。
「今天晓宇是第二帅。」
「啊?那谁是第一帅?」
苏媛媛朝宋淮远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当然是跟晓宇最像的爸爸啦。」
我忍住不适,回房间挑了件买平时出门买菜的宽松常服。
宋淮远面露不悦。
「大喜的日子,你穿这么邋里邋遢的,不嫌丢人?」
我走到门口挎上背包。
「走不走?时间快到了。」
苏媛媛笑意盈盈推着宋淮远的肩膀。
「走啦走啦,嫂子穿什么都好看的。」
路上我开车,他们三人全坐后排,宋晓宇坐两人中间,把我衬得就像个司机。
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生日宴上,三人也是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
你喂我一口菜,我喂你一口酒,亲亲我我的模样,仿佛他们才是幸福和谐的一家三口。
有同学举着酒杯打趣。
「媛媛什么时候跟远哥生的孩子?如今都这么大了。」
苏媛媛喝得有些微醺,脸颊烧的红红的。
「当初…要不是…我去国外,我们的孩子可能就跟晓宇一样大了。」
宋晓宇钻进她怀里。
「苏阿姨别伤心,我做你的孩子,以后我叫你干妈,好不好?」
我坐在门口的位置,听到这句话,忽然觉得肚子一阵绞痛,疼得我直不起腰。
「我…去趟厕所。」
在众人或惊愕,或戏谑的眼神中,我逃离了这里。
11
肚子疼得我几近昏厥。
路过的一个服务员吓坏了。
她扶着我,焦急的询问。
「女士,你在哪个房间,我去帮你叫你的家人。」
家人?我还有吗?
我疼得浑身冷汗直流,颤抖着手把手机递给她。
「麻烦你…帮我叫个…救护车吧。」
拉到医院急救室后,医生按了按我的肚子,仔细问了疼的位置,笃定道。
「急性阑尾炎,必须马上手术。」
他交代护士准备手术事宜,扭头问我。
「家属呢?需要签手术知情书。」
我左右为难,捂着肚子气若游丝。
「我自己签行吗?生孩子的时候也是我自己签的。」
医生震惊之余,又有些犹豫。
我接着说。
「大夫您放心,手术费和医药费从我的卡里扣,绝不会给您和医院添麻烦的。」
正当那位医生犹豫不决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
「知情书我签,钱的事我出,有事我担着,林主任,你快推她进手术室吧。」
「贺总?」医生抬头一脸震惊,随即冷静下来:「行,我们马上手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