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新勢力領頭羊理想汽車,在 2025 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當行業普遍進入新能源角逐的後半場,當競爭對手紛紛提速衝刺時,理想卻選擇了 「減速」,不僅將年度銷量目標從 70 萬輛下調至 64 萬輛,還傳出端到端負責人夏中譜即將離職的消息。這不禁引人深思,理想這一系列動作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戰略考量?
增程基本盤承壓
純電轉型迫在眉睫
作為新勢力中首個實現規模化盈利的品牌,理想汽車曾被市場寄予厚望,今年年初春風得意的理想也是設定了 70 萬輛銷量目標。然而,這一目標在 2025 年第二季度便宣告調整。
據相關媒體報道,理想內部已將全年排產目標鎖定為 64 萬輛,其中增程 L 系列從原計劃的 56 萬輛縮減至 52 萬輛,純電產品(含 MEGA)則從 5 萬輛大幅提升至 12 萬輛。

外界普遍認為,L6煥新版的市場遇冷是理想本次目標調整的導火索。這款被寄予厚望的走量車型在4月上海車展亮相後,並未帶來預期中的訂單爆發。與此同時,2025年前四月,理想銷量相繼被小鵬、零跑反超,其4月交付量僅3.39萬輛,落後於零跑的4.1萬輛和小鵬的3.5萬輛,這在理想的發展歷程中極為罕見。
更值得關注的是,在增程賽道競爭白熱化的當下,理想的基本盤面臨失守風險。
增程式技術曾是理想的 「護城河」,但 2025 年這一賽道已成為紅海。其中深藍S09等車型以更低價格切入 20 萬 - 50 萬元市場,直接擠壓 L 系列的生存空間。數據顯示,2025 年第一季度增程市場增速驟降至 3.5%,而同期純電市場同比增長 53.6%,成為拉動行業增長的絕對主力。這種此消彼長的態勢迫使理想重新審視產品結構,若理想繼續依賴增程,不僅難以維持增長,還可能在純電轉型中錯失先機。

意識到這一問題的理想也開始了相關布局,理想 i8 和 i6 兩款純電車型計劃於下半年發布,這兩款延遲一年的產品被視為扭轉純電頹勢的關鍵。此外,純電i系列採用800V高壓平台和寧德時代5C電池,技術路線與增程式形成差異化,試圖以「高端純電」重塑品牌形象。然而,這一轉型風險猶存,若i系列未能打開市場,理想將面臨「增程失守、純電未起」的雙重壓力。
智駕路線換道
組織架構動蕩
銷量目標調整的同時,理想內部正經歷著一場深刻的人事地震。端到端模型負責人夏中譜的離職,以及晶元領域高級人才的引入,揭示了理想在智能駕駛戰略上的重大轉向。

毫無疑問,夏中譜的離職與理想智能駕駛路線的變更直接相關。作為 2024 年理想智駕的 「關鍵人物」,他曾主導端到端輔助駕駛方案的落地。然而,隨著 2025 年理想押注 VLA模型,夏中譜所負責的技術模塊逐漸失去戰略價值。VLA 模型被李想定義為 「人類智能」 階段,其核心在於通過三維視覺和物理世界建模實現更複雜的駕駛決策,相比端到端的 「哺乳動物智能」,VLA 在泛化能力和場景適應性上有質的提升。這種技術路線的調整,使得端到端團隊的職能被邊緣化,夏中譜的離職也就不足為奇。
與夏中譜離職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理想近期引入了一位化名張開元的晶元領域高管。這位職級 22 級、直接向 CTO 謝炎彙報的技術專家,標誌著理想在晶元自研領域的深度布局。隨著 VLA 模型對算力需求的激增,理想需要從底層硬體到上層演算法的全棧控制,以確保智能駕駛系統的高效運行。這種 「棄端到端、投VLA」 的戰略選擇,不僅是技術路徑的優化,更是對未來智能汽車競爭制高點的爭奪。

不過需要我們注意是,本次高層變動可能只是理想組織動蕩的冰山一角。早在 2025 年 2 月,李想便將智能汽車戰略負責人的職位交由總裁馬東輝,自己則專註於 AI 方向的發展。這一調整與 2024 年 「產品與戰略群組」 的成立一脈相承,彼時李想已將供應鏈、銷售等職能放權,聚焦產品定義。如今,隨著 VLA 模型的推進,李想的注意力進一步轉向 AI 大模型研發,甚至被曝正與 DeepSeek 等 AI 公司展開合作。這種頻繁的戰略重心轉移,雖然體現了理想對技術趨勢的敏銳捕捉,卻也導致內部資源分配的混亂。
車叔總結
總的來說,銷量目標下調與高層變動,只是理想 2025 年困境的縮影。在增程基本盤失守、純電賽道亟待突破的雙重壓力下,理想選擇以銷量目標下調換取轉型空間,以高層變動推動技術路線調整。然而,這種 斷臂求生」的策略能否奏效,取決於三個關鍵因素,即MEGA 能否成為高端純電市場的標杆、VLA 模型能否如期落地、組織架構調整能否重塑凝聚力。若這三戰皆負,理想或將錯失新能源角逐的最後窗口期,淪為新勢力洗牌中的 「掉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