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生蛋?蛋生雞?先有雞?先有蛋?千百年來,關於雞的來歷爭論不休。其實呀,第一個蛋是雞生的,第一隻雞卻非蛋中所生出。究竟這生第一個蛋的雞是從哪裡來的呢?
傳說很早很早以前,在中原的黃河灘上,孤零零地住著兄妹倆。父母早亡,撫養幼妹的責任自然落到了兄長的肩上。那年月養活一口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十年九旱,田裡莊稼全靠一擔擔黃河水澆灌著生長,收成非常有限。可是這黃河灘上的人家妹子小,不懂事,整天跟在出力流汗的哥哥後邊喊「飢飢」,漸漸地,哥哥感到她是個包袱了。他肚子也飢呀,所以一聽見妹妹喊「飢」就來火,先是訓,再是罵,最後發展到打。但訓、罵、打也頂不了肚子飢呀。小妹子還是照樣整天喊「飢」,飢餓使她把別的話語全忘了,就會喊這一個字,喊成了習慣,哥哥也打罵成了習慣。日子久了,哥哥連她的名字都忘了,直到後來娶妻生子了也仍然「飢」字喊個不停。
幾年後的一天,烈日當空,大地冒煙。哥哥和嫂子正在河灘地揮汗如雨地挑水澆谷,「飢」拖著小侄子從家裡來了。她一見哥哥二話沒說就喊「飢」,哥哥心火陡起,順手抓起河灘上一顆白亮光滑的鵝卵石向妹妹打去。哥哥本想嚇唬一下,誰知正中面門,妹妹倒地身亡,瘦小的臉上血紅一片。哥哥驚呆了,想起父母彌留之際的囑託和妹妹平時受的饑寒,做哥哥的是呼天喊地,後悔莫及呀!但人死不能復生,頂多是多哭幾聲罷了。
妹子死後的不久一天,哥嫂正在院子里搗米,忽然從牆頭上飛下來一個尖嘴瘦腿,尾巴上翹,滿身飾羽,似鳥非鳥的東西,哥嫂不識此物,驚奇地停住了手中的活計。他們的孩子見了這可愛好看的小東西,高興得直蹦高兒。這小東西在院子里東張西望了一會兒,就用腿在院當中的茅草中扒了個窩窩卧下了,只見它的小臉越來越紅,像染了一片血跡似的。紅著紅著,它突然一下跳了出來,圍著草窩「哥打哥打」地叫開了。
哥嫂一看,剛才它卧過的草窩中有了一個光滑白亮的東西,嫂子失聲喊道:「老天爺,這是『飢』回來了!」哥哥不知所措,嫂子指著草窩中的白東西說:「那還不是你打死了她的河光石嗎?你沒聽它一個勁地叫『哥打』嗎?」見丈夫還是滿臉疑惑,嫂子轉身便從石臼中抓了一把米交給孩子說:「去,把米撒在地上,要是你姑姑變的,你叫聲姑姑,它就會來吃!」孩子撒了把米,連聲叫著「姑姑,姑姑」。那小東西一聽,果然跑過來吃了。
這回哥哥信了,他猛地撲過去,把「飢」抱在懷裡,撫摸著它柔軟的羽毛,聲淚俱下:「飢呀,哥哥知道了,哥哥知道了,哥哥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呀!你回來了,就別走了,過去我待你不好,以後我會永遠養著你!」小東西聽了這番話,在哥哥懷裡扭著身子:「哥哥,哥哥」一個勁地叫,叫得人好心酸。從此,「飢」就在哥哥家落戶了,每天都由小侄子「姑姑、姑姑」地喊著來喂它。
後來,造字的蒼頡沿黃河傳授文化,來到了這裡,哥嫂央求蒼頡給妹妹造個字當名。蒼頡問明情況,一見「飢」的模樣,脫口言道:「不用造了,這是鳥嘛!旁邊加『奚』字。」哥哥說:「它樣子是象鳥,可飛不高呀!為啥又加個『奚』字呢?」蒼頡說:「象鳥又飛不高,這可是個怪東西了。不過它雖特殊,但大部分還是鳥嘛,在『鳥』奚落。至於讀什麼嗎——乾脆,你妹妹過去叫什麼就讀什麼吧!」
至此,這小東西方有了自己的名字『雞』。從此以後,人們餵養著它下蛋吃。喂它時,習慣『姑姑』稱呼它。『雞』下蛋時總是『哥打哥打』的叫。建國後,文字改革,把「雞」字簡化成「雞」字了。
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