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聲淚俱下地控訴我不懂溫柔,我體貼地回了他兩拳和一對烏眼青

《夫君是哭包》

他聲淚俱下地控訴我不懂溫柔。

我十分體貼地回了他兩拳,送他一對烏眼青。

皇后聽聞此事,當即賞了二十個男人寬慰我。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們,忽然感到懊悔。

這裡面,有哪位可堪與他相比?

我告退了皇后,只想著趕緊找到他,給他道歉,哄他回家。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找到他時,他正當眾在詆毀我!

本故事來源於最右

1

京城第一大才子為我寫了一篇驚才絕艷,文采斐然,慷慨激昂的曠世佳作——休書。

我十分體貼地回了他兩拳,送他一對烏眼青。

身為天齊朝第一位女將軍,講道理咱嘴笨,就會打人。

於是沈亭筠哭哭啼啼地背著小包袱走出了皇上賜給我的將軍府,還不忘帶走一匹小白馬,五百兩銀子,兩個鋪子……

都是婚後我拿來給他傍身的。

沒想到人還沒睡到手,他就卷著東西走了。


還不忘聲淚俱下地寫詩陰陽怪氣我。

說我天天忙于軍務,每月也就去軍區兩次,一次半個月而已。

說我不懂溫柔,活像個鐵疙瘩,根本捂不熱……

說我……

早知道就堵上他的嘴,看他怎麼編排我。

我氣得拍碎了兩張桌子,只恨他只是個文弱書生,禁不住我的拳頭,不然早就將他堵在街口,狠狠打上一頓。

2

第二日,我就被皇后召見了,她拉著我的手,苦口婆心的安慰我道:「男人如衣服,這個不行咱就換。」 說完一揮手,二十幾個男人就魚貫而入的出現在我的眼前。

「這些都是我為你精挑細選的,做夫君也好,面首也好,但憑你的喜好。」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們,一個個美的美,俊的俊,可他們要麼沒有沈亭筠的眉眼有光,要麼就是沒有沈亭筠能言善辯……

我忽然感到懊悔。

就算他愛作妖,寫了休書,可是自己又怎麼能打他呢?

心裡愧疚,我直接告退了皇后,只想著趕緊找到他,給他道歉,哄他回家。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沈亭筠竟然如此小肚雞腸,找到他時,他正當眾在詆毀我!

「她睡覺的時候四仰八叉,只給我留下一條小窄縫。

天天晚上睡覺我都提心弔膽,被踢下床還是好的,就怕她一翻身壓我身上,把我悶死!」

沈亭筠眼圈泛紅,義憤填膺地控訴。

我躲在牡丹花叢中,捏得指縫嘎巴作響。

「她還特別凶,動不動就拿出軍中那一套,當著我的面管教下人。

那不就是殺雞給我看呢嗎?!」

……

還不是因為你不會管家,被人欺負了自己都不知道! 我好心好意給你出氣,你竟然以為我在嚇唬你!

「她還逼我看……」

「春宮圖」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我趕緊氣沉丹田,大吼一聲。

「沈亭筠!」 沈亭筠手裡的帕子陡然落地,整個人一梗脖子,呆若木雞。

等我走到的時候,他的眼淚已經下來了。

一串又一串,跟斷線的珠子似的。

配上他這張美玉一般瑩潤動人的面龐,倒叫我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

我有點煩躁地撓撓後腦勺,不知道歉的話該如何說出口。

他卻下意識地向後躲。

看那架勢,是怕我再打他。

「對不起,我不應該打你。」 我想了想,解開腰間的腰帶,準備遞到他手上,讓他抽回來。

可他卻說:「我死也不會跟你回去!」完了轉身就跑了。

我本來可以捉住他,但我沒有。 強取豪奪不是真愛,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

3

沈亭筠還是回來了。

當晚下起了大雨,他淋得像個落湯雞一樣站在將軍府的屋檐下,身上還穿著離家出走時的那身衣服,只是素白的袍子沾滿臟污。

懷裡的包袱和頭上的玉冠也不見了,烏髮散亂披著。

手上的傘也裂開了。

家丁想要護著他進來,他卻死活不肯。

我只好衝出去將他扛在肩上,直接扔進溫熱的水桶里。

「嚴格意義來說,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你屬於倒插門

所以你寫的休書是無效的,只有我這個當家人寫的才作數。」

見沈亭筠還要起身,我直接按住他的肩膀,冷冷說明事實。

他瞪著一雙明亮的眸子看著我,就像毛茸茸的小鹿一般。

嚇唬人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我有些煩躁地咬了咬嘴唇,撂下一句「你永遠別想離開」,就逃跑似的匆匆走出房門。

離開之後我立刻找來部下。

「去查查今天他遭遇了什麼,把那些壞人都給我抓住,按照律法,統統關起來!」

吩咐完之後,我又叫來了我最優秀的三位謀士。

「咳咳……」

我的手指在背後不安地敲打著手心,耽誤了半天,終於拉下臉來。

「該怎麼哄男人啊?」

我聲音含混不清,語速飛快,生怕別人聽懂了似的。

三個謀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過來人的神情。

「將軍,行軍打仗,我們不如您。您是天縱英明,雄才大略。」

「別拍馬屁,直接說重點。」

我不耐煩地打斷。

「依臣之見,您得……小意溫柔。」

4

「要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我嘴裡念叨著第一個謀士說的話,一臉嚴肅地端著自己親手熬了三個時辰的雞湯,送到沈亭筠面前。

「夫、夫君,喝湯。」

我掐著嗓子,柔聲說道。 還十分自信地扯出一個僵硬而標準的笑容,對沈亭筠呲出八顆牙。

沈亭筠那表情,好像生吞了一個死蒼蠅。

雙手捧起那碗雞湯,像是壯士就義一般,一口氣喝光了。

半個時辰之後,他開始跑肚。

來來回回去了十幾趟茅房之後,沈亭筠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等著大夫給診脈

「是吃了不潔的食物,這幾日需要好生調養著。」

我:……

精心調養了半個多月後,沈亭筠終於又能下地行走了。

為了表達歉意,我學著其他女娃娃的樣子,熬了好幾個晚上,為他綉了一個荷包。

雖然扎破了好幾個手指,但好在終於趕在他病好時綉好了這柳葉合心的樣子。

只要能博他一笑,也不算辜負。

這樣想著,我趁著沈亭筠睡著,悄悄將荷包放在他的枕頭旁邊。

期待著他看見時驚喜的表情。

然而總是事與願違。

沈亭筠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見了枕邊的荷包。

他嚇得從床上滾下來,指著枕邊叫嚷。

「有蟲子!大綠蟲子!」

他一邊喊,一邊往屋外爬。

那情形,若說他是名噪一時的京城第一才子,是多少閨秀的春閨夢裡人,大抵是沒有人信的。

若說是哪家的瘋子跑了出來,倒是證據確鑿。 我灰心喪氣地收好了那個荷包,連著給沈亭筠熬了好幾天苦藥湯子。

因為他被嚇得夢魘了。

……

小意溫柔計劃失敗了。

我趕緊掏出第二個謀士送我的錦囊,拆開看見四個字。

投其所好。

沈亭筠素來好風雅,我急急忙忙奔出去,尋遍全城為他尋來一方上好的硯台。

「送你的。」

我將硯台亮出來,沈亭筠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是松花石硯?」

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許多,眼巴巴地看著那方硯台,激動地手都在抖。 對了。

終於對了。

這回終於送到沈亭筠的心坎上了。

不容易啊。

我激動地差點當場抹淚,趕緊暗暗攥緊拳頭,不讓自己失態。

誰承想,這手上一使勁,竟將那硯台捏碎了!

「咔噠……」

硯台在我手裡裂成兩瓣,沈亭筠氣得差點嘔出一口血來,捂著胸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險些昏死過去。

5

可能我們真的是怨侶吧。

本著「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下降頭」的原則,我決定再試一次。 這次我準備用第三個謀士給我的錦囊。

美救英雄。

我安排了三個身體強健的婆子,等在沈亭筠去書院的必經之地,到時候讓她們一哄而上,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我再在危機關頭出現,呵退幾個婆子……

在一場浪漫的櫻花雨中,我一襲紅衣,凜冽瀟洒,抱著他在空中旋轉,救他於危難之中。

那他能不心動嘛!

想到這裡,我心裡喜不自勝,手裡拿著兵書,直接笑出聲來。

於是那一日,沈亭筠像往常一樣走到那條僻靜的小路上。

我一擺手,身旁的幾個婆子正要一擁而上,卻被一群廣袖瀲灧的小倌兒捷足先登!

「這位公子好生俊俏,貌比潘安!」

「公子燦若星辰,如此雅緻,合該來我們春熙坊做那頭牌,才不算埋沒了這等姿色!」

幾個小倌兒對著沈亭筠拉拉扯扯,面上笑著,好話說盡,卻不做好事。

我看見有人拿著帕子在他頭上抹了一把,他便痴痴地跟著他們走了。

我意識到不好,趕緊跳下去,準備搶人。

誰知他們卻是練家子。

其中一人從袖中射出暗箭,直奔我心房而來。

我慌忙閃身,但已經靠得太近,不能完全避開,只能用肩膀硬生生抗下這一箭。

我再要拔劍,另一人卻已經抽出匕首,向我刺來!

來不及拔劍,我只好用手抓住匕刃,硬生生將匕首從他手中奪過,反手割開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又有幾個黑衣人從房上跳下,將我團團圍住。

眼看著其他人帶著沈亭筠就要消失在視線之外,我心頭火起,怒不可遏。

「啊——」

我嘶吼出聲,硬生生將肩膀上的箭矢拔下來! 箭尖有倒刺,硬拔出來勾得皮肉都都被扯爛、撕碎,硬生生剜出一個肉洞來。

血流如注。

我卻再顧不得這些,只是不要命地搏殺。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身下屍橫一地,只留了一個活口。

我逼問出沈亭筠的下落之後,便將最後一個活口打暈,牢牢捆住。

我一路追到春熙坊的後院,進了柴房才發現沈亭筠面色酡紅,身體滾燙。 顯然是中了那種葯。

而他身前還趴著一個人,想來是要對沈亭筠行不軌之事。

文來源於最右《夫君是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