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寡婦閂門發現黑影,正要搬救兵,賣油郎:給我孩子當娘

林芸和蔡大軍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是好景不長,結婚不到兩年,蔡大軍就得急病去世了,留下年紀輕輕的林芸和雙目失明的老母孤苦度日。

蔡大軍去世時,林芸哭得死去活來,在場的人都唏噓落淚,感嘆她命運不濟的同時,又為蔡母捏了一把汗。

畢竟林芸還年輕,遲早會改嫁,而蔡母只有蔡大軍這麼一個兒子,自己雙目失明,生活不便,將來的生活才讓人擔憂。

可是大家都想錯了,十年來林芸不僅沒有改嫁,還把蔡母照顧得非常好,這期間有不少人給她介紹別人,她都一一回絕了。

這天,林芸正在家門口的地里幹活,聽見不遠處有叫賣聲,「賣油嘍,賣油嘍!」林芸想到家裡的油正好吃完了,就跑回家取了油壺,走到賣油郎跟前說:「大哥,給我打一斤油!」

賣油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三十來歲的樣子,聽到有人要打油,趕緊取了油鬥,可在他接過林芸手中的油壺時,他看到林芸的長相,人瞬間呆了。

林芸很少被人這麼直直的盯著看,當即心中非常不爽,就很不高興的說:「我臉上有油嗎?你這樣盯著一個女子很沒禮貌。」

賣油郎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趕緊收起自己的目光,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跟我見過的一個人太像了,一時失態了。」

「這麼老套的借口也說得出來,趕緊給我打油吧,我地里還有活要干。」林芸覺得此人輕浮好色,便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看,催促著他趕緊打油。

賣油郎知道自己失禮,也不好再做解釋,就趕緊給林芸打了一斤油,林芸扔過去一些碎銀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下午林芸正在家裡給婆婆做晚飯,村裡經常一起玩的小媳婦阿良來找她,一進門就大驚小怪地說:「芸兒,那個賣油郎到處打聽你的情況,是不是看上你了?」

「什麼看上我了,就是一登徒浪子罷了,他都給你們打聽我什麼了?」林芸一聽說賣油郎還在村裡打聽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也沒什麼,就是問你們家還有什麼人,你多大了,叫什麼名字,跟查戶口差不多。」阿良一邊拿起林芸剛洗的黃瓜咬了一口,一邊慢吞吞地說。

「你說這人是不是有病,我中午去打油的時候他就盯著我看了半天,下午還在村子裡到處打聽,你說他到底想幹嘛?」林芸氣呼呼地說。

「寡婦門前是非多,你還是小心點,說不定人家還真有什麼想法。」

「他敢,一個外地的賣油郎還敢把歪心思動到我頭上,他要是活膩了就可以來試試。」林芸向來潑辣,這些年打她主意的人不少,都被她想盡各種辦法趕走了,自然也不怕一個賣油郎。

可這次的事情還真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阿良走了之後,林芸伺候完婆婆,就準備去閂大門,可她在關門的瞬間,發現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林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會兒天快黑了,家中只有自己和瞎眼婆婆,要是真有人起歹心,還真不知道會怎麼樣。

林芸閂好大門,又搬了一張大桌子把門頂上,又看了看低矮的院牆,把牆下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不給別人借力的機會。

林芸回到房間,豎起耳朵仔細聽外面的動靜,一直確定沒有什麼異樣,才滅了燈睡覺。可她心裡擱著事,怎麼也睡不踏實,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準備起床回娘家去搬救兵。

可她剛打開門,卻發現門口的牆根下坐著一個打盹的人,她拿起一旁的掃帚就追了過去,氣勢洶洶地喊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我家院牆底下坐著?」

那人被她的聲音驚醒,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林芸看清楚此人正是賣油郎時,聲音立馬提高了八度,「你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大晚上的坐在我家院牆底下幹什麼?」

本來很安靜的清晨,被林芸的聲音划過,村裡的老老少少都被她吵醒了,大家都出門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沒一會兒功夫,林芸家門口就聚滿了人。

賣油郎試圖解釋,「我本來想到你家去借宿,但考慮到你家只有兩個婦人,就沒好意思敲門,只好在院牆外面坐了一宿。」

「你還知道我家只有兩個婦人呀?全村那麼多地方你不去借宿,為什麼跑到我寡婦家裡來借宿,你當著大夥的面說說,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有這麼多村民看著,林芸膽子也大了。

「我…我…」賣油郎憋了半天,臉都漲得通紅,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意圖。

「肯定沒安什麼好心,要不我們把他送去縣衙,交給縣令處理吧。」阿良撥開人群,站到林芸身邊說。

「對,把他送去縣衙。」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肯定沒安好心。」

「一個外地人還想欺負我們這裡的女人,也不看看我們村裡都是什麼人。」

……

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有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已經過去抓住了賣油郎的胳膊。

賣油郎一看大家真要把他送去見官,只好豁出去了。他很委屈地說:「我真的不是壞人,我也沒有打她的主意,我只是想請她幫一個忙。」

「什麼忙不能正大光明地說,需要你在人家院牆外面鬼鬼祟祟地待著?」阿良心直口快,直接說出了大家心中的疑問。

這時,賣油郎轉過身對著林芸說:「大妹子,我叫錢玉成,家在離這裡二十里地的錢家莊,我昨天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跟亡妻長得特別像,所以冒昧的多盯了幾眼。」

「又來這一套,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跟她長得很像?」林芸還是不願意相信他。

「我有她的畫像,你們放開我,我拿出來給你們看。」錢玉成一邊說一邊掙脫幾個抓著他胳膊的人,從懷裡掏出來一個絹布畫像。

大家看了畫像,不由得驚訝地張大嘴巴,那眉眼簡直跟林芸一模一樣,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這個畫像上是別人。

「五年前,她因為一場意外去世了,給我留下了一個三歲的兒子,孩子天天找娘,我沒辦法就告訴他,他娘在別人家幫工,有時間了就會回去看他。」錢玉成說到這裡有點傷感,說不下去了。

林芸也沒想到他有這麼悲傷的往事,為自己之前的無禮有點慚愧,就只好說:「我能幫你什麼呢?」

「孩子快八歲了,對他娘的記憶就停留在這一張畫像上,你們倆長得很像,我想帶孩子來看看你,請你臨時給孩子當個娘,你放心,我會給你酬勞的。」

林芸守寡多年,膝下無子,對孩子也是很渴望的,覺得這個忙可以幫。

「我不要你的酬勞,孩子沒娘也挺可憐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給孩子當乾娘,在孩子面前我就是親娘。」

「真的嗎?那太好了,太感謝你了!孩子叫錢川,那我明天就帶他過來看你。」錢玉成說完激動地給林芸鞠了一躬,然後挑著他的擔子高高興興地走了。

林芸從來沒有給人當過娘,心裡還頗有些緊張,但她為了不讓孩子失望,還是做足了功課。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她先去菜園裡摘了很多新鮮菜,又殺了一隻雞,還準備了一些小朋友愛吃的零食。最後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坐在家裡等他們父子。

中午時分,錢玉成帶著一個小男孩來了,孩子有些膽小害羞,躲在錢玉成的後面很陌生地看著林芸。

林芸把早準備好的零食端出來哄著錢川,沒多一會兒,兩個人就很熟了。那天錢川很開心,臨走的時候戀戀不捨得對林芸說:「娘,你什麼時候能回家看我?」

林芸的心中莫名心酸,她把錢川抱在懷裡說:「娘要照顧阿婆走不開,你要是想娘了,就讓你爹領著你過來。」

有了林芸的這句話,小錢川高高興興地走了。錢玉成心裡對林芸充滿了感激,過了幾天送來了五兩銀子,可林芸死活都不要,錢玉成沒辦法,只好隔幾天就來她家給她干點體力活,時間長了也會把錢川領來讓他感受一下母愛。

一來二去,林芸和錢玉成互相有了好感,但誰也沒好意思把這張窗戶紙捅破,最後還是快言快語的阿良幫了他們一把。

這天,錢玉成領著錢川又來了,錢玉成在灶間燒火,林芸在灶上忙來忙去,而錢川一會拿點這個零食塞到林芸嘴裡,說著:「娘你嘗嘗。」一會拿點那個果子塞到錢玉成嘴裡,說著:「爹,你也吃。」

來串門的阿良看到這幸福的一幕,覺得林芸真應該找個人了。於是她對錢川說:「讓你娘跟你們回家好不好?」

錢川歪著小腦袋說:「好是好,可是娘要照顧阿婆。」

「那我們把阿婆一起帶上好不好?」阿良這話對著錢川說,也是對著林芸和錢玉成說的。

錢川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就拉著林芸的手說:「娘,我們帶著阿婆一起回家好不好?」

林芸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就求助地看著錢玉成。錢玉成覺得此舉正合他的心意,就摸著錢川的頭說:「嗯,好辦法,我們帶著阿婆和你娘一起回家。」

林芸聽到這話,臉紅到了脖子根。阿良拍了拍她的肩膀,悄悄地在她耳邊說:「是個好人,要好好把握。」

又拉起錢川的手說:「小川,走,上姨家吃好吃的去。」然後把他們兩個大人留在了房間里。

「你說的是認真的嗎?」林芸小聲地問道。

「肯定是認真的,我想了很長時間不敢說,就害怕你拒絕,你願意嗎?」錢玉成走到林芸身邊,盯著她說。

林芸嬌羞地點了點頭。

從此以後,他們四個人組成了一個大家庭,來年林芸又生了一個兒子,一家人的日子過得簡單又快樂。

蔡母又活了十多年,錢玉成一直幫著林芸照顧她,到死蔡母也沒有受半點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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