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秘真相故事:爺爺去世後,我在守靈時發現棺材裡躺著一個陌生人

提示:以下內容為懸疑探案,虛構故事

十一月初的一個深夜,宋志澤在一座山上跑。

腳上的皮鞋、褲子,衣服都是名牌的,現在這鞋子沾滿了泥,衣服褲子全都餿了。

背著一個單肩挎包,包里有30根金條,15斤,價值150萬。

現在要是有一塊麵包放在他面前,1萬塊錢他都買。

前幾天,還是風光的建築所的總工程師,開著豪車,拿著高薪,身邊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

但隨著吉山大橋的轟然倒塌,事情就全變了。

4年前,K城決定修建一座連通南北區1公里的跨江大橋,投資20億,定位是城市的地標建築。

宋志澤就是這座橋樑承建方的總經理,也是總工程師。

但在橋建設的時候,他收了趙公子的好處。趙公子是某官員的兒子。

宋志澤能從一個畫圖的設計師變為建築所的總經理、總工程師,全靠著趙公子在背後幫忙。

趙公子指明要用幾家建材公司的材料,趙公子說了,「公平競標,別人出多少錢,我們比他們少一點,沒事。」

宋志澤只得同意,但少一點,就意味著在材料的選擇上會偷一點。

4年後,吉山大橋建成,但就在正式通車前的半個月,K城忽然發生了一從輕微的地震。

地震的震中是在海上,而K城只不過是餘震,只持續了一分鐘左右,沒有人員傷亡。

只是把這座橋給震塌了。

事件發生後,趙公子派人在第一時間把宋志澤帶上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在車裡,那人給了他一個挎包,挎包里就是這30根金條。

「這是跑路的費用,你先躲起來。」

發生這樣的事情,宋志澤只能跑路了,雖然事件幕後的老闆是趙公子,但很明顯,趙公子是決定讓宋志澤頂罪背鍋的。

「你放心,只要趙公子在,你就不會有事,你的兒子和老婆就都能生活得很好。」

商務車裡,那個趙公子派來的人說道。

宋志澤當然明白這話中有話,意思是這事你要是把趙公子給供出來,那你的家人也別想活了。

那人把車開到山上,說,「你先在這座山上躲幾天,走到半山,裡面有個山洞,我放了些食物,我會儘快安排船送你去巴溪國。」

那人保證,會送宋志澤安全離開K城,等到了巴溪國。一筆3000萬的封口費一分為二,1500萬,能讓宋志澤在巴溪國逍遙快活。

另外的1500萬會多次、多月安全地給到他家人的手中。

也只能這麼辦了,宋志澤想,自己要是被抓,無論如何都是會坐牢,但現在這人開出的條件,是最好的結果。

於是宋志澤就在這座山上躲了起來,藏在事先說好的山洞,很隱秘,洞里有食物。

開始的幾日,他吃著麵包喝水充饑。

但是到了第7日,食物都吃完了,宋志澤只能跑出洞,摘一些野果胡亂吃著充饑,洞里有很多蟲子,宋志澤渾身起了疹子。

他無法與外界聯繫,但是他意識到這事變得不對勁了,為什麼趙公子遲遲沒有讓人到山上找他,帶他逃走?

夜晚宋志澤偷偷走出山洞,看到山下停了幾輛車,忽閃忽閃的燈光。

莫非是警車?

完了,宋志澤心想,可能連趙公子都已經被警方控制了。趙公子還說出了自己的躲藏地。

警察很快就會尋山抓他了。沒辦法了,只能逃。

宋志澤離開了山洞,深夜,他穿過樹林,在山中跑著,迷茫,不知道要逃到哪裡。

不能被抓,不能被抓,他加快了腳步。

忽然「咔嚓」一聲、

他感覺到腿上一陣鑽心的痛,低頭一看,是一個捕獸器,他的左腿被捕獸器的鋸齒給陷進去。

痛,痛死了。

他娘強倒地,匍匐在地上爬,血一直流,一直爬到一棵樹下,靠著樹,聽著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完了,我死定了。

宋志澤痛得昏迷了過去....

.

兩個小時後,凌晨四點。

半山有個村子,村中的祠堂,院子里掛著一些紅色的綢緞,擺了十幾張圓桌,塑料椅子。

紅色的喜糖、禮餅放在桌上。

有一個村民正坐在椅子上抽煙。

而後又有另一個村民進來,手裡提著一堆白色的綢緞。

兩個村民說話。

剛走進來的村民說,「這些東西怎麼還不撤下來?我白色的綢緞都買回來了,你快幫我掛上。」

坐在椅子上的村民抽了口煙,說,「我覺得吧,這都88歲了,應該是喜喪,」

「哎,誰能想到呢,但這死得太突然了,不能算是喜事吧?」

這兩個村民都是一個名叫陳孤山老人的親戚。

原本昨天是陳孤山的88歲大壽,請了一百多人,酒席就設在村裡,廚師請了,菜都買好了。

但誰想,就在昨天清晨4點的時候,陳孤山跑去晨練。

雖然已經88歲了,他的身體還很硬朗,每天早早起來,有晨練的習慣。

陳孤山獨自去了一座木橋邊,那橋是村裡的一座舊橋,方便村民通行,扶欄很低。

陳孤山在晨練的時候不小心從橋上掉下去,掉進河裡。

屍體浮起,在早上被路過的村民發現,村民慌忙報了警。

警察在現場勘查、撈起陳孤山的遺體檢驗後發現,陳孤山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死因是溺亡。

這是一宗意外。

陳孤山在晨練的時候,由於橋上的木板很滑,不小心掉到河裡,當時又是凌晨四點,四處無人。

陳孤山年紀大了,掙扎了幾下,體力不支,嗆了幾口水,而後死去。

於是這原本的賀壽紅事,就變成了白事。

陳孤山的十幾個親戚兒女一討論,人既然已經死了,不可改變。

前來賀壽的邀請也發了,親戚朋友也都請了,廚師、菜都買了。

乾脆就拖2日,把原定於昨日的宴席改到今晚,讓大家來悼念陳孤山,吃一頓飯,然後明天就直接送去殯儀館火葬。

此刻,這兩個親戚就是在討論著,究竟是不是要把綢緞從紅色換成白色。

還是換吧。

而後一人找來幾個黑色的塑料袋,將祠堂院子里、牆上掛著的那些紅色綢緞給扯了下來。

而後一個60多歲的女人走進祠堂。

她是陳孤山的大女兒,祠堂內廳的中間擺著一口冰棺,冰棺中放著陳孤山的遺體。

一旁的椅子上坐著陳天奇,正在往火爐里燒紙。陳天奇是陳孤山第三個兒子的兒子。

幾個家人輪流守靈。

大女兒對陳天奇說,「我來了,你回去休息吧。」

「好的,姑媽。」

陳天奇燒完紙,從祠堂里走了出來。和在門口布置的兩個親戚抽了根煙,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

他朝著山上走,一邊走一邊禱告今天有好收穫。

他在山林中設了兩個捕獸器,每天都放,要是能抓住野豬,能賣個一兩百。

陳天奇走到設下捕獸區的地方,見一個捕獸器已經不在了,地上是一片血。

有收穫。陳天奇順著血跡走。

但沒走幾步,冷汗都嚇出來了,只見一棵樹下躺著一個人——宋志澤。

宋志澤的腳上夾著捕獸器,血已經幹了。身體微微顫動。

完了,野豬沒抓到,但是傷了一個人。

陳天奇跑到樹下,宋志澤昏迷,他拍拍宋志澤的臉,「喂,喂。你沒事吧。」

宋志澤睜開眼,迷迷糊糊看到一個人(陳天奇),他虛弱地呻吟著。

現在怎麼辦?叫救護車吧。陳天奇拿起電話,但很快就放下了電話。

不行啊。這人是誰我都不知道,要是去了醫院,這事情很好認定,就是我的錯,要是這人敲詐我一筆錢怎麼辦?

那應該怎麼辦?也不能見死不救。

說到底這還是我的責任,這人要是死在這裡,我就成兇手了。

陳天奇胡亂地思考著,躺在樹下的宋志澤一聲聲虛弱地叫著,「不要報警,不要報警。我...我沒事。」

能說話,暫時死不了。

陳天奇蹲下身,檢查宋志澤的傷情,只是左腳被夾住了,身上其他地方都沒事。

陳天奇對宋志澤說,「兄弟,我把這個捕獸器打開,你忍一下,會有點痛,然後我給你包紮。」

「好...」宋志澤微微點頭。

陳天奇抓住捕獸器的機關,一用力,鋸齒從宋志澤的腿肉里被拔了出來。

真的是非常痛,非常痛!

但是宋志澤抓住了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硬是把叫聲給控制住了。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叫,不能引起別人注意。

陳天奇把外套脫了,用外套將宋志澤的傷口包住,然後扶著宋志澤說,「兄弟,我家就在不遠,你能走嗎?我扶著你先去我家,我給你包紮一下。」

宋志澤忍著,撐起身子,受傷的左腿彎著,手搭在陳天奇的身上。

陳天奇扶著宋志澤走了十幾分鐘,他說,「再堅持一下,你看前面的村子,我家就在村口。」

村子?房子?

宋志澤馬上說,「不行,我不去那裡。我走不動了。你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山洞,你帶我去洞里。我....我躺那就好了。」

.

離這不遠處有一個山洞。

陳天奇扶著宋志澤進入山洞,而後他讓宋志澤先躺下。

宋志澤說,「能不能帶點吃的給我,我很久沒吃東西了。」

「好。」

「兄弟。」宋志澤伸出手抓著陳天奇,「就你一個人,不要告訴別人我在這裡,行不行,求你了。」

陳天奇心中感覺疑惑,但他還是照做了。

這件事說到底他還是有責任的,陳天奇最好這人的傷沒事,趕快好起來。

.

陳天奇到了村裡,去買了一些草藥,然後在小賣部買了些水和麵包。

他回到山洞,給宋志澤塗藥。

檢查過,雖然捕獸器的鋸齒陷進腿里,但沒有傷到骨頭,只是外傷。

這讓陳天奇寬慰了不少,他給宋志澤包紮之後,又拿出麵包和水給宋志澤吃。

宋志澤的體力慢慢恢復。

陳天奇遞上一支煙,咧嘴道,「兄弟,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我裝那捕獸器是想捕動物的,沒想到把你給傷了,我看過你的腿了,沒什麼大事,休息幾天就能走了,你看,這件事能不能就這樣結束了。」

他故作悲傷,「我只是個村民,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而且昨天家裡遇到了喪事,我爺爺剛死,我....我還要去給爺爺守靈。」

「你...你叫什麼名字?」宋志澤問。

陳天奇愣了一下,說出自己的名字。

宋志澤很了解自己的處境。

腿受了傷,暫時跑不遠,山下又全是警察。目前,他只能把希望全都寄托在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身上。賭一把。

「陳天奇,這事我不怪你,但是,我現在有個忙,希望你能幫我。」

宋志澤看著陳天奇,說,「我遇到點事,有幾個警察在找我,我一定要離開,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離開這座山,只要送我到山下,一個安全的地方就行。」

陳天奇心中一驚,心想這人竟然是個逃犯。不行,趕快報警。

他朝後退了幾步,要跑。

「你看這是什麼。」宋志澤將身上的單肩挎包打開,挎包里有30根金條。

宋志澤丟了一根過去,「黃金,你檢查一下。」

金子。亮閃閃的。

陳天奇將金條撿起,沉甸甸的。

宋志澤說,「我這包里有30根金條,價值150萬,只要你能送我下山,這金條全是你的。」

宋志澤開出了價碼,這黃金必須要全部給,必須賭上金錢的誘惑力。

陳天奇抓著那根金條,涼涼的,但是他心動了。

150萬,他只是個村民,他全部的積蓄才幾萬塊。

而現在,只要他幫這人逃離,就能賺到150萬,他的下半輩子就無憂了。

但不行,這是犯罪。

宋志澤繼續說,「天奇兄弟,你放心,如果我被警察抓了,我絕對不會出賣你,我就說,是我威脅你的,你是被我脅迫,而被逼著幫我逃離的。」

他又從挎包里抓出一根金條,一根250克,就是五萬。

他將第二根金條丟給了陳天奇,「這兩根金條你先收好,就當是定金,哪怕我被抓了,你也沒事,你還能白白得到兩根金條,若是我平安,這剩下的28根金條全部給你,兄弟!我只想逃命。你一定要幫幫我。」

那根金條就在地上,在陳天奇的身邊。

已經天亮了,太陽升起,陽光照射入山洞,照在黃金上,充滿了魔力。

陳天奇的心砰砰跳著,十萬、二十萬、一百五十萬。

腦中都是那些數字,鈔票、都是可以想到的,命運會被改變, 富貴從此而來...

一分鐘後,陳天奇抓起了地上的金條,回過頭,「是你威脅我的。」

宋志澤快速點頭,面露笑臉,「對,是我逼你的,你不答應我就要你死,你是沒辦法了,為了求生才幫我的。」

主意已經打定。

陳天奇將兩根金條塞進了口袋裡,說,「你不要離開這個山洞,今晚我會想辦法送你走。」

.

離開山洞,陳天奇先下了一趟山。

山下停著幾輛警車,正在對過往的車輛臨檢。其實是因為過幾天,會有一場自行車比賽要在山上舉行。

警察來這裡只是進行一般的安保演練,根本就不是抓宋志澤的。

但陳天奇不這麼想,他以為宋志澤是什麼逃犯,警察設了路障要捉拿他。

陳天奇低著頭走過去,警察也沒有叫住他,離開山下後,陳天奇在附近的道路轉了一圈。

一直在思索著如何送宋志澤下山,如何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這時電話打來了,是親戚打給他的,叫他買一些東西,今晚的喪宴要準備用的東西。

突然,一個念頭從陳天奇的腦中閃過。

.

中午陳天奇又返回山上,在家吃了口飯。然後想著這個計劃。

晚上六點,一百多個親戚、朋友、陳孤山過去的同事到祠堂為他悼念。

陳孤山曾是鋼鐵廠的廠長,做事負責、人緣很好。來的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個信封,裝了點錢。

原本是用紅包裝的錢,給陳孤山賀壽的,隨著喜事變喪事,大家把紅包全換成信封了,變成哀悼慰問金。

錢是一樣的,只是人不在了。

大家一一走進祠堂,給陳孤山鞠躬。

出來後都說,哎,怎麼這麼突然就走了。太遺憾了。

過了一會兒,廚子煮好了飯菜,端上桌,大魚大肉,大家留下來吃了頓飯,喝了點酒。

到晚上八點,吃飽喝足,拿著禮包回去。

禮包倒是沒換,都是鴨蛋、線面,平平安安。

走的時候,陳孤山的家屬在門外一一提醒說,「明天早上九點,老爺子(陳孤山)會送到殯儀館舉行最後的遺體告別儀式,如果有時間,就來送送。」

「好,一定。」

.

晚上十點,陳天奇去了山洞,看見宋志澤。

「腳傷怎麼樣了?」

「勉強能走。」宋志澤說。

「你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整座山上全是人在找你,你只有按我說的做,才能下山。」

「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躲進棺材裡。」

「什麼?」宋志澤瞪大了眼睛。

陳天奇說,現在外面都是警察,每輛車都要臨檢,你根本下不山。

現在這個村子裡只有一個地方最安全,就是祠堂,我爺爺陳孤山的棺材裡。

你躲在棺材裡,等到了明天清晨4點,殯儀館的車會來運走棺材,到時候我會想一個辦法,獨自開那輛車。

「這樣用車就能把你送下車。」陳天奇說出了他苦想半日的計劃。

雖然說這麼做是有點大膽,而且有點「大逆不道」,但陳天奇心想,爺爺是疼我的,他一定不會怪我的。

哎。爺爺,你怎麼就這麼突然死了。想到這裡,陳天奇心中又有一絲憂愁。

宋志澤咬咬牙,行吧!只要能離開,躺棺材就躺棺材吧。

.

於是二人開始行動。

晚上十一半點,陳天奇帶著宋志澤摸黑從小路去了祠堂,宋志澤的腿有傷,每走一步都很疼,但眼下這點疼算不了什麼。

走了有二十分鐘,到了祠堂。

陳天奇先進去,對著裡面一個守靈的親戚說,「你去吃口飯,抽支煙,休息一下吧,這一小時我來守。」

親戚離去,陳天奇來到祠堂的後方,爬上牆,將宋志澤給拉了進來。

二人走進祠堂內部,布置得體面。

冰棺里躺著陳孤山,同時一口木棺材已經擺在旁邊了。

木棺材早在去年就準備了,80多歲的老人,早就為自己安排身後事了,定了一口好棺材。

陳天奇給爺爺鞠了三個躬,「爺爺,冷不冷啊,你要好好地走完這最後一程,陳天奇不孝,借你的棺材用一下,你可別怪我。」

眼中有一滴淚,爺爺過去很疼陳天奇,說陳天奇將來一定能大富大貴,一定會有出息。

可如今,30幾歲,老婆沒娶到,錢也沒有,多狼狽。

現在是他人生的轉折,這件事必須這樣做。

陳天奇打開棺材,裡頭還散發著木香。

宋志澤躺了進去,陳天奇說,「記住,就呆在裡面,一點動靜都不能有。」

宋志澤點點頭,陳天奇合上棺材,留了一條縫,讓宋志澤可以呼吸。

接著他就坐在房間里,抽著煙,燒紙錢,守靈。

過了一會兒,親戚休息完回來說要接班。

陳天奇說,「你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守著就行。」

他肯定要留在這裡,一步都不能離開這兩口棺材,等著殯儀館的車來。

親戚也累了,就回去了。

.

夜,山中的夜,祠堂中寂靜得只能聽到風吹過樹的聲響。

寂靜中,陳天奇回憶,回憶與爺爺陳孤山的過往,陳孤山是個好人,大好人,他原先是一個鋼鐵廠的廠長,清廉,肯干,名聲很好。

哪怕是退休後,那些鋼鐵廠的新領導,他原先的同事也會來看他。

退休之後陳孤山住在老房子里,大女兒照顧他。

他與爺爺是同住在一個村子裡,可有多久沒去陳孤山家裡吃飯了。

一個月吃一次飯,每次都是匆匆去,陳孤山親自下廚,準備一桌好菜,都是陳天奇愛吃的回鍋肉、紅燒魚

陳孤山喊他多吃點,可他每次扒了兩口就去看電視了,太無聊了,不知道要和陳孤山聊什麼,算準了一個小時,就離開。

可如今那爺爺做的飯菜,再也吃不到了。

與此同時,宋志澤躺在棺材裡,悶悶地,他的頭痛、腳痛,閉上眼,不能發出動靜,黑暗中他的腦中也出現了回憶。

為了得到建築院總工程師的位置,他接受了趙公子的合作。

一步步走上人生巔峰,但隨著吉山大橋的倒塌,也將自己的人生毀滅。

我還有出路嗎?我要逃到哪裡?

此時有一個念頭忽然在宋志澤的腦中冒了出來,要不,我去和警方合作,轉做污點證人?

吉山大橋,是K城投建的地標性建築,投資20個億。

而在這一工程上,不光是趙公子,背後還有很多人參與,很多人撈好處,那些人的名字宋志澤都知道。

要是,我把這些人給供出來,會不會有一線生機?能不能少判幾年?會是多少年呢?

宋志澤心中暗暗想著。

.

到了凌晨兩點,傳來一陣拐杖聲。

陳天奇抬起頭,見到80歲的老人張野軍拄著拐杖走了進來。

張野軍與陳孤山當年同在一個鋼鐵廠,是同事、也是好友。

陳天奇連忙起身去扶張野軍,張野軍身體不好,還得了癌症,晚期,活不了幾個月。

「張爺,你怎麼這麼晚來了。」

張野軍聲音沙啞地說,「我來看看孤山,怎麼...哎,怎麼就這麼走了,還走在我之前,哎...」他唉聲嘆氣。

陳天奇扶著張野軍進入內房,張野軍看著冰棺里陳孤山的遺體,死在水中,屍體泡過水,皺得難看。

張野軍對陳天奇說,「我想一個人留在這裡,和孤山說幾句話。」

陳天奇搬了張椅子過來,扶著張野軍坐下,高聲對著冰棺喊,「爺爺,你朋友張野軍來看你了,他要和你說話,說的什麼你要記得啊。」

這話表面上是對死者喊魂,但實際上是對著另一口棺材裡的宋志澤說的。

陳天奇提醒宋志澤,現在屋子裡有人,千萬別動。

宋志澤屏住氣,一動不動地躺著,看著從棺材縫裡照進來的一絲燈光,燈光中飄著灰塵。

而後陳天奇就出去了,在院子里走走,活動活動。

張野軍坐在內房,手放在拐杖,對著冰棺里陳孤山的屍體說話。

而此時在另一口棺材裡的宋志澤卻聽到了一段異常詭異的說話內容。

約莫二十分鐘後,張野軍拄著拐杖離開祠堂。

在外頭碰到陳天奇,陳天奇客套地說,「張爺,我送你回去吧?」

張野軍說,別送了,你守靈吧,我還能走。

「那您慢點,對了,張爺,你年紀大了,明天的遺體告別你就別來了。」

「我要來。我要去送孤山最後一段路。」張野軍說完,拄著拐杖離開。

.

之後陳天奇繼續守靈,一直到凌晨四點,

殯儀館的車開來,從車上走下來兩個壯壯的工作人員。

進入祠堂,他們熟練地用麻繩捆住冰棺,而後用一根長棍穿過,一個在前,一個在後,抬起冰棺,搬上車。

而後又進來搬那口木棺材。

這兩口棺材都會被送到殯儀館,而後由入殮師為陳孤山化妝。

化了妝後,再把他從冰棺里放到木棺材裡。

最後再將木棺材送到遺體告別式,等早上九點,遺體告別之後,下葬。

這兩個工作人員在抬木棺材的時候,都說了句,「好沉啊。」

陳天奇趕快過來幫忙,說,「老人家訂的木頭重,沉一點他將來睡在地下能安心。」

棺材裡躺著宋志澤,一動不敢動,一聲不敢喘。

陳天奇幫著兩個工作人員將棺材裝上車。

從口袋裡拿出兩包好煙給二人,說,「二位,我有個請求。」

陳天奇說,我希望能自己開著這輛車送去殯儀館,這是我們村的喪事習俗。

我想陪著我爺爺走最後一程,一路上我還要喊一些「引路」的話,希望二位能幫個忙。

兩個工作人員聽後說,「這不合規矩啊。」

陳天奇從口袋裡拿出一疊錢,一千塊,塞給二人,說,「這錢拿去喝茶,就這一段路,一定要家人陪死者一同走,不能有外人,拜託了。」

兩個工作人員互相看了一眼,抓著手中的一千元。

同意了,說,「既然是你們村的規矩,那就聽你的,你開車慢一點。」

「放心,我慢慢開,一小時後殯儀館門口見。」

兩個工作人員打電話給計程車台,叫了一輛計程車,而後坐車下山離去。

.

陳天奇坐上了殯儀館的車,小心開著。

到了山下,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直在組織說辭,要是警察臨檢的時候該怎麼說。

可經過山下,並沒有警察。

陳天奇舒了口氣,他踩下油門,將車開到了國道上,一個無人之地。

他走下車,打開後車廂,將棺材打開,「安全了。」

宋志澤坐起來,大口的呼著氣,實在是憋太久了。

「錢呢?」

宋志澤把挎包遞給陳天奇,「天奇兄弟,真的是太謝謝你了。金條都在這裡,你點一下。」

陳天奇接過挎包,打開數了一下,28根金條,到手了。他說,「那接下來,咱們就各走各的了。」

宋志澤說,「你放心,我肯定會當從沒見過你。」

能逃出來,哪怕是暫時的,但也夠了,宋志澤對陳天奇是充滿感謝的。

宋志澤準備走,突然想起什麼,對陳天奇說,「兄弟,你救我的恩我記得,有件事我剛剛在棺材裡聽到了,一定要告訴你。」

「什麼事?」陳天奇問。

「你的爺爺是被人殺死的。」

「殺死的?怎麼可能?」陳天奇一愣。

「是啊,剛才有個人進屋,對著棺材說話,那人聲音聽起來很老,很沙啞,他對著棺材一直笑,一直說,陳孤山,你也有今天啊,你不是人生圓滿嗎?我就偏偏不讓你圓滿,陳孤山,是我推你下河的,放心,我幾個月後也會來陪你。」

這段話是張野軍說的,他對著冰棺里陳孤山的遺體「泄憤」,萬萬沒想到那時屋裡的另一口棺材裡還躺著個人。

宋志澤說完之後,拖著腿,一瘸一拐地走了。

.

陳天奇站在原地,被空曠的國道上凜冽的大風吹著臉。

他回到車裡,繼續開車,看著前面的路,聽著後頭棺材微微震動發出的聲音。

冰棺里躺著他的爺爺,剛死不久,面部腫脹。

爺爺,他回想著與爺爺的過去。不知不覺,到了殯儀館門口。

那兩個工作人員已經在等著了,問說,「怎麼樣,送了這最後一段路,沒有遺憾了吧?」

遺憾,陳天奇滿腦子想著都是宋志澤在臨走時和他說的話,「你的爺爺,是被人殺死的。」

爺爺這樣死去,怎能不遺憾。

宋志澤肯定是不會騙我,他在棺材裡一定是聽到了張野軍的話。

我爺爺是被張野軍推下河的,他為什麼要推我爺爺下河?

.

工作人員將車開進了殯儀館,將冰棺抬下車,交給入殮師。

接著又把木棺材抬下車,一人說,怎麼感覺棺材輕了點?

「趕緊幹活吧,做完就能回家休息了。」另一人說。

二人也沒再起疑,繼續做事。

而陳天奇站在外頭的鐵門前,看著不遠處靜悄悄的殯儀館大樓,樓中幾扇窗前亮起的燈。

他點了一支煙,風繼續刮著他的臉。

陳天奇還在想,怎麼辦?我該不該報警?

不能報,警察問起來,我要怎麼說,難道說是棺材裡有人?不對,我可以說是我偷聽的。

這件事真的太奇怪了,要是張野軍不認呢?或者只是一個80歲老人的胡話呢?

哎,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

早上九點,殯儀館的遺體告別室內,來了有一百多人。

陳孤山是個大好人,每個人都是誇大拇指的。

奏樂、哭聲、嘆息,主持人念著臨時準備的詞稿,「請大家三鞠躬,祝福陳孤山老人一路走好。」

張野軍站在左側的人群中,微微低頭,嘴裡抿著笑。

就在告別將要結束,陳孤山的遺體準備送入火葬場的時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吼一聲,「不能送進去,我爺爺是被人謀殺的。」

說這話的人正是陳天奇。

他從進入遺體告別室後就一直盯著張野軍看,看他的表情,看他嘴角微微抿著地笑。

爺爺對陳天奇很好,決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就死去。

陳天奇將手舉起,指著張野軍,大叫,「張野軍,就是你把我爺爺推到河裡的,對不對!」

現場一陣嘩然。

幾個親戚拉著陳天奇,「你怎麼了啊,話不能亂說。」

「我沒亂說,就是張野軍把我爺爺推到河裡,看著我爺爺死的。」

「你怎麼知道的?」

「我...我。」陳天奇想了一會,突然說,「我做夢夢到的,我剛剛做夢夢到的,我爺爺託夢給我,說他死得很慘,而謀殺他的兇手就是張野軍。」

親戚們都以為陳天奇是不是瘋了。

可陳天奇推開親戚,衝到張野軍面前,指著這個80歲癌症晚期的老人說,「張野軍,人在做天在看,你敢說我爺爺的死和你沒關係嗎?!他現在就躺在棺材裡,他死得太冤了。」

在場的人都以為張野軍會開口大罵,會說這個陳天奇是不是有病。

可沒想到,張野軍愣了一會,突然像是瘋了一樣哈哈大笑,「是!陳孤山就是我殺的!是我推他下河的!我忍了他幾十年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幾個警察也來到了殯儀館。

關於這個案子,發生太快了,陳孤山是死於失足落河。

但是一個警察發現在河邊有兩組腳印,還有兩個圓圓的類似拐杖的印記。

一個拐杖是陳孤山的,另一個是來自別人的。

在案發時,是凌晨四點,下了一點雨,雨下了一個小時就停,所以留下的拐杖、鞋印特別清晰。

同時一塊木頭上找到一些血跡,血不屬於陳孤山。

而在案發後現場封鎖,換句話說,在案發時,現場應該是有兩個人。

警察走訪村民得到了一個信息,有人看到早晨四點的時候,張野軍從河邊往家裡走,他也有晨練的習慣。

偷偷問了張野軍的兒子,兒子說父親是在天亮前回家的,回到家褲子衣服就被兒子洗了,兒子發現褲子、鞋子上都是泥。

比對過張野軍的鞋印,證實張野軍是到過案發現場的。

聽說張野軍現在在殯儀館,警察就趕了過來。

而後他被帶到警局問話,警察的聲音很柔和,問得比較委婉,畢竟這是一個80歲的老人,還得了絕症,不能刺激。

張野軍絲毫不反抗、狡辯,緩緩開口,「是啊,就是我把陳孤山推下河的。」

警察感覺不可思議,這二人是好朋友、幾十年的同事,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原來,只是一念之間的決定,二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而這一念之間,卻是來自一種很莫名、很不可理解、又令人震驚的「嫉妒」。

.

年輕時,二人同在鋼鐵廠當工人,是好友。

中年時,面臨「廠長一職」的晉陞機會,陳孤山升上去了,張野軍落選。

從那時候開始,張野軍就覺得自己在鋼鐵廠里做什麼事都不順,工資不多加,高級工程師的職稱評不上。

他感覺是陳孤山借著廠長職權故意「耍」他,其實並沒有,工資該多少給多少,高級工程師是要考試的,張野軍能力不夠。

後來他退休了,和陳孤山住在一個村子裡。

退休後經常有鋼鐵廠的現領導、老同事來慰問陳孤山這個老廠長,相反的自己門可羅雀,沒人搭理。

為什麼,為什麼他什麼都比我好。

那些念頭在張野軍的心中一直深根,每次看到笑笑的陳孤山,他總感覺內心很氣。

最近,他被檢查出了癌症,知道命不久矣。

而陳孤山呢,88歲,身體還那麼硬朗,他到底能活多少歲。

案發的那天夜裡。

他一覺醒來,胡亂穿了身衣服,拄著拐杖去晨練。

他來到河邊,看著夜色中滔滔的河水,老去的自己,一口血咳了出來,濺在木橋上,滲透進木頭裡。

「野軍啊,你也來晨練啦。」

他轉過頭,看著陳孤山也走到了這座橋中,陳孤山放下拐杖,左右甩手,做一些簡單的晨操。

「我們都老了,要多運動啊,野軍。」

陳孤山看著河水,呼吸著初晨風中的空氣。

「明天是我88歲的生日,下午家人給我辦了十幾桌的酒席,很多鋼鐵廠的領導、以前的部下都來看我,你要早點來啊。野軍。」

野軍、野軍。

為什麼他能這麼幸福。為什麼他能兒孫滿堂,為什麼他能活到88歲。不,還會活到100歲。

為什麼那麼多人尊敬他,記得他,而我,我竟然要死了。

不行!

你要死得比我早。

在那一刻,這個邪惡的念頭在張野軍的心中達到了極致。

他顫顫地舉起了手中的拐杖,對準陳孤山的後背,用盡全力的一頂。

.

隨著張野軍的供述,這宗匪夷所思的案件快速發生、快速破獲。

陳天奇也在警局錄口供。

警察問他是怎麼知道張野軍是兇手的?

陳天奇說是爺爺和他託夢的,警察愣住了,這報告要怎麼寫?

可轉念一想,夢境擒凶的案件現實中是有發生的,有個姐姐在得知弟弟被殺後,就清楚說出了埋屍地。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陳孤山很疼陳天奇,陳天奇有可能是去過現場、也看到了張野軍,加上在前一晚張野軍又到了靈堂,他或許聽到了張野軍無意間說的一句話,串聯在一起,有了這個奇夢。

總之,案子是破了。

晚上六點,陳天奇從警局出來。

他鬆了口氣,很開心,他為爺爺報仇了,爺爺終於可以瞑目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在警局門口停了很多車,見陳天奇走出來,一堆記者沖了上來,「你就是陳天奇吧?」

.

這些都是K城各個新聞頻道的記者,攝像機、話筒全都對準了陳天奇。

就在陳天奇進入警局的幾個小時,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登上了全城BBS的熱搜。

這事有點巧。

回到剛剛在殯儀館的時候,當時在殯儀館外有一個電視台的新手記者和攝像在拍視頻,拍的內容是枯燥的紀錄片——如何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

本來是拍一些人離別時的感傷、以及對於生命的思考。

突然看到幾輛警車開到殯儀館,警察又從一個遺體告別式內帶走了一名80歲的老人。

這是什麼情況?

新手記者馬上進入遺體告別式,詢問陳孤山的親戚。

一個親戚就把當時的事情說了。

新手記者一聽,這新聞太酷了,耄耋老人離奇死亡,孫子憑夢境在殯儀館擒凶。

新手記者快速把視頻資料整理,新聞發出,88歲老人被80歲老人殺害,殯儀館託夢追兇,抓住了全K城網友的眼球。

太離奇了,還是真事。

其他電視台的負責人一看,馬上對下屬說,「快去,給我找到那個孫子。」

於是就有了眾媒體圍堵警局門口訪問陳天奇的一幕。

陳天奇足足被採訪了一個小時,才回到家。

.

坐在房間里,陳天奇打開電視,幾個台的深夜新聞都在播放陳天奇的採訪。

不久之後,手機響了,一家八卦雜誌打聽到陳天奇的電話。

八卦雜誌的主編在電話里說,「我們想約你做一個專訪,怎麼樣,有空嗎?」

「這個,我很忙的。」

「一萬塊,就談一個小時。」

「一萬塊?」

「不夠嗎?那就兩萬吧。」主編說。

陳天奇還是沒答應,他說明天再說,掛了電話。

心砰砰跳著,陳天奇心中想,我現在竟然成了名人了,接受一個採訪就能賺2萬。

不,我應該能賺更多。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未來,隨著事件的發酵,他會登上一個又一個訪談。

順著這個熱度,那我豈不是可以打造我的個人IP?賣山裡的水果、土雞土鴨,肯定有人來找他合作,說不定還有枕頭廠家來請他代言,好夢好枕。

陳泰越想越興奮,不由得感謝陳孤山,爺爺,你在天有靈,我要有出息了。

而就在此時,電視台又播報了一條新聞。

吉山大橋倒塌已經過去了十天了,經過初步勘察,認定吉山大橋的工程存在嚴重的質量問題。

總工程師宋志澤目前下落不明。

電視里登出了宋志澤的照片。

看到那張照片,陳天奇認出了——原來自己幫著逃下山的人竟然是建築所的總負責人。

難怪他這麼有錢,隨隨便便就拿出30根金條,這工程他定是撈了大把油水,畏罪潛逃。

畏罪潛逃...金條。

陳天奇想到了自己手裡還有30根金條,那東西不在家裡。

早上由於要去殯儀館,要處理陳孤山的後事,帶著那個挎包實在不方便,他把挎包放在了附近一家超市的一個儲物櫃里。

30根金條,150萬,這個原先他貪得的不義之財,現在的陳天奇不想要了。

他覺得自己很快就能成為名人,現在都有人2萬塊請他做專訪,隨隨便便一個月就應該能賺個幾十萬。

還要那金條幹嘛?這筆錢此刻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燙手的山芋。

留著,不敢花。

要是警察抓到了宋志澤,幾輪拷問一下,問宋志澤是怎麼離開那座山?怎麼逃跑的,那宋志澤就會把他給供出來。

到時候,自己就全完了。

陳天奇坐在房裡,抽著煙,焦慮的思考著。

.

一直坐到凌晨兩點,他離開房間,再次下山,他去了超市,從儲物櫃里取出那個沉甸甸的挎包。

而後乘坐計程車去了國道公路。

他站在公路上,看著這荒涼的地方——這就是昨天凌晨四點半,他與宋志澤分別的國道公路。

陳天奇決定要去找宋志澤,把這錢給還了。

他腦中又想著另一件事,要不,乾脆把宋志澤給抓了,抓了之後報警。

他已經想好了說辭,他可以說之前是宋志澤威脅他,讓他幫著逃跑的,他當時不知道宋志澤是誰。

而事後看到新聞,才知道這人是吉山大橋倒塌案的罪魁禍首。

於是良心發現,就再次找到宋志澤,並且抓住了宋志澤交給警察。

如果這樣...那我大概率就會沒事,就算有事,那外界對於我的評論也會是正面的。

我會隨著兩宗轟動全城的案件而變得非常有名...

但,我到底會不會有事?他依然沒有把握。

陳天奇心中還是亂亂的想著,此時一個念頭在說,別想了,無論如何,你要先找到宋志澤。

對,陳天奇打定主意,只有先找到宋志澤,把這錢先還上了,再做計劃。

宋志澤會在哪呢?陳天奇看著眼前夜色中的國道公路。

宋志澤把全部的錢都給了我,他現在身無分文,旅館,不可能。偷渡跑路,更不可能。

宋志澤的腿上有傷,他走不遠,他不可能使用交通工具,他那張臉現在全K城都認識。

人,如果身無分文,如果只能徒步行走,離開國道公路後,他究竟能藏在哪裡呢?

大風吹著陳天奇的臉,這讓他更加清醒,他的視線停留在不遠處的一座山上,羅雲山。

若是一個人要藏,山是本能的首選地。

陳天奇朝著羅雲山走去....

.

與此同時,十公里外的一家高檔私人會所內。

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從樓梯下樓,走到地下酒窖,敲了敲門。

「進來。」

西裝男推門進入,酒窖里坐著一個心事重重的男人,一直在抽雪茄。

西裝男低頭說,「趙公子,剛才宋志澤打電話來了,問說到底什麼時候能讓他離開?」

抽雪茄的男人正是趙公子,他並沒有被警方盯上。

雖然說吉山大橋的幾家建築商是趙公子點名安排的,但他和那幾家建築公司沒有實際關聯。

建築公司的好處都是打到宋志澤的海外賬戶上的,這錢宋志澤再通過另一個海外賬戶轉給趙公子,也是用另一個人的名字。

趙公子做事一直很小心。

換句話說,知道吉山大橋與他有關的人,只有宋志澤。

吉山大橋突然倒塌,原本這件事他是安排讓宋志澤背鍋的,讓宋志澤逃到海外。

但就在要安排船的時候,新聞不斷發酵,各界討伐聲紛紛。

趙公子意識到這事必須要有個直接的了斷。宋志澤若是逃了,將來被抓,還是一個隱患。

所有的鍋必須由宋志澤一個人扛下,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思考了這些日,趙公子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問西裝男,「宋志澤現在在哪?」

「他說自己在羅雲山,躲在一個廟裡,要我去接他。」

宋志澤和趙公子之間,一直是通過西裝男,秘密的電話聯繫的。

趙公子聽完,抽了口雪茄,星火從煙葉中冒出。

他吐出煙,說,「行,那你現在就安排人去接他,這件事做成宋志澤畏罪自殺,一定要做得乾乾淨淨。」

「明白了。」西裝男點頭離去。

.

作者註:

由於本案篇幅過長。剩餘約1.5萬字。

請按照以下簡單的操作,繼續觀看剩餘故事。全文免費。

1,關注本作者(文字怪人),謝謝~

2,點開作者頭條主頁,會看到一行字...(文章、視頻、微頭條)

按住這行字,稍微「左」滑動一下,會出現——小說

點開小說,就可以看到《三人一鬼,炸翻43宗逆天奇案》。

3,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從 第254章《亡命之徒》7,繼續閱讀。

從 第254章《亡命之徒》7,繼續閱讀。

從 第254章《亡命之徒》7,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