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感受那一份母愛

周一早上剛吃完飯,我正在廚房洗涮,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我開門一看,來人是住在西王新村的表嫂子,她給我們送來了新鮮的大蒜,還有剛剜的一兜苦菜子。我連忙給她沏了一杯熱茶,她忙說:「俺不渴,一會就走,家裡還發著面準備蒸饅頭呢。」說話間,她給我講了一個真實的故事,令我觸動很大。

表嫂所住的7號樓北面有幾棵高大的泡桐樹,不知何時飛來了一隻大斑鳩,在上面築了巢,一個半月前孵了兩隻小斑鳩。她和表哥每天清晨都能聽到斑鳩們咕咕的叫聲,和家裡養的鴿子很像。有時站在窗前,都能看到大斑鳩給小斑鳩餵食。嫂子家4歲的小孫子平時跟著他父母在鄒平城裡住,每周末來新村住兩天,周一早上再隨大人回城裡上學。有一天,小孫子發現了樹上的斑鳩,非要抓一隻小的來玩,表哥千哄萬哄,就是沒給他抓。

但凡事都有個例外。上周五下午傍晚,小孫子剛被他爸爸送來,表嫂子領他去小區門口買零食。回來的時候,看到單元樓梯口樹下圍著幾個人。走近一看,原來是那兩隻剛會飛的小斑鳩從樹上被大風刮下來了,幸虧四周沒有小狗小貓,否則真是小命難逃。孩子一看,兩眼放光,回頭對嫂子說:「奶奶俺要小鳥,你快抓住它。」人群里一個大叔見狀,慌忙說:「那好哇,我給你逮家去養著。」於是,兩隻小斑鳩就被抓到了表嫂家裡,放進了陽台上擱置已久的鳥籠里。孩子高興地圍著籠子轉來轉去,如獲至寶,比買了新玩具還高興。可是小斑鳩呢,它們緊緊地擠在一起,在鳥籠里焦急不安地瑟瑟發抖。表哥下班回來,看到鳥籠,得知來龍去脈後於心不忍,想要把鳥兒放了,但小孫子死活不答應,哭鬧了許久。表哥心中暗想,但願這小鳥命大,活過周末這漫長的兩天。

夜深了,小孩子玩累了早睡了,小斑鳩還是害怕地縮在一起,對放進去的小米、水等食物彷彿視而不見。周六、周日這兩天,丟失愛子的大斑鳩一直在陽台附近飛來飛去,咕咕地叫著,聲音有些急迫和蒼涼。小斑鳩聽到外面大斑鳩的叫聲,更加躁動不安,也發出咕咕咕的叫聲。但因為有一層玻璃隔著,身為母親的大斑鳩根本聽不到。有熱心人告訴表哥,野斑鳩野性難馴,頭幾天只排泄不進食,大約三天後才會進食。嫂子悄悄地問:「這可怎麼辦,總不能讓小斑鳩餓死在籠子里吧?」表哥略一思索,對嫂子低聲說:「明天早上我們就這麼這麼辦……」

周一早上,兒子剛把小孫子接走去上學。表哥趕緊把陽台所有的窗子打開,把鳥籠上的小門子打開,和嫂子藏在卧室窗帘後面看動靜。窗外傳來了大斑鳩不遠不近的叫聲,小斑鳩們紛紛抬起頭,在籠子里轉了幾圈,終於揮動翅膀從籠子里跳了出來。在籠子頂上略一休息,又從窗口飛了出去。它們雖然飛走了,但大斑鳩還不知道。幾分鐘後,它看到窗戶打開,一下子撲了進來。進來容易,飛出去卻難了,越慌越亂,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忽然矇頭轉向地飛進了卧室里。表哥大叫一聲,「老婆子,趕緊抓住它,再放出去。」兩人拿著床單,在卧室里撲來撲去,大斑鳩受了驚嚇,更加毫無頭緒地飛來飛去。一會撞到了燈上,一會撞到了窗戶上,落下了不少羽毛。最終被表哥趕到角落裡,一下抓住了。

表哥感覺到手裡的大斑鳩就像剛參加完馬拉松的運動員,渾身濕漉漉的,體溫很熱,小小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表哥喘完一口長氣,開玩笑逗表嫂:「這大斑鳩胖胖的、肉肉的,得有一斤來重,不比集市上賣的鴿子小,要不咱殺來吃了吧?」嫂子眼裡有淚,嗔怒道:「胡說些啥,趕緊放了它,沒了娘的孩子可咋活?」兩人懷著虔誠地心來到樓下,把大斑鳩往空中用力一拋,就算是放生了。

表嫂說:「都說女人本弱、為母則剛,看來真的是萬物一理。如果我昧著良心把小斑鳩養死了或者把大斑鳩吃了,我這當了奶奶的人怕是心裡永遠不會安生。」

聽了表嫂的一番話,我心裡五味雜陳,久久不能平靜。是啊,這世間所有母親都是一樣的。也只有母愛才會這麼純真,這麼偉大吧。工作之餘,我又把這個故事講給了朋友、孩子聽。

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我們每一個人為人子女,都有自己的父母。同時,我們也都有自己的小家,養育一雙兒女。「母親」,多麼簡單的一個詞語,卻包含著太多太多的責任;「母愛」,看似普普通通、平淡無奇,卻無處不在,溫暖著我們每個人的一生。

「在父母眼裡,我們永遠都是孩子」。一天又一天,我們的小孩子也慢慢長大了,但我們的父母卻慢慢變老了,曾經高大的他們已經開始駝背,有了白髮,牙齒也不好了……

好好疼愛他們吧!就像我們小時候,父母全身心地疼愛我們一樣。

(圖片來源於網路,感謝原作者)

壹點號 糖業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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