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mirez
「你不會遲,也不會早到的,斯蒂芬妮,」他嘟噥著說。冠軍和你還沒有完呢!
健身房裡一片壓抑的寂靜,這些人連一根手指都沒有抬起來,沒有人表示絲毫反對。我一一掃視著這些人,回應的只有空洞。這幫孫子是不會幫我的,我告訴自己。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這時都開始真正恐慌。
「我來這裡是為了執法,」我說,也壓低聲音以配合Ramirez。我只是希望得到一些關於喬·莫雷利的信息,我希望你對我的意圖不要有任何誤會。我只是照章辦事,也表現得很專業,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Ramirez拉著我撞向他的胸膛。
「關於冠軍,你需要知道兩件事,」他說,首先,不要和他談論尊重,第二,冠軍一定能得到他想要的。
他像搖晃一棵李子樹一樣搖晃著我。
——你知道冠軍想要什麼嗎,現在——?冠軍希望你對他友善一點,是非常友善,寶貝。你現在要為你說的「不」道歉,還要表現出足夠虔誠和尊重,明白嗎?
他的視線滑向我的胸膛。
「冠軍面前,也要表現出你的恐懼,我現在讓你害怕了嗎?大白菜——?
任何智商超過 12 的女性都會害怕Ramirez。
他笑了笑,我手臂上豎起的汗毛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現在害怕了!」他趴在我的臉上低聲說道。我感覺到了,我打賭你已經尿在你的內褲里了,也許我應該騰出手去試試看。
我的包里有一把槍,準備好在必要時使用它,但只是作為最後的手段,僅有的十分鐘的訓練並不能讓我成為一名好的狙擊手。好吧,我心想。我不想殺任何人。我只想往後退,然後趕緊逃離這個滿屋子尿騷味的地方。我的手滑進我的皮包,直到我感覺到槍在我的手掌里,堅硬,冰涼。。
是時候拿出槍了,我告訴自己,然後用兇狠的表情瞄準Ramirez。我有膽量扣動扳機嗎?坦白說,我不知道,我很懷疑自己。希望不必走到這一步。
「放開我,」我說。我不會告訴你兩次。
「沒有人告訴冠軍該做什麼,」他怒吼著,失去了冷靜,臉也變形了。
剎那間,偽裝的面具撕開了,我瞥見了隱藏著的Ramirez—瘋狂,精神錯亂,以及難以壓制的仇恨和怒火,這一幕讓我忘記了呼吸。
斯蒂芬妮
他抓住我襯衫的領子,在我的喊叫聲中,我聽到衣服領口撕扯開的聲音。
極端情況下,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本能的身體反應。我做了美國人在我現在處境時都會做的事情,我把我的斜挎包像甩棒球棒一樣甩到Ramirez臉上。包裡面有左輪手槍、手銬,化妝盒,亂七八糟的其他東西,加起來足有五公斤重。
Ramirez踉蹌了一下,我沖向樓梯。還沒邁出五步,他就一把抓住我的頭髮,像扔布娃娃一樣把我扔了回來。我失去平衡,臉朝下摔在地上,劇烈的撞擊讓我短暫地失去了聽覺,只感到自己在大口的喘氣。
Ramirez騎在我的背上,用一隻手揉亂我的頭髮,瘋狂地拉扯它。我緊緊抓住我的包,但卻無法夠到我的手槍。
突然一聲巨響,一扇前窗破碎了,飛濺著滿地都是,更多的巨響隨之而來,有人在試圖清空健身房。男人們大喊大叫,跑著到處尋找掩護,Ramirez也是其中之一。我像螃蟹一樣在地上爬來爬去,不敢站起來。我爬到樓梯,起身,沖向樓下,或許是太過驚慌,以至於踩空了一階,身體失去平衡,順著樓梯,跌撞到街道上裂開的油氈上。我掙扎著站起來,頭暈目眩,像剛從戰壕里爬出來的戰士,歪站在灼熱和刺眼的陽光下,我的長筒襪撕裂了,膝蓋也流血了。我緊緊抓住門把手,試圖喘口氣,一隻手扣住我的手臂,我跳了起來,大叫一聲。
是莫雷利。
莫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