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箱操作(連載:《寂寞紅塵》之六十六)

車川勝回來的時候,滿臉通紅,他神情激動,很有點躊躇滿志的樣子。

一會兒,劉成功喊趙春雷進去。

趙春雷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競聘,心裡很緊張。但是他了解自己,雖然事前有點緊張,但是真到了眼前,他往往會舉重若輕。

這一次也是這樣,等他推開門站定的時候,他已經很放鬆了。

他的演說內容主要有三個方面,一是職業學校加強團的工作的重要性,有利於學習,有利於加強班級管理,有利於促進就業;二是談了下一步加強團的工作的思路,主要是建立健全校團委組織和各班級團支部,開展一系列的活動;三是談了一下自己擔任校團委的優勢,有一年的工作經驗,再有負責的電教工作可以為團的活動提供各種方便。整個演說內容,層次分明,思路清晰,而且言簡意賅。

有幾個評委都頻頻點頭,陳青和王洪昌面無表情,王校長和李純陽表情複雜。

接下來是楊文麗和孫芝蘭,看她們出來後的表情也知道沒戲。但是不管怎樣,大家像完成了一項任務似的在等待室里說笑了起來,而車川勝明顯很緊張。

陳學軍揶揄他說:「你緊張什麼啊!都參加了團的幹部培訓班了,還能不是你嗎!」這一次,車川勝出人意料地沒有反擊陳學軍。

最後結果沒出大家預料,車川勝勝出,但是僅比第二名趙春雷高出0.1分,潘筱晨第三名,分數和趙春雷差距也不大。孫芝蘭第四名,楊文麗第五名,陳學軍第六名。

這時候,車川勝才爽朗地笑出了聲音,看著大家都準備往外走,他詫異地說:「別走啊!一會兒得感謝一下評委啊!哎!陳學軍,別走啊!」

陳學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你代表吧!」

後來大家都知道了這裡面的內幕。原來,趙春雷和車川勝是並列第一名,後來陳青說了一句話,她說趙春雷的表現倒像組織部的領導,不像校團委的領導。

說完建議再給他們兩個打一下印象分,然後分出勝負。

組織部的評委說,我們還可以看一下他們的群眾評價。

但是陳青沒有採納。

王洪昌則說,我看車川勝小夥子就不錯,不用打分了就定下來吧!

現場的幾位評委一看團委主管領導和學校領導這樣堅持,也不好說什麼,收了人家的評委勞務費,就得實現人家的競選意圖才行。於是在臨時增加的打分環節,趙春雷毫無意外地被拿了下來。

呂華文為趙春雷憤憤不平,他提出了幾點疑問。

第一,計分方法有問題,沒有去掉最高分和最低分,他認為這樣可以一定程度地減輕某些領導的片面;第二,李純陽和車川勝同為教務處的人,應該迴避;第三,分數相同為什麼不考慮民主評價的結果,反而搞了個印象分,難道評委第一次打出的分數裡面不包括對選手的印象分嗎?

曾賢河看著呂華文的憤憤不平的樣子,只是笑著搖頭。

「領導,領導就得把群眾玩弄於股掌之中?」洪皓憤然道。

趙春雷起初也有點氣憤,但是後來也就淡然了,畢竟木已成舟,發牢騷也無濟於事。最關鍵的是讓某些人知道了自己的實力。

王校長過後曾經和他談過,對趙春雷的表現給了很高的評價,而且告訴趙春雷:「不瞞你說,說句不講政治的話,陳校長在這件事上已經提前跟評委們做了溝通。但是在打分的時候,我和組織部副部長楚海是給了你高分的,要不然不會出現分數相同的情況!」

趙春雷趕緊表示了感謝,王校長最後囑咐趙春雷,這件事就過去了,不要太計較,再說校團委書記只是個虛職,人事局沒有這個職位,而且車川勝現在沒有編製,幹了還不是白乾。

趙春雷隱隱約約地覺得這種事情不能這樣自我安慰。

劉成功見到趙春雷的時候很是高興,他拍著趙春雷的肩膀說:「不錯不錯,雖然沒有選上,但是把自己的能力展現了出來。我本來以為你沒經過這種面試還會緊張呢!而且你的群眾評價也很高,讓領導刮目相看了!」

這也算是一種認可吧,趙春雷只有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