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會所包房內環境舒適,氛圍溫馨,甘靈花沉沉睡去,剛剛睡著就迫不及待地進入了夢鄉。
她先是做了一個非常浪漫的夢,夢裡她回到了過去,那個青春年少的季節,他和夏榮平的戀愛之路,那份美好的感覺,其實一直存於心間,從來沒有離開過。
甘靈花的旁邊端坐著一個人,已經快三個小時了,但沒有去打擾她,這是他的工作,開始的時候心中也心生不滿,但只能在這等著,她是他的客人,公司在這方面是有制度的。
不過面前的這個女人,他並不是第一次見,她的確很美,雖已三十幾歲,但她臉上並沒留下歲月的痕迹。
他總覺得她是個不快樂的女人,幾次見面甚至是有點害羞,對自己也很禮貌,一看就知道是個有教養的女人,比她姐姐有氣質有文化。
面前的女人,似乎在不斷地做夢,好夢壞夢他就不知道了,他是為了生活,是靠手藝吃飯的,偶爾也會賺點小費,大家都不容易,在他眼裡,這些有錢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而他只要賺錢。
好在這個女人很養眼,他耐著性子,偶爾也會閉上眼睛,手托著下巴,等吧!
她雖然有所驕橫,但對他的愛是發自內心的,喜歡一個人的奧秘就是一種感覺,甜美與嫻靜,害羞的年紀憧憬著美好的愛情故事,其實她也是個浪漫的女人,只是她遇到了不該遇到的人,因為她並不是夏榮平的初戀。
從那一刻開始,喜歡上他的那刻起,她的一生註定就是這樣,不管你是否同意,如何抗拒,卻早已為她畫上了屬於她的一筆。
生活中太多事難以預料,歲月靜好,對於她來說,只不過是個美麗的傳說,故事的主人面對生活的殘酷,又能有多少辦法呢?
在夢中,她忽然哭了,哭得非常傷心,光怪陸離的夢境,總是那麼難以捉摸,一會天,一會又是地,美好的事情還沒想完,痛苦的故事就會突然襲上心頭。
就像是站在在懸崖邊上,那種無力的恐懼感,讓她有一種趕緊逃離的慾望,她必須馬上醒過來,太熬人了,也太害怕了,她試著拚命地睜開眼睛,可夢易進,卻難出,任她如何努力,就是走不出來。
明明知道自己在夢中,就是醒不過來,這樣的折磨她已經不是一次遇到,她甚至能感受到滿頭的汗水。
突然耳邊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您做噩夢了嗎?靈花姐」,一個熟悉的男人的聲音,在最關鍵的時候,解救了她。她迅速用手拍打著胸口,一種重生的感覺,讓她覺得世間的無上美好。
已經三個多小時了,她一覺就睡了這麼長時間。
包房內燈光有點暗,但色調卻很好,淡雅肅靜,非常的暖心
她突然覺得不對,怎麼是一個男子的聲音,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啊,她反應過來,迅速低頭看了下。
謝天謝地,身上衣服還是自己躺下來時候的樣子。此刻,他有點不好意思,抬頭看了一下,「是你」,她認識他,就是前幾次在一起吃過飯的年輕小伙,長得帥帥的,非常惹人喜歡。
他叫她「花姐」,她卻很受用。這個稱呼有點俗氣,也不太好聽,可這是父母自己量身定做的,也不好改,為此,她曾經埋怨過父親。
「花姐,您晚上喝酒了吧」,男子看著她說道,「你可能不太會喝酒,一覺睡了這麼長時間,我這工作還沒完成,看你睡得這麼香,也不好打擾您」,甘靈花只知道男子叫小琪,一個很女性化的名字。
「小琪,怎麼是你?」,甘靈花想說,以前都是非常漂亮的小姐姐幫自己按摩。她很不好意思,也有點接受不了,這是怎麼回事呢?
「是啊,難道花姐您不喜歡嗎,我的手藝是很過硬的呢,今天卻被你耽擱了,只做了一個客人,還沒開始」,小琪一臉無辜,又帶著幾分無奈的說道。
小琪又說到,「容姐已經走了,她臨時接了個電話,有事,關照我,待會幫你打輛車,讓你自己回去」。
甘靈花突然心生了幾分愧意,怎麼就睡著了呢,一個男人,還是這麼年輕的男子,坐在自己身邊,這傳出去可如何是好,想著這些,臉「刷」的一下就紅了。
柔和的燈光下,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她想回去,「小琪,要不這樣吧,現在也晚了,今天就不做了,不過錢照付,你看這樣行嗎?」,說話間就要起身,突然尷尬起來。
「這可不行,公司有規定的,您要現在走,也可以,但我不能收你錢,不然就違反了公司紀律」,他帶著一臉的無奈的語氣說道,說完就準備起身出去。
這下甘靈花反而不好辦了,她看出了小琪眼神中的失望,可現在已經快凌晨了,姐姐怎麼能先走呢,她心裡有點焦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小琪似乎看出了她內心的矛盾,以他的經驗來看,花姐的態度並不是很堅決,或者說她是個善良的女人,一個晚上一單沒做成,那今天就沒有提成,不是白乾了嗎?
他稍一思考,「花姐,您躺下吧,我們抓緊時間,爭取早點結束,我再叫輛車送你回去」,邊說邊拿來一條厚厚的毛巾蓋在她身上,不由分說,也像是替她做了決定似的,自顧自的工作起來。
此刻,甘靈花內心是有點不安的,但這個地方是個很正規的場所,來這消費的客人大都有身份地位,既來之則安之吧,人家耗了幾個小時,自己卻呼呼睡了一大覺。
她沒有吭聲,按照以前的樣子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慌亂,總感覺太彆扭了。
後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姐姐甘靈容刻意安排的,而她卻不知道,好心卻辦了壞事,而當時,她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讓讓妹妹開心點,帶著點惡作劇的味道,卻不曾想弄巧成拙。
後悔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跨出去的步子,怎麼能收得回來呢,即便回來了,那也是一種自我欺騙。
世間事,或早已註定,是非成敗轉頭卻是一場空,空空如也的生活,這一夜,預示著她人生的轉折,遺憾的是,卻是朝不好的方向一路而去,卻再難回頭。
這一夜,發生了什麼,甘靈花後來想起,有些悔恨,也有些感慨,如果丈夫對自己好點,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因為,那一刻,她的腦海里閃過了,丈夫和別人在一起的畫面,她的頭腦瞬間就變得混亂不堪,把倫理道德,是與非,統統丟得無影無蹤。
從那天以後,即便是回了平原,她也會經常過去,和他約會,一次偶然的機會,這件事被姐姐知道了,她很生氣,很憤怒,她覺得是自己害了妹妹,也曾勸說過。
但是甘靈花的一句話,「姐,當時你怎麼會想到這樣安排的呢,你那晚是真的有事先走,還是故意將我丟在那的呢?
你自己不也是這樣嗎?為什麼你可以,我就不行,我以前是乖乖女,那天以後就不是了」,甘靈花一口氣問了無數個為什麼,而姐姐卻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兩個人為此爭吵了多次,姐姐覺得妹妹甘靈花不應該和自己一樣,過這樣的生活,是她害了妹妹,每次都不歡而散。她能做的就是不帶她過去,也不給她買單,因為這家會所,是會員制,沒有會員卡是無法進去消費的。
江大川是怎麼知道呢?說起來也很偶然,甘靈容這招的確很厲害,後來她再去,就真的不讓進了,人家很禮貌的拒絕了她的消費,而那個小琪,對她也是一臉的無辜,他不會為了她離開這個地方,因為他要掙錢養家糊口。
甘靈花突然想起,姐姐曾經說過,這張卡是兒子江大川幫他辦的,她自己可沒這個本事,也沒那麼多錢,每個月在這都要花掉好幾萬塊。
甘靈花像是著了迷似的,居然去找了外甥江大川,事情也順理成章地辦好了。
朱鴻敏在電話中,只是說有點小情況,其他並沒多說,他得約夏榮平見個面,當面向他彙報。其實,以夏榮平的聰明,已經判斷出了結果,只是事情到底如何,他也在等待這個答案。
一個恥辱的結果,帶給他難以啟齒的痛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