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生活所迫,誰願意拋妻棄子,遠赴他鄉,或許這就是人生的無奈,為了碎銀幾兩,為了養家糊口,我們不得不背負行囊,遠赴他鄉,捨棄尊嚴,只為贏回面子,畢竟在生活面前,我們沒有尊嚴,在妻兒面前,我們需要面子,因為我們是家裡的頂樑柱。
「翠花,我準備出去打工,這幾年呆在家裡,掙不到錢,眼瞅咱們家的這個條件,房子又窄又小,放眼望去,村裡的人都修了新房子,只有我們家,還是原來的老瓦房。」我對妻子說道。
妻子翠花看了看我一眼,一邊抱著身上的孩子,一邊哄,一邊說道:「你自己決定吧,我也不能給你做決定,反正你去了以後,家裡我能做的就做,實在做不了的也就只能擺著了!」
我也知道,我一旦離開了這個家,這個家裡的許多事情就只能擺著了,畢竟有一些重活苦活,離開了我,翠花肯定是做不了的了。
不過這些年,村裡的人陸陸續續都出去打工去了,留在家裡的人都沒有掙到錢,我出去也是想掙錢,要是一直呆在家裡,那隻會讓家裡的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
那個年代,在農村,有一種觀念,叫多子多福,所以我不到三十歲,就生了四個小孩,三個女兒,一個兒子,最小的這個兒子才不到兩歲。
沒辦法,這個人活在世上,就得求生存,現在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而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男人,所以我必須得承擔起家庭的重擔。
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出去闖一闖,次日,我找到了父母,給父母說了出去打工的想法,母親問道:「二柱,你去打工以後,翠花怎麼辦?你的孩子怎麼辦?」
其實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我找母親的原因,就是希望母親能夠給我順帶一隻眼,替我照看照看孩子,好讓我在外面安心地打工。
可是母親這一問,讓我猶豫了 ,不過我還是說出了心裡話,我對母親說道:「媽,你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孩子們,這樣翠花也能做點事情!」
母親看了看我 一眼,我知道母親的難處,畢竟父母年齡也大了,我頭上還有一個哥哥,下面還有弟弟,幾兄弟都看著父母,我知道父母的難處。
本想著父母要是不答應,那就算了,我在另想辦法,可是沒想到母親最後說道:「好吧,你去吧,我和你爸抽空給你看看,你那些貧瘠的土地,以後就別種了,讓翠花種一點肥沃的土地就行了!」
我聽了以後,立馬說道:「媽,我知道了,我也是這麼想的,畢竟那些貧瘠的土地也不出糧食,與其浪費時間在那些地上,還不如選擇放棄。」
就這樣,和翠花和父母商量好以後,我就踏上了打工的旅途,說實話,剛出去的時候,其實還是特別地牽掛家裡的人,尤其是孩子,畢竟去了這麼遠的地方,不過想著給孩子們創造更好的條件,有些苦還是忍住了。
有時候為了省錢,我經常加夜班,就為多掙一點錢,每天早上吃幾個干饅頭,喝點白水,就當一頓了,每個月發工資的時候,我都會把工錢數了一遍又一遍,然後給自己留兩三百塊錢,就把錢全部寄回家裡了。
每次和翠花通電話,翠花都給我說她過得非常苦,特別是農忙時節,要請人幫忙,別人都不願意幫,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在,大家都想著不能對等換工,而且我有四個孩子,即便能換工,別人也覺得吃虧,所以都不願意幫忙。
我聽了以後,並沒有責怪村裡的人,畢竟將心比心,其實大家都一樣,於是我給翠花說道:「媳婦,你也別太累了,有些東西做不完就不做了,莊稼別做得太仔細了,粗略一點就行,免得你很累。」
翠花聽了我的話,說道:「我知道了,可是我也想著你在外面不容易,畢竟你掙錢也困難。」
說實話,在外面工地打工確實比較辛苦,不過想著一家人在一起的快樂場景,我覺得一切都值得,我有時候為了省電話費,也沒有給翠花打過多的電話,說句老實話,我和翠花這麼多年的感情,我其實挺放心翠花的。
在我眼裡,翠花就是那種溫柔善良的女人,我覺得她一定會帶好孩子們的,我出去打工 以後,因為翠花實在是忙不過來,後面第二年,我沒有回家,為了能夠掙更多的錢,過春節的時候我選擇了留在工地上。
因為沒人幫忙,所以第二年,翠花就沒有種莊稼了,她把這件事告訴了我, 一開始我覺得一點不種,好像有點不像農村人,不過想著她帶著四個孩子也不容易,所以我後面也答應了,反正種的那點莊稼也值不了幾個錢。
所以後面,就乾脆都不種了,後面翠花就一心一意地帶孩子,大概過了幾個月,母親給我打電話,對我說道:「二柱呀,有件事媽得提醒提醒你,要不你還是回家吧?」
那時候正是工地忙的時候,可是母親的這個提醒讓我的內心七上八下的,於是我就問道:「媽,你怎麼這麼說呢!」
母親抱怨地說道:「這個翠花,我感覺有點不對勁,經常把幾個孩子扔給我們,也不知道她去做什麼了,有時候很晚才回來,一天胭脂抹粉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也不知道一個人在家,還有什麼打扮的!」
我一聽,心裡覺得也很奇怪,不過想著翠花平日里的為人,我還是不大相信,可是母親既然都說了,我後面還是買了火車票回到了家裡,來了以後,我也沒有發現翠花的異常,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問了翠花。
我說道:「翠花,我聽說你每天胭脂抹粉的 ,你這是要幹嘛呀!」
翠花一聽,立馬說道:「二柱,誰說的,誰亂嚼的舌根子,是不是你媽!」
我一看翠花生氣了,連忙說道:「不是不是,我就開一個玩笑!」
其實我也是擔心好好的夫妻關係,因為一點小事而產生破裂,也沒必要,畢竟家和萬事興,我回到家裡兩個月,可是想著也沒種莊稼,不能坐吃山空呀!雖然母親的話有道理,可是我不得不去為了一家人的生計繼續努力呀!
其實我心裡也知道翠花不容易,畢竟一個人在家裡,要帶孩子,也沒有一個人幫襯,可是也沒辦法。
於是我又踏上了打工的路途,可是這一去,就是兩年多,等我回來的時候,翠花已經不在家裡了,孩子全部留給了母親,我後面才知道,原來我出去的這兩年多的時間裡,有一個到村裡賣豬的中年男人,經常來我家裡。
我一下就明白了,原來翠花和別人私奔了,我非常生氣,但是也很慶幸,慶幸的是,孩子們一個個都挺健康,慶幸的是給我留下了四個孩子。
我沒有責怪翠花,我覺得既然她心都不在這裡了,即便把她留下來,那也是留不住的,與其留不住,還不如放手,所以我並沒有去尋找翠花。
大概過了七八年,孩子們都長大了,翠花穿著時尚的貂毛上衣,塗著口紅回到了村裡,她找到了我,想要和我複合,來的時候,她給孩子們買了許多東西,說實話,內心我其實是非常不願意跟她複合的。
不過想著孩子們,想著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我後面還是妥協了,畢竟翠花是孩子們的親生母親,村裡有人瞧不起我,覺得我沒有男子氣概,其實有時候,人真的是身不由己,如果這個世界可以為所欲為,或許我會選擇果斷捨棄,可是有些事情,真的身不由己。
婚姻也罷,愛情也罷,不是我們不能選擇,而是有的東西,當你有了孩子,有了家以後,你更多的想的是家庭,而不是個人,翠花離家出走的這幾年,我也沒有找,原因很簡單,就是不想讓孩子們覺得有壓力。
我想給孩子們安全感,給孩子們幸福,就這麼簡單。
慶幸的是,幾個孩子都非常優秀,都考上了大學,這也是我比較感到安慰的地方,我雖然經歷了感情的風波,可是有了幾個聽話的孩子,我還是覺得特別的幸福!
小說到這裡就結束了!
最後用一段話和大家一起共勉。
人為善,福雖未至,禍已遠離;人為惡,禍雖未至,福已遠離。
只要一心向善,總會有福報,正所謂種如是因,收如是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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