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是一個浪漫的地方,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計劃里出現了這個地方,我這個人比較奇怪,不喜歡走馬觀花的旅遊,而是喜歡靜靜的去欣賞當地所有的人文景觀。
在我去過的很多地方里,從來沒想過哪裡會是我的終點,直到我去了雲南,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在面對大五歲女人的挽留,我動搖了。
我叫王濤,32歲,是一名程序員,但我是個另類的程序員,不喜歡穿格子襯衫,不掉頭髮,甚至我很少加班,之所以這樣,是因為老闆是我的親哥哥。
有好處就有壞處,好處自然不用再多說什麼,壞處就是別人會拿我和我哥做比較,這就讓我很不喜歡,不但如此,明明我也很努力,還是有人會說,我有一個好哥哥。
這樣的話聽多了,我有了一定的抵抗力,與其痛苦的煎熬,不如欣然接受, 然後好好地享受人生。
至於說,為什麼我不離開哥哥的公司,然後為了證明自己,去外面吃苦受罪,我想這樣的情節出現在電視劇里的時候比較多。
在一次休假後,我選擇了去雲南,除了這裡有麗江被稱為艷遇之都外,還有蒼山洱海這樣秀麗的地方。
到了這裡後,我如以往一樣,找了個距離城市邊緣的地方,在這裡租了一個帶院子的二層小樓,雖然看上去破舊不堪,但我能感覺到,這裡曾經輝煌過。
租給我房子的是一個當地女人,叫秀芬,一個極其老氣的名字,她其實只有37歲,而且還長著一張娃娃臉,看上去也就三十齣頭的樣子。
秀芬得知我只是來遊玩後很是好奇,她說出最有意思的一句話就是,「你出來這麼久,難道不用上班么?」
這句話算是問到了我的心口,我不知道該這麼去跟她解釋,只好跟她說這是一種新型的旅遊方式。
聽到我這麼說後,她笑著說道;「你們城裡人真閑。」
開始我並不明白她這句話的含義,以為她只是和我那些同事一樣,羨慕地說幾句酸話而已,幾天後我才明白,她說這話一點都沒有酸,因為我和她比實在是太幸福了。
我住的小院子里,有一個很老舊的太師椅,深紅色的包漿,讓我分辨不出這是什麼材料,更分辨不出這個椅子有多少年了。
一天下午,在我躺在椅子上,悠閑地刷著手機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出現在我眼前,臉上髒兮兮的,但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透漏著機靈,不等我開口,她用稚嫩的聲音大聲的說道;「你就是媽媽說的城裡的閑人么?」
聽到小女孩的話,我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之前秀芬的話,也明白了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是她的孩子,於是笑著說道;「是啊,我就是那個閑人。」
她好奇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疑問,繼續問道;「那你一定很可憐吧。」
就在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時候,她媽媽走了過來,一臉尷尬地說道;「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介意啊。」
我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不會,這是你姑娘啊,還挺可愛的。」
「嗯,二妮叫叔叔。」
「叔叔。」
「唉~」答應的同時,我拿起一旁的蘋果遞了過去,小女孩帶著期盼的眼神看向秀芬,看到秀芬點頭後,她才笑著從我手中把蘋果接了過去。
看到她這麼懂事,我笑著問道;「你幾歲了。」
「七歲。」
逗了她幾句後,她就被秀芬帶了回去,看著二妮遠去的背影,我有些感嘆,心中對孩子有了一絲期盼,想起我要是沒和初戀分手,現在的孩子應該也不小了吧。
之後的幾天,我總能看到二妮,再帶她去了幾次小商店後,她和我熟絡了起來,叔叔叫得很是親昵。
在一天晚上,就在我翻看著外賣軟體犯愁吃什麼的時候,二妮小心翼翼地拎過來一個,比她矮不了多少的食盒,看著她可愛的樣子,我也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在二妮的嘴裡,我得知是她媽媽讓她來的,就在我好奇秀芬為什麼會給我送飯的時候,秀芬從外面走了進來。
不等我問,她就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幾天你給二妮花了不少錢,這都是我親手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看著一道道菜被端出來,我數了一下,一共六個菜,看著二妮眼饞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平時吃不到的,於是我抱起她,夾起了一塊肉放在了她嘴邊,早已和我混熟的二妮,這回也不管她媽媽是否點頭,張開嘴大口的吃了起來,看到和我二妮的樣子,秀芬也笑了起來。
之後在我的邀請下,秀芬拘謹地坐了下來,全程她都沒有吃幾口,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我和二妮玩耍。
在我吃到一半的時候,她好像想起了什麼事,放下碗筷快步地離開了飯桌,不一會拿了一瓶酒走了回來。
我雖然有點酒量,但一直不喜歡喝酒,而且我特別不理解,酒真的那麼好喝么?
但她拿來的那罈子酒,打開後在我聞到酒香後,酒勾起了我的慾望,品嘗過後,感覺這不是酒,這是瓊漿玉液啊。
我驚訝地問到;「這是什麼酒啊?」
她好像對我的話很好奇,小聲地說道;「怎麼了?不好喝么?」
「不是,是太好喝了。」
「你喜歡就好,這是我自己釀的酒。」
這天晚上我喝了很多,一直把整罈子酒喝完才意猶未盡的罷休,這期間,我和她說了很多話,更是在聊到二妮的爸爸的時候,她留下了眼淚。
原來,二妮她爸,在二妮出生不久後,為了賺快錢,和同村的一個朋友,南下去淘金,說那裡賺錢快,只要干幾年就可以回來享清福了,可是一年後,等來的卻是他意外離世的消息。
之後她就一個人帶著二妮生活,婆家嫌棄二妮是個女孩,早就和她斷了來往,這些年除了她娘家偶爾會幫襯一把外,剩餘的全靠她自己,好在她老公之前給她留了兩個房子,也算能借一點力。
至於她不再婚的原因,是她怕在嫁的人對二妮不好,還有就是不想她倆成為對方的拖油瓶,她不想再麻煩任何人,於是就斷了這個想法,因為在他們這裡,死了老公的女人,都會被當做不詳的人。
得知她的故事後,我內心有著非常大的感觸,想著她這麼好的一個人,要長相有長相,而且還知書達理,和城裡二婚相親還要天價彩禮的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我倆聊天的時候,玩累的二妮在我床上睡了過去,就在我心中生出想要幫她娘倆的時候,頭昏昏沉沉起來,不一會我就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來,看著已經收拾好屋子,我知道這是她乾的,也想起了昨天和她的聊天。
如果我在走的時候,給她扔下點錢,算是對她的幫助,但我不想這樣,這樣顯得膚淺,還有就是我想到了個好的辦法,就是我認二妮當干姑娘。
在我和她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在她的臉上我看到了她是真心高興,我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二妮,這份乾親算是認下了。
之後我和秀芬的數次接觸中,我發現她好像她永遠不知道累一樣,即使她早上五點起床,晚上依舊可以陪我聊到深夜,在收拾完一切後才會睡覺。
她的勤勞讓我感到欽佩,而且我還感覺和她在一起吃飯聊天的時候,她總是帶著寵溺的眼神看著我,在我感到輕鬆的同時,也感到一份幸福。
時間飛逝,我的行程一拖再拖還是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再送我上車的時候,看著秀芬死死拉住二妮,眼中帶著難捨的樣子,當時我沒感覺什麼,可這幅畫面好像印在了我腦中。
回到公司只要一閑下來我就會想起她倆送我的畫面,於是我明白了,我捨不得二妮,而且我喜歡上了秀芬。
一個月後,忍不住思念的我,再次找到了秀芬,在看到我的第一眼的時候,她不顧一切地跑了過來抱住了我,聽到聲音的二妮一聲驚訝的大叫後,也抱住了我,之後我也用力的抱住了她倆。
在一起後,秀芬一直拿我當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凡是都會想在我前頭,家務之類的更不用說,她根本不讓我插手,一段時間後,之前不同意我和她在一起的親朋好友,也都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如果你和另一半在一起後,感到開心幸福,那這就是愛。